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牛刀小試 文 / 香花有蝶
翌日，鳳麓學堂內，豐月山站在李庸平時坐的書案前，對下面的學生們道：「各位師弟，我也是先生的學生，只是三年前就離開學塾，在家攻讀了。今天先生有事，由我來帶大家學習。」
豐月山話音剛落，只見後排站起一個十二三歲的大小孩，說道：「豐師兄，古文人都講究禮、樂、射、御、書、數六藝。師弟聽聞伯父號稱『神箭豐』，師兄箭術亦定非同凡響。今日老師不在，就教師弟們射箭可好？」
豐月山倒也認得這小孩，他叫孔天成。自己還未離開學堂時，他就在學堂裡了，以前就喜歡和自己那一檔大三四歲的師兄們一起學習玩樂。後來自己來學堂很少了，但只要一來，孔天成幾個較早入學的學生，都喜歡圍著他轉，總纏著自己教他們箭術。今天應該是見自己帶來了弓箭，又趁機起哄了。
豐月山此次倒不再推托，爽快道：「好！待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神箭』。昨日可有幾個流氓來學堂鬧事？」
孔天成一聽豐月山如此說，立馬明白豐月山所來為何，而先生也不是有事在家，更是興奮道：「師兄，你不知道，牛老三昨天帶兩個人來，氣勢洶洶的，說要是今天先生不交出五兩銀子，就拆了鳳麓學堂。簡直是太囂張了！」
孔天成如此一說，其他大點的學生也都附和，說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實在對不起先生。
豐月山拍案而起，大聲道：「說得好！今天師兄就讓那些地痞流氓也見識見識什麼叫神箭，定叫他們嚇得屁滾尿流。」眾師弟也拍手叫好。豐月山待師弟們停下，說道：「孔天成，你帶兩位師弟，去長江貨棧門前盯著，只要牛老三他們一出來，就派一個師弟回來報信。自己繼續跟著，看他們先從哪家店舖開始，再派另一個師弟回來報信。明白沒有？遠遠跟著，別叫他們發現，注意保護自己。」
孔天成一聽自己竟然有任務，立時興奮起來，說道：「有無師弟願意同往？」一下子**位師弟舉起手。孔天成挑了兩個大點，精明的學弟，快跑出學堂。
豐月山又對餘下的師弟們道：「師弟們，待會牛老三等人出醜，你等可有詩歌對聯嘲諷一二。」這一提，眾師弟又熱鬧起來，紛紛出題，豐月山也不斷點頭嘉許。
眾人正討論著，跟隨孔天成出去的一個師弟已經氣喘喘地跑回來，叫道：「豐師兄，豐師兄，他們來了，出來了。」豐月山一見這師弟跑回來，就知道了。微微一笑，從牆角拿起弓，將箭壺往腰間一掛，說道：「眾師弟，隨師兄前去看看這些牛鬼蛇神。」言罷，大步走出學堂。眾師弟一哄跟出。
一行人出了學堂，朝長江貨棧的方向走去，走不多遠，另一跟隨孔天成的師弟迎面奔來，見到豐月山，急忙跑到跟前，小聲道：「豐師兄，牛老三已經帶人去了顧大娘的包子鋪了。有七八個人，手拿刀劍棍棒，凶神惡煞似的。」
豐月山正待說話，眾師弟中一個十來歲小孩
看書網*都市/手而出，砸中旁邊一個正手搬東西而出的大漢身上，大漢痛叫一聲。
牛老三握了握發麻的手，看向木棒。只見木棒上一插著一支羽箭，箭簇已經深入木棒。牛老三頓時，目掃四周，大喝道：「哪個不長眼的，敢管長江幫的事？」說著，轉身朝屋外。剛好看到一個小孩朝自己奔來，卻又停下。而十丈外一個少年，正手持長弓，笑視自己。
眾學生中一小童大聲念詩道：「一箭天外至，老三神棍失。落地一聲響，入夢三分裡。」牛老三滿面通紅，想也不想，就朝少年走來，氣勢洶洶，大罵道：「小兔崽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惹大爺！」
豐月山也不答話，只抽出兩支箭，雙箭齊發，這兩箭正射在牛老三腳前。兩箭射在牛老三腳前，第三支箭又到，從牛老三褲襠洞穿而過。牛老三隻覺下體一涼，低頭一看，只見褲襠上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只覺涼風颼颼，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娘啊，我的個娘哎，你兒子還沒成親，這下可要絕後了。」哭聲之淒慘，真個是日月無光，慘絕人寰。
一小童又念道：「天外飛來三支箭，兩支落在腳掌前，一支卻把褲襠穿。」眾學生齊聲接道：「哎喲哎喲我的蛋！」圍觀眾人一聽眾學生唱出的順口溜，齊都捧腹大笑。
豐月山大步向前，大聲道：「牛老三，別傷心了，這箭還沒讓你斷子絕孫，不過你若再敢欺凌弱小，下一箭可就不一定有這個準頭了。」牛老三一抹鼻涕，一骨碌爬起來，解開褲腰帶，掀開褲子，低頭看了又看，這才確定，弓箭確實沒有傷到自己，只是從下體擦過。眾人見牛老三如此，又笑得更厲害了。牛老三惱羞成怒，正欲上前，卻見那兩藍衫大漢已經舉步上前。
牛老三不識貨，這兩大漢卻是識得。剛才這少年的四箭已經讓二人震驚不已。尤其是第一箭和最後一箭，第一箭射中木棒，如若是靜止中的木棒，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可是急速揮下的木棒，那眼力和判斷力，絕非常人所及。而最後一箭，那更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二人也沒想到，鳳凰鎮如此小地方，竟有如此箭術高手，而且年齡還如此之輕，莫不是有什麼大背景。
其中一個大漢，走到豐月山面前，雙手一抱拳，微笑道：「在下長江貨棧二掌櫃，肖不同，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豐月山目瞅此人，只見此人尖嘴猴腮，倒有幾分精明之象，也不直接答話，只道：「你是二掌櫃？回去告訴你們掌櫃，告訴你們什麼英山堂主，莫要在鳳凰鎮上橫行霸道，否則莫怪我手中弓箭失了準頭。」
肖不同聞言臉色數變，旁邊大漢欲上前動粗，卻被肖不同伸手攔住，嘿嘿乾笑數聲，說道：「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長江幫為何？」豐月山詳笑道：「不過一幫欺負良善的無恥之徒罷了。」
肖不同忍住怒氣，繼續道：「長江幫遍佈南七省，有七大分舵，堂口數百，幫眾七八萬，生意遍佈大江南北，連官府也都要給我長江幫面子。你區區一個黃口小兒，也敢大言不慚！真不知天高地厚！」肖不同邊說還邊用目光掃視四周，眾人聽他如此說，一個個都面露驚恐之色。
豐月山仰天大笑，說道：「你可知，我身後的勢力？」肖不同面露疑惑，心道，莫不是什麼官宦子弟，隱居於此？便說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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