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5章 怪事連連 文 / 孤海一葉
靈州雖具州府之名，但其實際的地域面積卻要較之他處小了許多，大多數轄下的所謂領土盡皆是妖獸出入的深山老林一直延伸到飛雲山脈為止。
而靈州真正可以讓人類居住的城池只有三座，彼此相距數百里成品字形建立，分別是恆陰城、俞陰成和厥陰城。
州府中記錄在案的人數有兩百餘萬，當然與其他地方一樣，在三城之外有著很多規模大小不一的村落，這些人數若是加之起來那恐怕就要再多數倍不止了。
不過，通常情況下，官府為了見面地方上繳的人頭稅，多數這樣的村落都會被隱藏起來。
這樣一來地方官府的稅收變的小了起來，可這並不代表老百姓可以減免稅收，而所繳納的稅金自然也進入了官府的私庫之中。
這種情況在玄光大陸的三國內早已被司空見慣，而明賢國作為禮儀立國的地方，老百姓的賦稅也相應的比其他兩國輕了許多，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明賢國的老百姓即便並不富裕的也不會因為吃穿犯愁。
然而，當一行人真的進入靈州之時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個感覺，那就是貧瘠。
隨處可見流離失所的難民根本與明賢國一向秉承的禮儀之邦搭不上一點關係。
恆陰城，兩個沒精打采的軍士靠在城門邊上，稀稀拉拉的幾個從城門穿行而過的路人也都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日上正午之時，城門外走來五條身影，身上陳舊的布袍已經微微褪色，可就是這原本尋常百姓打扮的五人卻引起了城門軍士的注意。
「站住！」一聲有些中氣不足的低喝將五人叫住。
五人中賈三聞聲走出，微微拱了拱手道：「兵大哥，不知叫住在下幾人有何貴幹？」
「你們不是本地人？」一名軍士在五人身上掃了掃後說道。
「正是，在下幾個讀書人前來靈州辦事，路過恆陰城，正打算在此留宿一日再行趕路，還請兵大哥行個方便！」
「城主有令，靈州遭逢天災，又有妖獸屢屢犯境，所有並非本城之人凡入城者若無官職在身皆需繳納入城費以資軍用！」
「入城費？此乃地方吏治？」賈三面露驚訝的問了一聲。
那軍士聞言還道賈三不肯繳納費用與另一名軍士雙雙將長槍抬了起來，賈三見狀連忙說道：「兵大哥不要誤會，在下只是出於好奇問問，不知這費用如何繳納？」
見到賈三肯於示弱，兩名軍士這才將長槍放下後說道：「百姓五金，修士五百金！看你等摸樣不似修士，就一人五金進城吧！」
五金對尋常百姓來說已經不少，如今想來剛才所看到的那些在城門進出的人也絕大多數都是本就住在城中的人。
賈三聞聲露出一絲苦笑，將二十五兩黃金交到軍士手中，這才總算和眾人進入了城中。
此時原本應該是集市最為熱鬧的時間，可恆陰城中的大街上卻沒有多少人走動，不要說那些在其他城池中隨處叫賣的小商販，就連街道兩邊的店舖也十有六七都是關門未開。
「這靈州該不會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了吧！怎麼這般落魄！還有那什麼進城費，簡直就是狗屁，以前連聽也沒有聽過！」齊俊左看看右看看的嘀咕著。
「我們先找地方住下再說！」小虎抬頭想大街兩邊一掃說道。
隨後便帶著幾人走入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客棧之中。
客棧中此時無人用餐，只有一個夥計趴在櫃檯前打著瞌睡，似乎睡的很熟竟然連五人進來也絲毫沒有察覺。
五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賈三高聲叫了句：「夥計！」
那夥計聞聽有人說話一驚而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幾人看去，立刻露出笑容拎著一壺也不知何時沖泡的茶水小跑著過來說道：「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嗯，給我們弄幾個可口的小菜先吃著，然後準備五個乾淨的房間，我們今天就在這裡住下！」看著夥計手裡壺中倒出的幾杯絲毫沒有熱氣的茶水，小虎微皺著眉頭說道。
「好勒！幾位大爺稍等，小的這就去給各位準備。」說完，夥計笑盈盈的轉身離開，看起來倒好像很急的樣子。
「怎麼回事？恆陰城中怎麼總是感覺怪怪的！」賈三搖著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噗」
未等將茶水嚥下，賈三已經將口中的茶水盡數吐在地上，隨後大聲說道：「這他媽是茶水嗎？不會是刷完茶壺忘倒了吧？」
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五人等待了片刻，那夥計方才從後面走了出來，手中一個木盤上擺放著看起來還不錯的五道菜餚。
將菜餚擺在桌上，夥計又說了聲稍等後，再次向後面走去。
正在眾人都覺這夥計似乎有些奇怪的時候，只見他再次從後面托著木盤走了出來，又是五道菜餚。
逐一擺上桌子，夥計口中還是一聲稍等，可這次沒等他離開，就一把被賈三將手臂抓住問道：「你到底要幹嘛？讓你準備幾道小菜，你卻弄了十道，你這次離開是不是還要繼續上菜？」
「大爺您沒說要些什麼菜，所以小的自作主張將本店每一道菜餚都給您來上一道，後面還有一隻大肥羊正在烤制，等一下就給您幾位呈上？」夥計笑了笑道。
「還烤全羊？你這是黑店不成？哪有你這樣做買賣的，簡直是豈有此理！」齊俊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斥道。
「大爺您幾位要走？」夥計掙脫賈三的手掌，輕揉著手臂說道。
「不走難道還等你將所有菜都上齊不成？」齊俊忍著怒氣喝道。
「走也可以，可菜都已經做了，這錢卻是不能不給，否則我們這就去見官！」
看著那夥計理直氣壯的摸樣，險些將齊俊氣的笑出聲來，一把將他的脖領抓住說道：「見官？難道我怕你不成，所謂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這道理是在誰的一邊。」
齊俊用上了真勁兒，一個小小的平民如何抵抗，好像小雞一樣被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小虎伸手將齊俊的手臂一按說道：「二哥還請稍安勿躁，容我於他說上幾句，你再與其理論不遲！」
見小虎說話，齊俊這才將夥計的衣領鬆開，氣哼哼的坐了下去，小虎則一臉笑容的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說道：「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若答得上來，今日我便將你店中所有菜餚全部買下而且還會繼續留宿店中，怎樣？」
小虎這樣一說擺明只要夥計實話實說，那麼便任其宰割。
夥計聞言不禁雙眼放光的看了看小虎，隨後又丟給齊俊老大一個白眼，這才說道：「這位公子想知道些什麼？」
「這靈州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處處蕭條不說，無論軍民還都在做一些違背常理的事情？」
夥計聽後，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見並沒有人進來，於是說道：「公子想知道這個，那這住宿費嘛起碼也要一個人二十個金幣才可以啊！」
「儘管直說便是！」
說罷小虎將一袋子足有千兩重的黃金放在了桌子上，夥計輕輕的搭手拍了拍袋子，眼中帶笑的說道：「此事其實靈州之人人盡皆知，看你外鄉來客與你多說一些也無所謂！」
見夥計一副市儈的摸樣，齊俊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然後向客棧門口走去，顯是不願聽他多說什麼。
看到齊俊離開，夥計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今年靈州各地災害群起，以至作物失收，城外災民湧入城中謀求生路不說，前些日子還聽聞朝廷頒下法令將靈州賜予了新近的智勇侯作為封地。」
「難道此事與智勇侯有關？」小虎眉頭一動道。
「要說有關其實如今靈州上至官下至民還無人見過智勇侯的真面目，可此事也的確與他有著一半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