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噩夢中的敵人 文 / 金吾貞
韋楚見自己身上沒有發生了任何異變，腦子裡思緒萬千，一團混亂。
「不應該啊，怎麼會這樣？」韋楚試著讓自己動起來，奈何被捆住了手腳，不能移動。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幾個人，手中拿著明亮的夜光石，韋楚的眼睛長時間沒有看到亮光，一時間被亮光刺眼，閉上了雙眼來抵消這股刺激。
那幾人陸陸續續走進了這件柴房，將手中的夜光石放在房間的角落裡，頓時整間房都亮如白晝，能夠看清每個角落。
韋楚的眼睛也逐漸習慣了光亮，他慢慢睜開雙眼，盯著眼前這幾個腰間掛著佩刀的大漢。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要我怎麼樣？！」韋楚忽然大聲質問其這些人來。
可惜的是，這些人全都無視了他的存在，對韋楚的質問視若罔聞，不發一言。
「好久不見了，韋楚！」
屋外傳來了一聲高亢的招呼，那人顯然是在對韋楚說話。
這讓韋楚頓時一愣，他記得這個聲音，這人就是之前被人稱為「將軍」的人。當然，韋楚始終都沒有見過他的臉，只聽到過他說話的聲音。
說話的人慢慢走了進來，整個人都出現在韋楚的面前，這也是韋楚第一次看見他的正臉。
不！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韋楚看到這人的赤髮紅須，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股強烈的熟悉感一下子湧上了心頭。
韋楚並不知道，在見到這人的第一眼開始，他的身體就開始不住的瑟瑟發抖。他看見的是一個時常在夢中出現的身影，那個恐嚇了他十年之久的惡夢。
「既然你已經沒用了，那就發揮你的剩餘價值，去當奴隸吧你。」
依據熟悉的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個男人，就是說出這句話的人！韋楚始終想要發出聲音來，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吧，」紅髮男微笑道，故作平易近人的開口道，「燭之川，楚國上將軍。」
韋楚看著他的嘴巴在動，可是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這一切都給他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燭之川見韋楚毫無反應，表情木訥，身體微微顫抖，他就又接著安撫韋楚道：「不用擔心，小兄弟，我是朋友，不是敵人。」
「朋友？我從來沒有見過會把朋友手腳綁起來的人。」韋楚拚命壓住心中的那股恐懼，告誡著自己，不要慌，這時候要是慌了，對方會更加得寸進尺。
「霍霍！好多年不見，變得挺會說的！」燭之川嗤笑道，「這的確不是對待朋友的方式，可是你不一樣，你可不是一般人啊，要是不綁住你的手腳，那我們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聊了。」
韋楚深呼吸幾下，繼續問道：「你到底把李老爺他們怎麼樣了？」
「李家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們想要競爭，卻找了個錯誤的對手。」燭之川坐在了韋楚對面，侃侃而談，「而且他們奴役了你這麼多年，你並不欠他們的。」
「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李家人養育了我，給我飯吃，他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韋楚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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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激動。
燭之川卻十分平靜的坐在那，饒有興致的看著韋楚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這一問又讓韋楚愣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個人，腦子裡的確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實在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塵老的陰陽眼果然厲害，這麼多年了他依然想不起來。」燭之川笑著看了門外一眼，好像門外還站了兩個人。
果不其然，燭之川剛說完，門外就又走進來一個頭戴連衣帽的人，韋楚記得，這人就是自己昏迷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正是這個人讓自己陷入昏迷的。
韋楚有意無意的瞥了他幾眼，不敢與他對視，害怕一不小心又讓他給催眠了。
不過聽燭之川話裡的意思，難道自己很多年前就認識他？然後又跟眼前這個叫塵老的神秘人有什麼關係？
「將軍，不必跟他廢話，不如就讓老夫直接催眠他，讓他為將軍所用。」塵老那蒼老的聲音響起，讓人不寒而慄。
燭之川笑了笑，說道：「不了，這小子發起飆來六親不認，就算催眠也沒用，還不如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呢。」
「呵！」屋外又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冷笑聲。
燭之川聽到了這一聲冷笑，也不生氣，看向屋外道：「蕊女，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吧。」
屋外的蕊女聽到後，也不答話，直接就走了進來，原本就窄小的柴房裡一下子站滿了人，顯得更加擁擠。
燭之川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他對身後站著的那群武士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出去吧。」
「遵命。」
一群帶刀武士陸續走出了門，一下子就空出了不少空間，屋內只剩下韋楚，燭之川，塵老和蕊女四人。
塵老和蕊女都不喜歡說話，氣氛有些壓抑，韋楚也不習慣和陌生人搭訕，何況對這幾人都沒有好感，就更不願意開口了。
「你真對自己的過去一點也不感興趣？」燭之川問道。
韋楚畏懼的看著燭之川，扭過頭去，不與他對視。說實話，他對自己失去的記憶相當好奇，可是他不傻，之所以不願面對，就是害怕過去的事情，會讓他心碎，會讓他絕望到死心，所以多年來，韋楚一直假裝不在乎，選擇了淡忘，努力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但是如今，這唯一的一點平靜也被打破了。
「直接殺了他吧。」蕊女再次開口道，「我看這小子也沒什麼誠意，留著也沒用。」
燭之川撲哧一笑，對蕊女的坦誠表示相當欣賞。
塵老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輕聲道：「年紀輕輕，殺氣太重，會給自己招來厄運的。」
蕊女聽了塵老的話，也不反駁也不順從，而是走近了韋楚。
韋楚感受到這人靠近，從上到下將自己打量了一遍，就像是一頭豹子在觀察獵物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出手，一股冷汗從自己的額頭滑落了下來。
「好了，蕊女，你別嚇唬他了，我和他的友誼才剛剛才有點進展，被你這麼一嚇，他又不想和我做朋友了。」燭之川打趣的說道。
蕊女沒再盯著韋楚，轉身走到了燭之川身後。
韋楚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他看向燭之川，問道：「你想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秀一段你的力量。」燭之川道，「我已經聽說了你最近的表現，沒想到啊，你那股力量又回來了。」
韋楚忽然意識到，這個人原來就是衝著自己體內的力量而來的，但是對方究竟要拿自己怎麼樣，韋楚無從知曉。
燭之川忽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卷軸，舉在韋楚的面前道：「這就是你的奴隸契約，從某個方面來講，你還是我的奴隸，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恢復自由之身，前提是，你必須成為我的部下，作為我的一把武器。」
韋楚猛地看向他，眼神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看著燭之川手中的那份契約。
原來這個人，就是自己淪為奴隸的罪魁禍首，自己忍受多年的恥辱，艱難的在這個世界爬行了許久，還造成了今天這樣的悲劇，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一手造成的。
他不再害怕了，因為那個懦弱的自己已死，並且漸漸遠離了這個世界。
「我記得你，很多年來你一直出現在我的噩夢裡，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想要我跟著你，做夢！」韋楚淡然道。
嗖！
兩個人影徑直衝向韋楚，速度奇快無比，塵老和蕊女一左一右架住了韋楚的脖子。
「且慢！」燭之川笑著說道，「不如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給你時間考慮，不過在你考慮好之前，沒有飯吃哦！」
塵老雖然看起來是架住了韋楚的脖子，但是他的手實際上是擋住了蕊女的手刀，這樣才沒有讓蕊女的攻擊對韋楚造成大的傷害。
蕊女吃驚的看向塵老，塵老搖了搖頭，示意蕊女不要這麼衝動。
韋楚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人，面對著死亡的威脅，已經不再懼怕。
「走吧。」燭之川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塵老和蕊女也跟著走了出去，再出門之前的一剎那，蕊女盯著韋楚道：「你最好聰明一點，你的一個選擇，可是會影響你一生的大事。」
說完，蕊女砰的一聲，將門帶上。
空蕩蕩的柴房中，韋楚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裡面，他看了看四周，想到自己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個春秋冬夏，雖然艱苦，但也平靜，而且自己還遇到了盧峻義，認識了施賀夏，原本開始變得美好的日子，又被這樣一群不速之客給打破了。
人生不是都說苦盡甘來嗎？為什麼我的生活才剛剛好一點，又要遭受這樣的打擊？
韋楚此刻心灰意冷，內心深處已經宛如一片死海一般，無聲寂靜。
「剛才兩位演的很棒！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擊潰這小子的心理防線。」燭之川在屋外奸笑道。
蕊女和塵老同時低頭道：「謹遵將軍的吩咐。」
「嗯，先把他晾在這裡吧，反正我時間多得是，過幾天他就撐不住了，到時候肯定是跪著求我收下他的！呵呵呵！」燭之川再次奸笑，轉身離開了。
「想好了嗎？」一個聲音從韋楚的內心深處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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