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逃亡2 文 / 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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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蕊卻嚇得渾身亂抖,她是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小姐,生活上雖然說不上奢華,卻從來不乏有人疼有人照顧,突然之間父母一個失蹤一個死亡,猛地一下子從天堂墜到地獄,彷彿天都塌了,如何讓她承受得了。
辛無病見她如此害怕,心裡頓時就軟了下來,他想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突然死了娘,真的好可憐,我揪著她嫌我髒這件事不放,男子漢大丈夫可有點小肚雞腸了,就歉疚地道:「安小姐……」
安馨蕊渾身顫了一下,含糊著輕輕答應了一聲:「嗯!」卻沒有說話,還是小聲地啜泣著,辛無病本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如何說起,就道:「你別哭了,我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的。」
安馨蕊抬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地往辛無病身邊靠了靠,還是不說話,不過身體沒有剛才抖得那麼厲害了。
辛無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窗外的風還是嘶叫得厲害,的確很怕人的,他想這種鬼天氣,他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更不用說安馨蕊了,就憐憫地順手抓起安馨蕊的一隻手,感覺那隻小手肉嘟嘟的軟軟的就像沒有長骨頭一樣,心裡君有了一種從來都沒有的異樣的感覺。
辛無病想安慰安馨蕊一番,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話題,就又重複剛才的話道:「安小姐,你不要哭了,你放心吧!我答應了你娘就不會離開你的。」
安馨蕊又輕輕地「嗯」了一聲,反而更加悲傷地哭泣了起來,辛無病心裡無奈地想,蕊兒總這麼哭泣,會把身體哭壞的,她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才這麼悲傷,總得想一個辦法引開她的注意,讓她不哭了。
辛無病把腦汁都搜尋乾淨了,也找不出來好的辦法來,他想講幾個精彩的故事給安馨蕊聽,可是他只聽過隔壁的張麻子講過幾個鬼故事,這樣的故事這個時候是不能講的,想了半天才無奈地道:「蕊兒,你們家每年都要到桃林賞花嗎?」
安馨蕊嗯了一聲,輕輕道:「每年的三四月我爹爹都要帶我們到鄉下賞花,那時間鄉下的風光美極了,無病哥哥你們是不是住在鄉下,你們家鄉的風光是不是很美?」
辛無病見安馨蕊終於肯說話了,趕忙點點頭道:「那段時間桃花,梨花都開了,紅的白的一片片的,自然很美。」心裡卻道,蕊兒過的是城裡小姐的生活,哪裡知道鄉下人的疾苦,這段時間雖然風景很美,家家戶戶的存糧告馨,日子也最難過了。
辛無病又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娘,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爹爹,更沒有安馨蕊這麼好的福氣,能夠和自己的父母出外賞花,就歎息著道:「你爹爹真是一個好男人,對你們娘倆真好。」
安馨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輕聲道:「無病哥哥,你不知道我娘和爹爹的感情有多好,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見他們紅過臉,更不要說吵架了。每次爹爹一出去娘就牽腸掛肚,爹爹一回來娘就問寒問暖。娘牽掛爹爹,從來都不讓爹爹知道,她怕爹爹在外面分心,這樣對爹爹不好。」
安馨蕊的話觸動了辛無病的心事,辛無病心中暗想到,安幫主夫婦應該是神仙眷侶了,他們倆夫唱婦隨,生死相依,是人中楷模,要是安幫主知道安夫人死
看書』。網!競技.,她娘卻不許她開採,這不是浪費嗎?
安馨蕊幽幽地道:「可是娘不許,她說……說女孩子不能舞槍弄刀的,成天打打殺殺的,沒個斯文樣子。偏要我學繪畫,學彈唱。」安馨蕊本來想說娘說長大了不好嫁人,可是在一個少年面前,當著一個男孩子的面這些話畢竟有些羞於出口。
辛無病隱隱約約覺得秦琪的做法不對,可是為什麼不對他又說不上來,他想起了小妖狐,同樣是姑娘家,小妖狐的武功卻那麼厲害,想起小妖狐,辛無病心裡突地一疼,眼睛就濕了,冰兒姑娘死了嗎?他想,心裡卻始終不肯相信。
安馨蕊感激地看了辛無病一眼,斯斯艾艾地道:「無病哥哥,我和你說了一會話,心裡就好過多了,也不怎麼怕了。我有點睏了,想睡一會兒。你困不困?也睡一會吧。」
辛無病點點頭道:「好吧,你想睡就睡吧,我也有點睏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安馨蕊驚道:「無病哥哥,明天我們要去哪裡?」
辛無病道:「去臨安,找你外公、外婆,你娘說的,你忘啦?」
安馨蕊搖搖頭輕聲道:「娘說的話,我自然不敢忘,只是我哪裡都不想去,我想陪我娘。」辛無病一怔,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過了一會兒,風漸漸刮得小了。安馨蕊伏在他腿上睡著了,有了均勻的鼾聲,她是太累了。辛無病坐正了些,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就在此時,安馨柔突然驚呼了一聲「娘!」半天又沒了動靜。
辛無病趕忙輕輕地叫了兩聲:「安小姐!安小姐!」安馨蕊卻沒有回答,這才知曉安馨蕊是做噩夢了,就伸手摸了摸安馨蕊的臉頰,卻摸了一手的淚花。心裡也不禁酸楚起來,有些隱隱作痛。
第二天早上醒來,辛無病睜開眼睛抬頭望窗外一看,雖然風和雨都停了,天色同樣陰沉沉的,空氣還是較為冷冽。
辛無病低頭一看,安馨蕊伏在他的腿上,還沉睡未醒,在看看遠處的秦琪,雖然她的屍首已經完全僵硬了,可是臉色卻甚為安詳,辛無病喪魂失魄地看著秦琪,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娘,眼睛又濕潤了。
辛無病盤算著怎麼想法盡快把秦琪安葬了,這太陽一出來天氣一熱,要不了兩天屍首就臭了。可是安馨蕊這一關又怎麼過?她要是不許安葬她娘該怎麼辦?
辛無病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安馨蕊已經睜開眼睛醒了,安馨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往她娘屍體的方向走了過去,蹲在她娘的屍體旁邊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辛無病只得站起來,跟著安馨蕊來到她娘的屍體旁邊,輕輕地叫了一聲:「蕊兒!」安馨蕊抬起紅腫的眼睛看了辛無病一眼道:「無病哥哥,你要去臨安,你就去吧,我不想離開我娘。」
安馨蕊這就給辛無病出了天大的一個難題,辛無病既然答應了秦琪,怎麼也不能丟下安馨蕊一個人走的,不然,他成了什麼人了!可是眼前他又不能強迫安馨蕊,他望了一眼安馨蕊,半天才悶悶地道:「好吧,今天我們就不走了,我陪著你。」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廟門外響起了一粗一細的說話聲,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在說什麼。可是那腳步聲明顯是衝著廟門而來。安馨蕊和辛無病驚愕地對視了一眼,心裡均感詫異道,這麼早,怎麼就有人來了?
過得一會,門外的兩人越來越近了,聲音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一個粗嗓門道:「老三,聞幫主只是要我們發現了那母女倆,暗暗跟隨,並沒有要殺她們,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一個尖詐的聲音道:「老二,你怎麼是個豬腦子!聞幫主為什麼要反安幫主,推成大器做幫主?他這樣做有什麼好處?他還是他的副幫主。」
粗嗓門道:「這個…這個…這的確不懂了。」語氣甚是困惑。
兩人聽到這裡,方知門外的兩人是衝著他們來的,一時不由慌了手腳,安馨蕊著急地道:「無病哥哥,怎麼辦?」辛無病急速地掃視了一下古廟內,古廟裡空蕩蕩的,哪裡有藏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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