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工部圖樣 文 / 谷生

    伴君如伴虎，本有做臣子的揣摩，亦有王權。是以在紂王的酒宴上，王臣上下只言順、表功，飲酒作樂。

    正當眾人尋樂正盛之時，一侍衛過來稟道：「稟大王，工部朱大人到」。

    紂王聽說朱大人到，更顯興奮，呼退歌姬，還讓侍衛趕快傳招。

    妲己不解，問紂王道：「大王，這是為何」？

    「哈哈哈，我要給你驚喜」。紂王說完只笑不答，任妲己怎麼追問都免開金口。

    「恭喜大王」，費仲滿臉歡笑的向紂王祝賀道。而其他大臣皆恍惚，不知所謂。

    看樣子，這事只有費仲和紂王知道，算得上機密。

    朱大人到後，拿出一段白色錦布呈給紂王，紂王把布平鋪在己案上，查閱起來，兼有工部張大人在傍邊指指畫畫。

    紂王越看越歡喜，連聲說好，除費仲之外其他人等不僅疑惑，奈何王權所在，不敢相問。

    完畢，紂王把布一收，再交予張大人，道：「張愛卿真不愧為工之天才，此佳作真堪是曠古絕今，你就依照圖樣連夜趕工，必許在三月之後月圓之前竣工」。

    張大人受到紂王褒獎，本來喜上眉梢，浮想自己今後如何飛黃騰達，可紂王卻要三月完工，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張大人不敢反駁，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費仲，費仲何其聰明，居然連看都不看張大人一眼，這種時候誰願意去掃大王的雅興。張大人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接旨謝恩而後姍姍離去。

    張大人回到工部後，叫上兩名參事閉門參詳起圖樣來，只能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兩位參事到來後，張大人指著錦布上的圖樣說道：「大王大加讚許此工事，只是要我們三月後月圓之前完工」

    兩人同時驚呼到：「這怎麼可能」？

    張大人看著他們誇張的樣子，怒喝道：「這是王命，沒有可不可能，別廢話啦，趕快從新清算一番，看怎樣才能按時完工」。

    二位參事不敢再出聲，抱出一摞竹簡，開始清算起來。

    幾個人在房內從取石料、運木材、挖基坑、包括壘條石、上格木、雕龍刻鳳等一一清算，精簡時間，哪怕能節省半個時辰的也不敢放過，是以從午時一直算到亥時才弄出來結果。

    三人看著整個的時間表，不禁唉聲歎氣，如此精簡都還要四月以上才能完成，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參事說道：「張大人，您還是去求一下費大人吧，讓他幫著向皇上求情，多給我們一月的時限」。

    張大人一聽說費仲心裡就直冒火，今日宴席上費仲那種與己不相干的眼神又浮現在眼前，脫口罵道：「不提起他我心裡還好受點，他要在大王面前表功，讓我等來辦這工事，到時候不能按時完工，自然是我們來背黑鍋」。

    說話間，敲門聲響起，一個聲音傳來「開門」。

    裡面三人都嚇了一跳，這不是費大人來了嗎？趕快開門讓費大人進來，三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道：「給費大人請安」。

    費仲在外面已聽到他仨的講話，進來後也不喝斥，自顧看起桌上時間表，弄得三人連出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費仲看了會兒，指著時間表，吼道：「你們這是什麼，中午還要休息，晚上也不用做事，平常懶散習慣了，有點事就唧唧歪歪，養你們這般飯桶有什麼用」。

    張大人怎麼說也是國家重臣工部的老大，當著屬下的面被費仲這樣一罵心裡實在憋氣，脫口回答道：「天氣太熱，中午不休息苦工支撐不了，晚上又看不到怎麼做事」？

    費仲不作回答，卻對著兩個參事道「還沒吃飯吧，你倆出去準備些酒菜，我們待會來吃」。

    兩人自是會意轉身走了出去。

    兩參事走後，費仲拍著張大人的肩膀笑道：「老弟，在場面上，我尊你卑，在私下咱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不管你，至於怎麼做我都想好啦」。

    接著費仲把怎樣做才能按時完工的具體事宜告訴了張大人。張大人聽著費仲的話臉色連續變化，時喜時驚。

    費仲講完後，張大人疑惑的問道：「大人到時候要是死人太多怎麼辦」？

    「打仗死了那麼多人，只要打了勝仗回來，誰不是要風得風，榆木腦袋」。費仲丟下這句話，手一甩，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