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富樂歸來 文 / 蕭雲紫雨
「郭嘉你倒是把事情完完整整得說清楚啊。你這東一條西一條的，是不是欺負我們幾個大老粗的腦子不好使啊？」王虎和王六一起叫嚷道。
「我這不是喝口水緩緩勁嗎。我很快就會把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一遍的。」郭嘉又看向薛雲軒問道，「大人，你上次去監牢詐李光的話，說的應該是官印被盜的事情吧？」
薛雲軒吃了一驚，他記得自己當時說話很是小聲啊，郭嘉是什麼時候聽到的。難道是馬騰透露了，以他那高深的修為，能聽到自己說的話應該也不足為奇。可馬騰不像是會亂嚼舌頭的人啊。
「大人，你這神情說明郭嘉猜的是對的咯。」郭嘉得意地挑了挑眉毛，「那我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幾分把握，前後事情的聯繫也就更說得過去了。」
「郭嘉你這渾小子到底把不把事情說完整。」馬騰實在忍不住了，這渾小子怎麼就不知道把說完呢，儘是吊大家的胃口，咋看咋不順眼。
「馬老哥，不要動怒嘛，我這就說這就說。」郭嘉趕緊求饒，咳嗽了幾聲，重頭到尾將自己的推論說了一遍。
「王平擔任池陽縣縣令不久，發現自己擋了一個人的陞官發財之路，本是不以為意的他在某一天無意中發現這個被自己壓了一頭的人背後竟有一個十分大的靠山，甚至這個靠山大得可以輕易制自己於死地。自己不僅擋了他的陞官之路更是堵了那個靠山的發財之道。」
「被逼無奈的王平只能裝出一副貪官的樣子，以求脫離他們的視線，並暗中調查他們的把柄。他本只求自保，卻發現自己知道了越來越多的事情，根本無法全身而退，他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殺意。見應該沒有退步，必死無疑的王平無奈之下只好將自己收集到的罪證將給一個自己絕對信的過的人保管。但光是這樣還不足以發洩王平心中的怨氣，所以他寫了一封信告訴那個靠山，他一切的安排，告訴他自己就算死了，也有人知道他犯下的罪責，知道他殘害朝廷命官。」
「最後，王平死了，王清水失蹤，李光得利，信到了賈嚴祿的手中。收到這以噁心自己為目的信，更是知道這世界竟還有人有著自己的把柄，賈嚴祿自然又驚又怒，然後薛主簿遭到了牽連，而他找了個借口打算回到池陽徹查此事。」
「只是，賈嚴祿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一個薛家，殺出一個受到皇上賞識的九歲神童，他們更是被任命為池陽縣縣令，這個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只是賈嚴祿知道孰輕孰重，最起碼在這最初的階段自己是萬萬不能得罪薛家，因為皇上正因為自己以權謀私取消了薛青雲考試資格的事而龍顏大怒。」
「賈嚴祿是妥協了但李光則憤懣不平，為什麼自己謀劃了這麼久的位置最後竟然被一個九歲的孩子輕易地拿走。所以他看準機會偷走了大人的官印。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是私自行動，為了不讓自己失寵，所以他投賈嚴祿之所好，擄掠年輕女子供其享用，並安排了一個好去處，可以讓賈嚴祿在所謂的守孝之期肆無忌憚地行苟且之事。」
「大人，諸位，這就是在下的所有猜測。」
郭嘉的言論已經無比接近所有事情的真相，在場的除了戲志才還算淡然，薛雲軒是一臉讚賞，其他人都是張大了嘴巴或是瞪大了眼睛，已經吃驚到不能再吃驚了。
「若是郭嘉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現在偵查的案子豈不是所有事情中最不嚴重的嗎？」好半天眾人才陸陸續續地回過神來。馬超第一個開口發表對這個「事實」的看法。
郭嘉點了點頭，道：「沒錯。但這件事情雖然比不上其他事情來的驚世駭俗，但它對於我們來說卻十分重要，我們只有依靠這件案子才可以將賈嚴祿逮捕歸案，然後再想辦法調查其他的事情，最後徹底擊垮他。」
「郭嘉，說的沒錯。我們必須更加努力，從明天起。戲志才，郭嘉你們搜出一半人手加入搜查的隊伍。我們這次再換一換，從池陽縣邊境開始，一點一點往裡剝。」
「是。」眾人起身領命。
薛雲軒剛想宣佈散會，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從堂外傳來，越來越近。
「參見大人。」來人薛雲軒他們都認識，正是十大捕快之一，「郭典吏抓來的人已經招供，她說這些是都是李光讓她代為詢問，她得到的消息也全部告訴了李光。只是她說，她只是一個小角色，根本不知道李光詢問這類事情的目的。」
「不知道，自己問過的人都陸續的沒了蹤影，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不對勁。郭嘉，你親自去審問，盡可能多地問出些事情。然後讓她簽字畫押。」
「是。」
郭嘉隨那捕快退下不久，又一個捕快闖進了二堂。
「大人，郭典吏派小人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四個死者受雇的對象應該是個大宅院的管事，那人姓袁，只是卻查不出是哪個府上的管事。」
「好。」薛雲軒不由撫掌叫好，賈府的管事真好姓袁，「戲志才，郭嘉不在。你去走一趟，一定要收集到最有力的證據，同樣要那些證人簽字畫押。」
「是。」
「其他人，繼續自己的事件，只要找到了賈嚴祿的藏身之處，我們就可以給池陽縣一個交代。不過真正的挑戰，那時候才正式開始。」
「吾等必誓死追隨大人！」
事情已經有了不少的眉毛，只差將賈嚴祿等人逮捕歸案，所以薛雲軒的心情十分輕鬆。如此愉快的事情不找人分享一下也太浪費了，可回到內宅的薛雲軒卻怎麼也找不到章曼婷的身影。
「來人啊。」
「少爺。」一個丫鬟走進了內宅，她是被王倩兒指派過來專門伺候薛雲軒二人飲食起居上一些瑣事的四個丫鬟之一。
「少奶奶人呢？」
「少奶奶昨天傍晚便出門了，說是回自己府上處理些事情。」
昨天便出門了？這幾日薛雲軒忙得腳不沾地，回到房間已是很晚，而且到頭就睡，所以他並沒有注意昨夜自己的床邊竟然少了一個人。
不過薛雲軒也不在意，章曼婷的身份本就會讓她有時候不辭而別，沒必要管得那麼多，而且她不是沒有離開池陽縣嗎，只是回章府了，想要見她只要走幾條街就可以了。
「少奶奶還沒有回來嗎？」
「那你下去吧，我要先休息一會兒，若是她回來了記得告訴我。」
丫鬟搖了搖頭。
薛雲軒最後是被進屋的丫鬟給喚醒的，不過並不是章曼婷回來了，而是富樂。
在第一起女子失蹤案發生，也就是大概十天前的時候，薛雲軒便派富樂帶上幾個護衛，拿著自己抽時間默寫下來的西遊記前二十回和開發出來的行軍床，也就是上下鋪床去了長安。
富樂本就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用他的話來說，小老爺寫的西遊記精彩絕倫，一定可以引起轟動，不但士子階層會趨之若鶩，就連普通的老百姓也會喜愛異常，長安城茶樓說書時的盛況已經很好的預測了這個未來。
至於行軍床，就算它沒有那麼多的戰略價值，光憑它的新奇性也能讓薛雲軒賺到一定的銀子，而且需要這種床鋪的可不僅僅是軍隊，否則這種床也不會在前世隨處可見了。
富樂今日歸來也就是說這兩件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按照薛雲軒的辦法去找那趙宇將軍，然後通過他的引薦面見聖上，還是採取了自己的人脈，總之他如願以償地見到了皇上，而且把合作的事情全談妥了。
司馬昭文對這兩樣都十分地感興趣，尤其是對西遊記，這簡直就是朝下飯前飯後的一項娛樂活到啊，而且這本書的作者還是自己欣賞並盡力扶持的小神童，司馬昭文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了富樂轉述的所有條件。
這一嗎，便是由薛雲軒負責寫故事，司馬昭文負責印刷，然後打上皇室的標籤，私印也就是盜版書籍一旦出現必定嚴辦，想來也不會有人真那麼大膽和盛唐當今的皇上搶生意。書的價格薛雲軒不管，他只要那銷售額的十分之三。不過他倒是建議一本刊印著二十回的西遊記只賣五十文錢，薄利多銷嗎。這司馬昭文也答應了，他還不知道這項收入能給自己的私庫國庫增加多麼一大筆銀子，所以隨便薛雲軒怎麼折騰。
這第二，也算是薛雲軒請司馬昭文幫個忙，也可以說是幫司馬昭文他自己的忙。這個忙就是宣傳，在朝堂之上向眾大臣推銷這本書。既然皇上喜歡看，那大臣們哪有不跟風的。大臣們跟了風，那些商賈學子也會跟著去讀，最後普通的老百姓也會跟著潮流去買去看這本西遊記。只要他們看了，薛雲軒有自信那其中至少十分之一的人迷上它，西遊記作為前世的四大名著之一自然有著它的硬實力。
而做為司馬昭文如此大力支持自己的回報，薛雲軒還托富樂轉述了一個讓司馬昭文靠西遊記發家致富的好方法，也就是將一本書分成三個版本，普通版、精裝版、收藏版。
普通版也就是這前說過的五十文錢一本的西遊記，採用質量普通的紙張大量刊印。精裝版則是用中等的紙張精心刊印，並且配上相應的插圖，一百五十文錢一本。收藏版則是比精裝版的質量還要好上不上，不僅是上等紙張，精美插圖，精良的刊印技術，就連書本上的文字也是請專門的大書法家起草設計，足足五百文錢一本。
其實還有一個版本，更是凌駕這三個版本之上，那就是皇家典藏版。不僅僅有收藏版的質量，還配送一個上好檀木做的書匣，書的裡面甚至有著盛唐皇上司馬昭文的私人印章，這簡直是無比的榮耀啊。
這樣的皇家典藏版自然不會想前三眾版本一樣在市面上流通，而是由朝會之上，司馬昭文親自贈送給僅有的幾位國之重臣。至於其他大臣眼紅想要，必須達到一定的功績，或是得到聖上的賞識，然後再出三兩銀子，買下這皇家典藏版。
這裡所謂的三兩銀子也不過是意思意思，所以最能賺錢的還是，薛雲軒希望司馬昭文不要限制皇家典藏版的私人買賣。這樣一來大臣們三兩銀子得到的書籍轉手就可以買到數十兩甚至成百上千兩的價格，
更嚴重的是有著這樣書籍的大臣不見得就會賣，所以握有這項資源的皇室則可以趁機扮成大臣的身份出售這有市無價的典藏版。同樣的，這書籍也可以一直當作給大臣的賞賜獎勵，賞過了也可以再賞，因為大臣的手裡多了這樣一本書就等於多了上千兩的收入。要知道薛雲軒現在的俸祿一個月也才六兩銀子，那一個一品大員也就不多幾百兩銀子，這一本書就可以抵大半年甚至一年的俸祿，而且還是正當到不行的收入。
待富樂敘述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司馬昭文聽了是哈哈大笑，沒想到薛雲軒的小腦瓜裡竟然還有這等主意。司馬昭文他許了，畢竟若是那皇室典藏版真能大賣，那自己的私庫國庫確實會多出一筆不少的收入。當然司馬昭文也記住了薛雲軒的好意提醒，就算不提醒他自己也明白，物以稀為貴。
有了西遊記在前面做鋪墊，木床的洽談也什麼順利，雖然不見得有多大用處，但也沒有多大壞處，買過來確實可以軍隊駐地用地方面的緊張。所以司馬昭文也買了，一兩銀子一張。
只是這木床就需要薛雲軒自己生產了，每季度末長安都會派人到池陽縣收購木床，也免了薛雲軒人手不夠的苦惱。而司馬昭文派出的不得不說是對薛雲軒的寵幸，堂堂的皇城戍衛隊羽林軍被指派為押運木床的護衛軍。但用司馬昭文的話講，羽林軍整日待在皇城也不是什麼好事，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也好，若是有人劫道最後，可以讓忘記戰場硝煙的精銳之士見見血，權當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