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猜不透的心 文 / 淡水隱荷
曲嬋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蕭鶴。
「你沒事吧。」蕭鶴見她醒過來,稍鬆了一口氣,冰窖的地上全是冰涼涼的雪,蕭鶴不顧腳上沾了厚厚的冰雪,打開另一個攜帶的食盒,裡面有些食物,還有一個竹筒。蕭鶴拿起這個竹青色,一節一節的竹筒,用手打開,裡面裝的是熱水!
「快喝點熱水,寒氣侵體,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我在水裡放了驅寒的薑片,你快點喝下。」蕭鶴將竹筒遞給曲嬋,臉上透著真摯無比的關心。
曲嬋伸出手指,奇怪,為何她的身子不再懼怕這些冰雪和冰塊了,手指也不僵硬了,甚至喉嚨都好像已經喝過了水,不乾渴了。
曲嬋接過竹筒,不禁有些受寵若驚。「謝謝你。」她飲了竹筒裡的熱姜水,味道有點辣,但是很暖胃。
「不用跟我客氣,這些吃的你趁早吃了,這裡寒氣太重,不快點吃的話會冷掉的。」蕭鶴口中呵出白氣,他只穿了很單薄的衣服,忍著冷說道。
曲嬋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手裡握著竹筒,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大棉襖子。剛剛她難受的都暈過去了,是這個呆貨不顧生死的來到冰窖,救了自己。鼻尖發酸,心中感激。
「你冒險來這裡救我,我很開心。可是這樣做很危險,你快點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萬一被發現,你會受罰的。」
曲嬋一心認為,蕭鶴就是救自己走出掙扎中的自己的那個人,她感激的看著這個時而會有點呆萌,但是心地善良的男人。在這個冰冷的地方,因為蕭鶴的到來,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來都來了,還怕受罰嗎?」即使很冷,蕭鶴還是衝著曲嬋笑如陽光,寬厚溫潤的模樣讓人感覺踏實。
「別我可不想連累了你。你快點走吧,把襖子和食盒都拿走,不要給人發現了。」曲嬋拿下身上的大襖,奇怪,為什麼現在她一點都不冷了,襖子蓋在身上反而覺得熱。
「不行。」蕭鶴手按住大襖,阻止曲嬋脫下。「這裡太冷了,你不蓋著它,怎麼熬得過去。冷窖地勢偏僻,看守的人不多,我詢問了很久,才鑽了空子,來這裡幫你。皇貴妃娘娘開了金口,若是到了明天,你還活著,就放你出來。」
「哼,她根本就是存心想我死。」曲嬋怒哼一聲,「這裡這麼冷,別說是人,就算是石頭也凍裂了。呆上一天一夜不被凍死就放出來,虧她說的出口!」
曲嬋心知傘語欽就是想看她死,不過好在,她命大。現在全身都很舒服,不覺得熱也不覺得冷,再喝下薑湯祛除寒氣,整!看書網最新蕭鶴突然認真的看著她。
「說。」曲嬋打開食盒,裡面有幾個包子和多汁的雞腿,她拿起雞腿,嗅了嗅,滿足的咬了一口。
蕭鶴也見怪不怪了,他繼續說,「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進宮,你以前沒有跟我說過你想進宮裡,進宮,是你自己的意願嗎?」
「呃咳咳」曲嬋嚥下雞腿肉,進宮是個太大的意外了。她不太想提起,她眼神別有意思的看了一眼蕭鶴,啃著雞腿反問道,「你先別急著問我,先說說你自己吧,你為什麼要來宮裡當御醫?你不是一直喜歡過自由,不受束縛的生活嗎,幹嘛進宮受罪。」
「既然你知道是受罪,為什麼還要進來呢。」蕭鶴一直看著她,暗自神傷。
「你不是也進來了。對了,那天晚上,在御藥房抱著你哭的女人,是你的心上人吧?」曲嬋停止了咀嚼,她想起那天在御藥房抱著蕭鶴哭泣的穿著蘭花裙子的女人,順口就問了出來。
蕭鶴面色一怔,「不是,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哈哈,還臉紅了,你這麼大人了,有個紅顏知己什麼的很正常啊。」曲嬋看著面色微微不自然的蕭鶴,調笑著說道。雖然剛剛知道的時候,心裡有些彆扭,但現在已經沒什麼了。
「你誤會了。」蕭鶴目光閃爍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沒有散播瘟疫,平鳥她不是有意的,我想,她一定有她的苦衷,你不要怪她。」
說到芳平鳥,曲嬋嘴巴停了下來,放下手裡的吃食。「我知道,我不會怪她的。」芳平鳥被罰到宮女所,她也有間接的原因,這次芳平鳥陷害她。雖然難過,但是她沒有怨在芳平鳥身上。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散播瘟疫的真正兇手,幫助百姓脫離疫病之苦,也幫你洗脫罪名。」蕭鶴一派正義的說。
「嗯,你是個大夫,最主要的職責呢,就是濟世救人,早日研製出解藥,救他們脫離苦海。」這次來的瘟疫著實可怕,曲嬋也有些忌憚。
她決定,要試著查查看瘟疫是怎麼散播在宮外的,為什麼百姓會染上瘟疫,如何才能控制住瘟疫。
「我會的,你怎麼把棉襖脫下來了,快點蓋上,免得著涼。」蕭鶴見曲嬋脫下襖子,不禁著急的伸手想幫她蓋上。
「不用,我不冷。」曲嬋伸手拒絕他的好意,不料,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到。
「你的手好冰。」曲嬋心上一驚,再看看蕭鶴,臉色發白,凍的不輕。
「我沒事。」儘管如此,蕭鶴還是笑著對她說道。
「什麼沒事啊,都凍紫了,你快點走吧,我喝了你的薑湯,現在整個人都很好。你放心吧,我是一個跟蛇都打過架的人,我沒那麼容易死了。我不會死了讓別人看我笑話的,你快走。」曲嬋將食盒裡的包子取出來捂在懷裡,門外好像有些響動,曲嬋急忙催促蕭鶴離開。
「好,那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讓我擔心。」蕭鶴不放心的看著她。
「哎呀,大男人這麼墨跡,快點出去吧。」曲嬋臉色微紅,催著他離開。
「嗯。」目光帶著不捨和憂慮,蕭鶴深深的看了曲嬋一眼,才拿起了東西,身子被凍的僵冷,但他沒有表現出一點異樣,從容的對曲嬋投以一個陽光般溫馨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了冰窖。
曲嬋沒有看出,蕭鶴陽光溫暖的笑容裡,總是有一份淡淡的憂傷,一種,想見不能見,想說說不出口的悲傷。
蕭鶴離開後,曲嬋獨自靠在冰牆上,啃著蕭鶴送來的包子。
冰窖太冷,包子一下子就冰掉了,曲嬋吃的速度都趕不上包子冰掉的速度。她只有抓緊吃,一邊吃,一邊覺得奇怪,為什麼之前冷的都要窒息的身體,現在就算**著手插進雪堆裡,都不覺得多冷呢。
是她身體變異了?還是她身體有超級基因,一下子就適應這裡了。
這不科學吧,曲嬋嚼著包子,想到蕭鶴這樣捨身為己,心裡感動,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突然,在她手拂過的冰雪上,她看到了一滴化開的血跡,她皺著柳葉眉動了動,血已經融進雪裡,但是顏色很真切。
怎麼會有血跡,她明明沒有哪裡流血啊!
看血跡,還很新鮮,也不可能是蕭鶴留下的啊。
真奇怪,曲嬋碰了碰有血的地方,心頭一下子席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她動了一下身體,突然覺得腰帶怎麼鬆鬆的,低頭一看,腰帶的系法都跟原來的不一樣了。
難道,她夢遊了?
曲嬋精神一下子抖擻,無數的疑問卡在心裡。她想了一會,後腦勺都想痛風了。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別想了。現在距離第二天天亮也沒多久了,她要養精蓄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要往好處想。
就這樣,與冰雪相伴,啃著小肉包,曲嬋獨自在冰窖裡。靜靜的感受著這個似乎被淨化過一般,冒著寒冷冰霧,冰天雪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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