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郭嘉歸心 文 / 蕭雲紫雨
「大人，那個袁守誠真的如此厲害？魏丞相真是人間刑曹官，能夢斬妖龍？秦國公和吳國公真能鎮住孽龍冤魂？原來這兩位開國將軍之所以被當成門神還有這麼一個故事。」
魏仁正是盛唐開國聖祖司馬炎龍最為器重的丞相。秦國玉，吳知節是開國大將，被封為護國公定國公，也是盛唐百姓用來辟邪鎮宅的門神。
「呸。什麼妖龍孽龍，人家涇河龍王好歹也是司雨龍神，主天下行雲布雨之事，沒有功勞總也有苦勞吧。雖說涇河龍王最後誤聽讒言，亂了心志，犯下天條，可我們只是一介凡人百姓，怎麼能不心懷敬畏之心，如此不尊敬一堂堂龍王，水族之主呢。」薛雲軒略帶不滿地訓斥道，也總算把話題又拉到回了關於對龍族的看法之上。
「是，下官孟浪了。」聰明如此的郭嘉豈會聽不出薛雲軒話裡的真正意思。他不是要為那涇河龍王平反洗冤，而是要告知自己龍族的偉大，告訴自己要對龍王心懷敬畏。
「郭嘉，若是我們身邊真的有龍的存在，你會如何呢？」
「大人，這世界真有龍嗎？下官雖說沒有熟讀萬卷之書，但也涉獵頗廣，可今日卻是第一次聽見和龍有關的事情。」郭嘉沒有作答，反而反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龍早就在這大陸上消失了一千多年，就算以前在民間留有不少的和龍族龍宮有關的傳說，經過一千年沒有任何佐證的口耳相傳也早該沉澱消失了。更不要說龍族在以前既即屬天庭麾下，又屬妖族一員。人妖千年本是死仇，天庭有壓在人族上頭，人道之氣更是逼走了天庭，所以屬於勝利者的人族，怎又會允許不屬於自己陣營的人的勢力在民間流傳，就算是假的誆傳的也不行。
「我是說如果有呢？」
「請問大人，龍族可是人族？」
薛雲軒搖了搖頭。「若不是被天庭看重，選為鎮管水域的神，嚴格算起來龍應該屬於妖族。不過龍族也是妖族裡的皇室，神脈。」
「既然如此，大人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郭嘉冷著一張臉說道。
嘶，薛雲軒倒吸一口冷氣，怎會是這句話。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做的夢，自己以人身繼位龍王，不管是對人族來說還是對妖族來說，自己都可以算作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
「可為什麼每朝每代的帝王都會自稱是真龍天子，又以和龍有關的東西作為帝王和尊貴身份的象徵呢？」薛雲軒不死心，他不相信就沒有人認同人這種動物。
郭嘉用異樣地目光悄悄地撇了眼薛雲軒，大人如此在意龍的事情實在是怪異。薛雲軒有意無意地讓自己接觸這麼多和龍有關的傳說，郭嘉早就起了疑惑。只是他一直沒弄明白這裡面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沒有點評。
大人既然如此在意，那作為屬下的自己就給他解解惑吧。「龍、鳳、麒麟，本就是人們想出的祥瑞之物。也許它們是真的存在，但也一定是隱藏於事，和虛幻根本就沒有什麼兩樣。帝王之所以選擇龍作為身份的象徵，還不是因為龍是屬於萬獸之祖，和他們的身份很配，這才拿來神秘化自己的身份。可這並不代表帝王就喜歡允許龍的存在，若真有龍現世，第一個想要屠龍的一定是皇室。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龍。」
「這……」薛雲軒沉默了，可他很快就意思到了一絲不對勁，「郭嘉你不是說自己並不知道龍，還說是第一次聽說。怎麼卻知曉這些事情。」
郭嘉歉意一笑，答道:「大人，是下官沒有講清楚。下官沒聽過的是這些有關龍族龍宮的故事，而不是說沒有聽過龍。而且屬下說的龍只是一種象徵，而大人口中的龍卻是活生生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薛雲軒很快又愁眉苦臉了起來。「郭嘉，若真有真龍現世，真不能被世人所容，要面臨無窮的追殺死劫嗎？」
「也不全是。只有上層的達官貴族不願意龍的存在，或者說他們更願意通過獵殺龍來彰顯自己的身份。下官雖未曾涉獵江湖之事，但也知在這世間，武藝高強者移山倒海也不是太難的事情。」郭嘉緩緩說道。
薛雲軒現在可沒有郭嘉這麼好的耐性，急急問道:「那可有破解之策！」
「有是有，不過……」
「不過什麼？」
「大人，下官說句實話，這都是那龍族的事情，與我們這類小民根本就沒有什麼瓜葛。何須絞盡腦汁去替他們想那破解之策。」心急如焚的薛雲軒根本沒有注意到郭嘉這次的辯解並沒有用龍族存不存在這一話題來詢問推脫。現在的他在聽罷郭嘉的話語，再也顧不上任何東西了，走到郭嘉面前便要行以大禮。
「請先生救我！」
「大人，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快起來！」郭嘉趕緊扶住要下跪的薛雲軒，生拉硬扯地將他按回了位置上。
「大人，下官這裡只是有一些上不了檯面，無足輕重的小計策。大人何須如此。」
薛雲軒堅定地搖著頭。「先生……」
「大人，你還是喚我的名字吧。先生聽起來聽變扭的。」
「那，郭嘉，你先聽我講一個千年前的秘辛，一個真正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妖獸橫行山林湖泊，百姓苟延殘喘，天庭居於九重天之上執掌世間，龍族坐鎮天下水域監管萬獸。這個形勢直到千年以前，人族因搶奪有限的生存資源，爆發了大戰，世間所有國家都不可避免。這場戰爭到底延續了多久無人知曉，只知道不甘寂寞，唯恐天下大亂的妖族插手了人間兵事。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場史無前例囊括了數百國個的大戰竟會是人族崛起的徵兆。積蓄了不知多少年的人道之氣突然爆發。」
「這人道之氣不僅將最為孱弱的人族實力大漲，還絞殺了無數妖族，就連天庭都受到了人道之氣的衝擊開始衰弱。自知大劫已至的天庭眾仙為了避免和日益強大的人族發生刀兵之爭，為了防止昔日的壓迫者和自己分庭對抗，甚至翻到自己身上做主人，天庭決定舉朝遷移，離開這個世間。而歸於天庭匯下的龍族和他們掌管的龍宮也要奉命遷徙。所以千年之後的今天世間再無天庭。其實這都是因為再留著天奧，總有一天會被那無情的人道之氣誅殺。」
「可是有一大限將至的老龍王不甘心龍族就這樣在天奧上消亡，所以他偷偷地避開眾人，躲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悄悄羽化，甚至偷藏了當時只是作為龍王身份的象徵，記載了龍宮一定傳承的龍珠。他希望千年之後會有經過的水族誤服自己的龍丹龍血繼位龍王，然後再借助龍珠，振興水族，重開水晶宮。」
「只是老龍王如何也想不到，龍珠會無辜地丟失了更不會想到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龍珠在經過千年的無主生活已經誕生了自己的靈性，脫離了他原先的掌控，自行擇主了。而且這個新繼位的龍王不是任何的水族，而是一個人族的小孩。」
「又是機緣巧合之下，這人族的小孩通過自身的努力和龍珠的暗中幫助，修煉出了龍身，成了名副其實的水族龍王，肩負起了振興水族，重開水晶宮的重任。而這個孩子就是我。郭嘉，你說我是不是那個異類，其心必誅呢？」
說到最後，薛雲軒還不忘自嘲地笑了笑了。說實話將這個自己心裡最大的秘密傾述而出，薛雲軒覺得自己渾身都舒服了不少。
此時的郭嘉已經瞪大了眼睛，張開的嘴巴明顯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他只是猜測大人可能和那神秘的龍珠有所聯繫，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大人竟然就是那最為神秘的龍王，水族之主。
「咳咳。」薛雲軒不由提醒似的咳嗽了幾聲。
郭嘉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紅了紅臉，仍然有些不相信地追問道：「大人，你真是龍王？」
薛雲軒點了點頭。「等回池陽後，我帶你進那天泊湖看看龍宮的將士。」
「還有麾下！還有龍宮！」郭嘉吃驚地忘記壓低自己的聲音。這不得不讓薛雲軒趕緊提醒，他還真怕自己這個異類的身份流傳出去，身邊的人他還有些信任，可就怕其他那些腦子發熱的上層人士。
郭嘉意識到自己又失態了，急忙壓低了聲音：「大人，你的龍宮真的是那水晶宮嗎？「
「咳咳。」薛雲軒紅了老臉，一個地下的洞穴哪裡會是那富麗堂皇的水晶宮呢。「落腳的地方倒是有，不過不是龍宮的水晶宮。倒是郭嘉你好像並不是特別吃驚我這個龍王的身份，這麼快就回過神來了。」
「大人，你近日的做派，屬下早就猜想你可能與那龍族有關，只是實在沒想到大人你自己就是龍王。不過大人天縱之姿，身為龍王又有何不可。」郭嘉突然豪氣萬丈地說道。
「那郭嘉你願意和我攜手做出一番事業嗎？」薛雲軒那有些顫抖地聲音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內心有多麼忐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郭嘉的嘴巴，就怕那兩片嘴唇一碰說出一個不字。
「郭嘉必當追隨大人麾下。」也許是薛雲軒真的求賢若離，或者郭嘉真得願意將自己的前途交付於薛雲軒，他站起身，行了大禮，鏗鏘有力地回答道。
「這……我得郭嘉真是如虎添翼啊。」薛雲軒激動不宜。
「大人，你這可是說錯話了。你是龍王，那能將自己比成那百獸之王嗎，這不是自掉身價嗎。」郭嘉笑著拍過去了一個馬匹，不說薛雲軒受不受用，起碼這小屋的氣氛重新變得輕鬆了起來。
「郭嘉，你不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怎麼又願意助我呢？」雖然問的問題還是有些沉重，可這已經不妨礙薛雲軒臉上帶著笑意。郭嘉已經做出承諾就絕不會輕易反悔。
「大人，屬下可不覺得你是什麼異族。為龍王辦事是多麼一件光榮的事情，而且相除人們的敵意也並不是難事。」
薛雲軒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詢問的破解之策，立馬追問道：「郭嘉，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麼破解之策。」
郭嘉撓著腦袋說道：「大人，不是屬下不說，實在是那些計策更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大人日後也一定能夠想到。」
「唉，你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不。」
郭嘉打了打精神，朗聲道：「無他，計策有三，乃利益，勢力，民心三者。」
利益，勢力，民心。薛雲軒也不是多麼愚笨的人，腦子轉了轉，就想明白了裡面的道道。只是他有些懷疑，在這三個方面下功夫真的有用嗎？
「郭嘉，大概的意思我能理解，可你能不能說詳細點，具體應該怎麼做？」
郭嘉點了點頭，一一解釋道：「大人，這三件事你都必須用龍王的身份去做，而不是用你在人世間的身份地位。勢力最好辦，只要振興了水族，那些貴人若想要動大人自然就會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和兩者之間的得與失。大人的勢力越大那就越危險。至於利益，大海中全是寶藏，大人你完全可以和一些德高望重勢力龐大的世家合作，甚至是和皇室。」
皇室，薛雲軒眼前一亮，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證實了自己對日後事情的猜測，既然如此之後的事情也一定**不離十，那自己這個龍的身份只要操作的好，說不定就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民心該如何獲得？」
「大人，你之前既然說涇河龍王是司雨龍神，那麼大人你自己應該也有行雲布雨的能力。若是某地乾旱，大人跑去施雨，然後偷偷顯露下真身，定會得到百姓的愛戴和香火供奉。到時候民心所向，皇上必不敢大張旗鼓的屠龍，皇上不敢，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只是這個現身和留下傳說的度一定要把握好。」
「三者齊下，就算大人身份曝光，也可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