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重置審判 文 / 巫宿灰白
城市裡總會有故事，也會有各種各樣的開始。
還有結束。
炒餅還是很香的，掛在牆上的幾張風景照陪著時間慢慢變老，暗黃色有些卷邊的壁紙上畫著簡單的紋路，靜謐，安詳。紅木桌椅，裝修並不複雜，很適合吃飯的風景濃縮在了面積不大的房子裡，服務的熱情也給出了很和諧的氛圍，這樣來說這間飯店的生意比周圍的好也就不難解釋了，抓住了客人的心理還做足了細節，挑不出什麼毛病。如果這裡是普通世界，那我一定會變成老主顧。
可是，這裡是連我也叫不上名字的世界，紅色沒有太陽的天，有神體沒有神力的居民，神在這個世界是貴族，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相信神是存在的，雖然他們確實存在。可是普通世界，他們只能存在與文獻或者人們的吐槽。我要離開這裡，不能在一個地方過穩定的生活。吃完了還剩一杯啤酒沒喝，總覺得我該繼續問點什麼，故事貓應該是個不簡單的存在，直接問的話沒準會招來什麼麻煩。
啤酒順著喉嚨滑進肚子裡，暢爽的感覺一直延續到打出一個飽嗝為止。跟老闆娘結完帳總覺得不問點什麼確實有點可惜了。出門之前回過頭來走到她跟前。
「這個世界，叫什麼名字。」
「這裡，既不是世界，也不是域界，我們管這裡叫域世界，這裡的天都是紅色所以叫它，紅域世界。」
「域世界。」我又接觸到一個新名詞，換做原來我一定會把這些當成笑話聽，可是，真的經歷在自己身上，尤其是經歷了這些之後，有些不合時宜的淡定，因為說話聲音比較小，我還是問出了我最想問的這句話：「那，我該怎麼找，故事貓。」
「找故事貓，找是找不到的，只有碰運氣，他一路流浪，一路乞討，走到哪裡，故事到哪裡，居無定所的。」
心一下涼透了，還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他也許是我回去的唯一希望了。如果找不到他，世界怎麼辦，普通世界的醫術對那些超自然的病是絕對束手無策的，如果死神沒有辦法，那就乾等著世界滅亡嗎。不可以的。
「那，他長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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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流浪，也去乞討，這是唯一的，能接近他的辦法，他喜歡跟自己比較像的人接觸，其實他還是牴觸世界的。喜歡自己活著。」
這點到時跟我有點像，這麼說的話也只能這樣了。玻璃門推開的那一刻也就離開了室內的空調，熱氣包裹住以後覺得自己不能呼吸，可是真的不能在回去了。還要找到故事貓，還要拯救世界，又說了個像笑話的話。剛邁出第一步卻被老闆娘叫住：
「那個，可能有點不禮貌，我，，，」
「怎麼了，你說吧。」
「我能知道你是誰嗎？」老闆娘的眼神很簡單，手裡抱著菜單臉上是很期待的表情，也沒錯，我雖然不是神，但有神體也有神力，對於他們來說，也算是貴族了。
「你過來。」等她走到跟前的時候用很小的聲音跟她說：「我是，，，死神病使。」
「什……什麼。」眼睛馬上瞪大了很多，滿臉都寫著驚訝的表情。
我用一根手指擋住了她的嘴，示意不要說出去。她點點頭我就拿開了手指，推門走到熙熙攘攘的街上，留下老闆娘一個人抱著菜單在門口驚訝，世界的天還是沒有太陽，卻足夠熱，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最淺的那片亮紅色。
向著天空奔跑的鹿，從來沒有過迷途，也不會背離初始方向。
因為他們沒有路，沒有方向。
開始在結束的時候開始，結束在開始的時候早就結束。
開始吧。流浪。
骷髏椅邊緣慢慢散發出黑亮的光，柱子旁時間女神也暈染出了發灰的白色。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地上不再是一團黑暗，黑氣散去後慢慢呈現出大理石的地板，上面畫著一個巨大的留著血淚的骷髏頭，後面一把鐮刀伸向遠處的黑暗，左右兩邊分別是紅色和藍色兩把短柄鐮刀，交叉在後面，整個地板沒有一點空白的地方，除了這個骷髏頭的裝飾畫，其他的地方也畫滿了各種樣的紋飾，或複雜，或簡單。黑氣退去後時間女神對面的柱子也顯了出來，跟時間女神身後的柱子是對稱的。唯一的差異就是紋飾不一樣了，也對，死神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存在敷衍了事的東西，每根柱子肯定也不會放過。
四層台階每層都不低，最上面有個平台擺放的當然是死神的骷髏椅，骷髏椅後面還有兩個小檯子，右邊的男人握著紅色短柄鐮刀雕像一樣站在後面，而左邊卻一直空著，不知道這個位置是留給誰的。死神修長的手指忽然握緊了手裡的長柄鐮刀，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看了看前面的時間女神，不知道她手裡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權杖，木頭的質感可是上面的氣場告訴人們絕不止是木頭這麼簡單。
時間女神站了起來，全身縈繞著銀灰色的光。那個權杖頂端是一個傾斜的沙漏，一的月亮似的圓弧兩端連接著沙漏的頂端和底端，權杖顏色有點像紅木，低端有著很複雜的紋飾，而中間的位置卻只有簡單的流線型紋飾，也許是象徵時間流逝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可是，簡單的話，又是什麼力量，讓你以時間為資本成神的呢。
時間女神右手握著權杖，左手夾著那本書，氣質真的很不一般，站在死神後面的男人早就看直了眼睛，好美，真的好美，淡雅的微笑和看淡一切的眼神凸顯出優雅的氣質。死神也站起來，手裡的鐮刀閃過一絲黑亮的寒光，骷髏面具眼睛深處溢出了鑒定表情，真的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嗎，是要救出夏墜邱千，還是要先拯救世界，兩個神基本上又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幾個字：
「沒有別的辦法了。
重置審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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