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青翠之竹林 文 / 犬夜叉
文婧俯衝下來，被冰鳳之力包裹的身體散發出強烈的寒氣，讓林生幾乎動彈不得。「永別了，林生。」她高高舉起手中的冰刀，重重地劈下。
「破土而出吧，翠竹！」幾十根竹筍破土而出，迅速上竄，文婧躲閃不及，冰晶構成的身體和翅膀被竹槍穿透。一道綠色的身影閃過，將林生救走。
文婧用身體釋放出強烈的寒氣，寒氣觸及之物均化為冰晶，連地面未能倖免，唯有這幾十根竹槍依然青翠欲滴。竹槍突然縮回地面，消失了蹤影。
文婧吃力地站起身來，看清了來人。來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身著白色的除妖師服裝，腰間繫著一條綠色的腰帶；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種與長相不相稱的成熟，留著一頭幹練的黑色短髮，手中拿著一把綠色的竹槍。
此時少年已經將重傷的林悅、林蠻和林生放在地上安置好，向文婧走過來。他並未發動凌空腳，而是用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過來。他的眼中充滿鎮靜和睿智，擁有一種自信滿滿的氣質。
冰晶狀態的文婧身上被剛剛的竹槍刺穿了幾個洞口，受了很重的傷。她用靈力聚集了大量寒氣，一點點修補傷口。
「冰雪系的攻擊是植物系斬妖刀的剋星，」她想，「為什麼這個少年完全不受影響。」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的竹槍不受你寒氣的影響吧？」少年語氣平靜，「斬妖刀的能力屬性和其性質屬性是一致的。林蠻的飛巖獸是大地系的，抵抗攻擊的硬度非常強，而林蠻自身也是皮糙肉厚，所以對你的寒氣有一定的抵抗力。而荷鎖緞的性質屬性是荷花和綢緞，十分懼怕寒氣，其實大多數植物系斬妖刀都懼怕寒氣。」
說到這裡，少年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露出自豪的光芒。「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懼怕寒氣，我的翠竹是世界上最為頑強的植物系斬妖刀。縱使你的寒氣再怎麼強大，翠竹不會受到絲毫影響。」他已經走到了文婧面前，高高的舉起手中的竹槍，「結束了，刺客！」
「不要！」林生大喊一聲，撲了過去。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強大少年是誰，但是他不能眼看著文婧被殺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少年手中的竹槍猛地刺了下去，刺穿了文婧的身體。以竹槍刺穿的地方為中心，幾條裂紋在冰晶做成的身體上蔓延，很快文婧的冰晶身體上就佈滿了裂紋，最後在一聲巨響中碎裂成無數碎片。
「文婧，就這樣死了嗎？」林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一分鐘前，文婧將自己輕易地打倒。她從高空俯衝下來的時候，還是那麼充滿力量。僅僅一分鐘後，文婧就死了嗎？身體碎裂成無數冰晶，連具屍體也沒有留下？一陣涼風刮過，無數冰晶在空中飛舞，反射著七彩的陽光，宛若夢境般美麗與朦朧。
「保持警惕，她還活著！」少年衝著林生大喊一聲，「那是冰之幻影！」
「冰之幻影？」林生愣住了，「這麼說文婧還沒死？」雖然自己仍然處於危險之中，但是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少年警覺地望向天空。他知道，如果對方的聖獸是可以飛翔的冰之鳳凰，那麼冰之幻影被擊碎後對方一定會從天空中出現。
「發射吧，羽槍！」文婧的聲音突然從少年的身後傳來，無數冰晶形成的羽毛向少年的背後飛射過來。
「不好！」少年大呼一聲，急忙躍起，躲過了羽毛。
「身體毫髮無傷，」少年看著文婧，暗自忖度，「居然用寒氣修復了身體。冰之幻影、寒氣修復，完全釋放的聖獸到底還有多少特殊效果。」
「居然在背後受到攻擊的情況下成功躲開羽槍，」文婧暗自吃驚，「這個少年的速度至少是林悅的兩倍，林蠻的三倍。」
文婧突然感覺一股殺氣從腳下傳來，她猛地躍起，用翅膀飛到空中。與此同時，幾十支尖利的竹槍從她原來的腳下冒了出來。
「竹槍可以從任何地方冒出來嗎？」文婧想，「剛剛差一點就被刺中了，看樣子我必須一直飛在空中了。」
少年看著空中的文婧，面無表情。地上的竹槍突然鑽出地面，射向文婧。文婧躲閃不及，冰鳳的翅膀被竹槍刺穿，隨後碎裂。
「你以為空中就是安全的嗎？」少年說，「刺客是憑借速度取勝的戰鬥種族，而你清水文婧更是被稱為世界上最快的刺客。完全釋放聖獸之力後，雖然你的力量和寒氣都提升了百倍，但是你的速度卻下降了不少。以這樣的速度是躲不開從地面射出的竹槍的！」
「他一定有弱點，」文婧心想。她聚集起寒氣，碎裂的翅膀正在快速修復，「對寒氣的完全免疫，可以與我比肩的速度，尖利的竹槍，與此相對應，他的力量一定很弱。對寒氣完全免疫又怎麼樣，與他進行力量對決就好了。」
文婧猛地向下俯衝，手中的冰刀劈向少年。少年的身體周圍突然竄出幾十支竹槍，指向天空。
文婧身上的翅膀突然碎裂成無數冰晶，遮蔽了少年的視線。「就是現在！」文婧心想。她完全放棄了翅膀等多餘的構造，手持一把冰刀躲開了竹槍，向少年砍去。
少年大叫一聲不好，突然感覺到身後的靈力。他急忙轉身，用竹槍擋住了文婧的長刀。
「冰晶狀態下可以根據情況放棄翅膀，然後由力量攻擊轉換為速度攻擊，」少年想，「她的聖獸之力還真是千變萬化啊！」
雙方的靈力劇烈碰撞，最後將兩人彈開。「你低估我的力量了，」少年說，「即使你仍然處於冰晶化狀態，但是放棄了翅膀的你自身力量也下降了，就憑這點力量你打不贏我！」
少年耍起了手中的竹槍，身形十分俊美。「既然我們的遠程攻擊都無效，那我們就只能用手中的武器進行攻擊了。」少年將竹槍刺了過來。
文婧舉刀迎戰，兩個人打得不分上下。在武器碰撞的過程中，文婧發現了少年的弱點。他的竹槍雖然槍頭十分尖利，但是竹製的槍桿雖然注滿靈力，仍然不夠堅韌。只要自己用盡全力劈下去，應該可以劈斷竹槍。
文婧瞅準機會，側身躲過刺來的竹槍，將全部靈力注入刀刃，狠狠地向竹槍劈了下去。卡嚓一聲，少年手中的竹槍斷為兩截。「好鋒利的刀！」少年驚呼，發動凌空腳飛速後退，躲過了文婧劈過來長刀。
文婧衝了過去，把力量集中於刀刃之上。「他現在手中沒有武器格擋，」文婧想，「這一刀就可以結束戰鬥。」
少年微微一笑，右手伸向身邊。一根嶄新的竹槍突然破土而出，鑽進了他的掌心。他把竹槍一橫，擋住了文婧用盡全力的一擊。
「我的翠竹是融在泥土裡的，竹槍雖然會被折斷，但是只要地下有泥土，隨時都可以長出一根嶄新的竹槍，」少年說，「並且每一根新的竹槍都會比上一根更加堅韌。」
他飛起一腳，將文婧踢了出去。這一腳攻擊力並不強，文婧後退了幾步後站住。
「剛剛擋住我用盡全力的一擊，新竹槍確實更加堅韌了，」文婧心想，「不會存在性能無限成長的武器，既然更加堅韌了，那麼就一定有其他能力變弱了，變弱的能力是什麼呢？」
少年手中的竹槍又刺了過來，兩人再度交鋒，仍然不分上下。
突然冰鳳發出了一聲啼鳴，文婧發動瞬閃退出了少年的攻擊範圍。一股寒氣從冰鳳的刀尖發出，漸漸地包圍整個刀身。
「在與竹槍的碰撞過程中，冰鳳發現了竹槍的弱點嗎？」文婧看著寒氣迅速上升的冰鳳，「是耐寒力！」她恍然大悟，「新竹槍堅韌程度上升了，但是耐寒力下降了。」
「凍結一切吧，冰鳳！」文婧把冰鳳平舉到身前，放出了自己最後的絕招。寒氣從冰鳳的刀體噴湧而出，迅速瀰漫，將所觸及之物盡數變為冰晶。
作為冰雪系最強的聖獸，冰鳳擁有異世界最強的寒氣。剎那間，目力所及之處已經成為了冷寂的世界，少年手中的竹槍變成了一根冰槍，跟隨整個世界一起碎裂殆盡。
文婧把冰鳳拿在手裡，走近少年。「你的靈力可以觸及的範圍內都已經被冰鳳的寒氣影響，即使地面也被完全冰封，」文婧說，「對你的竹槍而言，這是一個被嚴寒完全毀滅的世界，任何植物都無法生長，你輸了！」
「完全毀滅的世界嗎？」少年不但沒有露出絕望的神色，反而露出譏諷的笑容，「我說過我的翠竹是異世界最頑強的植物系斬妖刀，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都無法讓翠竹放棄成長。如果世界被完全毀滅，那就由青翠的竹林來為世界帶來生機！」
少年伸開雙臂，身體燃燒起劇烈的綠色火焰。火焰注入地面，迅速蔓延，很快就將目力所及之處全部點燃。他的身體漸漸融化消失，最後完全融入地面。
「以我的身體為養分，展現你頑強的生命，為這個冷寂的世界帶來生機，點綴大地吧，青翠之竹林！」少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冰雪融化，雪水滋潤泥土，整個地面變成了一片沃土。
一根竹筍從地面破土而出，迅速長高，長成一根粗壯的竹子。寒氣凝結成水珠，掛在剛剛出土的竹葉上，青翠欲滴。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竹筍破土而出，一片生機昂昂的竹林點綴了世界。
瀰漫在空氣之中的寒氣凝結成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蒸發得無影無蹤。「這是翠竹的終極招數，只有在世界被完全毀滅的情況下才能發動，」少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以吸收我全部靈力為代價，創造出這青翠之竹林。將毀滅世界的力量轉化為竹林成長的力量，將毀滅的力量完全無效化！」
文婧的身體恢復了原樣，冰鳳也變成了普通的短刀，感覺不到一點寒氣。
「終於打敗我了。」文婧長舒一口氣，快速逃離了戰場。在這青翠之竹林中，自己的所有靈力似乎被封印一般，完全無法使用。雖然她不知道身體已經融入泥土的少年可以怎樣發動攻擊，但是這種情況下還是逃走最為安全。
萬千翠竹燃燒起來，綠色的火焰漸漸匯聚，最終匯聚成一團。過了好久，少年的身體在火焰中出現，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受傷最輕的林生最先衝了過去，他扶住少年，查看少年的傷勢，卻發現少年幾乎沒有受傷。
「林峰，你沒事吧？」林悅也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果然是林峰，」林生想，「之前林悅和我提到過。林氏家族的掌門人是林清，他先後將林可、林蠻和林悅納入家族，然後林可又將林峰和林欣納入家族。」
「三年沒見，我的靈力成長了不少，」少年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至少現在使用完這一招後不至於完全癱瘓，不過短時間內沒辦法戰鬥了。」
「你不是和大哥在一起斬殺大妖怪嗎？」林蠻也走了過來，「怎麼回來了？任務這麼快就完成了？大哥呢？」
少年低下了頭，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大哥回不來了，」他說。
「是妖怪做的？」林蠻瞪大了眼睛，「什麼妖怪如此厲害？」
「不是，」少年搖了搖頭，「是刺客。」
「哪個刺客？」林生瞪大了眼睛，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和文婧有關係。
「清水文奇。」少年說出了林生最不願意聽到的名字。
「清水文奇，」林蠻握緊了拳頭，「我不殺死你我誓不為人！」
林悅扶著林峰站了起來。「我們現在都沒辦法戰鬥了，」她說，「先把傷養好，然後一起去報仇！」
「林清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除妖師嗎？」林生難以置信，「居然被清水文奇殺死，以我們的力量能夠報仇嗎？即使我們能夠報仇，殺死清水文奇，不就意味著我和文婧徹底成為了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