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顫抖的刀刃 文 / 犬夜叉
「難得林悅突然有急事，」林生伸了一個懶腰，躺在草地上，「抓緊機會休息一下吧。」
他把身體擺成一個大字形，享受著和煦的春風。「林悅從來不讓我休息，這次突然離開會是因為什麼事呢？」林生想，「該不會是發現什麼大妖怪了吧？」
想到這裡，他突然翻身坐了起來。「我應該去觀摩一下林悅如何除妖，」他把斷刃綁在腰上，「學會了除妖才是一個合格的除妖師。」
他閉上眼睛，尋找著林悅的靈力。雖然林悅把靈力隱藏得很好，但是兩個月的朝夕相處讓他對林悅的靈力十分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林悅的位置，發動凌空腳追去。
幽深的密林中，林生正在快速的奔跑。林悅的靈力突然增強，這意味著她已經陷入了戰鬥。突然間他停了下來，「這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這是文婧的靈力！」
「難道和林悅戰鬥的是文婧？」他不敢想下去了，只能用盡全力奔跑。
林生身後突然出現了另一股十分強大的靈力，正在快速地向林生靠近。他的移動速度非常之快，林生很快就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一股刀壓劈向林生的後腦。
林生只好轉身，用斷刃擋住了對方的斬擊。
「你他媽的是誰？」林生咒罵了一句，「我現在沒時間陪你打，待會兒再和你算賬！」他的身體爆發出強烈的靈壓，將對方彈開。攻擊他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稚嫩還未從他的臉上散去。他穿著普通人類的服裝，手裡拿著一把長刀，身體卻燃燒著淡紫色的火焰。
「打不打由不得你！」男孩大喊，嘶啞的聲音裡飽含著憤怒。他大喊一聲，用力揮出一刀，淡紫色的火焰從他的身體轉移到刀刃上，然後形成一股巨大的刀壓，向林生襲來。
刀壓來勢兇猛，林生不敢正面對抗，只好向左躲閃。誰知林生剛剛躲開刀壓，就迎來了男孩的刀刃。
只聽匡啷一聲，林生擋住了男孩的斬擊，他的身體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摔倒在地，在地上滑行了三米遠。
林生還未來得及起身，男孩的刀刃再次砍了過來，林生只好再次用斷刃去格擋。誰知男孩大叫一聲，身上的火焰突然增強，刀刃上釋放的靈力超過了林生。眼看對方就要傷及自身，林生將靈力運至手腕，在不揮刀的情況下放出了黑色刀壓，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彈了出去。
「他是什麼人？」林生站了起來，氣喘吁吁，「身上居然擁有如此巨大的靈力。」
男孩的速度極快，已經超過了林生凌空腳的速度，但卻是雜亂無章的步法；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把普通長刀，身上卻釋放出除妖師的強大靈力。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進攻太過直接，毫無技巧，林生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男孩沒有給林生很多思考的時間，他手中的長刀再次劈了過來。經過剛才的幾次交鋒，林生已經看透了他單一的進攻手段，因此成功的擋下了他的斬擊。幾次激烈的交鋒之後，男孩的身體飛了出去，摔倒在地。
「為什麼？」林生揉著已經麻木的手腕和肩膀，不可思議地看著男孩手中的長刀，「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長刀，為什麼斷刃無法將其斬斷？」
男孩很快站了起來，他身上的火焰更加旺盛，靈力的湧動已經波及到二十米之外的林生。
林生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戰鬥方式，毫無節制地釋放自身靈力，每一次進攻都完全放棄防守。男孩的眼神中飽含著憤怒的火焰，彷彿和林生有血海深仇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林生問，「為什麼這樣恨我？」
「我要殺死你！」男孩大叫一聲，再次衝了過來。
林生突然聞到了淡淡的荷花香味，「林悅已經使用了幻影術嗎？」他想，「她上次只是釋放了綢緞就輕鬆打敗了文婧，這次為什麼要使用幻影術？」
他沒有時間考慮這其中的含義，男孩的進攻已經把他逼上了絕路。他只想快點趕到文婧那裡，他不想讓文婧受傷。「既然這樣，我就沒有選擇了。」林生身上燃燒起黑色的火焰，「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我，但是我必須離開，所以我必須要打倒你！」
刀刃交錯，靈壓碰撞。「既然砍不斷你的刀刃，」林生想，「那我就直接砍你的身體！」他躲過男孩的斬擊，橫揮出一刀。
巨大的刀壓將男孩的身體擊飛，重重地摔在地上。林生長舒一口氣，收起斷刃。
他剛要轉身離開，男孩的身體居然又彈了起來，那把長刀再次向他斬擊過來，林生用斷刃擋住了男孩的進攻。
「怎麼回事？」林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但砍不斷刀刃，連身體都毫髮無傷嗎？」
……
「為什麼斷刃連柔軟的綢緞都無法斬斷？」林生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荷鎖緞放出的綢緞雖然柔軟，但卻是非常堅韌的綢緞。它的周圍包裹著斬妖刀的靈力，縱使斷刃鋒利無比，沒有絲毫靈力注入的它也無法撕裂荷鎖緞的靈力。斬殺妖怪也一樣，如果你無法撕裂它們的護身靈力，你就無法傷到它們。」林悅解釋。
……
「我注入斷刃的靈力太弱，無法撕裂他的護身靈力嗎？」林生不敢相信這個結論，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孩，「他到底是什麼人？靈力居然強到這種程度？」
男孩比林生想像的要難纏許多，他體內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身體也比普通人強韌許多。無論受到多少次攻擊，男孩都毫不在乎。
時間一點點流逝，男孩身上的淡紫色靈力卻越發強大，他的進攻越發兇猛，林生感到了恐懼。「他到底是人是鬼？」林生想，「明明不懂得戰鬥技巧，只會不斷地斬擊，防守漏洞百出，為什麼我傷不了他？」
林生的速度慢了下來，他耗盡了體力。又一次斬擊襲來，林生躲閃不及，只好用斷刃去格擋。斷刃痛苦的悲鳴了一聲，巨大的力量從刀刃傳到刀柄。林生的手腕抖動了一下，再也抓不住刀柄，斷刃飛了出去。
男孩終於停了下來，用長刀撐住地面，劇烈地喘息著。
「我該怎麼辦？」林生居然失去了求勝的信念，他痛苦萬分。
男孩用力揮出一刀，林生毫無防禦，飛了出去，鮮血從胸口噴湧而出。他摔倒在地，身上的黑色火焰漸漸熄滅，意識逐漸模糊。
「你現在知道了吧，你傷不了我，」男孩走了過去，腳步沉重，「我擁有高於普通除妖師百倍的靈力，即使世間最鋒利的斷刃，也傷不了我。你已經很有毅力了，是和我交過手的失去求勝信念所花時間最長的一個，但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就這樣死了嗎？」林生想，「死得也太窩囊了吧！居然輸給一個比自己弱的對手。」
強烈的寒氣飄來，林生打了個哆嗦。「這是……」他突然清醒了，「文婧的靈力！」
男孩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高高舉起手中的長刀。
「我太專注於眼前的戰鬥，而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嗎？」林生想，「我不能死，文婧有危險！」
男孩用力將長刀斬了下去，眼看對方就要人頭落地，林生突然一個翻身躲了過去。他撿起地上的斷刃，重新擺出戰鬥的姿勢。
「還有戰鬥的信念嗎？」男孩撕心裂肺地喊道，「我說過你傷不了我的！」他一躍身撲了過去，手中的長刀豎直劈了下來。
「無論如何，我必須打倒你，」林生說，「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文婧的安全！」他橫過斷刃，在頭頂擋住了劈下來的刀刃。
斷刃突然產生了共鳴，巨大的黑色火焰從它的刀尖噴湧而出，包圍了刀身。「這是……」林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斷刃的靈力嗎？」
……
「除妖師修煉過程中最難的就是從自己的魂魄中分離出自己的斬妖刀，」林悅光腳踢著溪水，陷入了痛苦的回憶，「這是一個無比艱難且痛苦的過程，但卻是成為除妖師的關鍵所在。只有擁有了斬妖刀，除妖師才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按照我現在的進步速度，我什麼時候能擁有自己的斬妖刀？」林生急切地問。
林悅用異樣的眼光看了看林生，然後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自己的斬妖刀了，那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她說，「你已經擁有一把斬妖刀了。」
「可是這是別人的斬妖刀，它的主人已經死了，」林生說，「不是我自己的！」
「那個除妖師並沒有死，」林悅說，「因為斷刃還活著。對於除妖師來說，斬妖刀的生命就是自己的生命。」
「可是斷刃在我手裡只是一把無比鋒利的長刀而已，」林生把斷刃拿在手裡，輕輕地撫摸著，「我無法感受到它的力量。我只能像使用普通長刀一樣，把自己的靈力注入進去。我無法像你使用荷鎖緞那樣使用它，我應該怎樣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力量？」
「每一把失去主人卻仍然活著的斬妖刀都有支撐它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是主人未盡的願望，」林悅說，「你必須和它進行溝通。只有你和它的信念相同時，它才會把自己真正的力量借給你，成為你的斬妖刀。」
「可是斷刃又不會說話，」林生一頭霧水，「我怎麼可能知道它的信念是什麼？」
「我不知道，」林悅站起身來，「這個答案只能由你自己去尋找。」
……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林生的腦海裡響起。「我願意把我的力量借給你，」那個聲音放蕩不羈卻又充滿力量，「釋放我的力量，去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吧！」
「顫抖吧，斷刃！」林生大喊一聲。包圍刀刃的黑色火焰散去，銀白色的刀刃變成了黑色，這是世界上最深的黑色。
「你居然……」男孩瞪大了眼睛，「解放了斷刃！」
斷刃的刀刃變成了細小的鋸齒狀，而刀體正以每秒幾千次的頻率迅速震動著，它的切割能力提升了一千倍。
保護男孩手中長刀的強烈靈壓被電鋸般的斷刃一點點切開。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傳來，斷刃傷到了男孩手中的長刀。
「怎麼可能？」男孩瘋狂地大叫，聲音撕心裂肺，「為什麼你可以解放斷刃？斷刃是我的，憑什麼你可以解放它？」他身上的靈力突然增強了一倍，刀刃上燃燒起熊熊火焰，向林生瘋狂地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