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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 家宴,接近他的目的 文 / 怪味腰果

    蘇岑直起身,一張臉都變得格外的陰沉,攥緊了手裡的紗布,死死盯著墨修淵因為剛才她的動作,而再次流出血的傷口,咬著牙,明明是一幅憤怒的模樣,一張臉卻是雪白的。

    墨白原本是偏過頭的,可蘇岑的動作太大,他不小心就轉過了頭,只是目光在對上墨修淵時,表情轉瞬間就僵住了,他、他他他他竟然看到了王爺在笑?快速再掃了整個人都愣在原地的蘇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幫忙,還是說些什麼。還沒等墨白有什麼動作,就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墨白一低頭,就看到墨修淵正陰冷警告地盯著他,墨白立刻再次把頭偏轉了過去。

    墨修淵終於滿意了,這才轉過頭,不過再轉過去的同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冷漠:「怎麼,你這是嫌本王傷得不夠重?」

    蘇岑纖細蔥白的手指捏緊了手裡的紗布,垂著眼瞧不出表情,片許,才抬起頭,森冷地看了墨修淵一眼,再次走過去,只是這一次倒是學聰明了,先是把紗布按在了墨修淵的背上,然後把紗布的兩端錯開,直接斜著從一邊的肩膀橫了過去,避免了和墨修淵過多的身體接觸,很快就把紗布給裹好了。

    然後,逕直走到一邊,開始清洗雙手。

    墨修淵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紗布,眼底掠過一抹遺憾,不過隨即表情收斂了起來,慢慢直起身,卻並沒有動,只是等蘇岑洗淨了手,擦拭乾淨之後,下巴朝著一旁的衣服抬了抬。

    蘇岑捏著帕子的手差點把帕子直接撕成兩半,緩了緩情緒,冷笑一聲:「王爺不用著急,妾身一定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蘇岑說完,就直接走到墨白準備好的乾淨衣服上,拿過中衣,開始走向攤開了雙手的墨修淵,這一次,蘇岑的動作挑不出一點毛病,卻也避免了和墨修淵碰觸,彷彿墨修淵是什麼劇毒一樣。墨修淵脾性倒是好了,半分不滿也沒有,只是靜靜地垂眼,看著面前的女子垂著頭幫他繫著腰間的束帶,等好了之後就要去拿外袍時,墨修淵才慢悠悠開口:「怎麼,愛妃打算深更半夜的幫本王都穿妥了,要趕本王出去不成?」

    蘇岑抬頭飛快地看了墨修淵一眼,搖頭:「妾身不敢。」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隨手就把外袍重新扔在了軟榻上,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墨修淵話一落,蘇岑就直接轉身,乾淨利落地走到床榻上,腦袋一倒,就直接翻身睡了過去。墨修淵的視線一直等蘇岑躺下來才收了回來,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墨白身上,墨白偷偷看過去的小眼神立刻收了回來,就開始自顧地收拾東西,等一切妥當了,根本半分不敢多待著,立刻就出去了,順便貼心地把房間的門給關好了。

    墨修淵忘了一眼背對著他躺著的女子,掌心一動,滅了燭火,抬起腳步,穩穩當當地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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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床榻邊,躺了下來,拉過錦被,閉上眼,卻側過了身,朝著蘇岑的背影喊了句:「面對本王。」

    蘇岑沒理他,直接當成沒有聽到。

    墨修淵的嘴角在黑暗中勾了勾,薄唇一動,幽幽吐出兩個字:「似乎今晚上忘了給緋色下毒了,既然本王現在清醒著,讓人再去下好了。」

    墨修淵這句話一落,原本背對著他的蘇岑立刻轉過了身,一雙黑漆漆的眸仁在黑夜裡極亮,卻也極冷,緊抿著唇瓣也不說話,陰森森地盯著墨修淵:「果然是你下得毒啊。」

    蘇岑先前就懷疑,緋色怎麼可能會中那麼深的毒,而且根本不像是一次促成的,緋色身上的毒就像是慢性毒藥一般,如果這些年緋色一直都在墨修淵身邊,那麼,唯一下毒的人,只能是墨修淵。

    墨修淵眸底無波無痕,深深望著蘇岑,卻是突然說了一句讓蘇岑後脊背發涼的話:「說起來,昭華郡主對本王的那個故人還真是在乎呢,本王只不過是拿她來威脅一下郡主,郡主竟然就任本王威脅,」墨修淵說到這,頓了頓,突然俯身,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蘇岑的腰肢,往胸前一帶,就直接把人給拉入了懷裡:「說起來,郡主似乎根本就不認識緋色,那麼,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她的生死呢?」

    蘇岑的臉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刷的一下白了下來,墨修淵威脅她的態度太過自然,她甚至就忘記了,她根本不認識緋色,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生死?可轉瞬間,蘇岑就已經想到了對策,斂了眼底的情緒,竟是笑了笑:「王爺你這話說的,妾身什麼時候說不認識她了,妾身三年前就認識她了呢。」

    蘇岑似是而非的話,讓墨修淵冷笑了一聲:「看來,昭華郡主果然接近本王的目的不簡單啊。怎麼,三年前,就把南詔國的探子伸到了九王府,廢了一步棋子不夠,現在又把郡主給送過來了嗎?」

    蘇岑心思流轉間,頓時就知道墨修淵是誤會了,誤會了緋色是南詔國的探子,她也是南詔國的,所以這樣一來就順理成章了。

    蘇岑並沒有解釋,這樣正好讓給了她一個理由,否則,她難以想像如果墨修淵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會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既然王爺這麼清楚,怎麼還把本郡主留在身邊,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哼,本王什麼時候怕過了?郡主可以儘管試試看,到底最後鹿死誰手。」墨修淵深深盯著蘇岑的臉,嘴角勾著陰冷的笑意,突然把蘇岑按在了胸膛上:「本王累了。」

    你累了管我什麼事?蘇岑無聲地吼出聲,可想了想,還是沒喊出聲,只是貼著墨修淵這麼近,讓她腦海裡一片空白,身體也愈發的僵硬了,掙了掙,卻沒有掙開,最後似乎放棄了,也不再動彈了。

    而在蘇岑看不到的地方,墨修淵靜靜地盯著她的頭頂,鼻息間都是她的氣息,讓他眼底的癡纏越來越濃烈,如果她需要一個理由,那麼他就給她一個理由。只要她能留下來,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五成的把握了,只要黑狼的試探再成功,再成功……

    墨修淵摟著蘇岑的力道緊了緊,心底的嘶喊幾乎要衝破胸膛,他這次絕不會再放手了!

    誰也不可能把人再奪走!

    蘇岑並不知道墨修淵的想法,她還沒有從方才上藥時,自己靠近墨修淵的胸膛時,自己心驟然跳動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清楚的記得,自己腦海裡快速閃著的是很多年前的畫面,少年清晰的面容代替了墨修淵那張臉,她看著那血,竟然產生了心軟,這種心思差點摧毀了她一直維持著的冷靜。

    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危險,一種讓她根本掌控不了的危險,那就是她的心……

    蘇岑很快就再次睡著了,而第二天墨修淵一起身,她就警惕地醒了過來,只是剛睜開眼,就對上了墨修淵漆黑的眸仁:「既然醒了,就幫本王更衣。」

    蘇岑再想閉上眼已經不可能了,面無表情地坐起身,機械地下了床,拿起一旁的衣袍,面無表情地幫墨修淵換上,等換好了之後,就要回去重新躺著,卻被墨修淵握住了手腕。

    蘇岑忍了忍才沒有爆發出來,覺得自己讓墨修淵發現自己的軟肋簡直就是找死:「王爺,又怎麼了?」

    墨修淵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晚上的時候有個家宴,你和本王一起出席。」

    「不去!」蘇岑直接拒絕,甩開墨修淵的手,重新躺了回去:「王爺可以讓嵐月夫人和你一起去。相信,嵐月夫人會很願意。」

    蘇岑這句話一落,墨修淵沉默了下來,竟然詭異地坐在了床沿邊,說出了一句讓蘇岑差點暴走的話:「愛妃這是吃醋了?」

    蘇岑:「……」吃你妹的醋!

    咬了咬牙,蘇岑冷笑了聲:「王爺還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墨修淵卻是堅信了蘇岑在吃嵐月的醋,心情頓時大好,不以為意:「都是要去的,不過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從南詔國回來的親信,想見的話,改日見也可以。」

    墨修淵轉身,就要離開,只是「從南詔國回來」這幾個字一落入蘇岑的耳邊,就讓她想起了沈華容的話,那個名冊,是不是和這個所謂的親信有關?她眼睛裡迸射出一抹光,重新翻身坐起:「妾身想過了,既然大家都去了,還是見見的好。」

    墨修淵腳步頓了下,回過神,瞧了蘇岑一眼,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隨你。」

    說完,大步離開了,只留下陷入沉思的蘇岑,她,要如何拿到那個名冊。而且,她需要在墨修淵看到那個名冊之前,就拿到那個冊子,否則,上面的名單一旦會暴露出來,失敗的結果……蘇岑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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