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天使之戀第四語 文 / 七羽落
和草依靜靜地坐在園心湖旁,仔細地感受著黑暗和光明交相輝映所編織的靜謐的美,一切都妙不可言到了極點。灰褐的夜色在模糊中隱隱約約地閃現,把沉默演繹得無與倫比。而且,這份沉默中,沒有單調和孤獨的成分,而是充滿了幸福和溫暖。
草依緊緊摟著我的胳膊,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純真的臉上滿是愜意。那,也是我此時此刻所唯一擁有的,不會消逝,也不會退化。
我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草依的雙手中抽出,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將她摟在了懷裡。草依乖乖地躺在我胸前,安靜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聲開口道:「真希望,能和羽哥哥一直這樣坐下去。」說罷,緩緩地抬起頭望向了我。
我慢慢地低下頭向草依望去,卻看見她精緻的面龐上佈滿了傷感和失落,幾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來回滾動,濕潤了她修長、潔致的雙眸。不忍心看她傷心落淚,我伸出手,輕輕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淚水細膩地從我指尖滑過,痕跡停留在肌膚,有一種心酸的刺痛感,讓我不敢再一味地享受安逸,而把傷痛完全置之不理。
看到我一臉心疼的樣子,草依伸出手在自己臉頰上擦了擦,又滿臉開心地道:「羽哥哥,再過幾天就是七夕了吧?」
我輕輕地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呢,」又微微笑著道,「那七夕晚上我們就來這裡觀星吧。說不定,還可以放孔明燈呢。」草依聽言,臉上的喜悅卻逐漸褪去,慢慢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看到草依轉喜為憂,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麼了嗎?草依。」草依一下子回過神,忙抬起頭搖了搖道:「沒……沒有啦!只是感覺,能和羽哥哥在一起,好開心。」說完,勉強地笑了笑。我癡癡地看著她,也會心地笑了一下。
草依又呆呆地望了一眼繁星滿天的夜空後,輕輕地轉過頭,依依不捨地道:「羽哥哥,草依該回家了。」
我愣了一下之後,又微微地問道:「要我送你嗎?」
草依微笑著搖了搖頭,露出了一臉的開心:「嗯……不用了啦,羽哥哥。草依可是天使哦!飛得比羽哥哥跑得還要快呢。「我微微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高興地道:「好好好!草依是個小天使,可愛的小天使。」草依卻調皮地衝我做了個鬼臉,單純可愛地「咯咯」笑了起來。我留戀地看了她很長一段時間後,才終於向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星星的光灑落在身上,有種溫馨的感覺,縱然我身處黑暗,也能感受到:它的光,溫暖地包圍著我,並一點一點地融入我體內,賦予我不可言喻的真實感和舞動性。遇到它們之後,我的天空,整片都亮了起來。
快要走出水心公園時,草依在我身後甜甜地喊了一句:「羽哥哥明天還要來哦,草依會在這裡等你的。」我驀然回首,只見她正開心地微笑著,雙手文雅地背在身後,一身藍白色的連衣裙隨著微風輕輕地飄動,橙黃色的長髮也瞬間富有了生機,整個人在皎潔月光和粼粼湖光的交相映襯下,愈發地清純、靈動。也許,她確實是一位天使,只是,暫時藏起了翅膀。
七月五日早上,我早早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到了水心公園的湖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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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抬起手,撫摸在草依細膩光滑的臉頰上,她流不盡的眼淚再次落在了我無力的手指上,有些刺痛,有些心動,但更多的卻是傷感。
草依輕輕握住我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臉頰上,又輕輕笑了一下,指著天上的星星道:「羽哥哥你知道嗎?每一顆星星上面都有天使居住著哦。等到每十年一次的單體流星過後,越齡的天使會從自己居住的星星上面降臨到人間,尋找自己的真愛。「說完,又指了指我正前方頭頂上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歡快地道:「草依就是住在那顆星星上的天使哦!為了和羽哥哥你相遇,才會降臨人間的。」
看著草依一臉認真的可愛模樣,我不忍再和她開玩笑,便耐心地微笑著道:「那草依你,就是我的天使嘍!」草依信誓旦旦地「嗯」了一聲,卻又有些悲傷地道:「如果之後草依不在羽哥哥你的身邊的話,羽哥哥你只要看一下草依的星星,就不會再感到寂寞和不開心了。」我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沉默的草依,卻久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七月六日,我和草依到天元市遊玩了一天後,又回到了水心公園,並在園心湖裡放下一折紙船,為它點燃了蠟燭。夜幕比之前更加地黯淡無色,星星的光卻顯得分外的清晰,但點綴在夜幕上面時,卻又為它增添了幾分傷感,讓人格外的不適應。就連風,也變得寒冷了起來,比之前的更加凜冽,輕輕地從身邊劃過時,便產生了一種震懾力,彷彿瞬間就能將一切凍結。
看著越漂越遠的紙船,草依輕輕地轉了個身,對著我開心地笑著道:「能夠遇到羽哥哥,草依很開心、很幸福。希望羽哥哥你也會很高興,因為能夠遇到草依,而感到高興。」我沒有言語,輕輕笑著,微微點了一下頭。
草依深深地看著我,露出了單純可愛的笑臉高興地道:「羽哥哥以後不會再悲傷,也不會再孤獨。因為有草依會一直陪在羽哥哥的身邊;有天使,會一直陪在羽哥哥的身邊。羽哥哥要是不開心了,只要抬起頭看一眼草依的星星,草依就會為羽哥哥帶走悲傷。」說完,輕輕地踮起腳尖,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寒風蕭瑟著把湖面吹起了一層層的微波,燈光閃現在上面,令人有一絲神往和心動。在星星純潔的光輝的映襯下,夜色逐漸褪去了原有的朦朧和冷漠,一點點地變得清晰、溫暖,與風的寒冷相互交織了起來。空氣越發地安靜、平和,並慢慢將我和草依之間的距離縮短、收緊。
草依柔軟的唇貼在我的唇上,讓我感動到不知所措。如果時間能夠在這一刻靜止,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該是再好不過。但是,我卻又開始害怕起來,害怕這會是一場夢,睜開眼之後,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草依緩緩地放下腳,向後退後了一小步,拉著我的手欣慰地道:「謝謝你,羽哥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有些失落地道,「草依的時間到了。再見了,羽哥哥。」
我呆呆地望了一眼草依,又無奈地笑了一下道:「嗯!明天要一起放孔明燈哦!」草依沒有答話,只是勉強微笑了一下。看著臉上掛著些許傷感表情的草依,我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來:「草依現在,很文雅哦!」草依聽言,慢慢露出了純潔的笑臉。
又望了一眼單純的草依後,我緩緩轉了個身,慢慢地離開了園心湖,走出了水心公園。
七月七日,我一早就離開了自己住的地方,用自己所剩不多的積蓄買了一盞粉紅色的孔明燈,一路小跑到了水心公園的園心湖岸邊,卻沒能看見草依熟悉的身影。
滿心失望地坐到湖岸的階梯上後,我一動不動地看著被幾朵白雲點綴的藍色天空,一看就是大半天。
太陽慢慢地從西方落下,黃昏也在它的牽引之下一點點地走遠。暮色開始蔓延,漸漸佔據了半邊天。微風悄悄地嗚咽了幾聲,但每一聲裡,卻又都能聽到空氣與空氣的廝磨。星星陸陸續續地從夜幕中閃爍著湧現了出來,我輕輕地抬起頭向夜空望去,卻未能看到草依的那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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