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勇闖尖塔 文 / 七本
麥爾的聲音沒能阻止上古精魂的掠奪,那是惡靈之王最脆弱的地方,一旦殺掉了惡靈之王,生者的靈魂就會消散,這些靈魂正是上古精魂卻喜歡的東西,而所有的一切都早已經在上古精魂的計算之中,麥爾在一瞬間變成了上古精魂的棋子。
「哈哈哈……有了這些靈魂,你將永遠無法戰勝我!」
惡靈之王身體裡的靈魂四散外溢,上古精魂身上燃起了黑炎,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將這些靈魂全部吸了進去,能量在剎那間急速膨脹,就連塔隆的身體也發起了牴觸,那感覺就像要從身體裡面爆炸開一般,可是上古精魂還是掙脫那副**的束縛,塔隆的身體在爆裂的瞬間被撕成粉碎,完成的身體變成一堆血淋淋的肉塊,上古精魂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那是一個長著尾巴的巨獸,龐大的身軀甚至超越了長尾翼龍,手中握著帶著黑炎的長劍,身體上還覆蓋滿了厚厚的鱗片。
「這感覺真是太好了,最強大的我又回來了,哈哈哈……麥爾!你這個可憐蟲,被我利用了還毫無察覺,你和這個死掉的傢伙一樣愚蠢,共同的敵人?哈哈哈,他居然真的信了!」上古精魂囂張而狂妄的語氣讓麥爾更加惱火,轟的一聲,吐出龍息,可上古精魂那龐大的身軀卻顯得異乎尋常的敏捷,竟然完完全全的閃開了。
「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裡逗留,如果你真的不怕死,就去闖闖前面的尖塔,不過可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尖塔裡的結界可是空間級的,作為原本就生活在靈界空間的我,毫無排斥,但是你,休想穿過那結界,暗靈族的精魂我帶走了,而我要去打開尖塔的封印,復活我的族人,到時候,神域大陸就是我擴張的第一站!」上古精魂拖動這龐大的身軀迅速移動,周圍零星的惡靈只能四散逃竄,惡靈之王的隕落讓他們完全失去了力量的來源。
麥爾悻悻地看著已經鑽進尖塔的上古精魂,幾年來好不容易才將龍息控制到這種地步,哪知道這裡的能量竟然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上古精魂口中的空間級結界又是什麼?他進退兩難。
麥爾慢慢落在地上,忽然腦子裡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白葉菩提,「麥爾,任何時候都不要膽怯,作為一個大陸的守護者,你必須拿出你的勇氣和決心,造物者在創世之時從未偏袒過任何一個大陸,均衡才是有序的根本。」
一臉驚訝的神情刻在麥爾的臉上,他沒想到白葉菩提的意識可以穿越空間的阻隔,麥爾暗自想著,白葉菩提說得對,不應該總是這樣瞻前顧後,是自己太在乎那些能量了。
麥爾露出了一臉堅毅的表情,慢慢朝尖塔大門走去,和之前一樣,結界的能量對麥爾產生了排斥,這讓麥爾行動受阻、舉步維艱,甚至每往前走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
慢慢的,尖塔上空的烏雲翻湧,一條條閃電從空中劈下,將尖塔完全覆蓋,麥爾並沒有退縮,身體的力量已經無法讓他前進了,他只能選擇龍息,就像當時對抗長尾翼龍時,為了不讓自己被黑洞吸走那樣,麥爾背對著尖塔,猛烈的龍息從嘴裡噴出,憑藉著這強大的推力,麥爾距離大門僅有一步之遙。就在這時,閃電從尖塔的頂端穿梭下來,在門口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將大門死死堵住。
為了試試那電網的能量,麥爾的龍爪抓起了腳下的一塊石頭,向後一扔,石頭在觸碰電網的一瞬間變成粉末,麥爾心裡雖然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仍然繼續靠近,他堅信白葉菩提的話,就算死在這最後的一步上,也無所謂。
忽然,耳邊響起陣陣嗡嗡聲,身後的阻力頃刻間消散,麥爾的龍息擁有巨大的推力,整個身體飛了出去,正好撲向電網。「啊!」的一聲慘叫,麥爾感覺到了身體的巨大痛楚,身上的龍鱗被閃電擊碎,很快化成了粉末,巨大的能量從兩翼與背部傳遍全身。可麥爾沒有放棄,用盡最後的一絲力量再次吐出龍息,麥爾整個穿過了電網,就此昏死過去。
殘破的身體傷痕纍纍,背部的龍鱗就像被完全揭去了一般,只留下血淋淋的身體,呼吸變得非常微弱,幾乎就要斷氣。
就在麥爾迷離之際,他似乎看到了嫦笛,從第一次見面時的冷漠,再到宮廷鬥法時的冷血,離開卡尼城時的莽撞,豐碑廣場的羞怯,知道最後深魔谷裡的溫暖,若不是塔隆竊取了她身體裡的龍族血脈,現在也應該是甦醒的時候了,而他們倆的結合也會給龍族帶來新的生機。
「麥爾!麥爾!」嫦笛的聲音深邃而清晰,像是來自空間之外。
麥爾感覺到了靈魂的觸動,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更說不出話來,就像在龍淵的時候一樣。
「你不能放棄,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希望,正義的聲張是場漫長而凶險的旅途,你是神域大陸的守護者,不能就此倒下!」
「嫦笛!」麥爾喊出了她的名字,而他自己也已經睜開了雙眼,不同的是,自己已經回到了人形,龍軀退去。麥爾欣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身上的痛楚也似乎消失了,雖然門口的電網仍在咆哮著,可自己至少是活了下來。
可是,沒過一會兒,麥爾的欣喜就喪失得無影無蹤,他嘗試著出發身體裡的龍族血脈變身成龍,可是他已經感覺不到還有龍族血脈的存在了。
那種忽然間失去力量的感覺,他曾經體驗過,但這一次他有些絕望,唯一可以和上古精魂抗衡的東西已經消失了,這簡直和殺了他無異。頭頂上的腳步聲帶著聲聲悶響,就像是催命符一般在宣告著自己甚至整個神域大陸的滅亡。
麥爾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是活下來了,可活下去的意義又在哪呢?
「哈哈哈……真是諷刺啊!」上古精魂的聲音從尖塔的樓梯口帶著回聲傳來。
「你的確穿過那空間結界,但是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沒有了龍族血脈的你,還能做什麼,看著我加冕為王嗎?」
麥爾悵然若失,甚至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為自己鼓氣的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龍刺也已經被剝離了出來。那是用天外隕石打造出來的武器,非常沉,若不是有極強的力量甚至拿都拿不起來。麥爾的腳間輕輕觸碰了一下地上的劍,沒曾想,龍刺竟然被輕易地踢開,絕望席捲全身,不禁歎道:「就連龍刺的力量也被剝奪了。」
「算了!看到你這幅可憐樣,我都不忍心再殺你了,其實回想起來,我還欠你一份情,若不是你把我帶到了龍淵,我也不能奪走風歌的身體,更不可能在碰到塔隆。要不你就留在這裡吧,反正我的身邊還缺個弄臣,我相信我每次看到你這副模樣都會很開心的。」上古精魂一頓冷嘲熱諷讓麥爾怒火中燒,以前還顧及自己是龍族,擔心巨龍之恨會給神域大陸帶來災難,而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凡人,還有什麼好想的。
麥爾的怒火點燃了最後的一點鬥志,撿起地上的龍刺,走向尖塔的樓梯。
「哈哈哈……還想掙扎嗎?就憑你現在這幅身軀和你手上的爛鐵?好吧!那我就在尖塔最頂層等等你!這麼熱心的觀眾,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下手!」
順著尖塔的樓梯一直往上,麥爾連氣都沒喘一口,直到最頂端。
尖塔最上層是一個很大的平台,四周的幾根粗大的柱子,支起了尖塔的頂蓋,上古精魂的身軀顯得碩大無朋,麥爾站在面前就想一隻螞蟻一般。
上古精魂的嘲笑並沒有就此停止,眼睜睜看著腳下的麥爾:「你來了嗎?我怎麼看不到你呢?」
一隻巨大的腳微微抬起,麥爾連忙跑開,可地上的巨大陰影可以在瞬間籠罩身前的一切,「咚」的一聲,大腳落在了地上,麥爾猛地一躍,僥倖躲開,躺在地上,就像感覺到了地震一般,整個地板都在晃動。
突然,幾團黑氣從身前襲來,將麥爾罩住,就像是被繩子牢牢捆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上古精魂只是輕呼了一口氣,麥爾整個人漂浮起來,黑氣將他牢牢定在一個柱子上。
上古精魂扭頭過來:「啊!原來你在這兒啊,是在太小了,根本看不到。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上古精魂一族的真正力量,是不是感覺到很無助,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無能呢?」
麥爾猛烈地掙扎著:「哼!你不會得逞的。」
「不會得逞?我已經得逞了!」上古精魂不屑地笑道,巨大的手掌之中握著一個小球,「看到了嗎?這是你們暗靈族的精魂,有了他在我就能解開上古精魂一族的封印之力,我的族人就可以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