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7章 難題 文 / 孤海一葉
小虎聞言而退，靈識在四周飄忽不定。
從那三股正在與齊天衡為難的靈識上不難看出，這三人單從魂力來說比起小虎只多不少，若非小虎靈魂有些特殊，必定也難以逃過他們的感知。
而這樣強大的靈魂若只想對齊天衡造成些許干擾並非難事，此時作為旁觀者的小虎不免為齊天衡暗暗捏了把汗。
就在這時，那月白袍老者也再次說出了比試的題目。
原來每塊置於矮案上的水晶板中都藏著一副畫卷，參賽者需要以魂力透過水晶板方能看到，而後再根據話畫中之意題下一手與其意境最為相稱的詩詞。
眾人聞言竊喜，紛紛手握水晶板以魂力探視其中。
可片刻之後，不但沒人能人留下隻言片語，還有甚者竟然起身離開座位，看樣子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試。
留下者一個個神情凝重，好似與敵對陣一般。
小虎心中納悶，不知那水晶板中有何玄機，再觀齊天衡，此時在三股魂力的滋擾之下也不在如之前那般從容。
如此等待了接近兩個時辰，終於有選手陸續將題下詩詞的水晶板交到月白袍老者的手中。
而齊天衡在此時方才動手題詩，可不知為何，小虎竟然看到他執筆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怎麼回事？那三股魂力究竟做了什麼，竟然令齊老前輩這個散仙魂力虛耗如此之大？」
小虎雖然不知齊天衡遇到了何種困難，但想他堂堂五級散仙竟然如此示弱人前，其中變故令人堪憂。
擔心之下靈識飛出，三股糾纏齊天衡許久的靈識已然退去，而那隨著手掌輕顫的筆尖在水晶石板上留下了四行小字。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引自陸游的《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
小虎雖然不通詩詞，可在看到這首短詩之後好似仔眼前浮現出了一場大戰之後的淒涼場面。
終於等到齊天衡回到自己身旁，卻聽他傳音說道：「四藝國師果然魂力驚人，幸好此次只出三人，否則老夫必敗無疑！」
「讓前輩受苦，實乃晚輩之罪過！」
「無妨，老夫對你早有承諾，只是此次文比老夫已經無力相助，剩下的就要看你們兩個的了！」
又過不久，文比第二輪全部結束，大殿中頓時又亮了起來，小虎發現擺在四藝國師面前的水晶板中都是晶瑩透明的，唯獨齊天衡所用過的那塊泛著些許的青光。
心道這塊水晶板定然與其他人的有所不同，否則也不至於讓齊天衡如此吃力才完成這輪比試。
待得宣佈結果之時，那月白袍老者還有刻意的向齊天衡看去，而此輪結束竟然有超過一半的隊伍提前出局。
大殿中留下的人一下子少了許多，而在此之列中還有一大半的隊伍已經處於邊緣，如果第三輪還無法通過的話，也會面臨打道回府的危局。
就在很多人都已心生膽怯之時，只見四藝國師中坐在中間位置的老者緩緩的起身。
月白袍老者畢恭畢敬的躬身退後，在場眾人心中又微微一顫，心道不妙。
只聽那國師老者開口說道：「本座乃四藝之首樂藝國師，主掌宮廷禮樂，第三輪由本座親自主持。」
眾人聞言便已知曉，第三輪必是琴技較藝，而由樂藝國師親自主持說明難度必然極高。
「所剩諸位乃我明賢國精銳中的精銳，可不管你修為多高，也不可忘記聖祖遺訓，我等有責任將四藝之技流傳下去，讓世人都知道我明賢國是真正的禮儀之邦，而本座身為宮廷樂禮之首，對音律一向酷愛，所以希望諸位能以自己的拿手樂器演奏一曲。」
此話一出，小虎頓時聽到周圍不少人發出輕吁聲，顯是對自己的拿手樂器都感到十分自信。
可小虎卻覺得這裡面絕非想像那般輕鬆，不禁輕聲對齊俊說道：「小心些，千萬不要大意！」
齊俊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只見侍者將一個個木架抬到殿上，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樂器。
樂藝國師隨手在木架上拿起一支短笛，放在嘴邊輕輕吹出一段頗為悅耳的笛音，然後坐回原位說道：「諸位請自行挑選拿手的樂器！」
眾人聞言紛紛上前，齊俊腳下剛剛邁出一步，就聽爺爺的聲音在心底說道：「小心那些樂器，可能有古怪！」
齊俊不動聲色的走到木架前，正準備伸手去抓一支長笛，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脆響。
「啪、啪、啪…」
接二連三的響聲出現，齊俊的手不禁縮了回來，轉頭看去。
只見七八個人捧著損壞了的樂器正不知所措的看向前方的樂藝國師，似乎在等待著樂藝國師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一些眼尖的選手在看到這些已經破損的樂器後，脫口說道：「這是脆柳木製成的樂器，這樣的樂器怎麼能彈奏樂曲？」
「難道你們沒有聽到本座剛才吹奏的笛音？」
一名看起來有些老成的修士拿著手中斷掉的一架木琴說道：「國師樂藝精湛，晚輩等如何企及，想來能以此等樂器彈奏之人除了國師之外，再無他人可以做到！」
「錯，此乃粗淺琴藝，我國府樂師之中隨意挑選一人皆可做到此點，若然不信，這裡侍者可以任由你等挑選演示！」
那名選手似有不信，果然在一眾侍者中挑選了一名修為最低之人，可那侍者卻極為隨意的以三樣不同的樂器或吹或彈的演奏出三種不同曲風的小曲兒。
如此一來，眾選手再無話可說，只聽樂藝國師冷冷說道：「好了，此事已有定論，既然樂器已經在爾等手中折損，那麼也就失去了本場比試的資格，還請速速退場！」
眾人聞言再不敢有絲毫質疑，放下破損了的樂器轉身後退。
齊俊轉而看向面前這些由脆柳木製成的樂器，伸手再次向長笛輕輕的抓去。
長笛入手極輕，外壁脆薄，彷彿稍一用力就會將長笛捏碎。
齊俊將其輕攥於掌內退回矮案之後，一眾選手便開始逐一的演奏起來，只可惜演奏者五個中倒有四個無法完成樂曲就已令樂器斷折損壞。
即便可以完成之人，也時有因顧慮力道而造成走音的現象。
終於輪到齊俊，穩定了一下心神，拿起長笛置於嘴邊，立刻有清悅的笛音響起。
「俊兒平時並不如何喜好音律，沒想到這曲長笛古曲《靜思》卻吹得還是頗為入微！只是我擔心等到後半程之時長笛恐怕難以承受下去！」正在恢復魂力的齊天衡聽到也不禁讚賞了一句。
「齊俊兄弟以自身的木屬性靈氣護持長笛，想來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見到長笛上蒙起的淡淡綠芒，小虎知道齊俊在以自身靈氣保護長笛不會輕易損壞。
「說的不錯，可你不通音律，這長笛因氣流流動才會發出聲音，時間一久必然會由內而外的受到衝擊，若放在平時這自然不算問題，可以脆柳製成的樂器卻恐怕難以承受。」
「前輩是說，靈氣只能護持外面，卻無法護持笛內？」
「正是如此。」
「說不定齊俊兄弟也能想到此點，而將此曲縮減演奏在長笛無法承受之前若完成的話，應該也能過關！」
小虎話音剛落，齊天衡微微搖頭道：「不可能的，如果不能按照樂章將樂曲完整的演奏出來，那麼對於一名樂師來說就是失敗的演出，他不會不知道這點的。」
「那怎麼辦？」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脆響出現，想是齊天衡的話已經得到了印證。
果然齊天衡一聲輕歎傳來，小虎不禁靈識飛出查看，只見長笛的一端竟然出現了一條淺顯的裂痕。
而齊俊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仍在盡力的演奏，只是曲音也因為那絲裂痕而有所低沉了起來。
不過小虎從齊俊的眼中卻看到了一絲自信，似乎這個難題還沒有到無法解救的地步。
本書源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