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黑白之隔 文 / 葉隙
寧天緣看見雲須臾一下癱倒在地,不由地摀住了嘴巴。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又驚駭又悲痛,伏在長草之中,不敢動彈。
而在這時,願兒恰恰地在寧天緣的身後,偷偷地格格嬌笑兩聲,悄悄地走過去,撲在了寧天緣背上,笑道:「捉到你啦,捉到你啦!」
原來她在草叢間和林子中的雪兔嬉戲,瞧見寧天緣神秘地伏在草中,還道是跟她捉迷藏玩耍,撲過來捉他。
這一抓,可把寧天緣嚇地半死。魂兒也險些被勾的去。天緣及時反應過來,反手摟過她身子,一手快速掩住了她嘴巴,示意她住嘴。在她耳邊低聲道:「別作聲,別給惡人瞧見了。」
願兒見他神色凝重,滿臉驚駭,登時嚇了一跳,一下愣住,就不再說話,任由天緣摟在了懷裡。
玄慈上人合目,胸前豎起單掌,念叨一句,從坡上急步而下,對著弟子師羽嫣和譚心塵道:「你們二人,去將她的孩子找到,送往極樂去吧。」玄慈上人說完這句話,卻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慈悲之心。
而師羽嫣和譚心塵見師父一掌擊斃當年最喜愛的小師妹,忍不住覺得感歎她生命中就是出現了一個污點,便這樣蕭然而去,實為惋惜,本想建議師傅收留她的女兒,可曾想師父卻是卻是這樣言辭鑿鑿,卻也不得不去尋那孩子了。心中不免對雲須臾產生了愧疚之意。
寧天緣抱著願兒,縮身長草之內,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師羽嫣和譚心塵在小屋前前後後找了一遍,不見女娃兒的蹤跡。玄慈上人有些心急地呵道:「怎麼這般無用,連個小孩兒也找不到!」
「師父息怒。」師羽嫣和譚心塵從小便於雲須臾感情頗為交好,眼見她慘死師父掌底,又要搜殺她遺下孤女,心中著實不忍,師羽嫣便謊說:「我料想那孩子定是逃出寒山洞了。」
譚心塵知師父現在有些心焦思切,若在這裡找尋不到,就會不耐煩地回頭再找
看書網目錄)流出鮮血。「雲姨,你怎麼樣啊?你不能有事啊?我這就給你把刑前輩找回來!」
雲須臾微微睜眼,見到寧天緣和女兒,口唇略動,似要說話,聲音細弱如蚊,眼眶裡涔涔地流出兩條血淚。寧天緣見雲須臾有話要說,就將耳朵貼在她的唇邊,依稀聽得;「我求……求你……天緣將她帶到刑天谷她爹那裡……我不肯……不肯害她爹爹……」左手伸到自己胸口,似乎要取甚麼,突然頭一偏,遂然氣絕而亡。
「雲姨,雲姨!」見她沒有了回應,寧天緣屈身落淚。
願兒摟住母親的屍身,失聲大哭,不住叫喊:「娘親,娘親,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雲須臾的身子逐漸冰冷,她卻兀自問個不停。她自是不懂母親為甚麼一動也不動,為甚麼不回答她的話。
寧天緣心中也是悲痛莫名,再想起自己遭遇的家變,忍不住也跟著伏屍號哭,淚如泉湧。
兩人哭了一陣,寧天緣心想:「既然雲姨將願兒妹妹托付給我,我就應該盡快去尋願兒妹妹的爹爹。嗯,她爹爹名叫秦潮,是在刑天谷的地方。我務必要將她帶到她爹爹那裡。」
他可不知刑天谷在雪域丹坪的東北方數千里外,他兩個孩子如何去得?眼見雲須臾斷氣時曾伸手到胸口去取甚麼物事,於是在她衣服裡一摸,摸到一個硬物,取出一看,被一塊絲帕包裹,掀開一看,是一塊墨綠色的令牌,用絲絛纏著,牌上用金絲鑲嵌著一個漩渦狀的太陽形狀,另一面鐫刻著「天」字。誰會想到這就是無上魔宮的天魔令呢!
寧天緣不知那是甚麼東西,除了下來,便是掛在願兒頸中。到屋裡中取來一柄鐵鏟,挖了個坑將雲須臾的屍身埋了。
這時願兒已哭得筋疲力盡,沉沉睡去。待得醒來,寧天緣費盡唇舌,才騙得她相信媽媽已飛了上天,要過很久很久,才從天上下來跟她相會。
之後,寧天緣又回到了屋內翻找,想找些離開後能用得上的東西。刑醫是神醫,但是屋內卻沒有多少藥材羅列。寧天緣也不知道刑醫將藥材放到了何處去了,反正藥櫃裡是沒有多少藥材。只剩下一下配好的創傷藥。
有,總比沒有強。寧天緣便收拾著放進了自己的包袱重。在拿的時候,天緣無意中留意到藥櫃一角落一本泛黃的書,「這是什麼書?」
出於好奇,他就撿起來看了一眼,封面佈滿著灰塵,稍稍用手撣去灰塵,上面赫然寫著——《龍甲殘章》四個古樸雋永的大字。
武功秘籍嗎?寧天緣覺得這是一本了不起的,隨意翻來一看,只有寥寥的三頁,上面寫著古怪的文字,後面則是一覽無餘的空白頁。心下疑問,卻不急於現在求解。翻到最後幾頁,發現書裡還夾著一張牛皮卷,取出來瞅了瞅。
「這是居然是這個東西?」寧天緣一打開牛皮卷,欣喜之餘,趕忙將書攥進自己懷裡,叫上願兒,便匆匆地離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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