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暗湧 文 / 重聞
第八章表面平靜的地方暗裡大都是風起雲湧
歸途一路下來的勞頓自不必說，十一點坐的車，下午四點才回到家。路上我檢查了一下從老鼠那裡坑來的腎五，果然被格式化了，完全找不到原主人的任何信息。這手機的尋主之旅看來是希望渺茫啊……
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不把腎五交給警察叔叔？別逗了，交給了警察叔叔後能不能還給失主暫且不說，如果找到了原主人，他會不會反咬我一口，說是我偷他的手機還說不定呢，電視上這類好心人被反咬的報道可沒少過。要是結果會變成這樣，我'還不如吃黑到底算了。唉……現在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可是早就沒了，我不得不防啊
我的故鄉在廣東粵西地區的一個小鎮，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繁榮的地方，但勝在交通方便，基本生活用品齊全。這對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農民也是足夠了，在鎮裡下了車，再走十分鐘的路就能回到我的家了
回到家一看，還是老樣子。父親坐在大門口抽著土煙，我喊了聲「爸，我回來了」，父親說「嗯，回來了。」然後我就自顧自地把行李放進臥室干自己的事去。二十多年來，我們父子倆的語言交流和精神交流其實都不多。父親並沒有太多管束我的生活，但卻是對我的成長影響很深。雖然我的成長其實就是一部放牧史，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父親是一個平凡的人，很平凡。年輕時候雖然也走南闖北過，但近十幾年來一直賦閒在家，會一點的中醫，算是我們村的赤腳醫生吧。在我年紀尚幼的時候，西醫和醫療設備什麼的還沒真正普及到農村，村裡人有個什麼頭痛發熱都來找他，開一劑中藥，吃下去也就好了，偶爾有外村的人，有些比較難以搞定的疑難雜症也來找他，他也能用比較常見的草藥醫治。卻是從來不規定診費，病人給多給少他也不會計較，用父親的話說就是「你認為你的病值多少，你就給多少吧」，再說了畢竟草藥生在地裡死在地裡，也沒有成本高低這個說法。
不過近年來西醫和醫療設備還有農村醫療保險普及以後，來找父親看病的人漸漸少了，畢竟西藥都是糖衣包裝不像中藥那麼難喝，「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句古訓，也許早就被那些溺愛孩子的父母們忘記了吧。至此，父親也是落得清閒。每天就在家裡放放牛，抽抽煙，瀟灑自在。
可惜的是，我沒能在我父親那裡學到一點醫術，雖然我也沒有顯露出對中醫的興趣和天賦。父親也從來不會逼迫我做任何事，甚至從來沒有動手教訓過我，所以動手教訓我的這個任務就落在我母親身上。
母親也是一個平凡人，小時候沒讀過什麼書，所以不認識幾個字，典型的鄉村婦女。因為沒什麼文化，大半輩子也沒去過外地，怕出去就要上當受騙，所以我父親都沒放心讓她外出工作，只在鎮裡附近做散工。母親對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好好讀書，別學壞就好了。其實她所說的「別學壞」是指不要和其他不三不四的人走在一起。我的父母，都很平凡對吧？
國慶放假，這兩天應該不會有小夥伴回來吧，畢竟才開學不到一個月。回來之後就有點後悔了，一路舟車勞頓不說，這生活還跟在學校宿舍沒什麼區別
「小夢，待會晚飯你做自己那份就可以了。我今晚要去你陳大爺家坐坐」父親抽完土煙，帶上外套收拾一番就要出門，小夢就是我的小名，聽說我的名字是當年我母親懷我的時候，一位遊歷路過此地的道士根據我的生辰八字給起的名字，我一直搞不懂那道士是安的什麼心……
「嗯？去陳大爺家？出什麼事了嗎？」農村家家戶戶相隔都不遠，沒什麼事的話，一般串門不會太久，這晚飯都不回來吃估計是有要事商量
陳大爺和他老伴就兩個老人家
看、！書.』。網奇幻!死的，但這十幾年來卻是沒有出過什麼意外。硬要說意外的話，倒是有一家人有一頭倒霉的豬被淹死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我就準備出發去陳大爺家看看。父親昨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也沒發覺。出門前我就和父親說了我去探望一下陳大爺，問父親要不要帶上點什麼東西過去。父親說，別的不用，帶點糯米吧。我心裡嘀咕了，帶糯米做什麼？包粽子嗎？可現在也不是端午啊……不過卻是沒有說出來，父親不是不靠譜的人，他說要帶糯米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沒問太多我就帶上他事先準備好的糯米，正式出發了。
我家大概就在村子中部，離陳大爺的家也不算太遠，走路十來分鐘左右就能到。陳大爺家的房子和村裡的房子大都差不多，構造簡單結實，能住人。其實農村的房子大都沒什麼講究，能遮風擋雨防止日曬雨淋就可以了，對於外觀沒啥要求。不像城裡的商品房，外觀漂亮房價貴的要跳樓，可結實程度就和我們家牛欄差不多……扯的有點遠了。
不多時我就到了陳大爺家，沒看到陳大爺，倒是看見他老伴在晾衣服。連門口都出不了，看來陳大爺病得不輕啊……
「陳大娘，早上好呀，吃過早飯沒？」無論去到哪裡，進屋要先叫人，這是父親教我的。而在農村相互打招呼一般都是先問對方吃過飯沒
「哎，是小夢啊。一段日子不見，你又長高了。剛吃過了，你呢？」陳大娘見是我，就回了一句。看，我就說農村都是這樣相互打招呼的吧？
「嗯，我也吃過了。聽說我陳大爺身體有點不舒服，他人呢？」我也是直奔主題，因為如果再扯下去，陳大娘肯定又要問我有沒有看上哪家小姑娘之類的問題了……
「在屋裡頭呢，你進去看他吧，我先去給你倒杯水。」陳大娘說著就放下還沒晾完的衣服要去給我倒水
「不急不急，你先晾完衣服吧。我先去看看陳大爺」都十幾年鄉鄰了大家都是實在人，我也是不客氣，說著就進屋了。
陳大爺的屋子我也來過很多次了，兩房一廳，一個主人臥室一個客房。因為陳大爺是外來人，所以平時也沒什麼親戚過來住，客房大多數時候都是空置的。客廳永遠是乾乾淨淨的，在兩側擺了兩盆綠油油的萬年青，然後就沒有其他的裝飾物了，但傢俱齊全，給人的感覺就是：簡而不陋。
主人臥室在客廳左側，古時候都以左為尊，所以農村大部分主人臥室現在還都是設在左邊。我進了客廳把糯米放下就直接去主臥室了
「陳大爺，我來看你了。」雖然門沒有關上，但我還是站在門口先敲了敲門，問道
「唔？咳咳……是小夢迴來了？進來吧」才沒多久不見，陳大爺聲音怎麼也變得滄桑了好多？之前說話還是中氣滿滿的呀，病的真有那麼重嗎？
「陳大爺，聽我父親說你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你了」我走進臥室，卻是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股子涼氣，可是陳大爺家也沒有裝空調的，怎麼會有涼氣呢，真是令人費解
「哦？小夢真是有心了。唉……沒辦法，這人老了，就是多毛病啊」陳大爺說就要坐起來，我馬上過去扶他，可是一接觸陳大爺的身體，那股子涼氣就更明顯了，難道這房間的涼氣都是陳大爺發出來的？不會吧？這陳大爺又不是空調，怎麼會自動發出涼氣呢？我一時想不到答案就亂七八糟地猜測
我走近才發現陳大爺以前紅潤的面色被如今的蒼白取代了，眼睛也不像以前那麼神采奕奕，變得有點疲憊，嘴唇也有點蒼白，整個人感覺蒼老了十幾歲……這時候我看到了陳大爺身邊周圍散落著一小撮米粒，生的，從外觀上來看，應該是糯米。咦？陳大爺怎麼會在床上放糯米呢？不嫌硌身子麼？我略皺眉頭，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更多了
「陳大爺啊，以前你的身體可是很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病倒了？」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雖然陳大爺以前算不上鶴髮童顏，但怎麼說都是當得上「老當益壯」這四個字的
「唉……人老了，就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陳大爺給出的答案並沒有解決我的疑問
「您這得多注意身體啊」我搓了一下手背，嘶！都快起雞皮疙瘩了！難怪我怎麼感覺這房間越來越冷了。
「小夢啊，要是覺得冷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身體沒什麼大礙的，過幾天就會好的了。倒是你，平時要多吃點飯長點肉啊，小時候村裡就你最瘦弱，現在雖然長高了，但還是很瘦啊，咳咳……」陳大爺見我皺了眉頭以為我是覺得冷，說了一大段話之後又咳了起來
「沒事，我不覺得冷。」聽到陳大爺這樣說，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是啊，小時候村裡頭的小夥伴之中就我最瘦弱，陳大爺每次分糖果點心的時候我都搶不過他們，分完之後，陳大爺總是多給我一些，然後就像現在這樣叮囑我，轉眼十幾年過去了，我現在雖然長得比其他人都高，但還是瘦。自從出去讀大學以後就很少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剛感到一股寒氣入體，就有一股熱氣從我口袋裡散發出來，形成一股暖流慢慢覆蓋我的全身，然而這股暖流沒有消失，而且還不斷擴散，不消一刻，我就發現這房間突然暖和多了
「咦？奇了！怎麼我感覺這房子變暖和了！」陳大娘端著水進來，看著我倆，說道
「嗯，的確比我剛進來的時候暖和了」我也是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附和道
「唔？老太婆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小夢說」陳大爺似乎也是察覺到了這變化似乎是來自於我的身上
「老頭子神神秘秘的，你倆有什麼話說是不能讓我知道的？」陳大娘雖然嘴上不滿，但還是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小夢，老實說，你身上是不是戴著『九龍陽炎護身符』？」陳大爺見陳大娘退出了房間後，立馬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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