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萬事開頭難(2) 文 / 真眼看世界
三個月後的一天上午，一個個穿著宋代服飾東坡扮相的男人在北春市街頭的大街小巷中漫步，口中吟著《水調歌頭》、《赤壁懷古》等東坡經典名作，手中的扇子一直橫在胸前，扇面上寫著『東坡雅居，地址xxxxxxxxx，明天上午9點正式對外營業』。在這時尚現代的都市中，這樣的「另類」所到之處都引起了眾人的圍觀，還有很多人在拿著手機在拍照。很快網上的各大社區、博客的頭條紛紛出現了「東坡再現」等相關文章並且點擊量居高不下。此時一個叫「東坡雅居」的網站悄然上線，並在各大搜索引擎的美食和文化詞條搜索中佔據第一位，當然這都是陳天一運作的結果。
秋天本就是收穫的季節，天高氣爽雲淡風輕。今天一早東林省的各大報紙的頭條都被「東坡」所佔據，這讓北春的人民疑惑重重，同時胃口也被調得足足的。不得不說一個簡單創意並堅決有效地執行時一定能帶來結果的，而陳天一最擅長的就是「四兩撥千斤」，只用了5000元的宣傳費用，卻做到了50000元不一定能做到的事。這就更確定了那個說法：人與人之間差距的根源在於思想！
也許是週末的原因，也許是運作的結果，一個100平米的院子裡已經擠滿了黑漆漆的人頭，就如東北的「擠豆包」一般。這是一個帶跨院的二層小樓，一眼望去讓人想到煙雨江南的人家。
吱吱吱房門打開了，走出來五個男人，每個人都身穿直裰，頭頂東坡巾。每個人左胸前都有每個人身份的牌子，從左到右依次是：掌櫃、店小二、廚子、幫廚、雜工。
陳天一今天的身份是掌櫃，他向前一步對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後抱拳道：「各位有禮了。」圍觀的有抱拳回禮的，有鼓掌的，也有只是微笑什麼都不做的，不是他們不懂禮貌實在是人太多，現在的人已經排到街道的對面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還來了交警。
「感謝各位來參加『東坡雅居』的開業典禮。東坡先生的一生對華夏國文學方面的貢獻婦孺皆知，但是東坡先生對華夏國飲食文化的貢獻很多人都不知道，作為東坡文化的弘揚人的我，會盡我所能讓大家全面的瞭解東坡先生。」
不約而同的掌聲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東坡雅居提供的是正宗東坡菜，所有菜品的配方和做法均是由有50多代傳承的『楚家』提供的。我們的原則和出家一樣做普通人能吃得起的美食，還原身繫百姓疾苦的東坡先生，弘揚東坡美食文化。」
嘩嘩嘩，掌聲各家熱烈。
「現在距本店的正式營業還有18分鐘的時間，大家可以先進去參觀一下。我們華夏國是一個文明的國度，我相信大家都是文明人。那麼請大家現在排下隊，一會我們從最前排按從左到右的順序進入，若是想在這裡用餐的請在進門的時候和小二掛單，本店打烊時間是22點網各位遵守。」
文明國度就是文明國度，陳天一說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院子裡的所有人很齊刷刷地排好了隊，院外的人也讓開了馬路有序的排好，陳天一帶著第一排的向屋內走去。整座樓的面積不到400平，一樓大廳擺了15個正方向餐桌，每個桌子配4張長條凳子，桌上擺著裝滿筷子的木質筷籠子，筷籠子旁邊的圓形木托盤上倒扣著8個小茶杯；另外還有6個由屏風隔起來的雅間在屋子的不同角落，屏風上雕刻東坡先生的詩詞。牆上粘貼著彩印的15道東坡菜，每幅彩印除了有菜樣外，下面都有文字標注，包括這道菜的由來和佐證詩詞。二樓則是封閉的包間，每個包間都以東坡先生的文學作品名命名，如「赤壁賦」「題西林壁」等，而每個房間內的裝修則圍繞對應作品展開，真是走進了一個房間就走進了東坡先生一部作品的世界。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打烊時陳天一5個人感覺都快散架子了，但一統計營業額大家又都精神起來：22.83萬。即使像陳天一這樣以前動輒進行上千萬大資本運作的高手也不免興奮。接下來的半月裡東坡雅居的日營業額都在10萬以上。
跳棋雖然是由18世紀的英國人發明的，但真正的高手絕對是華夏人，如果真的把這個項目放在奧運會的話，華夏人絕對開業拿冠軍，甚至可以包攬全部獎牌。
這天約中午，東坡雅居進來6個客人，4個男人中一個是40多少很瘦弱的中年男人，彷彿5級風就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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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設計了，陳天一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但是他沒有猶豫飛快地從櫃檯裡跑過來，頃刻，這裡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今天對不住各位了，大家的飯錢都免了，本店就此打烊，具體開店時間另行通知。大家散了吧。」陳天一對眾人說。
「小王，你去打120和110，另外這桌子什麼都不要動，保護好現場。」
「現在你這吃死人了，你這飯店是怎麼開的？你這黑心的商人為了賺錢都不顧我們的死活，你們這是喪天良啊。你說這事怎麼辦？你的飯店乾脆關門大吉算了。」彪悍男凶狠狠地抓住陳天一的衣領。
「你別激動，我們不會逃避責任的，先讓你的朋友去醫院，然後等警察來處理。如果真是我們的原因，我們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現在我們已經報警了。一切讓警察來處理吧。」
「大家都知道『官商勾結』，誰知道你找的警察是不是和你穿一條褲子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到時候還不是只能由你們踐踏的份？」
陳天一暗暗想到：真是用心良苦啊，他不關心他朋友的死活，也不關心賠償，只是想讓我的飯館關門大吉，一定是哪個眼氣的同行所為。
「放心，我們撥打的是110，又不是本地派出所，具體來的是分局的人還是市裡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個生意人，只想賺點錢過日子，現在出現了意外我們都不想是吧？你也稍安勿躁，等警察來處理好麼？」
「就是，人家都願承擔責任了，你就別不依不饒了，你朋友還在地上倒著呢，救你朋友要緊。」圍觀的人中有人說到。
「就是，就是。」立即很多人附和道。
彪悍男見這麼多人說話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憤怒地瞪著陳天一，絲毫沒有扶起他朋友的意思。而和他一起來的同伴也是平靜地看著陳天一，缺沒有人瞧躺在地上的同伴一眼。此時陳天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嗡嗡嗡，警車和救護車同時到達。
急救醫生給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做了檢查後，給他掛了水安排人抬上車並叫上了他的一個同伴快速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下來的兩名警察中一人問道。
「我和我朋友在這裡吃飯，剛吃了沒幾口我朋友就忽然倒地了。一定是他家的飯菜有問題，他一定是黑心商人！警察同志一定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啊。」彪悍男搶先說道。
陳天一沒有說話，只是警察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彪悍男的說法。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這事沒啥好看的。」警察隊圍觀的重人說道。很快人群就散了，但是大家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院裡或院外。華夏人就是這個毛病，喜歡湊熱鬧。有人曾玩笑的說過：如果有五六個人在一棟大樓前圍觀並指指點點，很快就會有更多人來圍觀；如果指指點點的人說這樓歪了，那麼很快就會傳出去說這棟樓要倒。從眾心理，華夏人的從眾心理更重，所以某些聰明的老闆採用「會銷」這種模式並且收益頗豐。
「店裡的所有工作人員都來我這裡登記，包括你們的身份證詳細信息、電話和在這裡的住址。」警察拿出工作本和筆對陳天一說道。「把這桌子的菜和酒拿去化驗。」又對另一個警察說道。
很快一切的程序走完了，「你們倆和我回去做一下筆錄。」警察指著彪悍男和陳天一說道。
高新區公安審訊室內，陳天一放下手裡的筆，然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的原料採購都是按照《國家食品安全》的標準進行的，並且都是正規渠道。但既然在我的飯館裡出現了意外，我還請警察同志認真調查，還我一個真相。」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辦事的，不會讓任何一方蒙受冤屈，當然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你開業走了，但在這件事最終結果出來之前你不能離開本市，你的電話要24小時保持開機讓我們隨時可以找到你。」
「我一定配合警察的工作。」陳天一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嗡……一個警察的電話響了起來，「什麼？死了？我知道了。」
「你現在不能走了，剛醫院打電話來說你的那個客人死了，依據法律我們要對你進行拘留。」掛掉電話的警察隊陳天一說道。
沒走幾步的陳天一也是一驚：死了？對方真的夠狠的，不僅僅是想讓我關門大吉，是讓我永遠告別這個行業啊。
「警察同志，我可以見我的律師麼？」
「這個……」
「按照法律規定，在我構成犯罪或者定罪之前有權見我的律師對麼？」
「是的，你通知你的律師吧。」
「方律師我是陳天一，我現在在高新區公安分局，我出了點麻煩你能過來一下麼？」
「十分鐘到。」一個乾脆的聲音回答。
……
「天一，怎麼回事？」方鵬問道。方鵬1米75的身高，一張帥氣的臉即使穿一身運動裝也極為英俊，雖然和陳天一一樣只有30歲，但方鵬確是省內知名律師，更重要的是他和陳天一是高中同學，倆人12年的鐵磁了。
陳天一簡單的把事情和方鵬說了一遍。
「陷害，絕對是陷害。你得罪誰了？」方鵬發怒的說道。
「我沒得罪誰啊，我就一個開飯館的，和氣生財啊。也許是哪個眼氣不過的同行想整我一把，但也不用這麼狠啊？」此時的陳天一還不知道，這次設計他的可不僅僅是哪個同行，還有一個賴上你你就惹不起躲不掉的角色。
「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來辦，不過按規矩你的飯館要關幾天門了，的生意要受到影響了。」
「這沒關係，有些事早晚都要來，早來比晚來好。對了千萬不能讓馨怡知道，否則她會擔心的。」
「嗯，放心吧。」
「你記一下楚先生的電話，我這裡的配方都是他掌握的，以防萬一。」
「好，這段時間沒有特別的事我不會來打擾你，你也要為後面的事做一下打算。」
……
「你好賈局長。」方鵬對剛進門的一個50多歲大肚翩翩的中年男子打招呼。
「這不是方大律師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賈局長有些懼怕又有些憤怒地說道。
說起賈局長和方鵬，倆人確實有些淵源：3年前方鵬出名的那起勞務糾紛的案子，建築公司買通了這個賈局長，雖然農民工重傷殘廢和家屬遭到恐嚇威脅，但在賈局長的協調下建築公司只拿出了10萬元撫恤金，當然也給了賈局長15萬。農民工家裡沒人又沒錢，只好忍氣吞聲。方鵬聽到這件事後，免費做起了農民工的代理律師，並最終幫助農民工答應了官司，最終建築公司共計賠償農民工102萬，還不包括給賈局長的15萬。但賈局長也因此受到了牽連：錯過了最後的提升機會，只能呆在副局長的位置上。而在建築商圈子中也因此流傳出「防火防盜防方鵬」的話。
「新接了一個案子，來探視一下我的當事人。」方鵬笑了一下揚長而去。
賈局長一皺眉，來到辦公室叫來了剛審訊陳天一的警察：「那個陳天一在宣判以前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要是問原因就說是殺人重犯不准探視。」
審訊的警察身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怎麼了？」賈局長問道。
「剛才…剛才他的律師已經來過了。」
「什麼？」聽到這個警察這麼說，又想到方鵬的剛才笑，賈局長感覺自己的腦袋有兩個大。「你們出去吧。」
坐在凳子上的賈局長眼睛不停地轉，聽到了關門聲和越來越弱的腳步聲才拿出電話。「喂，明天的屍檢結果一定做成中毒。」放下電話後賈局長還是感覺不妥緊接著又播出了一個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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