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葬劍 文 / 天涯吹雪
人只有在經歷過風雨後、經歷過傷痛的折磨後才能領悟到人生的真諦!其實,人生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只要活得快樂就很簡單。
這是李心雲泡在藥缸裡悟出來的,這些天他的確想得太多,總算是看破了,悟透了。突然萌生一種退隱江湖的念頭,也許早已經厭倦了江湖的紛紛擾擾。
他靜靜地閉著眼睛,接受著藥水對身體的浸泡、洗禮。
李紅娟托著腮癡癡地瞧著他,按理說,一個少女這樣看著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是件非常不矜持的事。可她卻不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她愛李心雲,她想不出看自己愛的人光著身子有何不妥?就算是自己光著身子讓愛的人看也很正常,這就是她對愛的理解,也是絕大多數人對愛的理解。
李心雲終於睜開了眼睛,說道:「我的衣服呢?我要出去走走。」
「不行,毒王讓我看著你,一步都不讓你離開」
李心雲道:「他的話可以不聽的。」
李紅娟道:「他的話可以聽的。」
說完狡獪一笑,「沒話說了吧?」
李心雲道:「有。」
李紅娟道:「你說。」
李心雲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李紅娟道:」能。」
李心雲道:「幫我把牆上的酒葫蘆拿過來。「
李紅娟道:「我不拿。」
李心雲道:「毒王說過不讓你動?」
李紅娟道:「沒有說過。」
李心雲道:「那你好像沒有理由不拿的。」
李紅娟道:「有。」
李心雲道:「什麼理由?」
李紅娟道:「因為我不願意。」
李心雲馬上閉上了嘴,他知道,當一個人說出「不願意」三個字時,那就沒話可說了,就算你說出一千句有理的話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李紅娟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說沒有?」
李心雲的眼睛似乎也會說話,所以連眼睛也閉上了。
李紅娟嫣然一笑,道:「可我還有話要說。」
李心雲想把耳朵也閉起來,可這一點他無論如何都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就聽到李紅娟一直在說。
不知過了多久,毒王採藥回來了,李心雲立刻睜開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想把我煮湯來喝?」話剛說完,一碗熱湯就送到
道:「喝完這碗藥提一提真氣試試。」
李心雲道喝完藥,只覺得一股真氣不停地在體內遊走,也許不用提它自己就冒出來了。」
毒王問道:「怎麼樣?」
李心雲道:「很好。」
毒王道:「很好是多好?」
李心雲道:「如果你現在讓我離開這個藥缸,感覺會更好。」
毒王道:「現在還不可以。」
李心雲道:「什麼時候才可以?」
毒王道:「等到屋裡這個小姑娘走了以後。」
李紅娟臉
看書;『(,網;言情:到了他手上,而他的人已融入了夕陽中。
多麼美好的畫面!李紅娟不禁看得癡了。
夕陽下,一個飄逸的身影,一道道美倫美渙的金光,世間還有什麼比這風景更美?怎麼不讓人如癡如醉?
可惜的是,當夕陽消失的那一剎那,這種美景也戛然而止。
美景為何都是這麼短暫?
美景豈不是都是這麼短暫?
李紅娟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真希望這樣的美景永遠不要消失。
李心雲並沒有將劍入鞘,而是做了件奇怪的事,只見他蹲下身,用劍慢慢地挖土。
他在幹什麼?
這種奇怪的事,李紅娟當然不能不問。
而李心雲的回答卻讓她的心如臨冰冷的谷底。
李心雲的回答只有兩個字:葬劍。
李紅娟道:「為什麼?」
李心雲道:「因為這柄劍沾了太多的血。」
李紅娟道:「所以它不得不死?」
李心雲道:「所以在它臨死前我在夕陽下給它洗禮,讓它乾乾淨淨地離開。」
李紅娟道:「那你以後怎麼辦?你義兄孫大義的死你不管了?」
李心雲突然停了下來,怔了怔然後又接著挖。
一個劍客的劍死了,那麼他的人呢?
李紅娟不再開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心雲挖土。
坑已經挖好,李心雲小心翼翼地拂去劍上的土,又輕輕地插入劍鞘中,動作輕盈而緩慢,眉宇間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眷戀之情。這些年劍和酒都是他最好的朋友,老朋友死了,當然會難受。
夜幕已經降臨,李心雲終於慢慢地將劍放入坑中,又慢慢地撒上土,一切都是那麼緩慢,此時的他彷彿是一個垂暮的老人,臉上再也看不出一絲昔日的孤傲與霸氣。
夜風襲來,李紅娟不禁打了個寒顫,此時她多希望能靠在李心雲胸膛上好好地睡一覺,可是,李心雲仍然在走,一刻不停地走。
「大叔,我走不動了。」
李心雲這次居然停下腳步,而且還回到了李紅娟身旁,居然還去擁抱她。
李紅娟只覺得一下子墜入了雲霧之中,很溫暖很溫暖,這種感覺她無法用更奇妙的語言來形容,只希望李心雲的手永遠不要鬆開。
但她錯了,錯得很厲害,李心雲不但鬆開了她,而且她還發現自己手腳都動不了了。
她此刻想哭,但哭不出來,只是哀求道:「大叔,別扔下我。」
李心雲已走出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但這次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娟娟,你不能跟著我,我是個浪子,無根的浪子!」說罷腳又開始在走,這次再也沒有回頭,背後隱約傳來李紅娟的哭泣聲和含糊不清的說話: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李心雲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他再一次遊蕩在黑夜中,也許,他本就屬於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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