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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五章 這就是道 文 / 三十二郎

    這道熟悉的聲音,正是之前與二柄對罵的青年男子,只不過那位女的沒有出現。

    看著眼前的情景,徐浩天算是徹底服了二柄。這傢伙怎麼不論走到哪,都要惹出一身事端。先是迪廳。如今又是這。此刻,徐浩天真有點懷疑他是如何活到現在的,難道都是表哥的一味相助?!

    唉,算了!要怪只能怪自己運氣太背,竟跟著表哥認識了這麼一位「牛逼」的人才。

    「哥幾個怕是認錯人了,咱們之間似乎沒什麼深仇大恨吧!」看著對方人人手握開山刀,孫鑫只能厚著臉皮首先開口說道,暗自慶幸對方能夠放己方一馬。這次,二柄算是徹底封住了自己那張惹禍的大嘴。

    「去你媽的,竟說老子認錯人!就算你他媽化成灰,老子也認識你們的面孔!」孫鑫剛說完,那個男的竟然又跳出來,張嘴便出言罵道。

    「滾你媽的蛋,整天把你媽掛在嘴邊,挨操呢!」沒有人喜歡別人罵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像孫鑫這種父母離異的家庭,更容不得別人的辱罵。那青年的話語,無疑觸怒到了孫鑫的逆鱗。現在的孫鑫是怒火心燒,徹底把自己豁出去了,就算這次是死,也要死的像一個男人,絕不忍氣吞聲。

    「你他媽的找死!」那青年聞言,拎著刀就朝孫鑫砍去,沒有片刻的猶豫。

    孫鑫雖然還有點暈乎,但畢竟已久戰「沙場」。就在刀落的瞬間,快捷的側身躲過,並一腳踢向男青年的手腕。可惜對方反應及時,沒有達到孫鑫預期的效果。而徐浩天卻是趁此機會,看到了表哥的身手。

    「兄弟們,幫我放倒他們!」那青年見孫鑫身手不簡單,怕自己吃虧難看,只好吆呼眾人幫忙。

    「等一下!」正當對方都準備動手時,其中一人卻大聲喊道。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那小子我看著眼熟,你們稍等一下!」說完,喊停的那名青年就走到孫鑫的面前,在昏暗的燈光下打量了起來。

    「靠,原來是你小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在大街上瞎逛個啥?!」那青年莫名其妙的的話語,讓孫鑫他們幾個倍感納悶。

    「你認識這個人?!」

    「他是我鄰居,我媽經常去他家打牌,關係很不錯!」那青年大概解釋一番,又道:「今天這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

    「行,莊哥你這麼說,那我總不能薄了你的面子!但是咱還得按規矩走!」

    「這是當然!」

    聽完他倆的一番對話,徐浩天他們三人算是明白了,感情是這人認識孫鑫。既然大家都認識,那麼這件事情似乎可以終止了。不過,他們所說的「規矩」讓徐浩天心中感到困惑。

    他們三人這樣想,可不代表孫鑫也這樣想。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自從父親因賭博敗家後,母親就在也不打牌了,甚至看到這類人都會斜眼相視,不作搭理。由此,估計對方八成是認錯人了。既然認錯,那便將錯就錯,或許還能避免一場刀戈相鬥。

    「你認識他不認識?!」在孫鑫思索的同時,莊哥已走到他的面前開口指問道。那被指的人,明顯就是二柄。看來對方是「要定」二柄了,二柄這次只能是認栽了。

    聞著對方身上的酒氣,孫鑫更加斷定他是認錯人了。「不認識!我們只是順路走在了一起!」孫鑫面朝二柄使了個眼色,方才開口說道。可是,徐浩天和徐志輝並沒有看到。

    「好!那你走吧!」莊哥極為豪氣的大手一揮,就讓孫鑫離開。

    現在,徐浩天終於明白了那個所謂的「規矩」是什麼了!在道上混的,都講一個義氣。孫鑫這樣的回答,首先損害了他和二柄之間的情誼。再次,倘若這消息傳了出去,無疑是在損害孫鑫的臉面和名聲,更沒有一個人再願意和他交往。雖然有些人比孫鑫做得更過分,但他們的行為沒有被曝光。沒有曝光,就沒有「危險」。這樣一來,對方即達到放人的目的,又達到讓這人一落谷底的事態,間接的不給這人翻身和報仇的機會。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孫鑫和二柄的交情,若是他們想以此來敗壞孫鑫,那麼他們絕對大錯特錯!

    「這倆個是我表弟,我們是一起的…………」孫鑫見對方真的放了自己,不由得又為自己的兩個表弟考慮。至於二柄,孫鑫只得裝做陌生人。

    「行,你帶著他倆走吧!以後別玩這麼晚!」莊哥未等孫鑫說完,便打斷他的話語,同意他們三個一起離開。

    「知道了!以後不會這麼晚了!」此時,孫鑫只好裝作一副很熟、很感激的樣子,對莊哥回了一句,便快步帶著徐浩天和徐志輝離去。

    至此,徐浩天才算是徹底鬆下一口氣,短暫回想,真有一種九死一生的感覺。

    回過神,徐浩天看著表情淡定,頭也不回的孫鑫,心中不免對他這位表哥產生了一絲失望,難道這才是表哥的真正面目。懦弱的連之前口口聲聲稱讚的好兄弟都不敢認。若是換了自己,哪怕就是死,也定然不會拋棄自己的兄弟!甚至到現在,徐浩天都有想回頭的衝動。

    就在徐浩天產生心理矛盾之時,孫鑫已帶著他倆左轉右拐,遠離了對方幾百米。

    感覺時機差不多,孫鑫略微回頭瞥了一眼,便迅速從口袋掏出一部手機,撥打起電話。

    「景哥,自家兄弟被砍了!」電話一通,孫鑫立刻就斬奏關鍵情況,「行,我在dx路中段大轉盤等你們!」乾脆利落的掛完電話,孫鑫又繼續撥打了幾個電話,方才停了下來,焦急的等待著,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從未間斷過。

    直到此刻,徐浩天才徹底明白了表哥的用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倘若剛才死活不願走的話,等大伙全被放倒後,那這個仇,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報」給對方。

    十幾分鐘過後,五輛麵包車停在了孫鑫的身旁。「鑫哥!上車!」車門打開,一個手臂紋身的青年喊道。

    「上車!」孫鑫對徐浩天他倆道了一聲,便率先登了上去。徐浩天感受到孫鑫的怒火,心中不由的被其引出,精神大振的跟了上去。

    「景哥,新世紀交叉口!」孫鑫說完便從座位下面抽出一把砍刀,豎立在自己身前。一切動作,習慣又自然。

    而徐浩天聽到「景哥」這個稱號時,不僅精神一愣,默默的打量起副駕駛位上的那名人物。很難想想一個看似平凡的中年人,竟然就是孫鑫曾說過大哥,黑道上的知名人物。

    車速很快,轉眼間便到了事發之地。拉開車門,孫鑫第一個搶先衝了下去,其他人也不慢,拿著傢伙都下了車。

    徐浩天沒有落後孫鑫半步,緊隨他來到那個「分別」的岔口。然而,二柄早已不見了蹤影,留下的只有那處顯眼的殷紅。

    在這一刻,一向鎮定的孫鑫顯出了慌亂焦慮,更讓徐浩天看到了孫鑫對二柄所流露出的兄弟真情。

    「媽的,咱的兄弟被他們搞走了!看來凶多吉少,趕緊上車追!」一個看似小頭目的青年,看了地上的血跡後,大聲叫道。

    一時間,眾人都朝車上湧去。

    孫鑫早已被怒火沖心,根本就管不了那麼多,更想不了那麼多,拎著砍刀就大步朝車內走去。

    看著地上那灘血跡,以及邊上的擦痕,既像被人強行拖走,又像自己勉強攀爬,撐起身子以求助而導致。

    徐浩天又朝擦痕的方向跑出幾步,大眼掃去,果然看到不遠的地上,散落著幾處鮮紅的血跡,只不過不太明顯,讓人難以發覺。

    「浩天,你在幹什麼?!趕緊上車!」孫鑫見徐浩天未跟上,不禁有點惱怒他耽誤時間。

    「鑫哥,二柄哥好像在那邊!」徐浩天怕二柄就在前面,若己方真的離去,豈不是白白害了二柄。說完,徐浩天便朝自己判定的方向跑去,孫鑫見狀,跳下車就直追而去。待其他人反應過來後,他倆已快找不到身影。

    走進暗巷,藉著明亮的月光,徐浩天模糊的看到前方地面上的一處身影。「二柄哥?」徐浩天為了斷明身份,朝前方喊了一聲,可沒有想要的答覆。

    跑到那處身影旁,徐浩天蹲下身子,仔細辨別。但光線太暗,根本就無法分辨。

    「柄子!」孫鑫到達跟前後,摸了兩下就大聲叫道,真不知他哪來的信心,一口斷定地上躺著的就是二柄。

    「快幫忙抬起來一點!」正當徐浩天不知所措時,孫鑫向他下達了一條命令。

    待徐浩天把二柄抬起一定空隙後,孫鑫雙臂伸過,一舉抱起二柄,就朝外面跑去,徐浩天立馬緊跟而上。

    剛出巷道,己方的人就圍了上來。「趕緊送醫院!」見周圍的人有點發愣,孫鑫不禁怒吼一聲。

    待大伙把二柄抬上車後,便直奔縣醫院而去。

    「柄子,當初你替我擋刀,現在我卻沒能擋在你的前面……做哥的對不住你!」看著昏迷的二柄,孫鑫內心很是悲痛。此時,徐浩天終於明白,為何孫鑫會和二柄的關係這麼好,那是有著過命的交情啊!

    「醫生!醫生!」跨進醫院大樓,孫鑫便大聲喊道,一聲比一聲高昂。

    深更半夜,一名值班的護士露著不耐煩的表情走了出來。但看清楚所來人的數量,及受傷人的傷勢後,趕忙收起煩躁的面容,叫其他人過來幫忙。

    當孫鑫將二柄輕放到推車上後,徐浩天才藉著醫院的亮光,瞧清了二柄身上的傷勢情況。整觀二柄全身,除了頭部,其他部位全部浸滿鮮血,完好的衣服已是破爛不堪,與傷口處的皮肉相連,每一道都是那麼觸目驚心。

    安置好二柄,孫鑫讓景哥把兄弟們分成五隊,每對一個方向和區域,大有不找到那幫人決不罷休之勢。

    在這時刻,徐志輝順便將自己暗中留意的一輛車牌號說給了大家,聽的孫鑫大為歡喜。更讓徐浩天覺得當初的安排沒有錯誤,弟弟確實是情報這一塊的好苗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多小時後,一隊兄弟在西關的一處夜市上尋到了蹤跡。幾通電話後,所有的人都朝著這一個方向駛來。

    待己方的人全部就位,孫鑫確定完正在吃喝的人群後,一馬當先的拎刀衝下去,直朝他們劈去。其他人則在景哥的帶領下,迅速的將這處攤位圍起,防止對方人員逃離。夜攤老闆見勢不對,立馬甩下攤位,遠遠躲開。

    孫鑫此時,猶如虎入雞群,左劈右砍。頃刻間,便放倒兩人。當對方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大部分都是人精。對方觀其陣勢,留下來必討不到好果子吃。為了保命,唯有突圍。一時間,有刀的抽刀,沒刀的握棒,所有靠近身旁的一切物體,幾乎都成了他們的「兵刃」。他們正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準備著即將上演的瘋狂。

    景哥畢竟是老江湖了,瞧一眼對方的舉動,就知道他們下一步的動作是什麼。為了起到既減少己方損傷,又能強效的震懾對方,速戰速決。景哥只好令人拿出了「殺手鑭」…………三支獵槍不知在什麼時候,已齊刷刷的應准對方。

    己方的槍支一露頭,對方的人便呆住了。身上那種囂張的氣焰,也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並緩緩扔下手中的武器,徹底的放棄了反抗。而那些小販,則是看在眼裡,驚在心裡。誰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更別說報警了。

    直到此時,徐浩天方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給表哥面子,那麼多人敬表哥,一切都只因為孫鑫有這個實力,有景哥這個強大的後盾支撐著。

    隨後,在己方槍支的威攝下,孫鑫提刀砍倒了之前的那名青年,讓他們所有的人,承擔了二柄全部的醫療費用,並親自見面道歉。這一切,徐浩天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在道上混,不管你有理沒理,只要你有實力,那才是真理!

    經歷此事後,徐浩天和徐志輝都受益匪淺,讓他倆深刻的認識到黑道上的混亂與深膩,就此學會了低調!絕不再犯二柄同樣的錯誤,將弟兄們拉入萬劫不復之地!

    由於二柄的重傷,孫鑫也沒有什麼心情再陪徐浩天他倆玩逛。因此,寒假剩下的日子,徐浩天和徐志輝大部分都是陪孫鑫去醫院照看二柄,以盼望他早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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