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3章 解衣,最後一滴心頭血 文 / 怪味腰果
白祈然焦躁地抹了一把臉,重新靠了過去:「你、你到底怎麼了?」
蘇岑依然沒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太冷了,她彷彿覺得自己此刻就在冰窖裡,渾身上下一寸寸的都像是結了冰一般,那種冷,是透進骨子裡的那種森寒。她怕自己一張口,唯一的熱氣會從身體裡溢出,那麼她即將面臨的情況,恐怕連她自己都想像不到。
離淵的話還響徹在耳邊,鬼節那晚,無論如何都不要出門。
可她現在不僅出了,而且還被困在了這樣一個鬼地方。白祈然的聲音在耳邊響徹著,蘇岑慢慢抬起手,蹙然握住了他的手臂。
白祈然被她肌膚上傳來的冰冷給驚住了,他甚至有種想要甩開她的手地衝動。
可終究,白祈然沒有動,而是放任蘇岑握著,俯下身,輕聲道:「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
蘇岑的指尖開始極緩慢的在白祈然的身上劃著:把馬車裡所有的縫隙,都封閉住。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恐怕就只有這樣了。
沒有縫隙,形成一個封閉的空間,只希望自己不會那麼悲劇,唯一剩下的半魂也這樣散掉了,她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不甘心墨修淵還沒死她就先死了。
白祈然不敢猶豫,立刻就按照蘇岑的吩咐做了,不知道為何,看著蘇岑這個模樣,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彷彿如果他不這樣做,她下一刻就會消失在他的面前。
白祈然在馬車裡找了找,卻沒有找到任何針線,想了想,把衣袍的下擺撕成一條條的縫隙,然後用內力把馬車的帷幕硬生生給鑽出了幾個洞,用繩子固定的不留下一丁點兒的縫隙,然後,再撕一些布條,把那些洞給堵住了,半柱香後,整個馬車密不透風,可蘇岑的身體依然是冰冷的。
白祈然想了想,走過去,脫下了外袍,包裹住蘇岑,然後把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蘇岑眉頭皺了皺,仰起頭盯著他看。
白祈然被她盯得一張臉在黑暗中紅了紅:「我、我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你太冷了,我只是……」
蘇岑沒
看;書。*!網txt,了暗,快到取心頭血的時間了,她不確定墨修淵的人什麼時候會找過來,可白祈然露了面,一旦被墨修淵抓到,恐怕想活著就難了。而今天只剩下最後一天了,她費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白祈然,讓白祈然莫名打了個寒顫:「怎、怎麼了?」
「我今天又救了你一命。」
「你……想?」
「還剩最後一滴心頭血。匕首帶了嗎?」
「……」白祈然愣了一下,蘇岑不說,他差點就忘了還有這回事,在後腰上摸了摸,拔出了一把匕首,然後遞給蘇岑:「現在就要取?」
蘇岑頜首:「……對。」
她慢慢探過手,想要接過匕首,可身體太冷了,根本握不住匕首,更不要說準確地把匕首刺入白祈然的心窩裡,她臉色慘白一片,看得白祈然觸目驚心。
「怎麼了?」
蘇岑試了幾次,頹敗地放下手:「握不住,太冷了。」
白祈然反應過來,她週身幾乎冷得不像是人類該有的體溫……
不期然一個念頭再次閃過腦海,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微妙,那些以前被她胡攪而刻意忽視的問題再次侵襲了腦海。他難得聰明了一次,開始慢慢推算著,如果是一個正常人,會在午夜子時的時候沒有了呼吸嗎?就算是假死藥,也需要吃解藥,可他從未見過她吃過藥;就算這些不算,一個正常人冷成這樣,恐怕早就失去意識了吧?可她看起來還很正常,眼底甚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安。
白祈然心裡咯登一下,抿緊了薄唇。
蘇岑離他很近,感覺到他的僵硬,嘴角慢慢勾了勾:「怎麼?你在怕什麼?」
「……沒。」白祈然有些心虛,面對蘇岑,他總覺得氣勢就會被她壓下去一頭:「你現在握不住刀,那等你身體緩和一會兒再取?」
蘇岑定定瞧著他,慢慢搖頭:「不行。」
現在情況都這樣了,如果再等下去,越是入夜靠近子時,恐怕越糟糕。更何況,她並不確定墨修淵的人什麼時候會來。既然已經這樣了,回去之後要怎麼面對墨修淵她現在也顧不了了。
白祈然被她的話默了一下:「那現在要怎麼辦?」
蘇岑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取。」
白祈然:「……」還能再殘忍一點麼?他萬一不忍心,或者一個手抖,刺偏了,他這條命也就算是交代了。
可看著蘇岑在黑暗裡煞白煞白的臉,白祈然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
深吸一口氣,應了下來。
可下一刻蘇岑一句話出來,白祈然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閉著眼睛取。」
「……」還能愉快地交談了嗎?
蘇岑感覺他身體更僵硬了,幽幽瞇起眼:「你要知道,我剛才可是拼了命又救了你。否則,我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床榻上安寢了,還需要這樣奔波?」
白祈然咬咬牙:「我、知、道、了!」
他取還不成?
蘇岑身體轉了個方向,面對著他,感覺著四周越來越森冷的空氣:「把衣服解開。」
白祈然瞪著她:「……」
面對一個大男人,咱說話能委婉點不?
蘇岑挑眉:「把衣服撩開?」
白祈然:「……」他已經無力說什麼了。
閉上眼,直接把衣襟一扯,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蘇岑眉眼一挑,嘴角的笑意深了三分:「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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