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赴柳餘波 文 / 蕭雲紫雨
因為接下來是去逛街也就不需要那麼多人了，薛雲軒便將所有的兵士都打發了，只留下凌操，郝昭，郭嘉三人。管傑也回去了，剩下章曼婷一人和薛雲軒等人一起坐在客廳等候柳尚仁的加入。
五個人再加上柳尚仁，六個人逛街倒也只是一個小集體，不算多，就算柳尚仁帶了兩個護衛，八個也勉強還行，可再加上柳嫣，九個人就要未免有些浩浩蕩蕩了。
好吧，其實是薛雲軒並不像有柳嫣跟著，他不知道自己要處何處啊。雖說剛才章曼婷把自己拉過去，可自己是寧死不屈，但這不代表柳尚仁在柳嫣面前也能寧死不屈啊，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奉旨辦事」。
可薛雲軒也不能不讓柳嫣跟著吧，他沒有那個權利，也不敢，更不願徹底地傷了一個正值金釵之年的小女孩的心。竟然柳嫣一進來就用有些敵意的目光看著章曼婷，用哀怨的目光看著薛雲軒。
但因為柳尚仁的那句自己妹妹不僅精通琴音之藝，紅妝刺繡，在藥材方面也有一定的見地，薛雲軒忍了，權當這個是自己沒有趕走柳嫣的借口。
一行九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柳府，上了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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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軒他們離開柳家後，周穎馨就找到了柳擎的書房
「老爺，你覺得雲軒這孩子如何？」
柳擎放下手中活計，抬頭說道：「不錯，假以時日定遇風化龍，比他老爹要有出息的多了。」
「是啊，小小年紀就是一縣之長，又是一軍校尉，執掌一方，更得皇上的賞識，前途確實不可限量啊。」周穎馨感歎了一番，突然換了種語氣說道，「老爺你覺得雲軒這孩子怎麼樣？」
額？柳擎一愣，這問題不是剛問過了嗎？「夫人，你指的是哪方面呢？」
「哪方面？你和我裝傻呀。你不是有意撮合嫣兒和雲軒嗎？」
柳擎尷尬地笑了幾聲，道：「夫人，你不也是在考察雲軒這孩子嗎？」
「是，可這還不是因為你的舉動在先，我才打算考察考察他的為人嗎。」
「那雲軒他通過夫人的考察了嗎？」柳擎打趣道。
「嗯，這是當然。而且我看嫣兒也對他很感興趣。老爺，要不我們就和薛家定下這門親事吧，嫣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雲軒的年齡雖然有些小，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先定下這麼親事啊。」
「那也還有幾年呢，不用這麼著急。」柳擎突然一反常態地說道，「而且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那個章姑娘和薛家的關係。若說是親戚，之前打算和薛家合作結交，我也差人調查過一些東西，可並沒有聽說薛青雲有章姓的親戚。可看那樣子，這章姑娘和雲軒的關係也不淺啊。」
「就算再不淺又能深到哪去。老爺，你是在擔心什麼呢？」周穎馨有些不滿道。
「你難道沒有感覺出來嗎？這章姑娘可對雲軒緊張得緊，對嫣兒又有一絲莫名的敵意，可對我們夫婦又恭敬得緊，所以我一時也察覺不出來。」
周穎馨點了點頭，可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這些我確實察覺了。可就算這章姑娘確實和雲軒的關係匪淺，或者就荒唐得假設她是雲軒的妻子。可倘若嫣兒是真心喜歡雲軒，那這又有什麼呢？老爺你也說了雲軒不會是那池中之物，這樣的男人在盛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嫣兒還只是十二歲的姑娘，她哪裡懂得什麼真愛假愛。而且我堂堂柳擎的女兒怎麼能做人家的小妾！」柳擎勃然大怒道。
周穎馨只好訕訕地退出了書房，她知道自己丈夫在意的就是這章曼婷的身份，或者說他已經猜到聽到了有關這章曼婷的事情，心裡面過不去的就是那道面子鑄成的坎。
可周穎馨並不在意，她家也是南陽郡大族，她會嫁給柳擎也是因為家族的利益，可幸的是柳擎和愛她，她也很愛自己的丈夫。但倘若事情並不是想現實中一樣，她能想得到那悲慘的生活。所以周穎馨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淪落到和自己一樣的命運，她只希望女兒找一個相愛的人，幸福地過著下半輩子。而薛雲軒恰恰就是她和自己女兒心中最好的人選，至於是妾是妻這種飄渺的名分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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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同仁堂，又逛了小半個陽縣，薛雲軒可以說依然神采奕奕，當然這完全因為這次出行完全是由他指導的，而不是當作一個苦力跟在後面。
雖然走了一下午的路，但撇去章曼婷柳嫣二女看似和睦的相處，整個下午還是很愉快，很讓人放鬆的，更何況薛雲軒的收穫也不菲。
雖說沒有同仁堂定下密切的合作，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夠讓同仁堂如此重視，也沒有柳家那雄厚的資本值得同仁堂在商業方面拉攏自己，只能盡自己可能地購下一批傷藥，等日後再做打算了。
而讓薛雲軒在意的時，就當他靠近某個櫃檯的時候，胸前的龍珠沒有徵兆地跳動了幾下。只是這次的動作比任何一次都要微弱的多，薛雲軒實在不敢確實那是不是龍珠提醒著自己，而且看這樣子，這同仁堂雖有一些丹藥，可都不是妖丹的那種規格啊。薛雲軒也就沒有太大的在意，畢竟收穫已經夠大了，機緣如此，人不能太過貪得無厭。或者說對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薛雲軒有時候很容易滿足。
不過等他回到驛站後，下午積攢的好心情就蕩然無存了。郡城衙門駁回了自己這邊對於賈嚴祿罪行的申述，只留下了李光的案底，而且還是沒有任何理由地退回。
薛雲軒也有差郭嘉趕去交涉，只是大小官員都閉門不見，一點機會都不留給薛雲軒。氣得薛雲軒直甩杯盞，既然他們不願管，不敢管，那就自己來管。不過薛雲軒也不奢求再往上投遞折子，要告就告他一個驚天動地，告上朝堂，告御狀。
氣呼呼地薛雲軒剛想上床睡覺，卻被章曼婷攔在了被窩外面。
「那個柳嫣和你什麼關係啊？」
薛雲軒簡直要暈倒了，臭婆娘今天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還問和柳嫣一樣的問題。心情不好的他直接越過章曼婷的身子，爬上了床，翻個身，背朝著章曼婷道：「我累了。」
你，章曼婷被薛雲軒的舉止氣得七竅生煙，和著自己問你就不回答對吧，那個小女孩問你就回答。可等章曼婷靠上身去的時候，薛雲軒早已鼾聲震天，就算知道這臭小子很大程度上是在裝睡，章曼婷也沒去叫醒他。
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被窩，撩開了薛雲軒的衣服，探了進去，直到感覺那道疤痕的存在，確認了下，這才悄悄地退了回來。
薛雲軒確實在裝睡，他不由自主地因為章夢婷的碰觸而微微抽搐了一下就是最好的證明。他知道自己露餡了，不由害怕了起來，擔心章夢婷會把自己拉起來做個「當面對峙」。
可從剛才之後，背後就再也沒傳出聲響，直到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章夢婷上床睡覺了。
這讓薛雲軒有點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全力打出的一拳，卻全都打到了棉花上，一處著力點也沒有。薛雲軒一直在想該如何回答章夢婷的問題，可人家不問自己又怎麼回答呢。
薛雲軒轉過身子，剛想開口，卻發現章夢婷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頓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臭婆娘以退為進擺了自己一道。
「怎麼，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
「沒什麼那就睡覺吧。」章夢婷說完便要翻過身去。
薛雲軒再也忍不住了。「你就什麼都不想問嗎？」
「那你說我應該問什麼呢」章夢婷停下了翻身的動作，淡淡含笑，看著薛雲軒。
「我……你變了。」薛雲軒低下頭小聲地嘟囔道。
章夢婷不由莞爾一笑，這臭小子真是人小鬼大。「那你希望我問什麼呢？」
「當然是……」一時心急的薛雲軒差點就將自己的意思脫口而出，幸好及時剎住了車。「你知道還問我。」
「你是說柳嫣妹妹嗎？」章曼婷輕聲問道。說實話，在猜測薛雲軒可能背著自己去見其他女人，甚至是奉命提親去的時候，若說不生氣那完全就是騙人的。就算她對薛雲軒這臭小子沒什麼感覺，也打心底不認同這場由自己導演的婚禮，可這事關作為一名妻子，一個女人的尊嚴名聲。
可在見到柳嫣之後她有沒有當初的怒火，也許是覺得薛雲軒和她真的很般配，而自己和薛雲軒終歸是場兒戲，終有一天會分道揚鑣，既然如此自己又為何要插手此事，不但給自己找個不痛快，還給旁人留下了不好的影響。
其實看薛雲軒如此緊張自己的看法，章曼婷還是有些欣慰的，可她已經決定不再過問這件事了，當即笑道：「時候不早了，你也瘋了一天，早點睡吧。」
「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薛雲軒不確信地追問道。
「臭小子，難道你還希望我有什麼事嗎？難道我就非要吃那柳嫣的醋才行嗎？我堂堂一介女俠怎麼可能和一個小妹妹較勁。快睡覺，再多嘴，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屁股，把你趕下床去。」
薛雲軒暗暗撇了撇嘴，還不知道是誰大中午地趕到別人家裡趁飯吃，話裡話外還暗藏殺機。可現在不論是章曼婷說的話還是臉上的表情，薛雲軒都看不出有撒謊的徵兆，他也就信了。沒有事難道不該皆大歡喜嗎，不過……
「喂，你幹什麼，還不放開。」猝不及防之下，薛雲軒就已經攔住了章曼婷的細腰，整個人埋進了她的胸前。這讓章曼婷大吃一驚，手無足措。
「讓我抱下。」薛雲軒淡淡地說道，沒有一絲鬆手的跡象。
「好好的，你幹嘛……啊，停！不要再抱緊了，就這樣，否則可別怪我翻臉了。」
對於章曼婷的忠告，薛雲軒怪怪地收回了力氣，認真點了點頭，甜甜地睡了過去。可他渾然不知自己在章曼婷懷中點頭對於章曼婷來說是多麼的異樣，有一種別樣的酥麻。這種感覺，加上薛雲軒身上散發出的還殘留著奶味的男子氣息，想起有關臭小子的一切，章曼婷有點迷離了。要不是狠狠甩走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章曼婷都不知道今晚該如何度過了。
可等看見埋在自己懷中的薛雲軒，章曼婷還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這才閉上了眼睛。
今晚的睡姿對於擁有著成人心態的薛雲軒確實香艷，除了新婚之夜，就是他兩世為人中睡得最舒坦的了，而且今晚比之新婚之夜還有後者遠遠達不到的因素。
可香艷歸香艷，薛雲軒的夢境可不是他所期望的春夢。
睡夢中的薛雲軒看見在某一天，自己貼身佩戴，和自己慼慼相關的龍珠裡突然冒出了一條迷你的四爪小龍。雖說對這條小龍的來歷有些不解，可盛唐境內，或者說天奧大陸之上又多了一個龍族，薛雲軒的內心依舊是十分歡喜，僅管這條小龍好像不怎麼待見自己這個以人族之身繼位龍王的異類。
而糟糕的事情真得發生了。
夢中小龍在不久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一株外貌有些奇特的小草，將這草贈與龍宮眾將士服用之後，所有將士都在轉瞬間變成了那面目猙獰地妖怪。
若僅僅只是這樣，挺多是將沒有什麼心裡準備的薛雲軒嚇了一條，可眾妖怪紛紛避開自己，聚在一處不知道在討論著什麼，偶爾還轉過頭一臉異樣地打量著自己。這種感覺讓薛雲軒不寒而慄，隱約有種不好的念頭。
預感很快便成真了。眾妖突然都遠遠退到一旁，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就連應生赤鱗也不免俗。還沒等薛雲軒想個明白，那條從龍珠中冒出來的小龍，突然變成萬丈巨龍，張開血盆大口便朝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