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3章 重逢,會這麼好心? 文 / 怪味腰果
蘇岑反射性地搖頭,矢口否認:「不、不認識。」
只是她的一張臉,卻是白得嚇人。
蘇岑的反應完全落入墨修淵的眼底,讓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黑漆漆的眸仁透不進光亮:「是嗎?可本王看愛妃的反應,根本不像是這樣。」
蘇岑聽了他的話,呼吸又亂了幾分,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看到這個人?這個她根本從未想過和墨修淵會有關聯的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和墨修淵到底又有什麼關係?一系列的問題,砸的蘇岑腦海裡空白一片,可她偏偏又異常的冷靜,聽到墨修淵的話,直覺的矢口否認:「是嗎?可能是因為這人長得像一個故人,所以,才有些失態。」蘇岑說完,根本沒有去看墨修淵的臉,從墨修淵手裡接過被她失手弄掉的茶杯,臉上淡定的瞧不出半分情緒,如果不是方纔她的失態,墨修淵就會真的相信了。
墨修淵只當是沒看出來,幽幽喃喃了一聲:「是嗎?」再抬眼看向黑狼,他自從看到蘇岑,就整個人僵住了,和最初的肅穆冷靜不同,完全是整個人都呆住了,墨修淵沒有見過黑狼這幅模樣,他本意是用黑狼試探蘇岑,可如今看到兩人的反應,只覺得一團火從心口一直燃燒到了全身。
一旁的墨白看情景不對,連忙咳了幾聲:「黑狼,該下去了。」這麼瞧著王爺的側妃,真的好嗎?
黑狼被這一咳,終於驚醒過來,猛地低下頭,看得墨白生怕他會一個不小心,把脖子都給扭斷了,不過好在黑狼很快轉身,就回到了先前準備好的位置上,在主位的下首,嵐月的對面。
嵐月把剛才那一幕完全收入眼底,擰著柳眉瞧了瞧黑狼,再看了看蘇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詭異的一勾,帶著陰險的狠毒,她正愁找不到機會除掉蘇岑,沒想到機會就這樣擺了過來,這兩人一看就是以前認識的模樣,說不認識,鬼才信!一個是王爺的屬下,一個是側妃,這兩個人如果攪合到一起,就不知道王爺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兩人都給砍了。
嵐月越想越覺得彷彿已經看到了蘇岑被墨修淵,暴虐時的模樣,得意地哼哼,剛才的不郁一掃而空。
而另一邊,蘇岑根本完全沒注意週身的情景,她的手無意識地緊緊抓著茶杯的邊緣,腦海裡更是空白一片,她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她以前也想過,那個人到底是誰,會一次次在她最需要人來救的時候出現,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就是沒想過這個人會和墨修淵有關。蘇岑腦海裡亂成一團,閉了閉眼,三年前的情景,就算是過了這麼久,依然能清晰地落入眼底。
墨修淵當年根基還未穩的時候,為了籠絡權貴,也許他當初的目的只是為了報復她,他以為自己的父親害死了沈凝月,所以,他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那個時候她不知道墨修淵為何要那麼對她,後來,她才知道他把她一次次送出去,卻不殺她的原因,只是為了折磨她,給沈凝月報仇。而他做的最狠毒的一件事,就是一次次把她親手送到那些權貴的床榻。
她在那時一次次的打壓下,沒有絕望,只是因為,每次被送出去時,總會出現那麼一個人,在最緊要的關頭把她救出火海。
而那個人,就是黑狼。後來,她終於忍不住詢問,黑狼才說出了那麼久以來的唯一一句話,他說他只是一個遊俠,看不得她被人這麼欺負,那時候,黑狼是她在黑暗中的唯一一抹光亮,可到了最後,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墨修淵這裡見到黑狼。
蘇岑的大腦空白一片,直到最後不經意對上黑狼的視線,她的眸色深了深,漸漸冷靜了下來,今晚上不是這麼不淡定的時候,一旦讓墨修淵看出破綻,她以後更會束手束腳。蘇岑的目光收了回來,再次落在了墨修淵不經意放在桌旁的錦盒上,拿到錦盒不容易,可如果毀掉了錦盒,那結果就不一樣了。至少,自己阻止了墨修淵今晚上看到了這個名單,也算是完成了蘇黎彥的命令,可以後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
宴會很快就結束了,蘇岑一直坐著沒動,墨修淵站起身,把錦盒揣進了懷裡,蘇岑的視線不經意一掠,嘴角勾了起來:「王爺這麼費心思的讓手下去找這麼一個錦盒,裡面可是有什麼寶貝?」
墨修淵彷彿沒看出蘇岑話裡的深意:「怎麼,愛妃想知道是什麼?」
蘇岑哼了哼:「不想知道。」
墨修淵倒也不生氣,俯下身,湊近了蘇岑:「其實愛妃想知道是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哦?」蘇岑淡淡掀起眼皮:「王爺會這麼好心?」
「自然沒有這麼容易。」墨修淵眼底有銳利的光一閃而過,抬起手,指腹摩挲著蘇岑的側臉,入手的冰涼讓他眼底不經意掠過一道異色,卻被強壓了下去,以前一直都知道她身體比正常人要冷得多,只是一直沒有注意過,可一旦某種想法突破了一個口子,無數的奇怪之處都撲面而來,讓墨修淵一顆心絞成了一團:「本王一直都很好奇,愛妃你到底是怎麼給世子治病的,畢竟,世子的病,連宮裡的御醫都沒辦法。」
蘇岑瞳孔縮了縮,眉眼流轉間,一個辦法計上心頭:「王爺想知道妾身是怎麼醫治的?」
「想知道。」墨修淵也不否認。
蘇岑嘴角涼涼一勾:「那今晚上,王爺就過去看看好了。」
墨修淵挑眉:「本王記得,愛妃一向是不喜歡有人看著的。」
「……也不是所有人,至少,王爺就是特殊的,不是嗎?」蘇岑勾著眉眼笑,狹長的鳳眸蠱惑人心,讓墨修淵的眸仁深了幾分,靜靜看了蘇岑幾眼,慢慢轉開了視線:「好啊,那本王今晚上就好好欣賞一下,愛妃到底是怎麼妙手神醫,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
蘇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斂下眉眼時,不經意掠過他的胸口,眸光裡帶著勢在必得。不管如何,她今晚上一定要得到錦盒,就算是毀了,她也要得到。
「蘇岑」已經死了,她不能讓蘇冷也出事。
蘇岑微仰著下巴,站起色,裙擺一轉,漠然轉身朝著攬月閣的方向走去,墨修淵嘴角夠了一抹笑,抬步跟了上去。兩人的眼底似乎在那一刻只看得到對方,根本沒有看到下方的位置,嵐月沒有離開,咬著牙攥緊了雙手盯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目光落在蘇岑的身上,更是恨不得能用眼神在她身上盯出無數個洞出來。
蘇岑!蘇岑!蘇岑!她誓不罷休!
蘇岑和墨修淵走進攬月閣的時候,聶文曜已經在苑外等了一段時間,今晚上是墨修淵的家宴,他一個外人,並不方便參加,所以,在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就一直等在這裡。聶文曜原本以為只會看到蘇岑一個人,卻沒想到會在蘇岑的身後看到聶文曜。
聶文曜看到墨修淵,放下手裡的書卷,起身行禮:「曜見過九王爺。」
墨修淵隨意擺擺手:「世子不必客氣,本王今晚上來也只是好奇平日裡郡主是如何給世子治病的,世子儘管當本王不存在好了。」
墨修淵都這麼說了,聶文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向蘇岑。蘇岑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夏竹几人看到蘇岑回來,也迎了出來,給墨修淵行禮之後,才小心翼翼看向蘇岑:「娘娘,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要現在開始?」
蘇岑漫不經心地頜首,攬月閣有專門沐浴的偏房,蘇岑邊朝著房間走去,邊吩咐夏竹:「去端幾個火盆過來,本郡主今晚上要給世子火療。」
「火療?」夏竹愣了愣,問出口才臉色一白:「奴婢這就去!」說完,夏竹完全不敢多待,很快就出去了,等到再回來的時候,蘇岑已經和聶文曜、墨修淵待在了燈火通明的偏房裡,房間裡早就準備好了木桶,已經特殊的桶蓋,因為天氣還是末夏,並不涼,房間裡被霧氣蒸騰的氤氳繚繞。墨修淵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蘇岑和聶文曜,以及惴惴不安的夏竹几個人。
蘇岑看了一眼擺放在旁邊的幾個火盆,嘴角勾了勾,也不去看房間裡的幾人被這熱氣,熱的一頭的汗。
就直接揮揮手,對夏竹几個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夏竹几人對看一眼,福福身,也不敢多問,雖然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上王爺會待在這裡看著,以前王爺不是都沒問過嗎?等夏竹几人離開後,蘇岑才看向聶文曜:「把衣服褪了吧,和往常一樣。」聶文曜看了看木桶裡綠色的湯藥,如果是平日裡,他經過這幾日已經習慣了,也不會怎麼矯情了,可今個兒卻被墨修淵這麼盯著,讓他莫名有種詭異的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和別人偷.情的姦夫,而正主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抓著現行,聶文曜莫名的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手指已經放在了腰間,額頭上一層的汗,不經意抬頭,就對上了墨修淵黑沉沉的視線,終於忍不住了:「那個,王爺,能先迴避一下嗎?」
他這樣盯著看,他實在是不習慣。
墨修淵這才回過神,轉過頭,就發現蘇岑不知何時已經背過身去了,只有他一個人盯著聶文曜,他一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週身的氣息卻不美妙,沒看到的時候,覺得兩人不會有什麼,可如今親眼看到了,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尤其是,其中一個人,還必須衣衫盡褪。墨修淵眉頭皺得緊緊的,情緒糟糕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