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遇刺 文 / 應縣木塔
鳳再來酒樓上,張文祥給了李老四這麼一個答案,眾多食客頓時傻眼,只有那個吃霸王餐地少年笑得前俯後仰,指著張文祥說道:「看你人比較老實,沒想到也是個滑頭。」
李老四臉都快憋成豬肝色了,對著大笑地少年吼了一句「閉嘴!」,繼而面對張文祥說道:「這位少俠,你身背雙刀算是江湖人士,我李老四在這曹縣大大小小也算個人物,不知咱兩平日裡可有過節?」
張文祥臉色躁紅。
從小接受著正統教育,一向與人為善,今日這事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張文祥有苦說不出。這李老四很會做人,一句詢問其實是暗中給自己台階下,但自己看著那個面帶微笑地少年總是硬不下心腸。張文祥向著李老四賠了一禮,淡然說道:「你我初次相識,何來過節之有?只是這少年確實與在下有點相識,不能見死不救。雖然我身上並無充足銀兩,不過身上所背雙刀卻是價值連城,如果李掌櫃信任我,且把雙刀押在這裡,寬限我幾日湊些銀兩還錢。」
說罷,張文祥把背上的雙刀解下來放在桌上,李老四打開包袱,只見一把大號馬刀和一柄秀氣官刀,看上去兩把刀制式不同,可刀身上所流露出來的那股氣息,證明著它們是同一種材料所作。
出於對官刀的敬畏,李老四選擇把馬刀抽出來,當刀身離鞘那一刻,似乎整個酒樓溫度都降低了一些。李老四立刻合上刀,乾脆地說道:「好!江湖男兒重情重義,我李老四與少俠一見傾心,相信你的人品,我只當下這把馬刀,再相約五日之期,何如?」
張文祥還未點頭應和,李老四急忙補充道:「當然,如果五日不到,那就是我老李看走眼了,拼著吃一虧,酒賬依然免除,只是這刀改為姓李了。」
眾酒客剛才見識到此馬刀乃非凡物,這時聽到李老四有趁勢奪寶之意,不由得議論紛紛,吃霸王餐的少年連連不斷冷笑,道:「剛才李掌櫃還高談闊論,情意千金,我還以為你改性子吃齋念佛了,沒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小子,老子只是拿你開個玩笑,還沒必要為了一頓飯傾家蕩產,我挨頓打就是了。」
李老四冷眼瞧著張文祥,心中卻很是忐忑,生怕對方反悔,準備再說點兒什麼激一激他,只聽到張文祥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君子行事光明坦蕩。」
李老四大聲喝彩道:「好,少俠真男兒!」,轉身對著一眾幫手喊道「走」,帶著馬刀一溜煙兒消失在酒店後邊。張文祥默默地收拾起那把官刀,逕直走出酒店,吃霸王餐的少年喊了兩聲張文祥,見對方沒反應,也跟了出去。
這時後廚門簾忽而掀起來,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廝,見張文祥兩人已走,沖裡面喊了聲:「掌櫃,都走了」。李老四這才帶著馬刀出來,面上帶著貪婪地笑容,愛不釋手地摸著刀鞘。小廝諂媚的笑著說:「掌櫃真妙計,轉手就收了好寶貝,不過為什麼不拿下另外一把刀呢?」
李老四聽著小廝地話,把馬刀收起來,鄙視地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是小廝麼?就是眼光太低,那官刀確實比馬刀更好,但不是有官府背景,誰敢私藏?剛才這句話,你小子就夠死一次地了。」見自己拍馬屁拍在馬腿上,小廝訕訕退下。
張文祥並沒想到李老四心計如此之重,只是背著官刀,想著盡快找到黃掌櫃借錢贖刀要緊,根本沒有聽到後邊少年召喚,也沒留意到前方小屋屋簷上一抹刀光。
就在張文祥快要接近小屋時,那抹刀光劃過一條直線,直刺張文祥脖頸之處。危機一起,張文祥就開始急退,只是太過突然,雖然讓過了脖子,但是持刀之人功底深厚,暗中運勁,刀鋒一轉刺向心臟。
就在張文祥避無可避之時,一道身影衝過,用後背撞向了刀鋒,並留下了很長的一道傷疤。那名刺客一擊不中,有些投鼠忌器,轉身沒入小屋之內消失不見。張文祥大驚之下迅速冷靜下來,刺客明顯有備而來,進退有序,當前最要緊是眼前擋刀之人。
看到對方廬山真面目之時,張文祥又是一驚,原來是吃霸王餐那個少年。只見他面色蒼白,嘴唇青紫,渾身不停哆嗦,飄忽地眼神看著張文祥,說道:「喊你幾聲都不應我,還好老子替你擋了一刀,還了你的債,要不然見閻王的就是你。」
張文祥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那個少年已經人事不知,應該是失血過多引起。幸好從老羅家裡出發之時,經驗豐富的老傢伙給了自己幾包妙藥,就有一包止血散。張文祥將少年趴在地面上,用酒葫蘆裡的酒沖洗了下傷口,灑上止血散,效果奇佳。
不過這只是一時之計,張文祥匆匆給少年包紮了一下,背在身上,施展「縮地成寸」步法奔向黃掌櫃所在之處。
一路上,張文祥心中格外焦急,不過總是有一絲疑慮:「也不知這位仁兄練得什麼功夫,胸肌很是發達,只是有些無力柔軟,很不尋常。等他醒來之時,還是要好好問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