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初聚民心 文 / 蕭雲紫雨
李光很是高興地點著頭，這樣最好。「那我就在這裡等薛主簿的消息了。
「不用了，李副郡尉，時候也不早了，我看你還是回家等吧。」說罷，薛雲軒也著走出了書房。
他小跑到薛青雲身後，一把拉住了他。「爹，你不會真要去大牢釋放王剛吧？」
「不然還能怎麼樣，不放王剛，李光就要逼著我們寫奏折，到時候豈不是讓他知道我們沒有官印嗎。」
什麼叫讓他知道，李光他要是不知道，他敢這麼有恃無恐地來縣衙要人。
「那也不能放了王剛啊，這早上才定的罪，下午就無罪釋放，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這李光我們不理他不就行了，量他也不敢在縣衙鬧事。」
薛雲軒見薛青雲還在發愣，直接推著他回了廂房。「爹，你就好好在房間裡休息吧，下午還要接著審案呢，別累壞了。」
「雲軒，這樣子做可以嗎？」
「哎呦，爹。哪裡有什麼可不可以的，就算你現在去那大牢，沒有我的命令你也提不出王剛。」薛雲軒一時激動竟忘了給他老爹留個面子。
「好你個臭小子，當了縣令還真長能耐了，連你爹也敢調侃。」
薛雲軒落荒而逃地回到內宅。他真想直接帶人闖進李府，把李光這狗官押進大，可是不知道李光的實力，光靠周倉實在有些不保險，而且李光身邊還有一個手握兩千的守軍的陳貴。
若是馬騰也能和周倉他們一樣無條件地執行自己命令，說不定薛雲軒還敢賭上一把，可問題就是馬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死忠，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一定不願意帶兵闖那李府。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從王剛嘴裡挖出一些東西來。
要是董襲還在池陽就好了，憑他和周倉兩人合力也許也可以拿下李光。薛雲軒有些頹廢地躺在床上，思索著今天的事情，他手裡的勢力還是不夠啊。
董襲他們自從五天前回到池陽，還沒在縣衙待上多長時間，便有百花鎮的鄉親過來報信，說是董青叔叔要董襲兩兄弟立刻回家一趟。而這一回去，薛雲軒便再也沒有董家兄弟的消息，他也難過了好一陣子，只是董家的離去應該也是去享那榮華富貴了，自己又如何能因為自己的不捨，而誤了兄弟的前程呢。
經過又一個下午的加班加點，九個班頭的惡行算是都審了個大概。按薛雲軒本來的意思，便是全都殺了一了百了，關在牢獄中不僅要分兵把手，削弱了自己本就不厚的實力，還要擔心有沒有人來劫獄，還浪費糧食，還是殺了了事，這也是民心所向。
所以薛雲軒判下的都是問斬，當然薛青雲也同意了，只等上報郡府，得到同意便可斬首示眾了。
只是如何寫那奏折讓薛家人傷透了腦筋，眾人最好還是在薛雲軒的萬般開導下，決定鋌而走險，造個假的官印出來縣應應景。
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自己人不說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露餡，若真還有其他人知道，也正和薛雲軒的意思，那人必和官印被盜有所聯繫，不順籐摸瓜更待何時。
除了這九個班頭，薛雲軒還趁機處置了一大批幫兇，其中'共有四十八名衙役被卸去職務，其中又有十一人被押入大牢，其餘的皆放回家中。還有六十三名衙役被罰去一個月至半年不等的俸祿以示懲戒，其中那三個僥倖逃過一劫下來的班頭都被罰去了半年的俸祿。
案子解決了，薛雲軒立刻趁著這股風，開始匯聚人心。
先是收來的贓物，根據雙方在公堂上的證詞，由被害者到二堂找尋自己失去的財物，若是找不到的便等價賠償，然後再根據受到的傷害另給賠償，只是那些失去性命的人依然不可能再活過來。
薛雲軒只能以此告誡自己，為官者要一心為民，處處警慎。因為有時候可能就因為你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導致別人家破人亡。
賠償的銀兩零零總總只花去了六百兩銀子，加上賞給下屬的一百六十八兩，薛雲軒手裡就還剩下二百多兩銀子。因為知道池陽縣的百姓有那麼一部分就連吃飯都有問題，所以又拿出一百兩銀子派人去北原收購了一百石的糧食，他將這些米全部送給了那些生活有困難的百姓，可是就算每人只拿半斗米，也只能分給兩千名百姓，只是池陽縣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半斗米是多少？半斗米再怎麼省吃儉用也就相當於一個人半個月的口糧，並沒有多到哪裡去。手裡能用的錢實在是太少了。
可就算是這樣，百姓們也是感恩戴德，以前的官府不剝削自己就已經不錯了，哪有官員自己掏腰包買白送的。好吧，百姓們並不知道薛雲軒手中的錢是抄家所得，薛雲軒也沒有想去解釋，就當是個美麗的誤會吧。
賠償，送糧之後的第三步，薛雲軒便是減稅。薛青雲處理的三日的公文，自然將池陽縣的現狀摸了個全，薛雲軒便將那些雜七雜八，胡亂添加到的百姓身上的稅全都免了，只留下最基本的糧稅和商稅。
同時薛雲軒大幅度地降低了坊市中攤位的租用，只是那些攤主在裡面的交易所得要拿出其中的百分之五交給縣衙。薛雲軒代表官府鼓勵百姓經商，扶持商業的發展。
普通的百姓可不知道縣太爺這樣做的用意，他們只知道如今的縣太爺不僅送糧食，還減免賦稅，降低坊市攤位租金，簡直就是好官啊，民心不知不覺中就開始倒向於薛家，他們的統治已經開始慢慢地被池陽縣的百姓所接納。
其實薛雲軒如此做的目的，只是想為日後的一個行動埋下一定的伏筆而已，這樣的收穫又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了。
這些東西本就在薛雲軒的腦海之中，趁著夜色和眾心腹形式地討論了一下便在隔天公佈了出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薛雲軒的身邊都是這些沙場之士，沒有人替他出謀劃策，沒有人幫他擬寫政令，等平靜幾日，人心攢夠了，薛雲軒便打算再次向民間徵召有識之士。
掌控了縣衙，也批閱了積壓的文件，薛青雲也算是難得空閒了幾日，便帶著王倩兒出去散散心，順便把解決了因為這幾日而耽擱了的事，接岳父岳母進城。、
說實話，王大順他們還是覺得待在鎮裡自在，可雖然王倩兒懷孕了呢，薛青雲夫婦便以王倩兒需要照顧將王家二老誆了過來。
時間一日日地過去，池陽縣在薛家父子的治理下又開始重新煥發出了生機，百姓們都漸漸過上了安定的生活。然而一道從縣衙中出來的命令讓本來快要平靜下來的池陽縣再次炸開了鍋。
「奉縣令大人之命，因縣衙官差稀缺，特此招募四百衙役。識字者還可應聘文案和小吏，名額不限。衙役每月三兩銀子，文案小吏每月二兩銀子五百錢，有意向者速來縣衙報名。」城門角的告示處圍了一群的百姓，一個識得字的人站在前面正逐字逐句地念著告示上的字，告示旁還站在兩名衙役，負責解答眾人的疑惑。
「每月三兩銀子，這麼多？這不會誆我們的吧？」
「去去。小縣令怎麼會騙我們這些小百姓。你不信，不去不就可以了。我可是要去報名。」
「是小縣令要招衙役嗎？我娘說了小縣令是個好官，要懂得報恩，這報名我也要去。」
「衙役大哥，這告示上說的是真的嗎？這麼好的事，有沒有什麼要求啊？」
「只要老實聽話會吃苦便可做衙役？這是小縣令的要求嗎？」
不管百姓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今日的縣衙又是度過了無比熱鬧的一天。月俸三兩銀子確實不是什麼小數目啊，再加上如今縣衙的形象在百姓心裡也不再似之前那樣不堪，前來報名的年輕漢子絡繹不絕，就連有些落魄書生也趕到縣衙張望。
「大人，前來報名的百姓已經有近百人了。」周倉穿著縣尉的官服走進了二堂。除了出去複製招收衙役的周倉和那八個捕快，馬騰四人都待在這二堂陪薛雲軒討論著治理池陽縣的事情。
在那柳原城外，薛雲軒授給八名清風寨武者班頭的官職，只是到了池陽縣後又需要抓捕那九個無惡不作的班頭，薛雲軒又將他們的官職往上調了調，方便他們執行自己的命令。（七十二章出了漏洞，將清風寨人的官職寫成了捕快，所以在這裡不上這個漏洞）
「一個早上就有一百百人，那不是很快就能招滿了？」王虎在一旁叫道。
「招是能招滿，可是大人我們這樣招募，這衙役的質量參差不齊啊？」馬騰說道。
「這個我自由解決的辦法。周倉。」
「屬下在。」
「這次報名一共維持三天，三天之後讓報名當衙役的百姓全部在縣衙集合，本官自由打算。至於那些報名小吏的書生，就直接錄用了。」
「直接錄用，大人，要是這些小吏的秉性不佳豈不是壞了大人你的名聲。」
「馬騰叔，你不要急嗎。這錄用也是有考察期的，根據他們各自在考察期的表現決定去留。當然既然是考察期，月俸可就要減半了，等正式承認他們的身份之後再回復原來的月俸。」
談到錢，薛雲軒不由皺了皺眉頭，從官案上取來紙筆，邊寫邊算。「說到這錢，實在是個大問題啊。衙役一月三兩銀子，算他有五百人。班頭一月三兩五百錢，五十人。捕快一月四兩銀子，十人。捕頭一月四兩五百錢，五人。縣尉一月五兩銀子，一人。總計一千七百四十二兩五百錢。」
「然後還有文案小吏。六房都需有個管事，一月三兩銀子。然後是普通的小吏和文案，一月二兩五百錢，每房再不濟也應該有兩名小吏在那管事，然後縣丞，典吏，主簿，還有我身邊應該也至少跟一個文案幫忙處理雜事，那至少也需要十六名。那算下來至少也要五十八兩銀子。」
「剛才有說到縣丞這些官職。如果把他們也算上的話，典吏一月四兩銀子，主簿一月四兩五百錢，縣丞一月五兩五百錢，縣令一月六兩銀子。全部加起來就是一千百八二十兩五百錢。而郡裡每年撥下來的銀錢一共是一萬兩，就是全拿來支付縣衙眾人的月俸也還缺一萬一千八百四十六兩，也就是每月縣裡收上來的賦稅至少要一千兩。」
「這還沒有算其他各方面的開支。還有自己府裡那二十多名的家丁護衛和今後丫鬟們的月錢。」
薛雲軒算來算去就得到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縣衙缺錢，他自己更是缺錢。
「大人，要不我們把眾人的月俸往下降一降？」光是月錢就有一萬多兩的空缺，這著實把馬騰嚇了一跳。
「不行。我們官府近期最主要的任務除了治理縣衙，便是剿匪。讓弟兄們幹著賣命的活，卻不給足夠的好處怎麼可以。三兩銀子已經是我的底線了，這件事休要再提。我們應該想一想如何讓百姓們富起來以此增加賦稅的收入，或者直接給縣衙找一條生財之道。」
「大人，我先去外面看看，免得手下的人把招募這件大事搞砸了。」
「周大哥，我和你一起去。」王虎也跟在周倉身後慌慌張張地逃出了二堂。
「這兩個傢伙，讓他們動動腦子有這麼困難嗎。」薛雲軒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心裡有幾個想法，說出來給你們聽一下，看看可不可行……」
＊＊＊＊＊＊
「大哥，快出來，出事情了。」
「出什麼事了，大呼小叫的。」王五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著跑得有些氣喘的弟弟說道。
王六擦了把額上的汗水，道：「縣衙現在到處張榜，說是要招募衙役。」
「招募衙役？縣衙不是本來就有衙役的嗎？他們要招多少人？數十還是一百？」
「都不是，足足有四百個名額，而且普通衙役的月錢都有三兩銀子。」
「三兩銀子！」
「哥，你說要不要我們也去報個名？以我們兄弟的實力再怎麼不濟也能混個班頭當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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