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莫天成 文 / 孤海一葉

    小虎沒想到一個受了重創之後的黑衣人依然可以在短短三五招內將他至於死地，可現在就算後悔也已不及。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必然雙腿難保之時，只感到小腿之上好似被什麼敲打了一下只感到微微疼痛，身體隨之落地，但腿上卻因為疼痛一時無法站穩，連連後退的同時正好被趕來的血頭接住。

    「你不是殺手嗎？怎麼會放過我？」

    看著黑衣人手中刀背面向自己，小虎已經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在那連他自己都覺得難逃斷腿之難的時候，對方竟然手下留情的放過了自己。

    「噗」

    黑衣人未曾說話又是一口黑血噴出，如此看來他傷的的確很重。

    回手將單刀插入地面支撐住身體後，擦乾嘴邊血跡，隨後用冰冷至極的雙眼看著小虎，好一會嘴角竟然露出一絲微笑，身體緩緩坐下說道：「我一生殺人無數，但每一個都有我殺他的理由，你卻不在其中。」

    「為什麼？」

    「因為你對我沒有殺意，所以我才留下你的性命！」

    「殺意？」

    「如果剛才你對我有一絲殺心，你現在不止斷腿那麼簡單，恐怕腦袋也已經不在。」

    小虎心中暗鬆口氣，剛才他的確是一心想要與對方較量並沒有想取對方性命的意思，現在看來似乎為此自己才逃過一劫。

    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看了看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後一口吞下，然後閉上雙眼在小虎面前運起功來，片刻之後，那黑衣人又是接連吐出數口鮮血。

    「唉！」

    此時黑衣人臉色看上去卻似乎恢復了一絲紅潤，可口中卻輕歎了一聲，但這聲歎息卻令小虎察覺到了一絲隱藏其中的哀傷。

    「你好點了？看來你的毒中的不輕，既然你放過了我，我可以為你在這山林中找一處養傷之所，待傷好後再離開。」小虎此時心中對這黑衣人到有著一絲欣賞。

    可黑衣人卻再次搖了搖頭道：「沒救了，此毒早已滲入我的源丹之內，我雖然強行壓制但卻維持不了多久，如果你真的感謝我不殺你，那你給我選一處安靜之所埋葬，也好過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黑衣人竟然再次笑了笑，似乎完全沒將生死當做一回事。

    可這番話讓小虎一聽卻再也無法平靜，於是一臉驚榮的說道：「原來前輩是渡天境界的強者，小虎可真是自不量力了，真要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黑衣人聞言一愣，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小虎方才說道：「看不出來，你一個山野小子知道的還不少，怎麼你也是修士）^看書網免費』子不才，曾經拜在天羅門下，因為遭奸人陷害如今修為盡失經脈也徹底廢掉，師父和爺爺為了救我全部陷落不知所蹤，小虎發誓要以此殘軀將他們救回，所以才在妖獸山林苦練搏鬥之術，今天見前輩到來，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這才妄動干戈，還請前輩不要介意，小子絕對沒有落井下石之意。」

    小虎臉現悲哀之色，所說之言誠懇中帶有一股不屈之意，引得黑衣人一時無語，可片刻之後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口中大呼「天意」二字。

    小虎不解黑衣人「天意」所指為何，只能在一旁安靜等待，對於這個面臨生死依然面不改色的強者小虎心中已經有著深深的敬佩。

    過了許久，黑衣人終於將笑容緩緩收斂，或許是因為笑的太過忘形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又有一絲血跡從嘴角流出，可他去好似滿不在乎的用手一擦說道：「你可想快點報仇救回你想救的人？」

    「小虎做夢都想，難道前輩您有辦法？」小虎只感心跳加速，黑衣人這話似乎對自己無法修煉的事實會有所轉機。

    「呵呵，是不是好辦法我不清楚，但不妨一試，不過…」黑衣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似乎有些猶豫。

    小虎見狀生怕對方反悔，連忙跪下說道：「只要能讓小虎救回爺爺和師父，小虎來生當牛做馬也會報答前輩,還請前輩教我…」

    「哦？教你無妨，可我怕你以後會後悔的。」

    「小虎絕不後悔，小虎的命是師父和爺爺救的，只要能救回他們，我死而無憾！」

    「既然如此我教你便是，不過你要答應我，學成之後為我做一件事。」

    「好，只要前輩肯教我禦敵之術，小虎一定竭盡所能幫前輩完成所想之事，就算要了我的命也無所謂！」小虎眼中冒出令人難以質疑的目光，而身旁已經恢復了原狀的血頭此時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什麼方法如此神秘。

    「哈哈，或許是上天憐憫我一生孤獨才臨死讓你來幫我完成夙願，想我莫天成一生殺人無數，沒有一個朋友，為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可終究還是棋差一招，不但未能報仇還落得今日下場。」

    「此人是誰？與莫前輩有何深仇大恨？」

    「司馬滅雲！玄光大陸最大的殺手組織血窟殿便是他一手創建的，我能夠成為一等一的殺手都是拜他所賜，我的目的就是要殺死這個滅我莫家滿門的仇人，但最終我失敗了，我輸的不是實力而是我沒有將最後一絲良心泯滅。」

    「司馬滅雲」

    小虎眼中凶光閃動，牢牢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莫天成眼中第一次露出悲傷痛苦之色，似乎在回想著一些他本不願意想起的事情，許久之後才恢復了過來再次說道：「我曾經在殺手組織中接受過一個任務，目標是一個嗜殺成性之人，實力之強一連擊殺五名殺手，當時我還是一個僅有靈天中期的修士，為了能夠更快提升在組織中的地位，我接受了這個任務，我還記得當時那人攻擊狠辣，明明修為只有靈天初期，卻比起當時的我似乎還要強上一些，我最後用計才將其斬殺，按照規矩完成任務之後，目標身上的所有遺物除非任務中特別指出，其他都歸殺手所有，而我從他的身上得到了一門十分邪門的功法，名叫破靈冥煞訣。」

    聽到這個名字小虎不禁暗暗打了一個寒顫，似乎真的並非什麼正派功法。

    果然莫天成微微一笑：「怎麼？怕了？我第一次見到時也覺得此功恐怕並非正道功法，而後一看果然證實了我的想法，此功戾氣極重，修煉者若是意志不堅恐怕淪為魔道，修為越高體內凝聚戾氣越重，恐怕未成仙先化魔了。」

    魔道二字入耳，小虎不自覺的又是輕輕一抖，他不怕死，甚至為了能救師尊和道名將他千刀萬剮他也不怕。

    可這淪為魔道…

    記得程明山收他為徒之時曾經說過切勿淪為魔道的話。

    如果自己真的修煉了這功法而一朝成魔那便違背了師父教導自己的初衷，可若是不學，僅憑今日的實力不知何年何月能夠再與師父聚首，一時間小虎落入了兩難的境地。

    「咳咳咳…」

    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莫天成的臉色似乎又變的蒼白了起來，這樣看來他似乎真的堅持不了多久，自己究竟應該如何取捨，成了小虎心中最大的難題。

    「小虎，你能與這些妖獸融洽相處，說明你有一顆純潔的心，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我雖然很想報仇，但不得不說的是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會給以後的玄光大陸帶來災難，要知道當年被我擊殺的那人只凝聚了兩條凶脈便已經淪為殺人狂魔，我不想看到你也那樣。」

    「這…」

    道理小虎心中明白，雙唇微微的顫抖著說不出話，心中不斷的問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上這條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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