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毒霧 文 / 漢海沙

    村裡當然還是不賣，但圖謀自保的鐵山派眾弟子哪會再等，強行搶來，順便丟下點銀兩就把一輛大車拖了過來，如果不是嫌棄牛車速度慢，連老黃牛都牽走了。

    面對撕破臉的鐵山派弟子，村民們退縮了。這些人當起匪徒來，可比黑虎山山賊破壞力大多了。

    鐵山派弟子大多出身貧寒，趕車的也自有一把好手。一些病號和輜重向車上一堆，隊伍速度立即加快了許多。

    昨日打草谷的黑虎山山賊被大家好一陣嘲笑，打兔子還被兔子咬了一口，這讓昨天帶隊的頭目訕笑不已。「雲中鶴」這幾天忙著整合新加入的幫眾，將昨天的頭目責備一頓後，今天安排了二隊馬賊，繼續這次立威之旅。

    京中動亂之後，各處的小股匪徒就冒了出來。孟嘗君發現了這個機會，一路上不斷予以收編，土匪隊伍滾雪球一般逐漸壯大起來。

    興致沖沖的鐵山派一行迎來了今天的衝擊，雖然面對的是兩波段的馬隊正規衝鋒，但當日驚慌失措的情況已經不在。

    王棟一馬當先迎在前面，後面叔同帶領幾名強手擋在馬車前，女弟子與其餘男弟子守在車後面，緊緊靠在一起，堅定地揚起手中的刀劍。弟子們戴上口罩，靜心等候，那匹馬也被放倒掖到車子底下。

    等衝鋒的山賊馬隊一靠近，箭頭上的王棟長鞭一甩，眾弟子立即揚手灑出辣椒粉胡椒面，在神風旋的驅動下，立即出現了一片濃濃的辣霧，將鐵山派一行掩藏起來。

    當成一般風沙的黑虎山馬賊猝不及防，一下子衝進毒霧裡面，立即被辣的痛苦流涕，眼睛睜不開，那些馬更是連蹦帶跳，衝鋒隊形散成一團。當鐵山派的石頭雨飛過來時，只剩下被動挨打了。

    咬牙衝過去的馬賊，又被散亂的絆馬索阻攔，丟盔棄甲的落敗而去，第一波衝鋒留下了二匹馬和四個滿地打滾的馬匪，狼狽而去。而第二波的馬匪根本沒敢靠近，遠遠地繞開，不知道這毒霧有什麼厲害。

    鐵山派弟子們衝上前來，將兩匹瘸腿馬就地放翻，晚上有肉吃了，而且不用醃，辣椒粉都漬進去了。那四名落馬的山賊，被蜂擁而至的弟子們又生生剁成肉醬。裡面儘管有一名帶隊的匪首，大家都一視同仁了。

    第二波匪徒沒敢再上，情況不明，

    看書網!女生、再次衝擊，大家就束手無措了。

    弟子們提議，今天晚上辣椒粉胡椒面要多準備，而且明天迎敵時，不要一次全放光了，要分批次施展。那個獻出絆馬索主意的弟子也補充，絆馬索頭上要綁根木棍，這樣扔得遠，而且絆得結實。投石隊也總結經驗，拳頭大的鵝卵石用起來最順手。

    主意拿定後，鐵山派集體出動。叔同領著幾名打手，翻進村長家裡，以家屬為要挾，發動全村連夜搗辣椒面。有個機靈的弟子，順便在一個獵戶家裡買來一張弓，雖然威力不大，但有了新的兵種。這個弟子順便還在老獵人哪裡學到了生石灰的妙用，立即報上來。這漫天毒霧，又多了一味靈藥。

    女弟子們連夜縫製藥包，方便存取這些藥面。絆馬隊和投石隊也在村裡面找尋拿手的器具。一個小村，人慌馬詐得忙了半夜，直到鐵山派眾人都滿意了，才平靜下來。

    王棟遠遠躲到野外，在明亮的月光下，靜靜吸納著天地自然神力淬煉血肉。戰場生死關頭的這次施展神風旋，讓他似有所悟，感覺突破第一層為時不遠了。

    淬煉結束的王棟，回過身來，卻發現不遠處有個小小的身影在旁守護，竟然是小蘭跟了過來。

    這幾天，挺身而出的王棟給大家留下深刻印象。面對這麼一個殘缺的身軀，大家不再忽視，反而在他堅強的意志裡，大家感到一絲安全感。

    離他最近的小蘭，從一開始的同情到現在的崇拜，默默地守護在一邊，心甘情願地當他的影子和傳話筒，有時，還為就自己能懂王棟的眼神手勢而暗自驕傲。

    當王棟自以為悄悄離開時，小蘭已經默默地跟在後面了。雖然看不出王棟在修行什麼，但多大的秘密都願意為他守候。

    王棟感受到這份情誼，輕輕地點了個頭，心裡自忖是不是回山後教給這個善良的女孩子修行的心法。

    第二天一早，久未修煉基本功的鐵山派弟子再一次集合，在叔同的帶領下，集體馬步衝拳。在陽光下，展示著鐵山派的倔強和實力，展現著這批年輕人堅定的信心和高昂的鬥志。

    整裝出發的弟子們甚至唱起了歌。王棟雖然聽不到，但一樣沉浸在歡樂的氛圍裡。

    當中午再一次迎戰時，鐵山派弟子們碰上了石頭，「雲中鶴」竟然親自帶隊殺了上來。

    王棟們引以為傲的辣椒毒霧，再沒有想像中那麼大的威力。風沙裡衝鋒殺陣多年的黑虎山馬賊們用浸濕水的布蒙住口鼻，掩起馬嘴，當中呼嘯而入。馬車前的叔同等人根本不是一合之將，被當作屏障的馬車幾刀就砍的粉碎。在武力強大的精英馬賊面前，一切計謀都化為泡影。只有那個臨死不退的用弓弟子一箭射傷「雲中鶴」胯下的馬眼，才堪堪逼退這伙瘋狂的山賊。

    眾弟子們死命糾纏，寧可同歸於盡也不屈從，才沒有可憐的女弟子被掠走。但是死傷狼藉的隊伍，還是讓王棟欲哭無淚。

    「雲中鶴」率領的馬賊，衝陣成功之後，揚長而去。在他看來，這些羸弱的鐵山派弟子一次殺盡了也沒意思，還是慢慢折磨，才能讓更多人認識黑虎山的殘忍，以後打家劫舍才能更順手，也能多招幾個新起的匪伙。

    檢點隊伍，又死傷了五名女弟子和二名男弟子，在暴力衝擊下，有力量才能自保。還有七名弟子負傷在身，叔同也耷拉下一隻胳膊。「雲中鶴」的那一刀，劉豐師兄都沒擋下，更別說小小的叔同了。

    只有王棟依然毫髮無損，儘管是在最前面，但趟地而行的神龍鞭，還是很輕鬆被黑虎山的馬匪輕巧跳過，互不相礙，交錯而過。

    王棟不由得深深自責，馬匪就是從他這一點突破的。猝不及防下，後面的弟子才被打的落花流水。如果守住這一點，他們從側面掠過，正好碰上絆馬索和投石陣，或者戰鬥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但是再後悔，事情已經這樣了，而且弟子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那破爛的衣裝，人人都知道他在前面拚命了。所有這一切，都是對手太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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