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六十九章 是你 文 / 三十二郎
「天哥，咱現在上哪？！」出了校門，鄭亮四處張望著問道。
「走，先離開校門這個地方！」徐浩天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就莫名窩火，片刻都不想在這裡待。
閒著無事，徐浩天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舒解心中的怒火。而玩，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很好的消遣方式。不禁緩解心情，還可以消磨時光。但是缺點太大，很容易，磨滅人的意志和激情。所以，就算再無聊，徐浩天也不會主動帶著兄弟們選擇這個。
於是，毫無目的的四個人，開始壓起了馬路。
「走，去館子看看！」徐浩天猛然想到，停下腳步。
說起賭館，徐浩天不由回憶起上次與山犬的衝突。雖無大礙，但不得不防。若哪一天孫鑫離開z縣，那就是賭館關閉之時。
自從上次衝突過後，徐浩天再也沒有去過。聽梁機說，現在由韓傑帶人在那裡「鎮守」著，他也只是偶爾去看看狀況。
有了目標，四人轉移方向，直奔四中方向而去。
「打牌嗎？裡面坐！」徐浩天剛掀開門簾，前台就有聲音傳來。
「我找人！」徐浩天走到台前，微微笑道。
「呦！亮哥！你來了！」徐浩天的話剛說完，另一個少年便走到鄭亮的面前打招呼道。
沒辦法，誰讓鄭亮體型太過特殊。凡是見他一眼，絕對印象深刻。
「嗯！沒看見天哥也在麼？」鄭亮估計也不認識這個少年，大拇指朝徐浩天一指，訓斥道。心中倍感納悶，認識我，卻不認識天哥，真是欠打。
那少年一聽，趕緊憨笑道：「對不起，天哥！亮哥太胖，比較好記！呵呵！」
鄭亮這才明白，感情是跟自己體型有關。「你小子，想找打，是不？」鄭亮揮起手，做樣子的朝那少年頭上一拍。
徐浩天幾人看著鄭亮的舉動，心中更樂。
「減肥吧！」劉彥斌不多說什麼，省的又跟他拌嘴。
「我正在減！」鄭亮瞥了劉彥斌一眼，悶聲道。
「呵呵！其實亮哥這樣挺好的！」那少年瞧見鄭亮不善的眼光，慌忙改口道：「我去叫傑哥！」撒腿就跑開鄭亮的攻擊範圍。
「靠！」鄭亮無語的轉過頭，找了個椅子坐下。
突然想到什麼，鄭亮迅速站起身，對徐浩天做一個請的動作：「天哥你坐！」
「行了，你坐吧！」徐浩天最喜歡鄭亮這一點，不管到哪，都能給大家帶來歡笑。
「天哥，你們來了！」徐浩天的笑意還未止住，韓傑便從裡面跑了出來：「斌哥！亮哥！這位是？」
「咱們的新兄弟，孫昆！」鄭亮大大咧咧的開口介紹道，根本就不勞煩徐浩天動口。
「你好，我叫韓傑！」韓傑伸出右手，彼此算是認識了。
待他倆認識後，徐浩天開口訓導道：「都初三了，你還有心思整天呆在這！還不趕緊好好補習！」
「天哥！不是我不想，就我這水平，補不補都一樣，沒多大區別！還不如我在這，順便能照看一下館子！」韓傑搖頭苦笑，對自己的學習沒報一點希望。
「行，那我就不勉強你了！」徐浩天都是過來人，理解他的做法：「今天中午我請客，就當歡迎孫昆了！」
「叫不叫霸哥和小梁他們？」鄭亮生怕徐浩天忘記學校還有幾位兄弟，不禁提醒道。
「不叫了，讓他們好好學習吧！」徐浩天可不想再讓他倆再犯什麼錯，落得跟自己一樣的「下場」。
「哦！那咱先玩幾把，還是老規矩！」鄭亮應了一聲，手開始癢癢了。
「好！不貼滿你的臉，決不罷休！」徐浩天高興，就滿足他這個小小的請求。
快到中午，徐浩天簡單的給韓天霸打了電話，沒有告訴他早上發生的事，一切等晚上回去再說。
「天哥，你這是……手機吧？」韓傑等徐浩天掛完電話，好奇的問道。
「嗯！」徐浩天把手機遞給他，讓他瞧瞧：「對了，我那剛好還有一部，下次來了給你，方便聯繫！」說起這，徐浩天不由的想到了馬丹，心中一陣難受。
「那我先謝謝天哥了！」韓傑聽徐浩天許諾他，迅速把手機還給徐浩天，也不把玩了。
一旁的孫昆，眼神中充滿羨慕，真希望徐浩天也能送他一部。
「等你什麼時候能為這個群體挑起一角時，我也會送你一部！」似乎知道孫昆的想法，徐浩天淡淡一笑，給他一個拚搏的動力。
「走！吃飯！」看時間差不多，徐浩天拋掉手中的牌，站起身來。
………………
吃完飯，徐浩天閒著沒事，便找了處便利店，用公話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來也慚愧，父母那麼掛念自己，可自己卻從開學到現在，未曾給他們撥一個電話。
劉彥斌和鄭亮也都趁機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韓傑和孫昆則蹲在外面，抽著煙，聊著天。
經過一番通話後，徐浩天深感愧疚。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怎對得起父母的一片苦心。若讓他們知道自己不上學，不知會傷心到什麼地步。
繼續上學！徐浩天短暫的自責後，又燃起了上學的勁頭。一是為了父母，二是為了這幫兄弟。倘若自己就這麼不上了，失去龍頭的己方，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
夜晚，當韓天霸瞭解事情的經過後，就叫嚷著要揍那名老師。但被徐浩天的話語攔下，比起那些不負責任的老師，這已經是夠好的了，至少他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次日，徐浩天給梁機打了電話，讓他三天內打聽教導主任的住處。
兩天後，一切消息到手，萬事俱備。徐浩天四人買了兩箱好酒，四條好煙，逢星期天去拜訪了這位「大神」。
將事情如實告知，並做了保證，那主任方才欣然點頭，答應下來。當然，錢還是要出的，整整一千塊。為了上學，徐浩天只好「忍痛割愛」，把自己在暑假裡賺的零花錢砸了出來。現在，他又回到了貧困的地步。以後的吃飯買單，自然落在了鄭亮和劉彥斌身上。
而這件事，讓徐浩天看到了一絲希望，試探性的詢問外校轉入的情況。結果還是如梁機之前說的那樣，可錢的數字已經開始變化，但離徐浩天的底線還是高出太多。
無奈，徐浩天只好再讓二高的兄弟們等上一等，時機還未曾成熟。
星期一下午，徐浩天四人經過那位教導主任的安排，順利的與十二班的班主任見了面。
班主任是個女的，大概二十五六。最讓人驚異的是她長了一副笑臉，不管心情如何，始終是掛著微笑，給人感覺很親切，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負面情緒。而唯一讓徐浩天不滿的就是，她是個英語老師。雖說自己的英語成績處於中上游。但還是有點難以消化高中的英語學科。鄭亮、劉彥斌、孫昆更不用說了，以後的日子可難熬了。
聽完教導處與她的談話，徐浩天暗猜他們定是某種親戚。如若不然，怎會偏偏找到十二班的頭上。
不管了，只要能繼續上學，在哪個班都一樣。
想到這點，徐浩天也不計較了。現在唯一要辦的，還是趕緊把自己的桌椅搬來，盡快「入席」。
為了避免再遇馬湘茹，徐浩天只好讓鄭亮他們幫忙將自己的桌椅搬來。然而鄭亮卻不瞭解徐浩天的心思。當馬湘茹詢問時，還傻乎乎的把一切告知。事後，徐浩天方才瞭解此事，只能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第二天早自習，徐浩天他們四個早早的入座到位。等班主任來了之後，只是隨口說班裡來了新同學，讓大家自相認識，草草了事。
命運似乎在驅使著什麼！早自習剛下課，一位女孩跑到了班級的最後一排，站在了徐浩天面前。
「嘿！還認識我嗎？」
聽聞這道甜美含笑的柔聲後，四人都抬起了頭。只見一位長髮披肩，清柔漂亮的女孩，婷婷的映在眼瞳上。
「這麼巧，你也在這？」看著這熟悉的面龐，徐浩天緩緩站起了身子。
「怎麼，你不會忘記我的名字吧？」那女孩沒有聽到徐浩天叫自己的名字，不滿的微翹起嘴唇。
「蕭妮，我還沒得健忘症！」徐浩天微微一笑，對待這個女孩，他實在不想靠得太近，以免又招惹出禍端。
太過漂亮的女孩，那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爆發，讓自己毫無防備的承受著火浪的襲擊。而上次三中的事情，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若那天沒有韓天霸在身旁，徐浩天都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狀況。
「呵呵，算你過關！走，我請你吃飯吧！」蕭妮很活潑，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男女有別，主動邀請起徐浩天。
「我靠！天哥太不夠意思了，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大嫂，也不跟咱們說一下！」鄭亮瞧著那女孩，小聲的對劉彥斌和孫昆說道。除了韓天霸，他們幾個壓根就沒見過蕭妮，更沒聽他倆提過。
「草，別幾吧亂叫！沒看到關係還沒確定嗎！你要把這事攪黃了，小心天哥腳踹你！」劉彥斌怕鄭亮亂叫破壞兩人間的關係，提前小聲警告他幾句。
「那我不叫了！昆子，你也別叫，聽清沒有！」鄭亮轉頭，又低聲告誡孫昆。
「亮哥，我壓根就沒叫啊！」孫昆鬱悶之極，怎麼又扯上自己了。
「靠，我不是提醒你麼！」
「…………」
這邊，徐浩天注視著蕭妮，朝她歉意一笑，婉拒道：「我還有一大幫兄弟，總不能讓我撇下他們吧？還是改天再說，怎麼樣？」
「老大，沒事！你去吧，兄弟們理解！」鄭亮沒有聽出徐浩天的意思，立馬站起身，對徐浩天大聲笑道。
「呵呵，你兄弟都這麼說了，你還有理由麼？」蕭妮看徐浩天還在猶豫，索性開口道：「那把你的兄弟都叫上，我請你們吃飯，就算我為上次的事謝謝你，這行麼？」為了讓徐浩天跟自己去吃飯，蕭妮可是下了「大本錢」，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
「別，大……美女，你叫天哥吧！我們就不湊合了！呵呵！」鄭亮差點就把大嫂兩個字喊出口，好在蕭妮沒有聽出其中味道。
鄭亮的一聲美女，讓蕭妮的臉微微一紅。「你兄弟都說沒關係了，你還不給面子啊！」蕭妮直接拉住徐浩天的手腕，就往外拽，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徐浩天無奈，只好隨著蕭妮。走時，蕭妮還不忘跟身後的鄭亮道別：「再見，小胖子！」
「小胖子？！」聽聞這個稱呼，鄭亮無語的愣在了當場，鬱悶的指著自己。
「哈哈！完了，等關係確定下來，你這輩子估計是叫定『小胖子』了！」劉彥斌見鄭亮發囧，忍不住大笑兩聲。
「靠，那你就叫小瘦子！」鄭亮可不會任由劉彥斌取笑。
「噗……」孫昆看著鬥嘴的兩人，忍不住噴出聲來。
「笑什麼笑，你叫二愣子！」鄭亮瞥視他一眼，不由分說的大喊一句：「肚子餓了！」
這次，劉彥斌未曾與他拌嘴，只是搖頭笑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吃飯。而孫昆，則傻眼的愣在當場。
剛出班門，蕭妮的手便瞬間鬆了開，面色微紅：「愣著幹什麼，走啦！」說完，竟不理徐浩天的反應，轉身離去。無語的徐浩天，只好默默的跟隨其後。
「妮妮！」將到樓梯口時，兩個女孩走了過來，朝前面的蕭妮揮手大喊。
蕭妮看見好友，便停下腳步靜靜地等待著她倆。身後的徐浩天猶如保鏢一般，隨她的腳步而止。期間，兩人猶如陌生人一樣，未曾交談一句話。
然後，就是三女在前，一男在後。前面嬉笑連連，後面冰冷沉默。似乎蕭妮已忘了身後的徐浩天，這樣的情形，讓徐浩天摸不著任何頭緒，心中更有點惱火。明明請自己吃飯，卻對自己不理不睬，像是在耍人一般。
當四人走入一家飯店，徐浩天落座在蕭妮的對面時，兩女才有點「恍然大悟」，不禁詢問道：「妮妮，怎麼還有帥哥啊！你怎麼不介紹一下？」
「就是，我怎麼說他老跟在身後，感情你認識啊！」其中一女見徐浩天直勾勾的盯著蕭妮，不禁調笑道。
蕭妮聽著兩個好友的話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對面的徐浩天，眼神逐漸冰冷，讓她感到很壓抑。想想自己一路上的不理睬，換做誰，估計都不會好受。
「對不起！剛才忘記給你介紹了，別生氣嘛！」蕭妮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好小聲的先給徐浩天道歉。
「三斤油條，一碗米粥！」徐浩天未曾理她，朝老闆大喝一聲後，才換副表情：「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我認了！」
徐浩天不生氣，蕭妮心情自然又高興起來，主動的開始找話題，只不過面色有點紅潤。身旁的好友，在此時，猶如燈泡一般。兩女感覺氣氛不對，點完飯後，匆匆吃完，就主動先撤了，臨走還對蕭妮做了一個壞壞的表情。當然，背對門口的徐浩天是不可能覺察到這一情形。
長時間的經歷，原本的那份害羞，早已從徐浩天身上褪色，吃起飯來自然沒有了拘束。然而對面的蕭妮卻恰恰相反，讓徐浩天等待了良久。
「對了，那天你沒事吧？」走在回來的路上，蕭妮不時的抬頭瞧看徐浩天。
「托你的福，僥倖逃脫！」在女孩面前，徐浩天向來不吹噓自己，尤其還是想要劃清界限的女孩。
「哦！」蕭妮想起當初徐浩天對自己的態度，又不知該說什麼了。於是，沉默再次展開，直到兩人分別回到座位。
………………
「天哥，怎麼樣？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見徐浩天回來，吃飽飯的鄭亮樂滋滋的小聲壞笑道，好似跟蕭妮吃飯的不是徐浩天，而是他。
「不怎麼樣！」徐浩天坐下身後，面無表情拿出課本：「上課叫我！」說完，趴在課本上埋頭大睡起來。
鄭亮碰了一頭霧水，莫名的看了看劉彥斌和孫昆，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劉彥斌無奈的笑笑，朝鄭亮做了一個住嘴的手勢，也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唉，又是紅顏犯的罪啊！」見此情況，鄭亮不由的感慨一聲。
「你說什麼？！」徐浩天頭也不抬，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啊？沒事，老大！上課我叫你，安心睡吧！」鄭亮反應迅速，趕緊裝糊塗的回道。
「別再胡說八道！」
「ok！決不再打擾你了！」
鄭亮看著趴在桌上的徐浩天，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抬頭又看了看前面的蕭妮，鬱悶的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