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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愛情風波(一) 文 / 馮宇恆

    「你壞!」她開始咯吱我。

    我摟緊她後,親吻起來。

    「真的,我盼望你早點到我的身邊!」她趴在我的身上,看著我說。

    「我也一樣,恨不得飛到你的身邊,永不離開。可是,必須過了學徒期才能提調動的事,否則沒有資格提這個問題。我想了,找個機會,叫上橡皮擦去趟農場,求他爸爸考慮這件事。如果橡皮擦的爸爸同意了,一轉正就可以辦這件事。黃曉雪,你說我調到你那裡,幹啥工作好?」

    「幹啥都行呀!不過,最好的工作就是去犯人中隊管理犯人,那工作很清閒,可就是老是要上班,白天看著犯人去勞動,晚上還要組織他們學習,回家就是九點多了,但那樣我也心甘情願在家等你,我願意天天這樣。」

    「如果是這樣,我就和你去商店賣東西,咱倆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你是一個男人,不能去這種地方工作,這種工作會把你的激情磨滅的,這是女人幹的工作。」

    「那我就去開拖拉機,」我興奮了起來。「到時拉著你去河邊,去場部,去那座古城玩。我開著拖拉機,你坐在旁邊,多愜意!」

    「不行!不准你開拖拉機!開拖拉機太辛苦,這拖拉機不是玩的,它要去運輸肥料、拉運各種物資。你知道嗎,它去草原上拉一趟牛羊糞,需兩三天的時間,到時只能吃涼饅頭,睡在拖拉機上,人回來後,就像是剛逃荒來的,很狼狽的。再說,開拖拉機,還要兼開東方紅鏈軌拖拉機。到了冬耕的時候,一夜一夜的在地裡耕地,鐵犁帶起的灰塵能把人吃了。這種犁地工作要持續近一個月,開拖拉機的人滿身、滿嘴、滿肚子都是土,簡直就是土地公公。更可怕的是,耕地時,有時狼群就跟在拖拉機後面,尋找被耕出的老鼠,嚇得開拖拉機的都不敢打開拖拉機的門,萬一狼把門弄開,就危險了。不許你開拖拉機,我心疼!再就是,想起那個開拖拉機的我就噁心,更不許你開拖拉機。」

    「行!聽你的!」我抓住了她的手,「弄個好一點的工作,咱倆白天黑夜都在一起。嗯,還有那個開拖拉機的,我要給他點教訓,明天我就給李拐子、呱噠板他們寫信,要給那個開拖拉機的一點顏色,讓他永遠不敢再踏進你們大隊一步,讓他永遠也不敢騷擾你。他如果不改,我就會立刻率領同學們過去,讓他人仰馬翻!」

    我一說完,她就笑了,緊緊依偎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問你一件事,」我摸著她的下巴對她說,「那個李拐子和李雪梅怎樣了?那次去你那裡,我發現李拐子正在追李雪梅。」

    她把頭抬起來後說:「你的眼睛挺毒的,李拐子的確是在追李雪梅,可李雪梅有些不樂意。我問過李雪梅,李雪梅不想和他好。哎,忘了告訴你,李拐子已經調到我們大隊了,這肯定是橡皮擦他爸爸幫的忙。李拐子天天都去找李雪梅,李雪梅都有些煩了。」

    「黃曉雪,你一定要幫幫李拐子,他倆上學時就談過,有感情基礎。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肥料,應該留給李拐子。」

    「哈哈!李天星,有這樣比喻的嗎?說李拐子是肥還差不多,雪梅長得多秀氣,能跟雪梅好上,那是李拐子的福氣。我正在幫他們呀,老在雪梅跟前說李拐子的好話,現在雪梅的態度都有所轉變了。」

    「我鄭重地對你提出表揚!」我握住了黃曉雪的手,「希望你再接再厲,勇往直前,乘風破浪,前仆後繼的繼續幫助李拐子,讓李雪梅早點變成他的另一半兒。」

    黃曉雪把手從我的手裡抽了出來:「偏心眼兒!你咋不管管自己的事?老為別人操心,人家又不傻,他倆知道該咋辦!」

    「呵呵!寶貝,我也在想著咱倆的事呀!我也要快點成為你的那一半兒!你說,我是當你的肋骨還是當你的手臂?或者當你的眼睛、嘴?」

    她高興起來,不一會兒臉色又凝重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再呆下去就要耽誤工作。明天場裡的客車要過來,我就坐車去省會。我真不想走,真不想離開你。你快點轉正吧,快點到我身邊吧!」

    摟緊她後,我勸她再多住些日子,可她不同意,答應出完差後,再請假來找我。

    「想起明天要走,我心裡就難受。」她趴在我的胸前喃喃地說,「想到回到大隊又成了我一人,我的心裡空了。」

    我也很難受,怕她受不了,我忍住了,勸了她幾句,她的淚流了下來。我幫她擦去眼淚,正要再哄她,想起了敲門聲,黃曉雪趕緊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打開門後,藍菜花和那幾個同學的女朋友們走了進來,她們是來接黃曉雪去睡覺的,天已很晚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看著黃曉雪發紅的雙眼,藍菜花喊了起來:「曉雪,怎麼了?是李天星欺負你了吧?」

    「我欺負她?」我笑著說,「本人哪有那個膽子,她不欺負我就算我燒高香了。」

    黃曉雪搪塞說是有東西進了眼裡,把眼揉紅了,這群女將才作罷。

    第二天的中午,我去廠門口公路邊送黃曉雪。她上了車後,在車窗上看著我,給我擺手,眼淚像泉水一樣往下流,我的淚也流了下來……

    這是黃曉雪僅有的一次來廠裡看我,從此後,我就請假去她那裡,和她度過了一次次的歡樂時光。

    黃曉雪走後,我難受了好幾天,在緊張的工作中,這痛苦才慢慢地被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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