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揭露隱情 文 / 蕭雲紫雨
薛雲軒臉色陰沉地走出了內宅，章曼婷完全是在戲耍自己，她說的所有事情根本就是在胡編亂造。什麼叫想出去散散心？什麼是恰好碰見出逃的劉桂香便救下了她？最後又好巧不巧地被一條大蛇圍困在一個小山洞過了一夜？她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
薛青雲同樣沒有從劉桂香那裡得到足夠的情報，除了知道她被困的地方是一個地道，之前縣裡失蹤的姑娘全在那裡。只是她出逃的時候太匆忙了，天色又暗所以她什麼也沒有看見。逃出來之後的事就和章曼婷講的沒有什麼兩樣了。她們早就商量好了。
父子兩坐在那一交流，薛雲軒心頭的那股火就更大了，合著這些「供詞」都是早早合計好的。這兩個女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待從父親口中知道了劉桂香對她們遇見的那條大蛇的描述，薛雲軒便沉默了。紅鱗大蛇，富有靈性，這說的分明就是應生嗎？難道說臭婆娘和桂香姐說的都是真的？
不，臭婆娘才不會真的閒的沒事做去山上亂晃，事實說不定是她們在逃竄的過程碰見了應生，她們一定知道賈嚴祿的藏身之處，竟然你們不說那我就自己去查。
若是應生真的有所發現，他一定按照之前的約定，通過地下水道趕到這後衙池塘向自己匯報。那現在自己就去池塘邊等著，要是應生那邊也沒有消息，自己就去找桂香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不行她還會幫著那臭婆娘瞞著這等大事。對了，還要讓周倉他們撒出去的人手全部撤回來，養精蓄銳，枕戈以待。
而另一邊，劉桂香對自己聽從曼婷姐的話，向青雲叔隱瞞了事情的真相，她實在是有點坐立不安，索性離開了廂房，打算去內宅好好問個明白。
趕到內宅的時候，劉桂香便看見富樂也在附近來回踱步。上去一問，他也查覺得自己和曼婷姐有所隱瞞，而且也看出自己會這麼說一定是受了曼婷姐的指示，曼婷姐之所以會這麼說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所以才一直在內宅附近徘徊。
富樂的想法和劉桂香不謀而合，兩人一合計，便打算一起進去問個清楚。
「曼婷姐，我是桂香。你睡了嗎？」打頭陣地自然是劉桂香。
章曼婷根本就沒有睡覺，只是靠著床頭一個勁得發著呆，她也在思考自己隱瞞事實到底是對還是錯，對那些落難的姑娘見死不見，保全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算了，隱瞞就隱瞞吧，那些姑娘，自己就算拼著耗盡僅存的實力也要把她們全救出來。章曼婷有點釋懷了。這時聽見劉桂香的呼喊，趕緊應聲。
「沒睡呢，進來吧。」
劉桂香朝富樂使了個眼色，走了進去。「記得把門關上。」
關門？那就關門吧。富樂還不自覺四下看了幾眼，發現沒有什麼人注意著這裡才悄悄地梢上了門。
怎麼感覺自己和做賊一樣啊？富樂摸了摸腦袋，心裡頭不由冒出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而這時章曼婷也打扮妥帖，繞過了屏風到了前廳。
「你怎麼也跟過來了？」章曼婷一打眼就看見了富樂這個多餘的人。
「我……」
「曼婷姐，人家富樂不也是有事情想問嗎？」劉桂香趕緊打圓場，再怎麼說這個人也是自己帶進來的啊。
「他有事要問？他能有什麼事要問我？你自己說，你有什麼事兒？」章曼婷伸出玉指指著富樂說道。
富樂只感到有些憋屈。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少奶奶一見自己就發沖，不是聽那些丫鬟家丁說少奶奶很好相處的嗎。可這個問題自己回答也不是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少奶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老爺和少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把它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章曼婷秀眉一豎，沒有作答。
「曼婷姐，他，他怎麼叫你少奶奶啊？」劉桂香悄悄地拉了拉章曼婷衣袖，低聲問道。
「因為，因為我是他們少爺薛雲軒的妻子。」章曼婷紅著俏臉，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哼，都怪這個多事的富樂，要不桂香妹妹怎麼會知道自己和雲軒的關係，丟死人了。
「什麼！你是雲軒的妻子？你不是說你是他的遠方親戚嗎？」劉桂香果然張著嘴，狠狠地吃了一驚。
「當時不是不好意思說嗎，好了不說這個了。妹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章曼婷趕緊扯開話題。
劉桂香悄悄地在章曼婷和富樂這間瞄了幾眼，唉，真是可惜了，還以為自己可以牽線做一回紅娘了呢。現在看來是白讓富樂進來了，可又不能趕他出去吧。算了，還是先問出曼婷姐的難言之隱吧，希望他能有些用處。
「我想知道的事和富樂說的一樣。」
「和他一樣？」
富樂突然覺得章曼婷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奇怪，自己剛才難道說錯了什麼話嗎？自己很注意措辭了呀。他一頭的霧水，難道是這個難言之隱真的不好和別人說嗎？
「妹妹，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隱瞞事情的真相嗎？」
「少奶奶，你真的隱瞞了！」
「大驚小怪什麼，我隱瞞了又怎麼樣。」章曼婷不滿地翻了翻白眼，有些不悅，「這裡沒有外人，你就不要叫我什麼少奶奶了，我聽不習慣。你就叫我名字吧。」
「少奶奶，這……這不合規矩吧。」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我最討厭那些條條框框呢。而且你以為要不是桂香妹妹看得上你，我才懶得理你。」好吧，章曼婷直接誤會了。
富樂還沒回過神來，劉桂香就叫屈道：「曼婷姐，你胡說什麼呢。我……我怎麼會看上他啊。」自己看上的明明，明明就是……
「是嗎？」章曼婷看著起了紅暈的劉桂香接著調侃道。
「姐。」劉桂香急著跺起了腳，總不能讓自己說自己中意的是另有其人吧。
「咳咳。」又是當事人又是旁觀者的富樂有點看不下去了，今天的事不是來扯這些的吧。「章姑娘，你到底有什麼理由讓你選擇向老爺他們隱瞞真相呢？」
「是啊，曼婷姐，這到底是為什麼？」劉桂香也回過神來，抓住這個話題，趕緊跳出了章曼婷的「糾纏」。
章曼婷也肅了肅神情，有些落寂地回答道：「這事就這樣算了。妹妹，那些姑娘姐姐一定回去救的。」
「曼婷姐……」
「你去救？你一個女子怎麼救！那麼多人你救得過來嗎！你救得了一時能救得了一事嗎！」富樂連珠炮似地發問把章曼婷和劉桂香兩人都給震住了。
過了一會兒，章曼婷才回過神來，她的神情也有些失控了，接著富樂的話茬大喊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把事情全部說出來，那些人就能得救嗎！你知道什麼啊！」
「是，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把問題說出來，那就永遠不可能解決。」富樂針尖對麥芒一點也不退讓。劉桂香這是選擇了沉默，她現在又覺得把富樂帶進來好像還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要是換了自己，說不定就已經被曼婷姐說動不再過問了。
「我說過了，就算我說出來，也不會有辦法解決！」
「怎麼會沒有解決的辦法。不就是被你發現犯下這些事情的人背景深厚很難搬到嗎。」富樂有些不屑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富樂得意地笑了笑，道：「我剛才只是猜測，現在肯定了。」
「你敢套我的話。」章曼婷醒悟了過來。
「那也不全是。我是覺得除了這個問題就沒有什麼好值得章姑娘你困擾的了。以章姑娘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放著那些受苦受難的各家女子不管，而選擇昧著良心說話。一定是章姑娘你覺得隱瞞事情的真相比將它說出來可以保住更多人的命，可以讓更少的人受到傷害。章姑娘，那個人的背景一定很大對不對？」
富樂這話說得十分的漂亮，然而章曼婷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曼婷姐，富樂說的都是真的嗎？」劉桂香追問道，原來曼婷姐考慮了這麼多，自己當初竟然還去誤會她，真是不應該啊。
章曼婷點了點頭。「那人的背景確實很大。我怕把事情說出來，薛家父子會因為這個而退讓，或者是愣頭愣腦地衝上去，卻惹來一堆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
「曼婷姐不會吧，青雲叔他們怎麼可能會那樣做？」
章曼婷搖了搖頭，頗有些教育地味道對著劉桂香說道：「世事難料，而且官官相護本就是官場上的生存準則，明哲保身是所有人都會去想的事情。桂香，你的表情也不要那麼難看，我不是只是說可能嗎？他們還是為池陽縣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
若是薛雲軒在場或是聽說了章曼婷的話，他一定要跳出來叫屈。你臭婆娘也知道自己為池陽縣百姓做了不少事，也知道這只是有可能，那你幹嘛不乾脆把這個可能刪掉，直接說自己會愣頭愣腦地衝上去，這個起碼比前一個好聽多了。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那麼想會官官相護的人嗎？
「章姑娘，你把那個人的身份說出來吧。我相信天理昭彰，在盛唐的土地上永遠是邪不勝正！」
富樂這句話說的鏗鏘有力，震得了劉桂香滿臉的讚許，就連章曼婷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前那樣有些敵視。其實富樂只是在心裡打算，若是這人的背景真的很大，他也打算豁出去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力量，也要替章曼婷討個公道，只為博美人一笑。
「我說可以，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定要保密。我們先自己想想辦法，等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我們再把這事說出去吧。」
劉桂香本就是以章曼婷為主哪裡會不同意。至於富樂，既然是章曼婷提的要求，就算不合理他也會全應下來。
章曼婷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和那幫人的藏身之處，最後還有那人的身份。「他是當朝的三品大員，皇上身邊的紅人，禮部尚書賈嚴祿。」
是他！富樂心中免不了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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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宅這邊討論的正歡，薛雲軒也在池塘邊等到了應生。
聽著應生七零八落的講述，薛雲軒也把事情瞭解得七七八八，和自己猜測得沒有多大的差別。章曼婷確實去了賈嚴祿的老巢，也是因為她劉桂香才得救。後面的事情也沒什麼兩樣，只是中間多了應生這個小插曲。
「應生，那你能找到那群人的藏身之處嗎？」
「回龍王，那些被我咬過的人身上都留下了我的氣味，只要在氣味沒有散去的這幾天我都能找的到。」
「好，那你現在就快去找尋他們藏身的地方，並在路上留下記號，然後便一直躲在一旁監視著他們。若是她們有離開的跡象便速速來報，明天一早我就回提兵去和你匯合。」
應生晃了晃自己的蛇頭。「龍王，那我留什麼記號比較好？」
「你每隔個五十米便則斷一棵樹枝，不要忘了在進山的地上也留下一棵。」
應生領命而去，薛雲軒也起身去找周倉他們安排相應事宜，他要一勞永逸。只是好巧不巧地在他路過內宅的時候，正好見到劉桂香和富樂有點鬼鬼祟祟地從內宅出來。站在門前說了幾句話，二人便分開了，看那樣子應該是回自己房間休息了。只是他們去內宅幹什麼？
等他們完全離開了，薛雲軒才從角落中走了出來，一個勁得轉著自己的眼珠子。他們這是去找臭婆娘了嗎？可現在又有什麼事情呢？難道說臭婆娘並沒有完全說服桂香姐，只是請求她替自己隱瞞事情的真相。所以想不明白原因的桂香姐在做到臭婆娘的請求後，現在跑過來想問個明白？嗯，以桂香姐的脾氣這麼做是十分地有可能。只是富樂跟去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