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水鬼 文 / 辰不落
蟲潮一直不退，妹妹哭的厲害，整個空間就剩下頭燈的光和妹妹的哭聲。我實在沒辦法，緊緊的抱住她，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正這樣心煩氣躁的時候，不知道誰動我的腰。我以為是哪個夥計閒著沒事胡鬧，猛一回頭喊了句：「別鬧。」
可是背後沒有人，周圍的人都奇怪的看著我。我再看自己的腰，居然有只死人手鉤在上面。第二次看見腐屍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沒像第一次那樣失魂落魄。我用折疊鏟撥走腐屍，頭燈不可避免的照進水裡，我也被迫看清了水中的全貌。
「這樣也不是辦法吧。」我忐忑的說，眼睛生痛，一直盯著水裡的東西挪不開視線。不是我不想挪，是這裡面過於恐怖，我不敢看，又不可避免的看見，然後就很奇怪的一直都在看。
冷臉男早就在看水裡的那些東西：「幸好沒粽子，不知道有沒有水鬼。」
我知道冷臉男一定明白了我的話。
「水鬼？」約翰疑惑的看著我們兩，見我們在看水裡面，他也看這裡面究竟除了那具噁心的腐屍還有什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一跳。腐屍之外儘是腐屍，這河就是個填屍地，下面堆滿了屍體，密密麻麻的，光數量就難以置信。
「要用那些棺材過去。」冷臉男說：「快。」
「可是上面全是蟲子。」我回答。
「水裡有更恐怖的東西。」冷臉男始終盯著水裡，表情嚴肅，我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要怎麼辦？」我直接問他。
「有沒有炸彈，把那些蟲子炸開，我直接衝過去。」冷臉男走進約翰：「快。」
約翰他們準備了雷管，本來是用來炸開墓道的。冷臉男二話不說，直接將雷管扔到蟲潮中，然後從約翰腰間奪過自動步槍，一槍命中。我們早就躲到了水底，雷管爆炸的氣浪非常強大，我只看見一個黑影從我眼前掠過。雷管爆炸過後的碎片從高空落下，射進水裡，我把妹妹抱在懷裡，防止這些碎片傷著她。我感覺到後背生痛，應該是有塊碎片劃在上面。妹妹快要憋不住氣了，在我懷裡掙扎，我沒辦法，放她出水呼吸。這時候爆炸已經結束了，水下的人都出來呼吸。岸上沒看見冷臉男的身影，我們正在找他的時候，從最近的那個洞穴中衝出一團黑色人形物體，人形物體肩上扛著一口大棺材。
那不是別人，正是全身佈滿蟲子的冷臉男。冷臉男行走如飛，三步跳進水裡。就像沾了油污的瓷碗跌進洗潔精裡一樣，蟲子迅速脫離他的身體。約翰他們上去一把扶住棺材，冷臉男也從旁邊的水裡出來，撲哧了兩下，把牙縫裡的蟲子吐出來。要不是他咬緊牙關，讓這些蟲子爬進肚子裡肯定身不如死。
我又發現這些蟲子很奇怪，一掉進水裡就像跌進了油鍋裡，撲騰兩下就沒了生機。
「水有問題。」約翰大叫，用折疊剷除去棺材蓋就爬進去。
約翰的夥計見水有問題，害怕的不管冷臉男，直接爬進了棺材。我把妹妹也扶進去，再去撐著快要淹死的冷臉男。所有人都安全的進了棺材，冷臉男已經是昏迷不醒了，他身上有兩個的地方在流血，一個在左肩，一個在小腿。
我解開冷臉男的衣服，發現嚴重的不是那幾個彈片造成的傷口，他的小腹，後背，腳踝上都有很多蟲子鑽了進去。我數數，一共十六個小包。
「先救他。」我現在也顧不上太多，說話的語氣直接生硬。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撥了兩下沒反應。約翰立刻把他的打火機遞過來，是那種金屬的。我左手拿著打火機，右手握著軍用折疊刀，將火苗靠近那些鼓起的小包，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了一會小包動了。我劃開小包上面的皮膚，冷臉男悶哼一聲。我連忙用到刺那支蟲子，誰想蟲子外面的殼太光滑，一下沒刺中，刺偏在冷臉男的肉上，他痛得醒過來，打火機上的火一下也燒不死蟲子。冷臉男躺在棺材裡，憋足勁說了句：「用我的劍。」
劍被他壓在身子底下，我把劍抽出劍鞘，剎時寒光迸現，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分。真是寶劍，出鞘生光，氣勢逼人。我驚歎著這劍的玄妙，穩穩的拿住劍柄，因為劍很長，索性站起來，先對準了那些小包，然後輕輕一推，劍就摸進去，再一挑，一直甲殼蟲一樣的怪蟲就被挑了出來。我看哪個小包上，竟然沒有一點血跡和蟲子的體液，再用手指彈去劍尖上的蟲子，上面也沒殘留一點蟲子的體液。我更加驚服這寶劍的鋒利。
後面的幾隻蟲子都是以同樣的辦法除去。約翰的夥計拿了點消炎藥灑在上面，我們就在棺材裡歇了歇。所有人都累了，所以沒人說話，棺材裡的那具屍體還在裡面，也沒人想過搬掉它。
「啊！」
我們一些人是蹲在棺材裡的，冷臉男躺著，儘管棺材巨大，但也不能容許九個人在裡面。所以有幾個夥計站著，剛才的尖叫就是從那個站著的夥計嘴裡發出來的。
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莫非真有水鬼。
約翰他們也站起來了，端著槍。我手頭上沒武器，只好拿著冷臉男的寶劍。妹妹也想看看是什麼，我把她給壓下去，叫她：「蹲著，別動。」
約翰那邊已經開火了。槍聲一出，就在這個空間迴盪。我開間炸開的水裡，有些腐屍上下浮動，爆裂，碎肉紛飛。
「這是什麼？」
果真是水鬼，那個腦袋露在水面上，眼眶裡已經空了。我第一次見到這東西，心想這世上真有屍變。約翰他們算是老手了，在國外也倒騰過古墓，說不定還見過外國的吸血鬼，面對我們國家的殭屍，他們心不驚肉不跳的只管開槍。
「用黑驢蹄子。」我突然來一句，實際上是從一些小說看到的，也不知道真的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