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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5章 文 / 月上梅梢

    洛槿初嘻嘻一笑,昂首道:「沒錯,他答應過我,這輩子要從一而終的,敢納妾,哼!看我不吃了他。」

    「妹夫真可憐。」洛唯微微一笑,但心情終究還是沉重的,眼看著洛槿初自信的模樣,他忽然攀住了對方的肩頭,鄭重道:「妹妹,上戰場後,一定要保重,要好好兒的回來,明白嗎?」

    「放心吧哥哥,我比誰都惜命呢。然而眾生平等,我的命是命,士兵們的命也是命,我只盼著,將來在戰場上,能因為我的存在,讓他們多活下來幾個。」洛槿初也鄭重點頭,想了想又道:「放心,你和暖姐姐的事情,我會幫你們再安排安排的,只是一天後就要出征,我怕是不能親力親為了。」

    「好,無論此事成與不成,哥哥的喜酒,等你回來喝。」洛唯拍了拍洛槿初的肩膀:「行了,去姐妹們那裡聊聊吧,我還要……打點我娘去莊子上的事。」

    洛槿初點點頭,於是兄妹兩個就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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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藥材都裝好了嗎?櫃子裡還有許多成藥,也都裝好了嗎?」

    馬車裡,洛槿初一邊數著身旁堆著的幾個大盒子,一邊問對面坐著的香草。

    「奶奶,您這都問八遍了,都裝好了,放心吧。」香草哭笑不得看著洛槿初:「要不您下車檢查下?」

    「嗯,檢查倒不用了,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洛槿初呵呵一笑,心中也奇怪,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前不會這麼囉嗦啊,唔,難道是因為心裡太緊張?可……可有什麼好緊張的?大軍還沒出京郊不是嗎?還是說,這就是戰前綜合症?

    她正想著,便聽香草又道:「奶奶,您帶著奴婢和環兒月兒前往邊疆也罷了,怎麼還答應了梅姐姐呢?你明知道她只是個弱女子,奴婢看何大哥的意思,似是也不想讓她上戰場呢。」

    洛槿初呵呵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何大哥和秦鋒都是一樣的人,他們只想著用自己的方式對女人好,卻不想一想女人們喜不喜歡這種方式,女人就都是水做的嗎?我看未必,固然有楊柳纖纖,卻也同樣有菊風梅骨,我和梅姐姐,都是後者,寧可陪著他們男人上戰場並肩面對生死,也不願意躲在他們身後只知道一味的擔憂焦慮,更何況,梅姐姐心靈手巧,到了邊疆,她還能做我一個幫手呢。」

    香草笑道:「姑娘忒貪心了,難道做藥有奴婢們幾個還不夠?非要抓梅姐姐的苦力。」

    洛槿初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們懂什麼,以為做藥是那麼簡單的事?是,平日裡我不過是做著玩兒,即便做出來,也是送給那些有交情的世家女眷,或者進宮給珍姐姐太后皇后等人,這是多點用量?我一隻手就能做出來了。然而這一次去邊疆,你們覺著還是這麼簡單?是我做出一罐子兩罐子藥就行的?你們知道這一次大戰大周投入了多少軍隊嗎?你們知道一場戰鬥下來,傷患會有多少嗎?竟然還以為你們配合著我就能行,真真是太狂妄了。」

    香草目瞪口呆,然而想一想,她不得不承認洛槿初說的有道理,因吶吶道:「那……先生和白公子加上,也……也不夠用嗎?」

    「自然不夠用的。」洛槿初看了香草一眼,忽的笑道:「行了,你也不用嚇成這幅樣子,這一次秦鋒帶了不少軍醫,也帶了許多做藥的藥師,到時候兩方面雙管齊下,自然可以做藥治療兩不耽誤,這對兵士們來說,也算是好事兒。只不過你我的身份,難道能混在那些人當中?就算我不在意,秦鋒那個大醋罈子難道會有這般胸襟?」

    「這自然不行的。」香草小聲道:「男女授受不親,您可是世子妃。」

    洛槿初沒再說什麼,回憶起昨夜和秦鋒說的話,這一次去邊疆,不僅僅是要面對凶狠的韃子和那令人談之色變的絕殺陣,只聽之前何秋澄所說,便知己方軍隊內部也有大問題的,更何況,秦守雖然在秦宇的反對下沒有隨在大軍之中,可他之前就是邊疆有名的將領,軍中還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人,所以這一行吉凶究竟如何,還真是不太好說。

    閒言少敘,只說秦鋒率領二十萬大軍,一路跋涉,終於在一個月後到達邊疆五百里之外。

    這一個月裡,眾人都沒閒著,秦鋒利用一切時間,在其他將領的輔助下加緊訓練軍隊,並且和下面的將領士兵同飲同食,用他的話說這叫愛兵如子,增進將兵感情,務求將來上了戰場可以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用洛槿初的話說來說就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努力增進干群關係。

    原本加加勁兒就可以在酉時前到達邊塞第一城——雁城,然而秦鋒卻是在傍晚時分下令全軍紮營,明日一早前往雁城。

    「這是何必呢?今夜進城不好嗎?」

    直到半夜,秦鋒方在外面巡守回來,洛槿初替他盛了一碗粥,一邊道:「都有些涼了,若是進了城,倒還能吃一頓好的。」

    秦鋒伸了個懶腰,接過粥碗,就著桌上的小黃瓜風捲殘雲般吃完,接著等下人們收拾了碗筷出去,他方一把抱住洛槿初,微笑道:「明兒讓林將軍帶隊趕赴雁落關,我和你還有何大哥柳先生等留下來,咱們自己去。」

    「不是吧?你這個主帥竟然要拋掉大部隊?搞什麼?」洛槿初這一驚非同小可,不敢置信的看著秦鋒,卻見他面色逐漸凝重起來,肅容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邊軍如今內部糜爛的事情嗎?」

    洛槿初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你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微服私訪,然後整頓軍紀吧?這……這可是戰時,你這樣做合適嗎?不怕士兵反彈?」

    秦鋒冷冷一笑:「士兵怎會反彈?你要知道,受剝削受欺壓的都是底層士兵,三十萬大軍裡,能得利者不過是幾千人罷了,這其中,大部分還只是沾沾手,有戴罪立功的餘地。」

    「就算如此,這也太冒險了,秦鋒,我覺著這時機不對。」洛槿初皺眉勸著,卻聽秦鋒歎了口氣,淡淡道:「我又何嘗不知?然而邊軍如此糜爛,再不整頓,只怕就是兵敗如山倒了。皇上並非不曉得這些貓膩,然而涉及到軍權,總是要慎重,卻沒料到,還不等他佈置成熟肅整軍紀,韃子就來了,若是等到我匆忙上陣,你說,身後有這麼一群胡作非為醉生夢死的窩囊廢,我能打得了勝仗嗎?」

    「也是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洛槿初歎了口氣,然後抓抓腦袋:「不過至於像你說的這般厲害嗎秦鋒?怎麼說,邊軍也支持了這三個多月,若真是像你說的那般不堪,只怕早就兵敗如山倒了吧?還能等你過來?」

    秦鋒哼了一聲道:「那不過是韃子在試探,若非下面士兵齊心協力,這兩年皇上又有一些佈置,你以為,這雁落關還能守得住?」

    「這麼說,非辦不可了?」話說到這裡,洛槿初便知秦鋒是不會改變心意的,其實想想也對,這可是關係到國家生死存亡的戰爭啊,不先整肅軍紀,士兵怨氣沖天,將領貪得無厭,這樣的軍隊,別說秦鋒,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扭轉不了局面。

    「是,非打不可。」秦鋒看著愛妻的神情,便知她也瞭解這件事的重要性了,因摟住她,輕聲道:「別怕,有我呢,該怎麼做,我心中已經有了譜。」

    「嗯,我不怕,只要有夫君在身邊,我就不怕,你可是心黑手狠的大灰狼。」洛槿初一笑,攀住秦鋒脖子:「不過,你打算從哪裡下手呢?這邊軍糜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大戰在即,難道你還要扮演包青天?只怕韃子不會給你這個時間吧?」

    「就先從雁城下手,到時候,你便知道為夫的手段了。」秦鋒說到這裡,目光猛然火熱起來,一把將愛妻壓在床上,小聲道:「或者說,娘子現在便可領教一下為夫的手段,如何?」

    「你這不正經的,明日還要辦事啊,你你你……」洛槿初本來還想著這件事,心中也隱隱明白秦鋒這一路和眾將士把關係經營的如同鐵打一般的用意,然而還不等再深入想下去,就被丈夫壓住,眼看對方那熱切眼神,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是恨恨叫著,身子卻早在對方的撩撥下軟了下去。

    算了,反正明天開始,恐怕很長時間內,也享受不了魚水之歡了,倒不如這一夜縱情盡興一些,洛槿初想到這裡,便越發放任了自己,任秦鋒一次一次將她送上歡愛的巔峰。

    第二日一早起來,秦鋒已經不在身邊,洛槿初伸了個懶腰,猛然哎喲一聲,伸手捶了捶後腰,一邊咬牙切齒喃喃自語道:「這個混蛋,我就不該心軟,氣死我了……」

    「奶奶起來了。」

    環兒躡手躡腳從門外進來,看見自家奶奶坐在床上,不由得一下子綻開笑容,洛槿初看了她一眼,咕噥道:「做什麼?賊眉鼠眼的。」

    環兒撅起嘴巴,小聲道:「誰賊眉鼠眼了?是爺出去的時候特地吩咐香草姐姐,不許我們進來擾了奶奶睡眠,奴婢這都在門外看好幾回了,沒想到這一次進來,奶奶就醒了。」

    「你們爺去了哪裡?」昨夜放肆縱慾的下場就是洛槿初這會兒的腰還是軟的,她心中很是佩服秦鋒,一直以為一夜七次郎之類的不過是小說裡yy罷了,哪想到昨夜自己竟然經歷了一回。她就奇怪了,一夜七次之後,那混蛋究竟是怎麼能夠做到精神奕奕起床的?

    「爺出去了,奴婢們原本想著叫醒奶奶一起,誰知爺說不用,剛剛奴婢過來時,看見大軍都開拔了,奶奶,您說爺不會是想甩下咱們吧?」

    「什麼?大軍已經開拔了?現在是什麼時辰?」洛槿初大吃一驚,抬頭卻看見窗外強烈的太陽光灑進來,而不遠處的環兒張著嘴巴,好像看怪物似得看著自己,吶吶道:「已經辰時末了,奶奶這一覺就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小丫頭不等說完,洛槿初的臉都紅了,這裡香草恰好走進來,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道:「什麼太陽曬屁股,出了門就撒野了是不是?什麼話都敢說,奶奶都醒了,還不趕緊去打水給奶奶洗臉?」

    環兒吐了吐舌頭,一溜小跑出去,這裡香草便服侍洛槿初起床,一邊道:「爺說回來吃早飯,只是奴婢看著大軍都出發了,奶奶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等他就是了。」洛槿初已經知道來龍去脈,自然不會慌張,梳洗後出了門,只覺腰腿還是有些發軟,幸虧走了幾步之後,也便慢慢恢復過來了,這時丫頭們擺了飯,何秋澄梅姨娘柳先生白玉等也全都進來,他們也是對大軍出發,卻把自己等人留在這兒的事充滿了疑慮。

    洛槿初還不等解釋,秦鋒便從外面進來,看見一圈人,他便笑道:「大軍已經先行了,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就進雁城。」

    他既這麼說,柳先生等人如何還不知他是有計劃了?因此也不多問,當下默默用完早飯,秦鋒卻還讓大家等一等,柳先生不耐煩,背了藥材筐和洛槿初去周圍山腳下採藥。

    「師父,你這次來邊疆,不會就空著手吧?藥林裡一些應急的藥材,總該帶些來是不是?」這一路上洛槿初還真忘了這茬兒,此時和師父一起採藥,才猛然想起來,不由得連忙問了一句。

    柳先生呵呵笑道:「這還用你說?著實是帶了些止血消炎的好藥,都在馬車裡裝著呢,不過是你沒注意。是了,回頭我給你開一張清單,等到將來凱旋回京,這藥苗的事兒,就要著落在秦世子身上了。」

    洛槿初滿頭黑線,憤憤道:「您老人家也真敢說,這可是您自己從藥林裡取出來的吧?憑什麼要我們去陶登藥苗?您老倒是能享清閒。」

    柳先生哈哈一笑,搖頭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這會兒就替你丈夫打抱不平了?別忘了,你可是我徒弟,有事弟子服其勞,我這麼大歲數了,難道連支使徒弟女婿也不行?他身份再高,誰讓他娶了我的女弟子呢?」

    對師父這番理論,洛槿初也覺著沒法兒反駁,只好暗中翻了翻白眼,忽然間又想起一事,看向柳先生道:「是了,那涕零果師父帶來了嗎?那東西若是做了藥,在這戰場上可是有大用的。」

    柳先生笑道:「還用你說?你給我的那株涕零果共做了六十丸藥,其實這已經不少了,只不過邊疆戰爭一起,人命……唉!只怕用在這裡,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說到這裡,洛槿初心裡也覺著有些沉重,而且她十分明白,這涕零果做的藥是不可能給下層士兵用的,那要等到將領們遇險休克時才可能用,無論在她心中,是怎麼奉行眾生平等的道理,她也不得不承認,一個高級將領的生死,的確就是要比一個普通士兵重要。

    想到這裡,也沒心情和柳先生說笑了,師徒兩個約莫採了半筐草藥,就見秦鋒親自尋來,大聲道:「咱們該出發了,初初,先生。」

    「哎。」兩人答應一聲,走的比較遠的白玉也快速跑了過來,只見秦鋒換了一身布衣長衫,洛槿初看了兩眼,笑道:「又搞什麼鬼?怎麼穿起布衣來了?」

    秦鋒笑道:「穿布衣好行事,你們的衣服也準備好了,回去換上咱們就走。」

    洛槿初答應了,回去後果然也換了套衣服,這卻是套男裝,她穿上後,因為本身活潑氣質,看上去倒是俊俏中不失英武,頗有幾分男兒英姿,就連柳先生等人看了,也笑說這樣打扮,倒真像個俊俏的小子。

    一行人既是布衣打扮,自然也不能以馬車代步,事實上,那馬車早已跟著大軍通過雁城了。好在雁城距此也不是很遠,幾個人索性安步當車,一路說笑而來,晌午時已經到了雁城城門外。

    「雁城自古便是交通要塞,南來北往的客商多在這裡聚集,十分熱鬧。」眼看著到了城門外,秦鋒便向洛槿初介紹著雁城,笑道:「我十年前偶爾來過這裡一次,那時候街上真是行人如織,繁華無比。」

    「只怕如今見不到世子爺當日的景象了。」忽聽何秋澄歎了口氣,秦鋒一怔,但旋即就醒悟過來,不由得苦笑道:「你說的沒錯,不然我又何必微服來這裡。」

    「前面那麼多人排隊,是什麼意思?難道怕混進了韃子的奸細,所以嚴加盤查?可是咱們這分明是入城的,又是從中原方向而來,這……查奸細不是這麼個查法兒吧?」

    隨著幾人走進城門,不但洛槿初,就是秦鋒等人也發現了那排在城門外的長長隊伍,一時間,幾個人都有些發愣,暗道這是怎麼了?

    「既來之則安之,且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事吧。」秦鋒面色平靜,拉住了洛槿初的手排在隊伍末尾,頂著大太陽,跟隨隊伍默默移動。

    「施主骨骼清奇,命中必然大富大貴,不來算一卦嗎?」

    幾人正排著隊,一邊小聲議論著,忽然就聽旁邊傳來一個公鴨嗓子般的聲音,一齊轉頭看去,就見在身旁五步遠處,竟是一個卦攤,出乎意料的是,這攤子後面的人十分年輕,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俊秀飄逸,倒的確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對於洛槿初來說,這種場景並不陌生,電視裡很多都這麼演,主角走到哪裡,不遠處便有一個卦攤,攤主只是一個凝視,便立刻能夠感覺到主角頭上閃閃發亮的光環,從而開口打招呼,甭管人信不信,總是要來幾句鐵口直斷的。

    不過很戲劇性的一點是:電視小說中這樣的人大多是真正的世外高人,經常在最後時刻橫空出世力挽狂瀾。而現實中,這樣的傢伙卻大多數是騙子。

    果然,秦鋒一點兒都沒有理會對方的打算,然而洛槿初好不容易能遇見這麼一出,哪裡肯放棄,拉著他便過去了,嘻嘻笑道:「既如此,小道長且幫我們算一算前程如何?」她因見對方和秦鋒差不多的年紀,所以就叫了一聲「小道長」。

    卻不料那少年凝目看了他們兩個一會兒,忽然微微一笑,輕聲道:「賢伉儷站在一起,乃是龍鳳呈祥之姿,這一場戰事,有二位夫唱婦隨,相信我大周朝必定能夠轉危為安,國運昌隆。」

    「你到底是誰?」

    這道士之前說的幾句話還不算什麼,畢竟洛槿初這身男裝,濛濛普通人就罷了,但如果真有什麼眼光毒辣的人,她是絕對蒙不過去的。卻不料這人不但看穿了自己和秦鋒的關係,竟似乎還看破了他們的身份,怎不讓秦鋒立刻戒備起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年輕道士依然笑得一臉雲淡風輕,見秦鋒臉色黑如鍋底,他便轉過頭來含笑看著洛槿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咦」了一聲,面色大變,低聲喃喃道:「難怪……難怪師父說你是逃得輪迴之人,竟然……」

    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落在頭上,洛槿初只覺腦子中「砰」的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炸了開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年輕道士,心想這話什麼意思?逃得輪迴之人,莫非……莫非這小牛鼻子看穿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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