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復活3 文 / 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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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無病見老廢物想抵賴不認賬,急道:「爺爺,您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只要晚輩幫爺爺吸了內力,就幫晚輩了一件心願,晚輩沒有死,自然是晚輩的造化,如果爺爺不能踐行前言,不是欺騙晚輩嗎?」
老廢物被辛無病搶白一張臉一會青一會黃,心裡雖然大呼上當,但又無法反駁辛無病的話,就道:「好,老子就不欠你小雜種的人情,你說你有什麼事要老子給你辦?」
辛無病欣喜道:「爺爺您答應了,這件事對爺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對晚輩可是千難萬難,晚輩有一個妹妹,被江南書院給騙了去,晚輩懇求爺爺救出晚輩妹妹,晚輩感激不盡。」
老廢物想不到辛無病提出的問題這麼簡單,心中頓時鬆了一口大氣,暗道小雜種不早點說,害得老子猜來猜去,要知道是這麼簡單的事,老子就耿耿直直地答應了,免得小雜種笑話老子小器。
老廢物就道:「這事好辦,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怎麼就讓江南書院給騙了去,你老老實實給爺爺說,爺爺自然把你妹妹救出來還你就是了。」
辛無病道:「晚輩妹妹姓安,名叫……」
老廢物一驚,他想起了安淮勝的遺孤,就打斷辛無病的話道:「姓安?名叫什麼?」
辛無病一怔,他聽出瘋老頭子口氣中的陰霾,囁嚅道:「芷馨,我妹妹名叫安芷馨。」
老廢物狐疑地盯著辛無病,心中道,這名字對不上,難道不是安淮勝的女兒,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偏偏就遇上安淮勝的女兒,怒道:「小雜種說謊,你姓辛,你妹妹怎麼又姓安了?小雜種小小年紀說謊的本領還不錯,你要不老老實實招來,老子可沒興趣在這裡和你扯淡。」
辛無病只得把自己怎麼和安芷馨如何在路上相識,怎麼被那張樂人騙,安芷馨如何進了江南書院,一一給老廢物道出,不過,辛無病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對秦琪的托孤,桃源三傑和花如雪這些人隱去不說。
老廢物只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這小子也不像是在說謊,他曾經到過茅山求醫,那茅山的松陽老道可是個厲害角色,這小子在松陽老道那兒學了這吸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樣一推,好多事就順理成章了。
老廢物心中暗笑道,小雜種原來是一個多情種子,小雜種說的什麼妹妹,分明就是小雜種的情人,可是又覺得小雜種年紀這麼幼小,情人一詞未免有些言過其實。
老廢物又思索道,小雜種這樣說來,他還是個義士了,不過這小雜種心地的確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老子沒碰上不說,這碰上了說什麼也得管一管。
辛無病見瘋老頭子的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曉他到底答不答應,就道:「爺爺,晚輩幫爺爺吸這內力,本來是分內之事,原不該提什麼要求,只是晚輩武功低微,救不了我妹妹,只得出此下策,望爺爺見諒。」
老廢物聽辛無病說得真誠,又哼了一聲,辛無病又道:「爺爺,恕晚輩斗膽,爺爺武功高強,進出這大獄如同平地,晚輩卻萬難辦到,晚輩這一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求能出去開一個藥鋪,和我妹妹平平安安相守一生,晚輩余願足矣。」
辛無病說到最後一句時,心中真情湧動,聲音就哽咽了,老廢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小子就這點出息,嘴裡卻道:「好啦,老夫就替你到江南書院走一趟,不過成與不成,老夫可沒有十足的把握。」
辛無病見老廢物答應了,大喜道:「謝謝爺爺,晚輩在這裡專候爺爺的佳音。」
老廢物見天色漸亮,不想在多耽擱,就出了大獄,取路往江南書院而去。
再說白旺自從上次在潘鳳姐哪裡得了便宜之後,心裡對那江南書院的姑娘,總是癢癢的,割捨不下。好在那潘鳳姐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也不敢得罪自己,至此後常常瞞著白相如去那江南書院風流快活。
這日白旺又去了江南書院,到那小紅屋前,就聽得屋內傳來一陣傳來一陣古琴的彈奏聲,白旺隔簾偷眼一望,就見那江南書院的頭牌小紅,正坐在那古琴面前撫琴,真是唇紅齒白膚如凝脂,說不出的惹火,旁邊站了兩個穿著白衣的侍女,也是風情萬千,頗有一番楚楚之態。
白旺看得心癢難當,掀開簾子笑嘻嘻地顫著聲音叫了一聲:「小紅姑娘撫得好琴!」
小紅抬起頭來,驚喜萬狀地嗲了一聲:「白官人,您來了,讓小紅好不日思夜想,難以入眠。」
小紅邊說邊站起身來,搖曳著水蛇腰,款款地迎了上來,伸出一隻白嫩多肉的手挽住那白旺,一邊回過頭去吩咐兩個侍女道:「小青,阿環,去備點酒菜來,白官人遠道而來,千萬不要怠慢了。」
小紅姑娘年紀不大,卻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對付男人自然有一套獨特的手腕,這白旺迷戀甚深,要不是囊中羞澀,哪怕就是死在江南書院也是心甘情願的。
白旺見這小紅主動投懷送抱,整個人都酥了,涎著臉在小紅胸上摸了一把,色迷迷地笑道:「姑娘是越來越豐腴了。」那小紅在白旺手上打了一下,嗔道:「想死呀!」
一會功夫丫鬟將酒菜送至,白旺和小紅分主賓坐下,侍女擺上了酒菜,知趣地退了下去,小紅滿滿地施了一杯酒,顫巍巍地舉起來嬌聲道:「白官人,您不是答應奴家要救奴家於水火之中莫,你什麼時候贖奴家出去?奴家可是望眼欲呀穿!」
白旺尷尬地道:「在下倒是想,只是姑娘是書院的大牌,潘媽媽疼愛異常,如何捨得放?」
那小紅癟了癟嘴道:「那是以前,現今媽媽得了一個小姑娘,一門心思全在那小姑娘身上,那把我們放在眼裡呀!這書院本來就是人情淡薄的地方,官人又不是不曉得的。」
白旺驚道:「小紅姑娘說的是那安芷馨莫?這小姑娘有這麼大的魅力莫?比得過姑娘莫!」
那小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書院的規矩,新來的自然比什麼都吃香,不過那小姑娘雖然年紀小,聽說吹拉彈唱樣樣皆絕,媽媽疼愛自然是正常之事。」
小紅翻了那白旺一眼,酸溜溜地道:「白官人如此關心那小姑娘,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旺道:「哪裡!哪裡!只是好奇罷了,小生心事全在姑娘身上。」邊說邊把嘴湊向那小紅姑娘紅嘟嘟的朱唇,小紅邊躲邊笑道:「官人不喝酒了莫?幹麼這麼猴急?」
白旺趁機摟住那小紅嘻嘻地道:「有姑娘在,早已勝過美味佳餚。」邊說邊把手伸進那小紅衣裙裡來……
就在這時突聽得有人幽幽地道:「大日白天,幹此豬狗不如之事,真是無恥之極,無恥之極!」
白旺和小紅二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兩人不由同時抬頭尋聲望去,就見屋中那大梁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這老頭衣衫襤褸,滿面塵灰,腳上拖了一雙爛草鞋,顯然就是個老乞丐。
老頭擠眉弄眼地望著兩人道:「兀那姑娘,你怎麼相信這傢伙的鬼話,這傢伙肯定把你當著安小姑娘,一邊摸一邊心裡道,安小姑娘你真美呀,安小姑娘你就是美如天仙,這小紅姑娘哪裡有你一半美,給你提鞋也不配,你看!你看!姓白的不是口水都流出來了莫,哈哈!」
白旺本來正在濃情之時,這人有個習慣看見美貌的姑娘就要流口水,這時口水早就就流出來了,但凡這女子都有一個爭風吃醋的習慣,即使是子虛烏有的事,也要爭個長短,小紅扭頭一望,心中不由大怒沖白旺喝道:「沒想到你吃著鍋裡的,還想著碗裡的,你這混蛋,拿開你的髒手!」
白旺趕緊道:「小紅姑娘別誤會,這老…老……」本來想說老傢伙是挑撥離間……但這老頭出現得太過蹊蹺,他是怎麼上房梁的,滿屋人皆不知曉,心中驚懼,那話就不敢說出來了。
老頭見白旺吞吞吐吐,連說了幾個老字,還以為白旺是給自己當老子,心中頓時勃然大怒,心道臭傢伙膽子好大,居然敢對老子說老子,想占老子的便宜。
便從那樑上一躍而下,身子還在空中伸手就給了白旺啪,啪兩巴掌,只打得那白旺天昏地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老頭猶不解恨,身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兩腿蹬在那白旺身上,白旺如一隻大鳥一般飛了出去。彭地一聲撞在那梳妝台上。
這一下說來也湊巧,白旺摔過去之時,正巧那太陽穴一下撞在那梳妝台的尖角之上,噗的一聲翻在地上,一時口鼻來血,眼看是不能活了,白旺作惡多端一生,被這老頭無意之間殺了,算來也是報應到了。
小紅一見出了人命,駭得魂飛魄散,尖聲大叫起來:「快來人呀,殺人啦,出人命啦……」老頭一驚,喝了聲:「別叫!」一把抓過那小紅,就來捂她的嘴。
突聽得門外一聲長嘯,一人掀簾而入,那人冷冰冰一張哭喪臉,正是病癆鬼,病癆鬼詫異地看老頭一眼,冷聲道「在下以為是誰?原來是威震江湖的時老前輩,時前輩怎麼有雅興逛起青樓來了?」
老廢物想不到病癆鬼認識自己,不由一愣,手中抓著的女人頓時就像燙手的山芋,趕緊呼地一下扔了出去,臉上一紅喝道:「你這病癆鬼是誰?怎麼認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