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水母 文 / 漢海沙
是不是換成水生之體好一些？東子百無聊賴，就施展七生神訣變換成水之體，全身七彩光芒一閃，就成了一個與周圍一般無二的水人。可是變幻一結束，東子赫然發現剛才方圓五十里的秘法偵查範圍在迅速縮小，從五十里降到四十里，再進一步降低到三十里，而且還在慢慢縮減。東子不信這個邪，堅持變身下去，可偵查範圍逐漸縮小到零，讓他只能沮喪地變身回來。
「糟糕！」依舊化身怪魚的東子著急了，即便解除了水生之體，可水文探查的本領也沒了，靈魂中的那幅畫面沒有了，再想知道周圍事情僅僅用眼睛了。「蠢死了！五十里就很好了，幹嘛這麼作孽啊！現在好了，不用想了，啥都沒了！」
東子非常憤恨自己的貪心，後悔早知道於此何必當初。但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吃，無論是凡人還是神仙。
沒奈何，東子向上想浮出水面去去晦氣。眼睛中發現周圍漂浮著一些漂亮的水母，越是向上游水中亮光越多，而水母也更加漂亮。柔軟的肢體和近似透明的軀體在海洋中翩翩起舞，偶爾有幾隻還自體發光，將身形演繹得更加美麗。東子忍不住想用魚鰭動一動，可還沒碰觸到，這些海母倏地閃開了，讓它閃了個空。
「真是奇妙的生物啊！」東子搖搖尾巴，浮出水面隨波飄蕩了一會，猛然想到了什麼，大喊一聲「不對！」他的身軀已經是幻神級的，動作起來不說快若閃電也是迅捷無比，可這些水母竟然毫不費力就躲過了，看來不是普通凡物。若是如此，是不是水文秘法失效也和這些漂亮的東西有關呢？東子認真想來，方才靈魂中消失的畫面，速度如自己的游速是一致的，就是進入到這片海域後，才失去了的這份本能。
東子一打尾巴，高興得在空中翻了個滾，一是感覺自己才熟練的靈魂秘法沒丟，二是找到了克制森德境仙人的秘寶。這片水母，說不定就是將來戰勝仙人的關鍵。和金仙相比，東子最發楚的就是他們強大的神識探測能力，一個金仙就能探知四分之一個傲來神境，無論神人有什麼風吹草動，怎麼也逃不脫金仙的法眼。如今有了水母的屏蔽妙用，就能在仙人鼻子底下動手了，即便不能太過於靠近，至少讓金仙的能力打個折扣。
依舊化為水生之體，東子再次潛入水下，黑漆漆的海底，那些偶爾閃亮的水母就是航標，他循著這些水母一路尋找過來。每個獨立的水母無論是發光的還是不發光的，都沒有一個完整的靈魂，這讓東子堅信海底最深處肯定有水母的皇者，只要找到這個有智慧的核心，就能與其攤牌，共同對付入侵的仙人。
可令他非常失望，無論向下潛游多深，除了自體閃亮的水母多一些，就是沒找到或者體型明顯，或者更加光亮的皇者，分佈在這份寬闊海域水母群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結果。東子迷惑了，難道水母王就隱身在這些數以億萬的小水母中？若是一個一個捉來辨認，不但耗時太久不現實，就是捉得到捉不到也是兩可。
水母群，群、群、群！東子靈魂之火一動，記起來才修煉時怪魚家庭裹挾的小魚群來，會不會這些水母只有群體智慧？
東子將自身再次點亮，在水母群中游來游去，而且拚命發出靈魂呼叫，一如在魚群中的吶喊一樣，「我是傲海宗宗主，需要與你們水母王者詳談！」
「如今傲來神境受到入侵，所有修神之輩都有責任奮起抗擊！我們傲海宗也將踏上抗爭之路，如今想與你們結盟，一致對外！」
東子喊來喊去，可這些水母依舊舒展著身軀漂來漂去，沒有任何回饋。東子還不捨棄，繼續用靈魂吶喊，「如今傲來神境已經崩塌，若是讓仙界繼續傾軋下去，我們就不再是神境了。」
「知道麼？我曾經在貧瘠的立山境待過一世，哪裡一片荒蕪，所有神跡全部消逝，無論當初是多麼強大！」
「現在，天地自然神力已經終結！如今傲來神境的神力已經分裂，立山境分成了五行後再沒有真神，我們這裡分成三股後，也將成為真神的墳墓！」
「神、力、真、沒、了？」在東子精疲力盡之時，突然收到一個古樸的回應，直接在靈魂之中響起，這讓東子大為驚喜。
「原來的神力終結了！是仙界的壞蛋所為！」東子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道，「我們要想恢復過去美好的家園，一定要先趕走入侵者！」
「那、怎、麼、辦？」這個古樸的聲音再次回饋到東子的靈魂之中，如同一個無助的懵懂幼童。
「生活在水中，可以用水神力！」東子循循善誘，如同教唆不知道如何的孩子。
「你、教、我！」果然，這個古樸的聲音回答了，而且滿懷著信任，這讓東子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教給你！齊抗敵！」東子自信的回答，而且他也確信，如今傲來神境中，熟悉分解後的神力他應該是第一人，即便修為不是最高的。
「這是冰錐術！這是葵水咒！這是寒晶壁！」東子先演示了一番初級神術，讓集體智慧的水母慢慢學習。沒成想，這個種族龐大的水母瞬間就領悟了，幾乎瞬間就凝聚出一根狀若冰山的粗大冰錐，將洋洋自得的東子頂出海面。
「咳咳！學得不錯！」東子勉強掩飾住心中的驚訝，接著演示水遁功和**六變。而同樣水母也迅速學會了，而且自出花樣開始了水母的移形換位，閃來閃去的亮光讓東子眼花繚亂起來，只是佔據了整片海域的水母群體太大，不知道**六變會變化成什麼樣的怪物。不過這片燈火闌珊也讓東子記掛起立山境的美人魚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都學會了！」方才古樸的聲音變得年輕了，將思念中的東子帶回到傲來神境之中，「還有麼？」
「還有一個卷雲**，就是隨便施展不方便。」東子回答到。
「好，先結盟，你再教！」水母智慧很是聰明，馬上知道要有交換，這讓東子汗顏不已。
「不是不教！」東子連忙解釋，「如今一動神術，金仙就來了，我們抗不住！」
「我幻神，你化物，你扛不住！」水母很明白，立即揭露東子的底牌，不要隨即就拉統一戰線。
「是我拉後腿了！」東子有些囧，都是萬年的古怪了，至於說得這麼清楚麼。「等到了安全區域，再慢慢教怎麼樣？」
「水遁，走！」水母很是爽快，將涵蓋在這份水域的東子一起帶上，竟然接著施展起水遁之術，在海中急速趕起路來，這讓自詡聰明的東子神情耽耽，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這個簡單的法訣呢？
這個龐大的水母，連東子要去的方向都知道，裹挾一起直直去往遙遠的碧雲州東海岸。
東子沒了心事，思考水母能屏蔽神識、靈識、靈魂的原因，如果能就此創造出新的神法，將來與仙人相爭就佔據了主動。從水母形體上而言，單體都是一個空腔，加上柔軟的觸鬚，可以吸附一點神念，若是數量夠多，那進到水母群裡的神念就全部被吞噬，若是一直沒有反饋，自然就感受不到這些生物。可從道理上而言，這些吸附只能讓神識探查出現一個大的黑洞，無論這片海域有多麼寬廣，總是有神念能包含進來，沒反饋的地方還是能發現，難道只能吸收神念？這樣一來，與金仙向遇還是沒有好果子吃。
「怎麼實現的讓別人發現不了？」東子還是開口問了問，一些生物的本能每每傾覆常理，是不是這個擁有群體智慧的水母群也有更奇妙的本領。
「吐。」靈魂之中，東子得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回應，讓其思索良久才豁然大悟，原來是自己想複雜了，簡單的方法其實也有大用。這個水母群數量夠龐大，但每個水母都是一樣的，它們都能形成共生，當上方水母吞了神念之後，若是這個神念過於強大，相應的對稱一側水母就將神念吐了出去，讓這個神念順利穿過而又未受到影響，如同中間什麼都發生一樣。水母群中，任何兩個水母都可能會表現出遙遠的鬼魅行為，任何一對水母之間都存著某種特定的聯繫，發生於某一水母之上的事件，同時對其他水母也會產生影響，不管它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這種鬼魅響應遠超過了神念傳遞的速度，讓探查者對中間缺失的一段毫無知覺。若是遇到的是些弱者，他們散出的神念虛弱，譬如比其低階的幻神期以下神念，這些水母就無所謂地吞沒了，這才發生過東子與其相遇時靈魂感應失效之事。
天地自然真是奇妙！東子情不自禁地感歎一聲，但即便知道了原理也不容易實現，這種隨機應變的反應和個體水母間奇妙的響應，不是所有生物都能模擬的，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摸索和研究才有可能學會，但這個時間過於長久，很有可能就陷入了寇樂童式的老路之中，如今就將水母當成神奇寶寶吧。當然東子也發現了這個神念屏蔽的壞處，就是靠近了就沒用了，倘若他們用眼睛一看到，就蒙蔽不了，如今水母只能擬化神念，但擬化不了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