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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3章 一夜守候 文 / 微涼

    「欣怡,我知道四年前你對我太失望,所以才會帶著孩子離開的,我想你們,想你想孩子,因為我早已發現,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好不好?」

    墨冷御低沉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一聲聲都敲打在她的心上。

    談談?談什麼?

    該談的,在四年前都已經說得清清楚楚。

    蘇欣怡逐漸穩住了心神,她竭力壓抑住了內心翻滾的波瀾,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抱歉,墨少,四年前我既然選擇了離開,就說明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說你找了我四年,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你不能因為你找了四年我就要和你談談,我就要和你發生點兒什麼,你錯了,我不需要,如果你還在為洛兒著想,就不要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

    她說完,不由分說掛斷了通話,手機丟在了一旁的桌上,全身無力的走到了床邊,倒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

    這句話再次響過她的耳畔,她不由翻身摀住了耳朵,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這句話說得太晚了。」

    她低喃著,拉過被子蒙住了腦袋,似乎這樣就能夠阻斷這句話的威力。

    小客廳中,洛兒從畫上抬起頭來,踮起腳尖向著這邊看著,不解的搖了搖頭,低頭看著桌上畫好的畫,皺了皺秀氣的眉,「好像和墨叔叔不太像哦。」

    畫上,被大量的藍色渲染背後,一個甜點小屋旁,高大的男人和一個小女孩相對而坐,一臉甜蜜。

    「洛兒確實喜歡墨叔叔。」

    她小聲嘀咕著,匆忙把畫兒收了起來,快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收在了自認為最隱蔽的抽屜裡,這才轉身看向隔壁的臥室,見床上的蘇欣怡一動不動,這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來。

    樓下,墨冷御看著已經斷了的通話,抬頭看向樓上,一個窗戶玻璃上,晃動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動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

    他的眼神溫柔了下來,那個就是洛兒的房間吧。

    洛兒。

    他低聲默念著她的名字,臉上拂過感動,滿眼都是疼愛。

    夜色逐漸深了,冰冷的空氣侵潤著他單薄的衣服,道路上,安靜的能聽到蝙蝠飛過的聲音。昏黃的路燈投射到地面上,樹葉的影子片片斷斷灑落著,猶如斷橋的詩歌,平平仄仄。

    他靠在樹幹上,保持著一個姿勢,始終看著那依然亮著燈的房間。

    她還沒睡。

    尋找了四年,此時此刻,他的心是最踏實的。站在這兒,不想離開,唯恐一離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樓上,蘇欣怡睜開眼睛,拉開了被子,恍惚中看向牆壁上的掛鐘,不覺一驚,已經兩點多了?

    她趕緊起來,走到了小客廳,見洛兒已經不在了,這才走進了小臥室裡,看著洛兒躺在床上睡著了,歉疚迅速抓住了她。

    她怎麼能夠因為心思亂,就把洛兒給忘記了?

    「來,洛兒,好好睡。」

    她重新安置好了洛兒,走到了窗前拉起窗簾剛要拉上,心裡卻閃過了一個疑問:他還在樓下嗎?

    頓住了動作,她猶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兩步,向著樓下看去,看到那個依然堅持不變的身影,心神跳了一下,迅速拉上了窗簾,轉身坐在了洛兒身旁。

    目光落在洛兒熟睡的小臉上,她禁不住抬手輕輕撫摸著。

    額頭,深邃的眼睛,都像極了他。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他的孩子。

    如果……如果幾年後,甚至是十幾年後,墨冷御不走,當洛兒再次見到他,被認出來,那時候洛兒問她為什麼不告訴爸爸是誰?她該怎麼回答?

    蘇欣怡在洛兒的身邊躺了下來,翻身面對著洛兒,看著懷裡睡得安穩的孩子,眼前禁不住劃過曾經的一幕:

    一年前,洛兒三歲,剛剛上幼兒園。

    那天她還在上班,就被幼兒園老師打電話通知去園裡,說是洛兒和別的孩子打架了,還掐傷了人家的臉。

    她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幼兒園,看到洛兒身上的衣裙亂糟糟的,頭髮也散亂著,臉上被抓撓了幾道。

    當時她火冒三丈,剛要發脾氣,老師卻說問清楚了是洛兒先動的手打的孩子,只要她向別的孩子家長道歉就好了,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她問過洛兒,得知老師說的是實話,才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道歉了。

    帶著洛兒回到家裡,她一個下午沒和孩子說一句話。

    這輩子,她還沒這麼低三下四的求過人。

    想當初博雅學院處於危機之中,她也只是和墨冷御提出了交換的條件而已,可如今為了孩子……她竟然……

    「媽咪,不要生氣,洛兒不對,以後即使他們說洛兒是沒爸爸的孩子,洛兒也不會打人的。」

    洛兒被嚇壞了,瑟縮著站在她身旁,哭著哀求。

    沒爸爸的孩子?

    蘇欣怡震驚了,她猛然抬頭看向了一臉委屈的洛兒,臉色變了。

    她的心中閃現過蘇天宇拋棄她和母親離開家的情景,那種心情……她突然用力把洛兒抱入了懷中,低喃著,「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從那件事之後,洛兒再沒有發生或類似的事情。

    可是,她沒看到就等於沒發生嗎?

    她捫心自問著,眼底融入了一抹悲愴,洛兒看著別的孩子牽著爸爸的手那種羨慕的眼神,她見過。

    是孩子懂事不提出來,可並不等於不需要。

    也許,她該和他談談,談談孩子的事情,談談他們的婚姻。

    想到這兒,她翻身小心翼翼的起來,拉好了被子,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拿起一件針織衫披在了身上,轉身開門走了出來。

    一味的躲避不是辦法。

    依照墨冷御的個性,只要她躲,他會永遠尋找下去,難道她要一輩子躲著他?帶著孩子生活在逃亡躲避中?不可能。

    樓下,墨冷御看著從樓梯中走出的女人,眼底迅速浮出一抹心疼與深深地愛戀。

    她沒變,一點兒沒變。

    精緻的臉依然絕美無暇,只是清冷的氣質中多了幾分為人母的柔和與恬淡,尤其是在燈光的籠罩下,宛若開放在水中的蓮花,飄搖生姿,葳蕤綻放。而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她竟然留了長髮。

    垂直的髮絲流瀉在肩頭,如黑色的瀑布,更襯托出她五官的恰到好處。

    「欣怡。」

    他叫著她的名字,大步走到了她面前,毫不猶豫伸出了胳膊,把她擁入了懷中,深深的擁抱著。

    「欣怡,四年前,你怎麼能偷偷帶著孩子離開?得知你離開的消息,我簡直就要瘋了,我可以不要公司不要墨家,可不能沒有你。」

    蘇欣怡沒有掙扎,一動不動被他抱著,鼻息間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心底清冷若明月。

    直到他冷靜了下來,她才緩緩推開了他,抬頭平靜的看著他,眼底是淡淡的冷漠,「墨少,既然四年前我離開,就沒打算和你繼續下去,沒想到你能找到這兒來,你想幹什麼?難道要一直守在我家樓下,逼著我繼續逃走?還是……」

    她深吸了口氣,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還是想要利用你的手段,把我和洛兒強制性的擄走,帶回國內。」

    墨冷御注視著她臉上的神情,一剎那間,她又回到了四年前的冷峭與倔強,一切恍若回到了過去。

    「我不會擄走你,既然你想要留在這兒,那我就陪著你一起住在這兒,只不過……我沒住的地方,只能讓你收留我了。」

    他說著,向四周看了看,這兒環境不錯,地處鬧市而又臨湖,空氣清新,交通方便。

    留在這兒?還讓她收留他?

    蘇欣怡頓時覺得頭腦有些懵。

    她穩住了情緒,唇角勾起一抹淡漠來,「你是留是走和我沒關係,我也沒有義務收留你,我下來是要和你談談洛兒的事情,你……」

    她深吸了口氣,勉強說道,「你是洛兒的父親,你有權利看洛兒,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唐突讓洛兒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否則她會接受不了。而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以後除了探望洛兒,不要來打擾我們。」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她想過了,墨冷御與洛兒是父女的事實不可改變,與其讓洛兒逐漸感覺出來,她被動的說出答案,不如讓他們靠近些,她愛洛兒,不能剝奪愛女享受父愛的權利。

    至於他。

    他所說的是真是假,是真的要丟掉國內的聲音住在這兒,還是虛假的應付,她不想考究。

    既然躲不掉,就要勇敢的面對。

    「欣怡。」

    墨冷御見她要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欣怡,也許你不知道。四年前你離開,我緊接著就跟隨你離開,世界各地的尋找你。國內的生意,我想早已經被墨凌天霸佔了,墨家也許已經不存在了。」

    他的聲音裡透出了一抹暗沉。

    離開之時,他已經初步查出墨凌天的底細,正要動手,可蘇欣怡驟然離開,他亂了方寸,離開了,如今的墨氏,恐怕已經消亡了。

    「不管發生什麼,今天能找到你,一切都值得了。」

    是真的?

    蘇欣怡的手腕被握著,她聽著他的話,禁不住心中顫了顫,情不自禁回頭看向了他。

    他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倦容,英俊尊貴的眉宇間浮現著說不出的滄桑。

    她避開了他的眼神,曾經的他冷厲霸氣,高高在上,可是現在……

    難道他真的沒地方住了?

    看她猶豫,墨冷御往前一步,站在了她面前,軟著聲音低聲說道,「欣怡,只求你收留我幾天,等到我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就搬出去住,。這段時間也好和洛兒好好認識一下,想想這四年,洛兒沒有父親的關愛,一定心裡很難受,我心裡就……愧疚難當。」

    他說的可憐兮兮的,蘇欣怡的心軟了下來。

    她這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的哀求,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以往的他什麼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和別人說過話?即使是他做錯了,也總是找個理由為自己辯護,可現在他竟然哀求她收留他。

    無疑,這樣的墨冷御是讓人無法拒絕的。

    尤其是他提到了洛兒。

    「我……墨冷御,你不要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博取我的同情,你那麼在意s&r集團,甚至不惜從我的手中硬生生的把博雅給搶走,你肯放棄?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好騙的蘇欣怡?」

    她竭力維持著臉上的清冷,冷笑了一下,反問道。

    她不知道是否該相信他的話,因為他的話讓人太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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