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旅途凶險4 文 / 谷風
4.
張通和冉飛雄來來往往，須臾之間，便鬥了十餘個回合，兩人都是那種性格十分凶悍的人，下手更是狠辣，恨不得一招就吃了對方，他們這種亡命的打法，只看得場外之人膽戰心驚。
冉飛雄曾經在丁酒罐面前吃了虧，這次要在聞正賢面前逞自己的能耐，招招都是殺手，冉飛雄本是幫中十大堂主之一，武功自然不弱，只鬥得幾招，張通就險象環生、有些招架不住。
張通性格暴躁，一生中除了自己的兩個哥哥，從來就不服輸，明知自己不是這臭老鷹的對手，心中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懶得躲閃冉飛雄的利爪，只想仗著自己寶刀的鋒利，即使要死也要把臭老鷹一同拉下水。
他這種近乎於不要命的打法，倒是有效地遏制了冉飛雄的攻擊，冉飛雄懼怕他手裡的利器，出手不免畏手畏腳，弄得冉飛雄一時之間也對他無可奈何，一度使二人的戰況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兩人又鬥了一陣，冉飛雄見一時無法擊敗張通，生怕在聞正賢面前丟了面子，內心焦躁起來，又是一聲怪叫，身體頓時撲稜稜地騰了起來，在張通頭上盤旋，要想尋找機會下手。
張通心知不妙，趕忙用手中寶刀護住身體，殊不知這一下正好中了冉飛雄的計策，他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觔斗，身形頓時幻化成了好幾道黑影，只看得張通眼花繚亂，不知他會從什麼地方下手。
冉飛雄使的是成名絕技「幻影三疊」，多少英雄好漢都栽在他的絕技之下。冉飛雄見張通遲疑，豈肯放走這一瞬息即逝的機會。一招蒼鷹搏兔，從空中化成一條直線直擊下來，五根手指牢牢地插在了張通的頭上，只聽得嘎嘎一陣骨頭的破裂聲，張通的頭竟被他的鷹爪功捏碎了。
駝子和關人傑兩人斗那聞正賢，還頗感吃力，知道大事已去，只得苦苦支撐。見張通突遭毒手，不由驚得肝膽俱裂，那手法和步伐就不由呆滯起來，此時聞正賢要殺二人易如反掌。
誰知那聞正賢此時勁力卻一鬆，並不乘勝追擊，兩人才得脫身，趕忙撲上來搶救三弟，可是為時已晚，張通已經氣絕身亡了。冉飛雄拾了地上的刀，拿過來奉給聞正賢，聞正賢把玩了幾下，冷笑著朝冉飛雄揮揮手，一群人快速地消失在那慘白的月色之中了。
辛無病一覺醒來，只見一抹陽光從
看書;？網[^都市」卻出奇地寧靜，靜得讓人發慌。
辛無病趕忙把隔床熟睡中的蕊兒叫醒，躡手躡腳地一起來到外屋。就見大哥駝子一個人孤單地坐在外屋的椅子裡，就像一座沒有生氣的泥塑雕像，背影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滄桑。辛無病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拉著蕊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抬頭一看猶遭雷擊一般，不由嚇得目瞪口呆。
只一夜功夫，大哥劉駝子似乎老了十多歲，整個人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傷痛和憔悴，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擺著一張木板，上面躺著一個直直的身影，由於用白布裹著，看不出來是誰。辛無病心裡抖了一下，膽怯地拉著安馨蕊地走到劉駝子身前叫了一聲：「大哥！」
駝子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異常柔和看了辛無病他們一眼，沙啞著蒼老的聲音無限淒涼地道：「無病，蕊兒，來和你們三哥告個別，讓他一路走好。」
辛無病腦袋裡嗡地響了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半天他才結結巴巴地問道：「昨夜…昨夜…大哥，三哥他…他…」後面的話卻怎麼也接不下去了。
在辛無病心中，三哥張通是最實在的大好人，三哥口鈍，不喜歡說話，心地卻非常善良，像吃飯睡覺這些小事總是三師父在做，每到一個地方三哥知道他們兩個小鬼嘴饞，總會想方設法地給他們搞有些當地的土特產讓他們嘗嘗。
辛無病驚愕萬分地想到，三哥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和蕊兒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他看了看大哥的臉色，難道…難道……
劉駝子臉色的肌肉劇烈地跳動著，沒有吭聲。辛無病早已是淚流滿面，他把安馨蕊一拉哽咽道：「蕊兒，我們聽大哥的話，給三哥道別。」說完，率先跪下去對著木板上的屍體通通地磕了幾個響頭。
就在這時關人傑帶著手下幾個人抬著一口棺木走了進來，他紅著眼睛看了辛無病他們一眼，低聲對劉駝子道：「大哥，我剛才在外面看了一圈，姓聞的已經派人把所有的路封死了，只剩下進山一條路了。」
這幾句話異常清晰落在辛無病的耳朵裡，頓時猶如五雷轟頂，在辛無病頭上砰然炸開，讓他的身體不由劇烈地顫動起來。他所猜想的不錯，果真又是他聞正賢，他如此陰魂不散難道就為了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姑娘？
辛無病心裡充滿了悲憤和歉疚，自己和蕊兒連累三哥丟了性命，自己又無力為三哥報仇，感覺非常對不起大哥劉駝子，幸好大哥和二狗都沒有怪他的意思，這樣讓辛無病心裡更加難受，自己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此時他多盼望自己學好本事，能給大哥和二狗分擔一點憂愁。
駝子深思地看了關人傑一眼奇道：「老二，姓聞的這一招是什麼意思？倒讓人鬧不懂了，此時他要取我二人性命，易如反掌。這廝又在鬧什麼玄虛？」
關人傑苦笑了一下搖頭道：「這廝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倒是讓人好生琢磨不透。先不要理睬他，把老三安葬了再說。」劉駝子沒有說話，滿懷心事地點了點頭。
安馨蕊似乎才清醒了些，她趁機踮起腳，附在辛無病的耳邊輕聲道：「無病哥哥，三哥怎麼啦？死了嗎？」
辛無病回頭望了安馨蕊一眼，見她目光驚懼，臉色慘白，知道她極是膽小，就哽咽著點點頭道：「蕊兒，快來給三哥磕頭。」安馨蕊呆了呆，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駝子回頭望了一眼，那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痛苦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叫二狗子的家僕驚慌失措地撞了進來，口裡連聲道：「大…大…當家的，不…不…不好了，殺…殺人了…了……」
駝子沒好氣地喝道：「你這傢伙，慌什麼？」
那傢伙不敢再吭聲，卻顫顫嗦嗦地在那裡抖成一團，駝子和關人傑交換了一下駭異的眼神，領著眾人來到外面，就見一些家丁一起圍在在屋簷下，正吵成一團，見駝子他們出來，都啞了聲，滿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駝子舉目一望，就見院子裡一百步開外的地方，倒了一個家僕，已經氣絕身亡了，在他的身下有一條醒目的紅線，旁邊寫了幾個血淋淋的大字，「出紅線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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