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你悲慘我就興奮，桀桀 文 / 墨書

    火燒了整整一夜才算平息下來，方圓十里漆黑一片，全都是被火燒下的殘渣，還有一些房屋被燒的只剩下了黑架子，黑灰還在四處飄蕩，還有四周的樹木都燒成了木炭。夾雜著濃重的炭燒味。滿目儘是荒涼。

    顏墨雪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至黎明，臉上的血已經乾涸，顏墨雪臉上就像蓋上了一層血殼，上面還鋪著一層厚厚的黑灰，看不清面貌。全身上下也是被黑灰蓋著，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這是一個人。奇怪的是，顏墨雪剛來到喚靈大陸時，那神秘老道給他的那塊玉石，卻是一層不染，還隱隱范著微弱的光暈，可見不凡。

    顏墨雪自是看不到自己的玉石在發光，他想站起身來，卻發現全身像撕裂般的痛。索性也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顏墨雪藉著眼睛的兩條縫隙，看東西很模糊，就像在門縫裡往外看一樣，可還是可以隱約看到四周的荒涼。比起身體來，他的心不知道痛了多少倍。悲傷的情緒從心臟出發，一直延伸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從頭到腳的無休止的循環。似乎再稍一用力，心臟整個就會炸裂開來，消失生命的氣息。

    顏墨雪隱約還可以看到天上即將消失的月亮，本就朦朧的月亮，在顏墨雪學那勉強算的上是眼睛的縫隙裡看到的就更朦朧了。不過只是顏墨雪第一次看到月亮，在他看來，月亮，很美。

    顏墨雪看不到母親的面容，可是在他看來，母親應該與這天上的明月是一樣的美麗。

    顏墨雪根本沒有能夠模糊看見東西的喜悅，他的全身已經被悲傷填滿，悲傷裡夾雜的是無限的怒火。不過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來他內心在經歷多大的折磨。外部看來，似乎他的時間是靜止的。顏墨雪這個樣子看來根本就活不到黎明的到來，卻沒有一個即將要死之人的恐懼。

    此時一個人形黑影突然出現在了顏墨雪的身旁，這不知道是人還是鬼，有著人臉，身體卻是如墨一般的黑暗。就跟整個人罩在陰影裡，只有一張臉。那黑暗還似火一般會往上竄動，那臉也是十分的恐怖陰沉，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東西。

    「桀桀，好濃郁的悲傷啊，還有那麼重的憤怒，小子遇上了什麼非常悲慘的事了吧。沒關係，你悲慘我就興奮，你越悲慘我就越興奮，你不這麼悲慘的話，我就悲慘了，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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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麼鬼東西，囉哩八嗦的說了段繞口令？」顏墨雪艱難的轉過頭，聲如蚊語般輕輕說道。

    「桀桀，魔爺是誰你就別管了，反正等下你就要被我吃進肚子裡，知不知道都一樣，好奇心我不怎麼喜歡吃。」那人面鬼身的怪物又是一聲難聽的奸笑。

    顏墨雪聽見，眉頭又是一皺，順帶整個腦袋又痛了一次。這樣下去多聽幾聲，會被這鬼東西笑死。「能不能別笑，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難聽？」顏墨雪異常排斥的輕聲道。

    那鬼身人面的怪物一怔，「你說魔爺笑的難聽？你大爺的有沒有品味啊。算了，魔爺大度，不跟食物計較，魔爺這就把你吃了。桀桀桀桀桀桀桀……」只見那鬼身人面的怪物剛說完，鬼身上的人臉瞬間變大，眨眼便比顏墨雪大了一圈，張開大嘴就要向顏墨雪吞下，詭異無比。

    那鬼身人面怪物大嘴裡黑洞洞的，好似無盡深淵，還有一股口氣撲向顏墨雪。眼看大嘴近在咫尺，那鬼身人面卻突然停下了。而後便慢慢縮小，一會便縮回常人大小。

    「咦？」那鬼身人面的怪物驚疑一聲。盯著顏墨雪脖頸上的玉石，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興奮的大聲叫到「你這山旮旯裡頭的小子，居然還配著這麼好的東西啊。這玉石渾然天成，還泛著光暈，不是凡品啊！魔爺我本以為碰到這麼重的悲意已經是十分幸運了，沒想到還碰到個這麼好的寶貝。上天待我不薄啊。桀桀桀桀。」說完竟然抬頭望天，一副欲要落淚，感恩戴德的模樣。

    「這鬼東西不是要吃我麼，怎麼感謝起上天來了？玉石，那老道送我的玉石？會發光麼，怎麼沒聽爹娘提起過？」顏墨雪透過縫隙看到那鬼身人面的怪物這番動作，卻是一頭的問號。

    那鬼身人面的怪物似乎感恩完畢，便興沖沖的要來摘下顏墨雪的玉石。

    奇特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鬼身人面怪物的右手剛一接觸到玉石，玉石頓時發出刺眼的光芒，如正午的熾陽般耀眼，把四周照的通亮。把鬼身人面的眼睛照的吃痛，鬼身人面本能把頭一偏，用左手擋住眼睛，右手還在玉石上，沒來得急拿開。緊接著玉石散發出無限的吸力，拉扯著鬼身人面，看樣子是要把鬼身人面的怪物吸扯進去。

    「什麼鬼東西，魔爺不玩啦，放開我。」那鬼身人面的怪物驚異的大叫，就像看到無比恐怖的事情般，拚命的拉住自己的手，身子後仰想要脫離這玉石的吸扯，可他彷彿面對的是黑洞般，任憑他用多大的力氣。卻怎麼也拉扯不開。一身的黑氣，被一點一點的吸了進去。

    玉石忽然加重了一倍的吸力，這鬼身人面的怪物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吸進玉裡。不見了蹤影。

    顏墨雪自然也看到了這玉石耀眼的光芒，那玉石下鎖骨處還感受到了一股滾燙的熱量。顏墨雪顯然對這突然發生的奇特事情吃驚無比。「怎麼回事，這玉石把那怪物吃了？」顏墨雪不敢相信這發生的一切。他想知道那怪物哪去了。

    不過很快顏墨雪便定下心來，因為他發現了那鬼身人面的怪物。

    那是一個黑色狹小的空間，那鬼身人面的怪物就站在中間，顏墨雪卻看得無比清楚。不是那般縫隙裡看事物，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得清清楚楚。顏墨雪知道了，這是玉石裡的空間，他是在用心念看到了這個空間。

    「怪物，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顏墨雪心裡想了句話詢問鬼身人面的怪物，卻發現那怪物抬起了頭，顏墨雪對此吃驚不已。

    「該死的，我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早就想辦法出去，他娘的這是什麼破事，本以為上天給我一頓豐盛的早餐，還有一件寶貝，沒想到被吸進來了，魔爺我一世英名啊，毀於一旦，同行聽到會笑死來，我以後怎麼見人啊，死了算了。」顏墨雪與這怪物短短接觸的時間認定了一件事，這東西是個話嘮。

    顏墨雪剛想說話，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鬼身人面的怪物驚恐的大叫了起來：「什麼在吸我的力量，不要吸，不要吸，魔爺要被吸乾了，魔爺想死，也不是被吸死啊！」

    顏墨雪無暇理會那怪物的驚叫，因為他感受到自己的體內正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從鎖骨散發，湧向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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