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初相逢 文 / 天涯吹雪
雪有紅色的嗎？
有！
因為在雪夜裡殺人，雪當然會被染成紅色的！
客棧裡一位精神矍爍的老者打著竹板說著前不久江湖中發生的一樁滅門慘案。
這種說書人對江湖中的事瞭如指掌，如親歷一般，說到痛處，無人不為之垂淚。
更有人義憤填膺地站起來要為死去的一家報仇。
老者接著道：「這個程硯樓程老一家在江湖中頗有威望，膝下只有一愛女名叫程紫鳶，出落得亭亭玉立…唉，可憐！想不到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大家一定想知道兇手是誰？為何如此殘忍吧？說起這個兇手可就令人毛骨悚然了，她就是如今人人得以誅之的女魔頭『天涯冰美人』雪飛飛。」
客棧裡一陣騷動，無人不面露驚恐之色。
沈俊聽到此，心頭一陣悸痛，沉吟道：「這個程家小時候曾去過幾次，和我家交情深厚，想不到竟遭此橫禍。」
正在這時，一個人從外面莽莽撞撞地闖了進來，身後背著個大包袱。神情像是既興奮又惶恐，一看就知道是個從未出過遠門之人。
「墨凌！」沈俊差一點就叫了出來。
「沈大哥，我來了。」墨凌卸下包袱急匆匆地說道。
沈俊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你怎麼不聽話。」
墨凌道：「哼！你們不讓我去，我自己也會去。」
然後迫不及待地問：「那個老頭說呢？那麼厲害啊？」
沈俊道：「自己聽！」
說書人此時已說到了飛雪婆婆，「說到這個飛雪婆婆，唉，她真不應該創下這種邪魔的武功來禍害武林，如今她也不知道雲遊何方，留下這個孽徒肆意妄為，作孽呀！」
正在這時，一頭戴面紗的黑衣人冒雪走進了客棧，撿了一角落坐下，要了些飯菜，也不揭面紗大口地吃起來。
墨凌皺眉道：「這個人真怪，我來試試他會不會武功。」
沈俊待要阻止，墨凌已經走到了那人對面，「喂！這裡是我的座位，你快起來。」說罷暗提內力將黑衣人一推。
沈俊微微搖頭，暗道：「小丫頭居然用這麼笨的方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遇到高手，不吃虧才怪。」再看黑衣人，居然紋絲不動，果然是個高手。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道：「都是大姑娘了一點禮貌都不懂。」
黑衣人一出聲馬上引來一些疑惑的眼神，因為她是個女人！
更有些人手握刀柄，準備隨時出手。
天涯冰美人！
每個人都在懷疑此人正是天涯冰美人！
墨凌悄悄退了回來，低聲道：「沈大哥，她…」
沈俊壓低聲音道：「害怕了？放心吧，她不是那個女魔頭！」
墨凌道：「你怎麼知道？」
沈俊道：「聽說天涯冰美人通常戴白色的面紗。」
墨凌道：「就憑這一點你就斷定她不是？」
沈俊道：「還有，她跟本不會武功，只是練過一些輕功，剛才你推她的時她身體微微縮了一下，因此化解掉了你的內力。」
墨凌「哦」了一聲又看向那黑衣人。
此時黑衣人已快吃完，她吃得很快，顯然是餓壞了。
墨凌低聲道：「沈大哥，等會咱們跟著她，看她究竟是什麼來路。」
沈俊白了她一眼道：「不關咱們的事，不要多事，咱們還有正事要做。」
墨凌撅嘴道：「這個人太奇怪了，我偏要弄個明白。」
沈俊道：「哪裡奇怪了，才出門一天就給我添亂，若是帶你去少林寺還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呢！」
墨凌不服道：「那你說她為什麼大白天的戴個面紗？」
沈俊道：「人家願意戴就戴，這有什麼奇怪的。」
說話之際黑衣人已經吃完，準備付賬離開。
待黑衣人剛出門，墨凌也不管沈俊說什麼
看書^網免費.俊秉住呼吸，似乎約聽到黑衣的的抽泣聲。
沈俊道：「你就是紫鳶妹妹對不對？」
黑衣人猛然回過頭來，「你是沈俊哥哥？」
沈俊欣喜道：「我就是你的沈俊哥哥！」
黑衣人再也無法控制情緒，連日來奔波所受的委屈、失去親人的痛一下暴發出來。
她撲到沈俊寬大的懷裡盡情地痛哭起來，斷斷續續地訴說著自家的遭遇。
沈俊揭開她的面紗，此時他除了為她拭去眼淚還能做什麼呢？…
二人來到了紫鳶一家十八口人的墳前，一一祭奠完畢，紫鳶依然跪在墳前垂淚，「爹，娘，你們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女兒早日報得大仇！」
……
風依然在呼嘯，雪揚揚灑灑層層疊疊落在地上，覆蓋了所有的人跡。按理說這種天氣不會有人出現在這荒蕪的雪地裡，可偏偏有人出現了。
來的人一共兩個，一高一矮，他們踏著雪緩緩而行。
矮個說道：「大哥，這種天氣上哪找去啊？」
高個道：「這次再殺不了他，我們可就小命難保了！」
矮個正想說什麼，突然指著前面雪地裡道：「大哥你看，那好像有個人。」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近，果然是個人。
一個女人！
只見這個女人一身黑衣，容貌嬌小秀麗，他們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墨凌。
矮個淫笑道：「大哥，看看她死了沒有，如果還活著可夠咱哥倆受用一番了！在這冰天雪地裡能有一個女人玩玩真他媽痛快！」
高個用手在墨凌鼻口探了探，眼睛也透出邪惡的之火。
可憐的墨凌被高個挾著朝一個破廟走去，她卻昏迷著毫無知覺。
廟很破，屋頂上的瓦片也被雪壓得七零八落，供台上的香缽也翻落在地，看來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高個把墨凌放到地上，吩咐矮個去把廟門拆了生火，自己卻搓著**笑道：「好一個俊俏的小妞！」
矮個一邊拆著門板一邊注意著高個，生怕他先下手。
火很快燒著了，破廟裡頓生暖意，在暖氣的熏烘下，墨凌悠悠醒轉過來，見眼前的是兩個猙獰而醜陋的男人，當然嚇得要命，連呼「沈大哥」，可哪裡有回應。
高個摁住墨凌，笑道：「小妹妹不要怕啊，你身體被凍僵了，我來幫你暖和一下！」
「淫賊，敢碰我一下，我沈大哥要你的命！」
「呵呵…沈大哥沈大哥叫得多甜啊！他在哪呀？叫他快來呀！哈哈…」兩人嘻笑著拉扯著墨凌的衣襟。
突然，只聽見「嗖、嗖」兩聲，然後看見高個捂著額頭，矮個捂著臉頰，地上滾落兩枚帶血的石子。
兩人誰都沒看清石子是從哪發出來的，高個抓起墨凌，一則不讓她跑了，二則拿她做人質；矮個則拔出了劍，高聲道：「是誰？快給老子出來，別他媽躲躲藏藏的！」
供台後突然傳出一個小姑娘稚嫩的笑聲：「我認得你們，你們不就是和『巫山四鬼』齊名的『仁義二俠』嗎？，什麼仁義二俠，我看應該叫豬狗二畜才合適。李心雲一劍殺四鬼早已在江湖上傳為了佳話，你們二位上次在『青河客棧』被李心雲一劍嚇得尿了褲子也在江湖上廣為流傳…哈哈哈哈…」
矮個對高個道：「大哥，她就是那個胖的像豬的『豬小妹』，李心雲肯定也在。」說完握劍的手抖了起來。
高個道：「怕什麼？咱們出來不正是要找他麼？」
供台後又傳出話來：「喂！你們兩個快把那姑娘放了，否則我大叔挖掉你們的眼珠。」
高個低聲道：「別上這小丫頭的當，李心雲要是在的話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姑娘耳朵厲害得很，「你們不信嗎？還想再吃幾顆石子麼？」話音剛落，又是「嗖、嗖」兩聲。
兩人都護住了臉，卻想不到這次石子打的是他們的命根子，疼得他們捂著襠部直在地上打滾。
就在剎那間，供台被推倒，猛地竄出一個紅衣少女拉著墨凌衝出了破廟…
待仁義二俠命根子的疼痛緩解追出來時，哪裡還有二人的身影，但地上卻留下了兩行鮮明的腳印。
高個道：「嘿嘿！有腳印在不怕你們飛上天…快追！」
墨凌二人一口氣奔出了二里地才停下，墨凌赧然地整理好凌亂的衣服，道：「謝謝你救了我。」
李紅娟莞爾一笑，然後又悵然道：「如果我大叔在就好了，就不用怕他們了！」
「你大叔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雲？他很厲害嗎？」
李紅娟道：「當然了！他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呵呵…」在墨凌看來沈俊才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本想說：比我的沈大哥還厲害麼？話到嘴邊卻化作兩聲僵硬的笑。
墨凌接著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在哪裡的？」
李紅娟道：「我去找我大叔，盤纏用完了，只好露宿在那裡。」一臉的委屈，讓人看了猶然生憐。
墨凌道：「你大叔在哪裡啊？」
「哼！等我找到他我打爆他的…挖掉他的眼珠。他不要我了，嗚嗚…」
「別哭了，好妹妹，咱們去找我沈大哥吧！」墨凌岔開話題安慰道。
李紅娟道：「你的沈大哥在哪裡？」
墨凌道：「不知道，他去追一個人，我跟不上，然後腳下一滑就掉到了山坡下了。」
李紅娟忍不住笑了起來。
墨凌白了她一眼，道：「下雪地滑嘛！」
李紅娟道：「這麼大的雪，你們要去哪裡啊？」話音剛落，墨凌「噓」的一聲，把她拉到了一棵樹後，悄聲道「他們追來了。」然後聽到高個的聲音：「腳印就到這裡，她們走不遠，快到處找找。」說罷兩人用劍亂揮亂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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