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長蛇 文 / 漢海沙

    傍晚時分，偷營大隊就出發了，右臂纏著白巾，避免晚上誤殺。兩個營在上風頭，破寨殺敵，另外兩個營在側面，預備把逃跑的官兵也一網打盡。

    在隊伍的最前面，趙子棟悄悄清除掉熊虎軍的崗哨暗哨，不驚動了老營官兵，是今晚夜襲成功的關鍵。身後不遠處，跟著申龍和精挑細選的好手，鐵生從那天玩雷起就沒見面。雲停等諸將均在營中指揮，晚上能否號令一致，大家心下都沒底。

    神識大開的趙子棟，前面一草一木都清清楚楚，暗哨警繩一目瞭然。當然，他也就一隻眼睛。

    爬地神功施展起來，如同一條蛇悄無聲息地摸過去。後面申龍不努力用眼睛找，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師傅。

    不過，一路上層出不窮的警鈴警繩等機關秘術，讓趙子棟大開眼界，原來站崗放哨還有這麼多辦法。尤其見到一棵大樹被砍得就剩下中間一點，當成報警樹，一動就倒，讓趙子棟暗自僥倖還好學過公輸秘籍。

    幾個暗哨依舊難纏，比起來南山那次又有成長，不知是哪個將軍訓練出的精兵。不過，到聖法三層趙子棟這裡，僅僅多浪費了點時間，還是悄無聲息地除掉了。

    打開通路後，趙子棟沒再擴展，神識傳回去，叫上來帶著辟芷風箏毒鳥的申龍等人。用定向神力控制著，毒鳥慢慢升了起來，隨著風，帶著毒氣，散落到臨近的敵營寨牆附近。等所有毒粉都撒完，趙子棟才讓申龍放出煙花信號，發起夜襲攻擊。

    稍遠處的熊虎軍哨探發現了動靜，發出刺耳警笛聲。但被突擊的這段寨牆，靜悄悄得，沒有一個人上前防守。青雲壇的「天狼月」真是名不虛傳。

    口含解藥的西門玉左營和趙子誠後營，迅速迫近敵營，一陣亂斧砍放倒柵欄，破寨而入，毫不費力地砍翻軍帳中昏迷的熊虎軍士兵。

    但離開寨牆稍遠處，敵營中央位置的軍帳點起火把，燈火通明，官軍士兵開始向哪裡聚集。趙子棟和趙子誠眼神一對，立刻率隊向燈光處殺奔而去，一定不能讓熊虎軍有組織。打亂建制，混亂敵軍，是偷營戰的重中之重。

    還沒殺到近前，趙子棟猛覺身前有異，神識到處，黑索凌空攔截，一會功夫官兵竟然集合了弓弩手，亂箭射過來。身邊猝不及防的弟子，哎呦亂叫，不少人中箭了。

    弟子們反應很快，立即把盾牌頂了上來。這時，只聽隊伍後面有人大喊：「讓我來！」聽聲音，是幾天不見的鐵生。

    隨著鐵生的號子：「一、二，扔！一二，扔！」空中，一些紅紅光點從大家頭上飛向熊虎軍的那個軍帳。每次五六個，扔了三個批次。

    等飛到亮光處，才看出來是余飛送的「火雷」，每個都拖著一條引信。剛才看到的紅點，就是這些引信在燃燒。

    都以為是些平常的火油罐，等落地後摔碎後就燒著了。沒想到，火勢還未燒起，一個驚雷般的炸響伴著刺目的白光傳過來，把雙方士兵都驚呆了，這是什麼神物？

    等響

    看」』書；網男生？

    感覺此物大凶的雲停，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就轉身離開，但見識了「火雷」威力的趙子誠卻仔細打量，盤算更好的應用方法。聽到稀奇事的過天星也在旁問個不停，連連咂舌。

    天色微微亮，眾將領就召集弟子清理戰場，救治傷兵，掩埋死難的兄弟。在熊虎軍老營裡還翻出一大批金銀，是沒來得及發放的軍餉，被樂呵呵的正義聯盟人笑納了。

    大軍勉強回到軍營，一個個疲憊不堪得倒頭就睡，狠狠補足精神。

    馬蜂窩不是那麼簡單就捅了的。

    老窩被端，熊虎軍丟不下這個面子，瘋狗一般反撲回來。亂民流寇之事也不管了。治安守境不是他們的本職，追捕魔教亂軍才是根本。

    不知道熊虎軍統帥是怎麼想的，竟然兵分八路，每支隊裡只有五百人，叫囂著要與魔軍當面對陣，他們以一敵二。

    再次恢復自信的正義聯盟諸將，看著這八支小隊，那個都想咬一口。不過，心生疑惑的趙子棟卻幾次議而不決，僅讓青雲壇弟子多去散開遠探，安排九龍門弟子接手部隊周邊的情報防務。

    相比青雲壇弟子的毒辣，九龍門水鬼們實現情報遮蔽的能力差了很多，慢慢地就被熊虎軍哨探滲透進來，摸清了正義聯盟軍隊的情況。知道對手不足一千人，熊虎軍更加猖狂起來。

    相應的，趙子棟也終於弄清楚熊虎軍的用意。兵分八路，看起來很分散，但每支隊伍離開都不遠，只隔一天行程。倘若一支隊伍遇敵，附近都能迅速集結起三支以上的分隊，到時反而強弱倒置。看來，熊虎軍很相信自己部隊的實力，自信五百士兵能守住一千人攻打一天以上，而且肯定也有某種秘法，能實現各隊之間迅速通信。

    明白敵情的雲停等人，為熊虎軍的毒辣讚歎不已，真是大越國名震當世的精銳啊。趙子棟也是近期才知道，這支熊虎軍曾創造過彪炳軍功，是大越國皇族最為依仗的精銳。

    不過，趙子棟僅知道對手很強就行了，需要更加小心。什麼護駕、什麼保皇之類的傳說故事，對昊天境來的穿越客而言，沒有一點感覺。

    「他們是一字長蛇陣！」對軍陣多有瞭解的鐵生向師傅獻媚道，「這個陣法，擊首尾應，擊尾首應，擊打中間則首尾皆應。」

    趙子棟沒理會，這貨豎個桿就向上爬，不搭理就行了。不過這個蛇陣該怎麼打呢？打蛇打七寸，打不著七寸，揪著尾巴抖摟也行啊。其實很多時候，蛇對敵是盤著的，把尾巴藏起來，只把毒牙亮在外面。現在熊虎軍這條蛇伸長了身子，正好抓它尾巴。

    幾經整編，正義聯盟軍隊很是精幹，而且習慣天牢山附近的山地，行軍不受影響。相反，熊虎軍長年駐紮在南方，對北方山地不適應，儘管是精銳部隊，但在崎嶇的天牢山區追擊，行軍還是很受制約。

    鐵生一手造成的流寇潮，席捲了相山縣大部分村鎮，許多對方都絕了人煙，給正義聯盟軍隊留下很大戰略縱深，可以隨時移動。這樣一來，被揪著尾巴團團轉的熊虎軍就吃苦了。趙子棟在內圈，移動的距離短，一條長蛇的熊虎軍是外圈，每日行軍多走很長的路，才能勉強維持陣型完整。儘管熊虎軍及時調整，把蛇頭蛇尾掉個，變成蛇頭追擊，但長長的行軍線還是被拖累住了。精銳的熊虎軍尚能保持精力，州衙組織的民夫營就徹底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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