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48 文 / 咖喱拌面
「安欣,有我在…別難過…」莫昕摟著安欣,自己流出了淚,「別哭…別哭…」
黑暗中,只有悲傷的回音。
莫昕摟得更緊了,安欣在莫昕懷裡啜泣。
「別哭…別哭…」莫昕撫摸著安欣的頭。
安欣的聲音漸漸表現了,莫昕也漸漸睡去。
房間裡是悲傷的氣息。
太陽的光茫穿過黑鴉鴉的雲層,從雲中的縫隙裡透了出來,空氣中的微粒再次阻擋了陽光,直至消散。
安欣睜開酸痛的眼,看到的是一張被放大的臉,清晰的出現在眼前,柔柔眼,洗刷淚跡,自己的身體已經貼到了莫昕那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安欣還是有些難過,還好有莫昕在,這是她正在想的。
安欣動了動莫昕,莫昕抖動了一下,隨即睜開了眼:「安欣,怎麼了?」
莫昕的聲音有些小,可能沒什麼力氣了。
「起床了,等下不是還要去逛街的嗎?」安欣坐起來,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莫昕有點懶,翻個身繼續睡覺:「我在睡會。」
安欣起身,下了床,脫下睡衣,展現出完美的曲線,纖細的腰,修長的腿,雪一般白,完美的身材,無不讓人心動。
「安欣,你在幹嗎?」莫昕有些吃驚的看著安欣。
「換衣服啊,怎麼了?」安欣穿上上衣,準備套上褲子。
莫昕下了床,走到安欣身後,從身後一把摟住她那纖細的腰:「好細的腰啊,安欣你怎麼做到的?」
「我本來就這樣的。」安欣轉過頭說道。
「平時看不出來你身材這麼好,羨慕死了,班花就是不一樣。」莫昕放開安欣。
「怎麼你也學別人說什麼班花班花的,煩死了。」安欣跺跺腳。
「好好好,我不說了。」莫昕瞥瞥嘴,這是事實。
安欣說不出話來,走出了房間,莫昕則換衣服。
安欣沒有說什麼了,坐到沙發上,看起電視來,莫昕則去洗漱。
「走吧,」莫昕喝口水,「他們還在樓下等著呢。」
安欣站起身,走向門口,穿好鞋,跟著莫昕一起下了摟。
天色陰沉沉的,彷彿悲傷割痛了它的心,它會有心嗎?
「安欣,莫昕,早啊!」星樺走上前去。
「早啊,班長。」安欣給了一個迷倒人的微笑。
星樺看到入迷,直到安欣用手在他面前揮。
「出發吧,」星樺回過神,「安欣,你們吃東西了沒?」
「還沒呢。」安欣看向莫昕。
莫昕正看向星樺,星樺恰巧也看了過來,空氣中多了幾分默契。
「那好,走,先去吃東西,」星樺朝志冥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安欣,想吃什麼呢?」
「吃粉,好久沒吃了。」安欣想想那味道,都快流口水了。
「那走吧。」星樺剛想走,就被叫停了。
「星樺,你就不問問莫昕想吃什麼?」安欣的聲音迴響在樓與樓之間。
很顯然,安欣有些生氣,為什麼只問她一個人呢?
「好啦安欣,別生氣,我沒什麼的。」莫昕站在安欣身旁說道,心中那一抹失落湧上心頭。
「不行。」乾脆利落的回答。
星樺慚愧起來,手插著口袋,裂開嘴:「那莫昕你想吃什麼?」
「不麻煩,一起去吃粉吧。」莫昕拉著安欣的手臂。
「那好,就去前面的那一家。」星樺指著前方,像是指著一跳沒有路線的路。
「走吧,」莫昕拉著安欣走在最前面,「好啦,一大早生氣不好的。」
安欣沒說什麼,笑笑罷了。
「安欣你好壞。」莫昕低聲說,只有兩人能聽見。
天灰濛濛的見不到一絲太陽,整個城市彷彿成為了地獄,路上的行人個走個的,機器一般的行走,不知道走向何方。
安欣和莫昕旁邊便是星樺和志冥,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
「唔…」安欣用手柔著眼睛,有沙子飛到了她的眼裡。
莫昕發現安欣停了下來,轉過身,安欣就在不遠處。
星樺察覺出了什麼,轉身就看到安欣在拚命的柔眼,隨即一個疾步走了過去。
「別動,」耳邊傳來了溫柔的男聲,「我來。」
安欣把手拿開,星樺輕輕地掀開她的眼皮,原本黑亮的眼睛,如泉水一般的清澈,現在變得血絲漫部,星樺很是心疼。
清涼的風撫過臉頰,吹開了傷痛,吹走了一切。
安欣對於男女生之間的情感不是很瞭解,也就懂得擁抱接吻之類的,一直以來都有人追她,收到的情書只有一個下場:垃圾桶,所以別人都稱她為冰美女。
「還疼嗎?」星樺很輕聲地問道。
「不疼了,」安欣睜開迷茫的眼,「謝謝你,班長。」
星樺笑了:「沒什麼。」
兩人的曖昧莫昕看得很不舒服,拉過安欣白嫩的手,朝前走去。
志冥拍了下星樺的肩,道:「安欣還能這麼淡定,想不到迷倒萬千女生的班長都迷不倒她,果然沒那麼簡單。」
星樺苦笑:「總有她明白的時候,莫昕看來很不高興啊,真麻煩。」
志冥沒說出剛才自己的想法,「我看不久就可以了。」
星樺揚望天空:「希望吧。」看著灰的天,心情多了幾分重量。
「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我寧願當小怪獸。」
「為什麼呢?」
「這樣我就能知道他的悲傷。」
「人好多啊,」安欣雙手插腰,歎口氣,「好餓哦。」
莫昕圈著她的胳膊,不時往臉上扇扇風,道:「走吧,在去別的地方。」
安欣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那走吧。」
星樺和志冥走來後,只見安欣和莫昕垂頭喪氣的站在樹旁。
「怎麼了?」星樺跑過來問道。
「人太多了。」莫昕用手扇扇風,四處張望。
星樺看看店裡的情況,說:「那去別的地方。」
「去哪啊?」安欣不耐煩的說。
「去下面的那一家西餐廳好了。」星樺指向一家裝飾很精美的餐廳說道
「那裡很貴的,我看還是算了。」
「沒事的,」星樺拍拍胸脯,「我請客。」
莫昕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其實都是為了安欣,如果安欣不來,他才不會這麼做,不過他家確實很有錢。
「那走吧,」莫昕拉起安欣的手,「餓死了。」
「莫昕,走那麼快幹嗎?」安欣喃喃嘴,沒力氣走那麼快了。
「放心,他們不會走丟的。」莫昕自顧自地走,不理會安欣什麼感受。
一分鐘不到,莫昕和安欣就來到了門口。
「你們兩個男生就不能快點?」莫昕朝著星樺和志冥說道。
「我們沒你們那麼厲害。」志冥耍耍嘴。
「算了,都到了就進去吧。」星樺看著安欣餓得發抖,心裡不自覺的心疼起來。
志冥和星樺先走了進去,莫昕自己走進去後,才發現安欣沒有進來。
「安欣快進來啊。」莫昕朝安欣招招手。
安欣沒好意思進去,第一次去這種地方,有點忸怩。
「去吧,這是好機會。」志冥拍了一下星樺的肩膀。
「不用你說我自己都明白的。」說罷,星樺便走了出去。
看著安欣站在店外,星樺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一把拉過安欣的手,卻不失溫柔,道:「來,跟我進去。」
安欣另一隻手還在柔捏著衣角,放下手來:「那好吧。」
星樺拉著安欣的手,安欣低垂著頭,不敢抬頭看裡面的人,星樺心裡很甜蜜。
星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剛好能坐下四個人,星樺讓安欣坐了進去,自己則坐在安欣旁邊,莫昕不樂意了。
「我要坐安欣旁邊。」莫昕衝著星樺說。
星樺不理解了,他找莫昕幫他約安欣出來,現在卻得如此下場。
志冥踢了踢莫昕的腳,莫昕不理會:「星樺,跟我換位置。」
星樺和著茶,也不知莫昕怎麼了,放下茶杯,跟莫昕換了位置。
「莫昕,為什麼要換位置呢?」安欣不解。
「我想和你坐。」說完把頭靠在安欣肩上。
安欣也沒說什麼,星樺坐到安欣對面,點了點東西。
看向窗外,路上的行人正爭先恐後的走著,路邊總會有小情侶的曖昧,天色昏沉沉的,卻壓制不了人的熱情,除了她。
曾經也是這樣的天,安欣的父母出了門,走了。
心像刀割一樣的痛,遇到這樣的天。
痛吧,痛吧,即使呼吸變得困難,隨它痛吧。
安欣用手抓著胸前的衣服,眼裡流露出微妙的東西。
「安欣怎麼了?」莫昕拉了拉她的衣角,朝著安欣的方向看去。
「啊,真的沒什麼。」安欣低下頭,盯著茶杯。
莫昕笑笑。
「來咯!」星樺有點興奮地說。
「安欣,別搖了,快吃吧,我看你都餓傻了吧。」莫昕往安欣面前推過一碟牛排。
「唔,這個怎麼吃啊?」安欣指著面前的牛排,滿臉疑問,因為沒有吃過。
星樺拿起刀叉,說:「安欣看好了。」
星樺動起刀叉,很熟練地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牛肉,用叉子插上一塊,遞到安欣面前:「來嘗嘗。」
香與色都是一等一的好,安欣聞著早已按奈不住肚子的饞蟲,嚥了口唾沫:「那我不客氣了。」
「嗯,吃吧。」星樺嘴角上揚,點著頭。
安欣張開小嘴,一口咬了下去,嚼了下,吞了下去,星樺放下叉子,問:「好吃吧。」
安欣猛地點點頭:「恩恩。」
星樺拿起剛才的叉子,安欣拿起自己面前的叉子:「那個,換個叉子吧,這個我用過了。」
星樺擺擺手說:「不用換,都一樣的。」星樺心裡不知有多高興。
安欣放下叉子:「那好吧,想換的話就跟我說,別覺得不好意思。」
星樺吃起牛肉來:「怎麼會呢,吃吧,要不都冷了,趁熱吃才好吃。」
安欣學著星樺剛才的動作,還是切不下來,莫昕在一旁看著,偷笑了下,雙手握住安欣的手,慢慢教她怎麼切,說:「會了吧?」
安欣點點頭,看向莫昕,莫昕離她只有一拳的距離,莫昕剛好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下。
「莫昕,謝謝。」安欣微笑著,就像天上那一抹彩雲,真讓人想占為已有。
莫昕回笑她:「都是同學,不用這麼客氣。」莫昕真想親上去。
星樺埋頭吃著,總有種感覺困擾在他心頭。
「吃得好飽。」安欣摸摸自己的肚皮,有點鼓鼓的。
「吃飽了那就去逛街吧。」莫昕站在安欣身旁,臉上掛著微笑。
星樺結了帳,同志冥一起出來。
「爽了吧,一百多塊。」志冥戳戳星樺的手臂。
星樺拍開志冥的手,道:「又沒什麼,一點點零花錢罷了。」
安欣聽到身後兩人的對話,轉過身,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慚愧的看向星樺:「那個,下次還是別來這種地方了,好貴的。」
說完後低垂著頭,發自內心的慚愧。
「沒事的,都說了一點點錢罷了,真的沒什麼。」星樺撫摸上安欣的頭,撫摸著一頭黑亮的頭髮,輕輕地。
安欣抬起頭粉嫩的臉頰有著說不出的傷感:「下次還是不來了吧。」
星樺低下頭看向安欣,安欣比星樺矮一些。
不懂的別人窮的人,或者不懂得別人的生活有多麼艱難的人,你怎麼能懂得別人的痛苦?
安欣背對著星樺,星樺心裡變得沉重了,是她的悲傷?
安欣生活的艱難,星樺不會體驗得到的。
天色更暗了,風也越大了,刺痛著每個人的眼睛,吹痛了她,很脆弱的心。
「安欣,進去看看?」莫昕拉著安欣的手,朝她說道。
「嗯,走吧。」安欣點點頭。
說完兩人走了進去,星樺和志冥也跟了進去。
「安欣,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莫昕指著其中的一個手鏈,拿出來戴在手上。
安欣琢磨了一下,說道:「嗯,還不錯。」
星樺和志冥在一旁看些別的東西,暗中觀察著安欣和莫昕的活動。
「安欣,進去看看?」莫昕拉著安欣的手,朝她說道。
「嗯,走吧。」安欣點點頭。
說完兩人走了進去,星樺和志冥也跟了進去。
「安欣,你覺得這個怎麼樣?」莫昕指著其中的一個手鏈,拿出來戴在手上。
安欣琢磨了一下,說道:「嗯,還不錯。」
星樺和志冥在一旁看些別的東西,暗中觀察著安欣和莫昕的活動。
「來試試這一條。」莫昕拿起一條粉色的手鏈,抓過安欣的左手,戴到她手上。
「哇,很合適呢。」莫昕琢磨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
「還不錯,」安欣看了下價錢,「還是算了,走吧。」
「不要緊的,我給就好了。」莫昕放開安欣的手。
「我來給就好了。」星樺站在安欣身後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莫昕笑著說。
「那就謝謝你了哦。」安欣轉過身臉上掛著笑。
「沒什麼的。」星樺傻笑著,安欣的笑真的太美了。
「正好我也要一條,」星樺抓過一條銀白色的手鏈,掂量了一下,又看看安欣手裡的那條,「走吧,去結帳。」
莫昕拉著安欣去了另一個貨架前看,安欣被拉過去,星樺跟在後面,志冥走了過來。
「怎麼會想買這個?」志冥剛想伸手去拿來看看,星樺制止了。
「你仔細看看。」星樺指向拿手鏈的地方,一個盒子裡有兩個空出的地方,也就是剛才拿出的手鏈,唯獨這個最特別。
「聰明。」志冥有點佩服星樺。
「要不然怎麼把她弄到手呢?」說完星樺看向安欣,正巧安欣也看向他。
「好看嗎?」安欣頭上戴著一隻蝴蝶的髮夾,斜落在她頭上,是天使嗎?
「恩恩,真好看。」星樺情不自禁地讚歎。
莫昕也給自己換了一個,問:「那我呢?」
「挺好看的,不過沒有安欣的好看。」星樺走向前。
安欣剛想摘下髮夾,星樺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溫柔的。
「就買這個吧,不用拿下來了,很好看的。」星樺摸摸安欣的頭,輕撫過。
「星樺你偏心哦。」莫昕在一旁起哄,其實並沒有怪他的意思。
「這是事實。」志冥從星樺身後走來。
「呵呵,難道你不覺得嗎?」星樺笑笑。
「好好好,你說得都對。」莫昕裝作一幅不高興的樣子。
「好啦好啦,別說這些了,還要去買別的東西呢。」安欣堆著笑,淺淺的笑,不失美麗。「那就去結帳吧,」星樺伸出手,「把你們要買的東西給我。」
「不要,」莫昕很直接地回答,「我們自己去。」
「好啦,莫昕,讓星樺去吧。」安欣不想用太多錢在這上面,雖然很不想麻煩星樺,但是也沒辦法了,總不能麻煩莫昕。「那好吧。」說完莫昕把手裡的東西都給了安欣。
「你們先出去等吧,我們去結帳。」安欣說完就走向收銀台。
星樺跟了上去。
「走吧,先出去吧。」
莫昕歎口氣,逕直走了出去。
天色依舊的暗,風捲起的灰塵飛向那黑暗的天空,人們掩著面走著。
「安欣,你就這麼戴著嗎」莫昕側過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