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步法 文 / 茗軒
雷神谷外，蕭戰等人都緊張地盯著雷神谷，如今，白色閃電、青色閃電、紅色閃電、黑色閃電盡數消失，但沒人能看得清中心之處，
雖然模糊不清，但仍然阻止不了他們對林易的關切，赤雲面具下的臉，也有些緊張，牽著陸雲的手，都變得冰涼。
赤雲雖然平時冷冰冰的，善於攻心計，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他的內心，是一團熊熊的烈火，燒的比任何人，都要火熱。
雖然有一張面無表情的燙金面具，但，這的能遮蓋住他此時的心情嗎？
同為劍體的陸雲感受到了，小手用力握緊赤雲的手，以示對師父的鼓勵。
李東只是站在原地輕笑，任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李青雲面無表情，韓笑卻不復往日風采，恨恨地的眼神代表了他此時的心情。
……
九天之上，一座奢華到極致的宮殿之中，一名美麗女子坐於最上方首席位置，白衣似雪，周圍仙氣繚繞，清風徐徐吹拂，像是在風中飛揚，飄蕩。
下面四張椅子分別位於左右兩側，左邊是一名紫發男子，手中還在連連掐動，不知再算些什麼，只是表情有點不太淡定。
另一位則一名年輕少年，但眼睛中的疲倦與無奈，還有那種憐憫的氣質，怎麼也讓人相信，他只是一名少年，這是一種經歷過諸多事情之後，才會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質。
右側是一名青年，寬鬆的衣袍穿在身上，飄飄欲仙，手中輕握一隻玉簫，此時，他閉目不言，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若是閉上眼睛，便根本感應不到此人的存在。
右側第二名男子，衣冠楚楚，目若朗星，嘴上總掛著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正是那日在滄海大陸某處做著天打雷劈勾當的男子。
此女子，便是四人的大姐，女子輕輕開口，說道：「對於他，你們怎麼看？」
紫發男子停止掐算，表情有些驚慌，張口便道：「禍事，禍事，大凶之兆，我們若不盡早阻止，待來日，定然無法挽回，我隱約可以看見，天地間一片血腥，包括我們這九天之地，都將淪為一片廢墟啊……」
那名少年接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世上本無正邪，一切盡在本心，心在動，人在動，人隨心動，心隨人願。一味的打壓，只怕適得其反，好事，也變成禍事。未來，並不一定不可改變，殺戮，並非不能避免，但若是一切都要成真，到時，我們自當以死相抗。」
少年說完，女子輕輕點頭，讚賞道：「老三，你說的很好，他本質不壞，做的一切，我們心中也都有定論，其實，誰對誰錯，我們又哪能給出真正的答案？」
手持玉簫的青年睜開雙眼，坐直身子，目光鎖定紫發男子，說道：「二哥，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往日勝負存於心，淡然形於色的你，哪裡去了？」
紫發男子聽完後，內心有些愧疚，說道：「我也知道我不該如此，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連我，也只是隱約推算出一點眉目，至於事情將會如何發生，我卻絲毫未知，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情況。」
就剩最後一名男子沒有說話，幾人看著他，男子輕笑：「他不會，他，比我們，更愛這個家。相信我。」面容中充滿自信，那絲若有如無的笑意，更加明顯。
女子也被感染，笑了一下：「也許，我們本就不該想太多，順其自然吧，待來日，對錯自有定論，去吧！」
這個笑容，將原本的凝固的氣氛，徹底融化，此時也就告一段落，眾人紛紛離去。
……
而另一邊的英俊男子與邋遢漢子卻並沒有聚首。
英俊男子只是自己默默地喝著瓊漿玉液，一杯又一杯，臉上無喜無悲，因為，他，相信他的大哥，這邊夠了。
邋遢漢子亦是如此，能修煉到他們的境界，各個都聰明絕頂，想了幾天便想通了，自顧自的呼呼大睡了起來，十足的沒心沒肺。
……
林易此時，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男子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的眼中，一切的動作，都是通過一個特殊的軌跡，做出來的。那種軌跡，就如同天地至理一般，存在，卻無法觸摸，能感覺，卻無法言說。
一遍遍地感受，每一次攻擊，腿部都隱隱有電光閃爍，一次次地模仿，卻始終不得其神。
這種速度，在林易見過的人當中，當之無愧為最快之名，往日的滑步和疾步，在這種步伐面前，簡直就如同嬰兒學步，可笑之極。
隨著放慢的動作，林易一步步模仿，卻始終不得其意，看似簡單，卻彆扭萬分，林易每次邁出這一步，便覺得身體像是扭住了一般，總是找不到真正的落腳點。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一步走錯，便達不到這種效果，這就是奧義，雷電的奧義，懂得真諦，那只是理解。學會奧義，才算是運用。
紙上談兵，永遠都只能是失敗，因為，沒有嘗試。
天才，是要付出汗水的，否則，天才也變成了蠢材。這是這個世界永恆不變的定律。就如同林易的無極之體，擁有吞噬的體質，卻容易夭折，沒有付出汗水，豈能生存於世？
林易也急了，他一次次的糾正，一次次的改進，強忍著那扭動身軀的疼痛，一點點接近正確的落腳點。
當林易真的踩到了第二個落腳點的時候，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全身骨頭都像散了架一樣。但他不能停止，現在是關鍵的時候，他必須要竭盡所能的去適應這種不規則地扭動，才能繼續後面的五步。
練著練著，林易的身體『嘎崩』響了一聲，像是骨頭以為一般，緊接著全身的骨頭劈了啪啦的律動起來，林易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因為，這一步終於徹底沒有滯礙了，完完全全掌握。
這種難度，無異於一個沒有任何底子的人，突然讓他劈叉，活活疼個半死，但是挺過去了之後，以後怎麼練都沒有關係了。
當掌握第二步之時，林易身體某個部位，似乎做出了一些調整，緊接著全身的骨頭都開始舒適起來，這種調整，是一種意義上的進化。
此時他明顯能感覺到，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像是融化的雪一樣，柔柔的，卻力量十足，足以證明這是不僅僅是一套步法，還是一種超強的煉體之術。
身體得到了進化，林易便想要一鼓作氣，開始尋找第三個落腳點，果然，彆扭的感覺再次出現，剛剛柔軟的感覺似乎又變得僵硬起來，這種違背自然的動作，讓林易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林易再次發揮著超強的毅力，強忍著身體的疼痛，一點點的糾正著自己的動作。
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林易的骨頭都要斷了，似乎到了極限，可那一步，就是邁步到正確的位置，林易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累得，汗水匯成細流，順著頭頂滑落，密密麻麻的汗珠滲透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
身上也變得赤紅，血液開始逆流，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步法，竟如此詭異，完全顛覆了林易對步法的認知。
在以前，他認為，步法就是要行雲流水，但如今這種步法，怎麼看，都和行雲流水沾不上邊。
男子似乎看出林易的困境，再次放慢了身體的節奏，林易細細地盯著每一個細節，發現了一個剛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那邊是，男子動的不僅僅是腿，當他做出每一個動作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跟著動了起來，肩、背、臂、腰、臀都跟著動起來，形成一種平衡。
而且，整條腿上，隱約可見有一絲絲電芒閃動，卻不清晰。但真實存在。林易心中似乎有所領悟，再次開始嘗試。
身體各個部位，都開始活動起來，配合著腿部，追尋著那種平衡感，近了，離目標又近了一步，身體完全沒有疼痛，但總是差點東西。腿上的速度好像達不到要求。
難道，是電芒？
林易將體內的雷電，運行至腿部，再次嘗試，沒有一絲滯礙，一下子，便輕鬆過關，林易笑了，終於有那麼一點入門的感覺了。
而這一刻，他輕輕閉上雙眼，靜靜體悟。
身體，是一個整體，雖然是步法，但練得不僅僅是腿，腿若動的快，則其他部位必須配合的好，整個身體都活了，那速度才能發揮到極致，而雷電，則是速度的代表，將之附著在腿部，更是能大幅度地提高自身的速度。
想通這一步，林易對接下來這四步，充滿了信心。但，男子卻打斷了他。
「主人，這四步，以你現在的身體，根本邁不出，所以，我可以幫你。」男子平淡的說道。原來，他就是異寶的法寶之靈。
林易疑惑，問道：「我的身體，根本邁不出嗎？」
法寶之靈仍然平淡如水，道：「是的，你的身體，還差一些，但是，我幫你之後，你就會很輕易地完成這套步法了。」
林易聽完這句話，開心的不得了，就差抱著男子送上香吻了，連忙說道：「要的要的，快點吧。」
法寶之靈眼神有些驚奇：「你，同意啦？但是我還沒說完……」聲音還有點不可思議。
林易點頭，有點不耐煩：「廢話，我當然同意，不過沒有副作用吧？」
法寶之靈搖頭，道：「沒有。」
「那你還不開始，快點，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