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敵後 文 / 漢海沙

    趙子棟沒再回自己的立神峰，就像日常巡邏一樣，悄無聲息地進到山林裡。天玉鼠自然跟著，腰間纏著黑索，趙子棟對自己未來的使命充滿信心。

    有了天玉鼠，趙子棟就長了一點耳朵。這段時間，生拉硬拽的，總算摁著天玉鼠多學了些字，多練了些神識交流。當然，也是兩位聖法修煉進步的結果。等凝丹有成，就可以像他心通一樣交流所見所得。但到了那個時候，趙子棟神力大漲，修復頭部神經就有可能，自然屆時聽力、語言就恢復了，無需天玉鼠代勞了。

    從山林裡秘密穿行的趙子棟沒遇到什麼麻煩，天玉鼠在前面開著警報器，再加上夜色的掩護，爬行神功寂然無聲的功效，讓他們順利通過了包圍圈。

    也是正面戰場上的相持麻痺了圍山的官兵。山門前駐紮著正規軍，封鎖線上都是各地的民團和鄉勇，開始還能瞪起眼，一個月下來，都是混混日子罷了。

    趙子棟直奔老山縣縣城。這裡是圍山官兵的補給站，也是鐵山派舊有的勢力範圍，同情和支持鐵山派的人員眾多，只是沒有人帶頭。縣城裡面，潛伏下的鐵山派弟子也最多。打破圍山之戰，這裡是關鍵。

    裝乞丐上癮的趙子棟依舊衣衫襤褸，端上一個破碗，輕鬆就混過了城門士兵的檢查。然後找了個太陽地，把拐棍一擺，真的要起飯來。這也是趙子棟想好了的，近期要在老山縣里長待下去，不先混個臉熟，或許有意想不到的麻煩。不過高傲的天玉鼠受不了這份低賤的工作，早早跳到一邊玩去了。

    這貨真價實的殘疾樣子，雖然是兵荒馬亂的戰爭時期，還是許多良善之人丟上幾個銅板，鞠一把心酸。這樣眼紅的收入，很快就讓同行發現，幾個凶丐惡狠狠的過來了。曾經被京城乞丐潑滿全身剩飯剩菜的經歷，讓趙子棟及早就發現了危險。不過，這次他沒有退讓，握持著硬樹枝做成的枴杖，迎擊上去。

    這可是扎根縣城的第一戰。就是對手有些弱。

    乞丐身體好的沒幾個，會武功的更是稀少，修煉神力肌肉強健如獸的估計就這一個。雖然腿腳瘦的和狼似的，但裡面都是神力啊。才幾杖下去，那幾個凶丐就變成了滾地葫蘆，抱頭鼠竄。

    趙子棟卻沒放手，拖著條腿在後面緊追，就像自己是受害者一樣。前面幾個凶丐哭爹喊娘，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個凶神啊。

    縣城裡不缺看熱鬧的，大呼小叫的指指點點，這麼一鬧，估計半個縣城都知道這個瘸子乞丐了。

    轉過幾個僻靜的街道，逃跑的乞丐鑽進一間破廟，趙子棟緊跟著進去了。這下子，那幾個凶丐又來了氣勢，大喊大叫招呼起一幫人來，原來闖進了乞丐窩。

    人多壯膽，這裡殘老疾弱數十個乞丐拿著石塊、木棍迎了上來，有兩個還拿著把破爛的匕首，惡狠狠地撲向外來戶。

    腰間的黑索一擺，趙子棟輕鬆迎敵。老牛推磨、烏龍絞柱、死人騰床、就地十八滾，還沒等這套神龍鞭施展下來，乞丐們全躺下了，沒

    ,』看./書網、目錄！這個傳話筒，趙子棟對這些乞丐的管理也上了層次。歸降的總共二十二名乞丐，分配到老山縣的各條街道，互不影響且能相互關照，乞討所得都歸個人所有。趙子棟還單獨給補貼，每晚有肉有酒，病了也給延醫用藥，讓這些乞丐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需要他們做的，是替趙子棟收集情報和暗中盯梢。這些乞丐行走江湖多年，下三濫的手段多的是，扒門溜道偷雞摸狗的很在行，這下子得以施展了。而且趙子棟還領著打了幾次悶棍，收穫豐厚，都是落單的外地武林人士，支持了養乞丐大業。

    乞丐中的三個孩子，趙子棟都領著修習武功，不是鐵山派入門的馬步衝拳基本功，而是從神龍鞭法裡提煉的閃躲身法，讓他們逃跑和求生的。這可對了三個孩子的脾氣，身形本來就小，再學習神龍身法後，在人群裡如同泥鰍一樣鑽來鑽去，閃躲騰挪間就跑遠了。不過趙子棟遺憾的是，從此以後，這三個孩子就不要飯了，開始偷竊起錢包來，又能獲利又有刺激，比低三下四的乞討好多了。

    閉耳啞言的趙子棟不知道這些小事，他天天忙著怎麼整合鐵山派的潛伏勢力。夜間一一登門拜訪過，有忠心耿耿兩肋插刀的，也有小心謹慎從長計議的，但可以調集的人手就貓狗三兩隻，解鐵山派圍山之困遠遠不足。

    回到破廟，看到狗精神的鐵生他們，趙子棟心思一動，當年面對黑虎山匪眾時，大家集思廣益不是效果極好麼，今天聽聽乞丐們的主意也是不錯。

    晚上，第一次有肉沒有酒，大家吃得沒滋大味的，不過聽了趙子棟的議題，可就興致勃勃了。這些乞丐們，天天跪在別人面前，不知道心思多麼陰暗，出陰招損招是頭頭是道，讓趙子棟聽得啞口無言，那些行善積德的都施捨了些什麼人啊。

    流言、下毒、暗殺、放火，成了趙子棟當前要做的幾件要事。

    第二天，老山縣裡就傳遍了，官兵裡面有吃人的惡魔。他們到鐵山派吃完了，就回老山縣吃，先吃小孩後吃女人，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一開始沒人相信，可城南傳給城北，城東傳到城西，三人成虎，不由的大家不信。等縣衙出來闢謠時，已經群情激奮壓制不住了，百姓們指著衙役的鼻子讓他解釋鐵山派劍師砍出來的骷髏是怎麼回事，堵得這些衙役灰溜溜回去了。

    也有期間起哄的，呼籲大家不要助紂為虐，幫吃人惡魔滅了鐵山派之後自己就死期不遠了。

    老百姓的吵鬧不過是陣風，刮刮就過去了。趙子棟接著開始第二招，把這陣風繼續煽起來。

    老山縣城裡有幾口甜水井，很得一些老街坊的喜愛，多遠也過去打水。可吃人魔頭的傳說出來後，吃甜水井的人家紛紛拉起了肚子。這些乞丐們久歷生活底層，那些東西弄壞肚子當然十拿九穩。

    接下來，縣城的護城河裡漂出幾具死屍，身上被咬的殘缺不全。當然是被趙子棟打悶棍的那幾個武林人士，只不過找些野狗吃一頓再拖回來當演出道具罷了。

    城裡面的謠言就更盛了。不用這些乞丐編造了，老百姓自己就編起來了，吃人惡魔快到城裡了，水都被污染了，要起大瘟大疫了。

    縣衙裡也忙成一團，牆頭草一樣的縣太爺，也被惡魔吃了半邊身子，家宅裡血淋淋的進不去人。這也是趙子棟的傑作，深夜潛伏是拿手好戲，就是殺了這個口蜜腹劍的小人後，怎麼弄成惡魔吃人的現場費了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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