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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揭露秘史 文 / 金吾貞

    一切的委屈湧上心頭,卻唯獨失去了關於父母的那份情感和記憶。

    「不。」韋楚難以面對這份沉重的往事,即使他已經有所察覺,但是當真相擺在了自己的面前時,他仍然無法坦然面對,「我不相信。」

    不知不覺,兩行熱淚開始滑落,看著傷心難過的韋楚,盧峻義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更不知該如何去安撫。

    「我聽人說起過,小楚的父母,是被燭之川所殺。」盧峻義最終選擇了將這些話說出來,他要幫助韋楚面對過去。

    韋楚忽然情緒激動的站起來,猛地朝遠處跑去。

    盧峻義立即追了過去,喊道:「小楚,別跑,你還有傷,不能亂動!」

    莊羽歎息了一聲,隨手一揮,一束白光亮起,緊接著,韋楚身上的纏繞的經文也開始發揮了作用,用力的緊緊箍住韋楚的身軀。

    韋楚頓時只覺得身上一緊,體內的封印力量便開始發威,將他所剩不多的力量全部抽空了。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韋楚以為自己的生命都已經透支,淡然的對自己說道。

    然後,他便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山澗內清新的空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今天的陽光不似盛夏那般強烈,微風吹拂在臉上十分柔和,天空的雲隨著風,慢慢變化著形狀,不時還會有小鳥的歌唱聲傳來,如果天氣能影響人的心情,那麼今天這種天氣,一定讓人喜悅,甚至可以感到幸福。

    潺潺的流水聲鑽入耳朵裡,一股寧靜致遠的感受從內心深處冒了出來,久久昏迷的韋楚慢慢睜開了睡眼,從一張木床上爬了起來,這一覺,好像睡了一輩子那麼久。

    他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環顧起四周,這是一間原木搭起來的木屋,做工十分簡單古樸,聞起來還有著一股原木的香味,韋楚對此感到十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何時來到了這裡,他的全部記憶都停留在了那一片原野上。

    沒錯,事情的整個過程他都記得,那個時候他甚至還能偶爾控制一下自己的身體,可是很快又不能自主的掌控,而是由身體裡面的那股力量來掌控。

    對於這一切,他也開始有些後悔聽信了身體內的那個聲音,擁有了力量,卻不能自己掌握,的確是一件比沒有力量更羞辱的事情。

    揉了揉依然昏沉的腦袋,他走下床,朝著木屋的門口走去。

    一開門,便聞到一股山間花草樹木的香味,以及小溪河流的潮濕感。

    他走到屋外,看了看四周,原來自己身處於一個山腰間,附近有溪流往山下流淌,木屋就修在山腰的平地上。

    屋外的空地上坐著兩個人,兩人若無其事的坐在地上烤著魚。

    這股熟悉的燒烤味,韋楚一輩子也不會忘,這味道一定是出自盧峻義之手,想想以前,能夠和盧峻義一起到偏僻的郊外吃燒烤,是韋楚記憶裡少有的快樂時光。

    「嗨,小楚哥,你醒了!」盧峻義率先發現了韋楚,立馬跟他招手喊道。

    「你都睡了整整兩天了!」盧峻義招呼他坐下,接著說:「這魚快烤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韋楚坐到了盧峻義的身邊,抬頭看了旁邊的莊羽一眼,只見莊羽若無其事的抽著煙,目光渙散,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大家都沒有開口,沒有人率先將這份平靜打破。

    韋楚內心的震盪沒有任何人可以體會到,突然有人告訴自己多年前的事情,任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說到底,他潛意識內還是拒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不敢相信。

    終於,莊羽將煙槍往地上砸一砸,熄滅了煙絲,他看著表情肅穆的韋楚,伸手將韋楚脖子上的那塊青銅刀幣從他的衣服裡撥弄了出來。

    「你信命嗎?」莊羽開口問道。

    韋楚失神的看著火堆,愣愣的回答:「命運不管我信與不信,我這一生也已經是這樣了。」

    「無相之人,沒有形跡,沒有具體形象、概念。命運玄微難測,也就是說,你本身沒有命理可測,你每走一步,就意味著你的命運有所改變,最終會是怎樣的結局,全要看你這一生該如何選擇。」莊羽開口道,並且指著韋楚胸前的那塊刀幣,「這股力量之所以選擇了你,我想就是因為你的可塑性,你能夠被改造成任何的模樣,你所經歷的一切,注定會改變你的一生。」

    韋楚終於抬起頭看向莊羽,內心掙扎了良久,最後說道:「我原本已經放棄了,當年我苦苦回憶著從前的事情,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後來我在李府遇到了嬸嬸,又遇到了峻義,我本想著就這樣碌碌無為的過一生也不錯,過往的一切離我而去,我也再不回頭。」

    「可是,就是這樣的小小心願也不能如願,事情最終還是找上我了。」韋楚仰天歎息了一聲,「我早就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所察覺,看到燭之川的第一眼,我也感覺到了和他的淵源,可是我選擇了逃避。」

    盧峻義和莊羽神情嚴肅的看著韋楚,認真的聽著這個少年吐露心聲,沒有打斷他,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逃避這一切,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煩心事了,可是我還是錯了,這麼多年來的逃避,只是讓我更加的軟弱,讓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我,所以」韋楚堅毅的看著莊羽,「我這次不會再逃避了,我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想好了?我並不希望你又要經歷一遍這種悲傷。」莊羽道。

    韋楚堅定的點點頭,不留任何餘地。

    莊羽盯著刀幣凝視了良久,心中鬥爭了一番,決定告訴韋楚當年的故事。

    「還要從當年周武烈王南征楚國開始,我當時還是楚國武陵郡的太守,楚王熊傑是我的恩人,我曾經是他門下的食客,後來應他的邀請我才正式出任太守,燭之川當年也只是益陽地區的校尉,駐軍在此地,這裡也就成了他的大本營。周王六師在北楚地區連攻四縣,佔據了上庸、丹陽,兵鋒直指國都郢城,大王熊傑立刻調我去前線救援,當時楚國的令尹子丑、太子熊暉和大王一起撤離到了武陵郡,燭之川的兄長燭之愛當時是王都巡城使,主管王都的治安與守城事宜,他本來是要和我一起守住郢都的,可是到了周人的大軍兵臨城下之時,他卻不見了蹤影,我後來才知道,他已經在半路上追殺令尹子丑,並且成功了。熊暉在抵達武陵之後,勾結燭之川的守軍,在襲擊子醜的過程中,誤殺了楚王熊傑。」莊羽妮妮道來,鋪墊了許久,終於說道:「不巧的是,你的父親,韋貞大夫當時是楚軍軍醫,從前線撤下來的途中,不幸撞見了燭之川等人誤殺了老楚王,所以燭之川最後追到了你家,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所以現在燭家兄弟在楚國位高權重,就是因為當年的暗殺行動。」盧峻義道。

    莊羽不置可否的說:「最後他們宣佈投降,結束了一場屈辱的戰爭,白白犧牲了數千將士的生命,繼任楚王的熊暉向姬盛宣下跪道歉,割地賠款,並且主動削去了王位,對外稱楚子爵。」

    韋楚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一段十年前的舊事,如今物是人非,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當時在現場,韋貞被燭之川殺害,韋楚當場爆發,殺了個當地的癟三,然後被我們趕到現場制止。」

    「你們?還有別的人和你一起?」盧峻義問道。

    「一共有三個人。」莊羽道:「和我一起行動的是當年我的一個門生,他是個天行者,能夠天馬行空,神遊宇宙,來去自如,所以是他帶我到的現場。還有一個,就是這枚刀幣的主人,就是他將刀幣送給你的父親,本來是留給他護身用的,結果韋貞將刀幣又給了你,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是無相之人,強烈的情感觸動了刀幣,並吸收了刀幣內封印的力量,當場暴走,所以我和刀幣的原主人一起封印了這股力量。」

    韋楚聽完,低下頭看著刀幣,問道:「這刀幣的原主人是誰?」

    莊羽道:「四象神君之一,北方執明神君,玄武。」

    盧峻義也頓時好奇的說:「這個人好像很耳熟啊。」

    莊羽道:「他可是存活了上萬年的大道師,三清道德天尊的弟子,四象星君當中,唯一一個沒有經歷更替的洪荒異種。」

    東方蒼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合稱四象,其中蒼龍白虎都是以挑選繼承人的方式來進行更替,朱雀是死後浴火重生,在火焰中重新變回嬰兒,每一代都是同一個人,但是每一世的記憶,經歷,都不一樣。

    唯獨玄武,一直沒有變更過,所以他也算是道家代表人物中,最具傳統風格的術士。

    「當時玄武是周天子拉攏的對象,攻下了楚國的北部之後,周天子立即就在雲夢之地徵集隊伍,為玄武重組黑旗軍,這也就是為什麼楚國近十年來一直無力出征的原因,因為不少人都成為了黑旗子弟,楚國的兵源受到了重創。」莊羽歎息道。

    「原來,是這樣啊。」韋楚心中無比震驚,直到今日,他才知道這樣一段秘史,當時的人可能都不會知曉的這麼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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