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一曲離殤 文 / 詩餘一縷虹
下台階出了書院,三人都大為失望,這書院看起來不像傳說中的那般神聖,就是一個收學生教學生的私塾而已,除了比大一點的書社大點,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還以為書院是很龐大甚至比皇帝祭天的地方還要豪華莊嚴的地方,如此看來,這地方真是個坑人的名古屋,讓我好生失望,本來打算如果拚死拚活的過了院試,不好好學習,至少還能在那裡玩玩耍耍到畢業,但如此古板毫無生氣的地方,所真讓人熬個幾年,真是折騰人不償命啊!你們說是吧?」許子清有點幽怨的道。
聽到他的嘮叨詢問,江夕不禁感到無奈,安慰道「有時候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既然書院這般有名,肯定有它的神秘和過人之處,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這書院既然這般普通,那就不會有很多人來這個地方,甚至不會有這般多的人期盼能通過院試,到裡面去學習。我想真正的強大不會表現在它的外表,這書院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聽到江夕這般猜測的肯定話語,少女也是輕點螓首,同意這般說法,許子清只好收斂它那委屈的表情,幾人往城內返回。
行至朱雀街道上,前面不遠處卻很熱鬧,熱鬧不是指有什麼決鬥耍雜賣藝之類,或許這裡本身就具有熱鬧這個詞的元素,因為這裡是風花雪月男人喜歡來的場所,出奇的是門口沒有拉客的老鴇,沒有那張打著濃厚脂粉塗著朱紅的胖臉,更沒有那把無論春夏秋冬都會搖著的輕羅小扇,男人**的場所不是這般安靜,但此時卻有很多人湧入,這些人大多不像浪子,也不是喬裝打扮的某位官員,更多是讀書士子,這樓的面積很大,樓層很高,還能看到欄杆邊慵懶立著的女子,那份誘惑身姿惹得街道上的人們不時將眼光射來,心裡期盼著能看到偶洩的春光。
樓的名字叫做詩詞軒,大多數這樣的地方都會叫做「怡紅,群芳,百花」之類的風雅詞語,這些名詞的後面在加一個「樓」字或者「閣」字還有「院」字。譬如這詩詞軒就很奇怪,這名字真的很奇葩,讓江夕和許子清不由一愣,面面相覷。
意思都是由名字而來,這個地方不像其他的風花雪月之地一樣,因為其中的女子大多都會吟詩做賦,琴棋書畫者也比比皆是,能在這裡瀟灑快活
看」[:『書網軍事.活動方式,在景陽城很有名氣,不為別的,因為當朝大學士就從這裡初出,以一篇賦冠絕景陽,第二天這位參加科考的年輕士子便取得最好的成績,取得了考試狀元,這位當朝的大學士也參加了那時的詩會,名人效應的緣故讓這詩詞軒更加有名。
江夕不禁感到好奇,莫非今天這裡有什麼盛大的聚會?想進去看看但礙於身旁的少女,所以很為難。
正在此時許子清道:這京都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這地方都能整出這麼風雅的名字掛在外面當招牌,還能塗個什麼新鮮。這般神情輕佻無所謂的樣子立馬引來了身旁少女的輕哼聲,不由暗暗咋舌,心想又一次暴露出了本性。
少女好像看出了江夕所想,說道:「既然許公子都說這地方有點奇葩,那不如我們就進去看看有什麼奇葩之處,還不等許子清反應,少女便拉著江夕走了進去,只留下許子清一人自顧自翻白眼的舉起指頭無奈的指向自己,這真有點無辜,有點可憐,呵呵。
樓中的建設和其他類似的地方一樣,不過底層沒有一位女子,樓上的欄杆卻擠滿了女子,叢花放艷,更添氣氛。
入座站立的差不多都是進門的年輕學子,不過此時卻是一片熱鬧,喝彩鼓掌叫好聲混成了一片,每每某位吟得好詩好詞,都會迎來一片掌聲,讓作者大放光彩,偶有不服氣的便會批判另作詩詞加以對峙,更迎來一片叫好聲,最後以某個題目贏得冠軍的人便上樓,至於上樓幹什麼,就要看人家自己了,是聽某某姑娘的曲,還是賞某某姑娘的舞,還或是……
這般文學遊戲讓許子清躍躍欲試,可惜上天似乎就是喜歡和他作對,這段遊戲似乎開始很久了,所以就要結束,只見此時二樓一位女子作手勢停止了此間的喧鬧,眾人見到這位女子說話,便紛紛停下喧鬧。
「今天以景會詩的遊戲到此為止,不過接下來便是這最後的重頭戲,香兒妹妹我想眾人都是知曉,這最後的題目便是由她出題,若是有人所答能合香兒妹妹的心意,今日便有幸能見她的芳顏。」說完便拋出一個魅惑的眼神,讓底下把持不住的男子呼吸立馬急促。
這女子容顏秀麗,身姿妖嬈穿著極其火爆,而且很會琢磨客人的心思,有這樣的本錢,難怪會有如此大的號召力,在這樓中的地位肯定不低。而她口中的香兒妹妹,肯定是這樓中的大紅人,不然怎會將這頭彩放於她身上。
「今天最後的題目是一曲琴音,奏情之人便是香兒妹妹,待琴音彈奏完後,眾人便以此曲做題,內容詩詞不限。」火爆女子說完,示意身旁的丫鬟上樓通報。
眾人此時都是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等待彈奏開始。
稍微幾息時間,便有琴聲入耳,琴音悠揚低緩,起初讓人感覺到輕鬆,但忽而曲風陡然深沉優雅,開始的輕鬆立馬消失,猶如天上漂浮的雲朵被清風吹散,留下天空淡淡的藍色,不過偏偏給人一種慣性的寧靜,這寧靜的旋律中卻透著股惆悵和悲哀。
江夕在樓中,自然聽到了,甫一開始他便聽出了這首曲子,因為他聽過,他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叫《黍離》,不過雖然他臉上平靜,但內心極其震撼,因為從他閱讀過的書籍中知道這首曲子早已失傳,失傳是因為這首曲子在塵世中早就沒有了曲譜,他今生也只有幸聽了某位癡人彈奏過一遍,一遍便足夠,一遍足夠讓他記得這首曲子的音律,這首曲子普通人根本奏不出來,必須是修行者才能彈奏的出。
這琴音如山頂洩下的瀑布,沒有絲毫的停滯,如詩人一揮而就所成的詩句般那樣自然,夾雜著淡淡的元氣傳至每個人的耳中,然而瀑布終將落地的瞬間,不知是山澗的微風太過嫉妒,還是彈奏者有意為之,琴音的旋律微澀,但琴弦撥出的音調卻稍高,讓原來蕩氣迴腸的曲音頓時變為一灘渾水,然而就如滑翔的飛鳥般,起初在下落,只在某個高度,變回復了起初飛鳥翱翔的英姿,曲音頓時從生澀恢復了當初的自然,江夕唇角輕抿,微微一笑,對這位撫琴的女子好奇心大升,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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