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路上 文 / 容過
飛船內有一間大廳，另帶幾個小房間。上船後，王長老安排好一名修士控制飛船，就一人進了一個房間，不再管秦暮他們了。三人坐在廳中，相對無言。陸無雙身俱冰靈根，天性清冷，秦暮又對這對主僕敬而遠之，三人之間，相處無言語，也不覺得尷尬。
不一會兒，船就停了。王長老招呼三人下去透透氣。三人下了船，看見有五六百名十多歲的少年，立在一個大莊中。敢情這裡也在進行測靈大會呢，秦暮想想也對，玄天劍門控制著這麼寬的地方，雖說每年只測五分之一的地方，但也不可能每個小鎮都有專人主持，只怕這一路西行，都是王長老要測的地方。
三人下船，吃喝拉撒了一翻，五百多人，卻一個有靈根的也沒有。大船一路向西，接下來果然應證了秦暮的猜想，每個小鎮必有一群少男少女在等著。這王長老提前一個月出了山門，正是為了精準計算各鎮之間的距離，安排測靈事宜。
如此走走停停，直到第三天上午才終於測出個有靈根的。卻是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雖然衣衫破舊，卻明顯不是笨人，美貌如陸無雙，也只讓他多看了一眼。反倒是一下就看出，陸無雙主僕不好相與，連招呼都沒和她們打，逕直就朝秦暮走去。秦暮出身淒苦，對窮人子弟並不低看，兩人又年輪相仿，很快就熟了。知道此人叫周達，是水木火土四靈根。
到了下午，船上終於來了第五名弟子，是位叫泰興的華服少爺，是水火土三靈根。那少爺一看秦暮和周達一身破爛，直接無視了，向陸無雙靠去。「小姐貴姓？」
米兒卻橫在中間，「你這少爺好不要臉！打聽我家小姐名字，賞都不打的麼？」那泰少爺一聽，以為小米就是個財迷，掏出錢袋就給了小米一兩銀子。米兒卻不接，哼了聲，「這麼點小錢還是我賞你吧！」掏出錢包，轉手丟給泰少爺五兩銀子。只把這泰少爺燥了個棗紅臉，也不好意思去接，灰溜溜走到了秦暮這邊。
一連三天，只苦了陸無雙主僕。雖說吃喝都在船下，可是每天都是日停夜行，洗澡睡覺甚不方便。他們不像秦暮已學了功法，又不敢像秦暮一樣，在桌子上叉開四肢就睡。今天又加上了不相熟的泰興和周達，兩人更不敢睡了。
天快黑時，秦暮從窗口觀察到，船突然行得慢了，他們來到了一座大城了。城門口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寫了兩個大字「青州」。這是青州主城，秦暮曾聽楊先生講過。儘管已是華燈初上，街上還是人潮如織。主城繁華，果然不是青雲鎮可比的。
飛船在一間小店前，停了下來，王長老給五名弟子各分了一個房間，吩咐他們，飯後就早些洗澡睡覺，明天自會安排他們遊玩城市，晚上不要亂跑。
第二天一早，王長老又叫來五人：「今天青州有五千名凡人子弟，參加測靈大會，趁此機會你們也去玩玩，以後進了山門就出來不易了。不過五人需一起行走，以陸無雙為長，餘人聽從安排。膽敢不聽從者，本長
!看書；網『？競技』成何體統。出門之時王長老有言，五人需同去同回，行止皆聽我號令，現在為照顧米兒，我們五人去酒莊吃些茶酒，費用皆由我出。半個時辰後我們一起陪周達師兄和秦表弟購買所需之物，然後一起回客棧。等我交了差使，各位自便，回店之前不聽我的，不要怪我無情。」說完也不理他人，接過還在泰興手中的行李，先行進酒莊了。
秦暮見陸無雙安排雖然合理，卻太過強勢，心中也不爽，原本還想打下圓場，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了，悶聲跟進了酒莊。
五人進了酒莊，找了個桌子坐下。米兒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好吃的點了不少，陸無雙和泰興也點了些東西，泰興又勸陸無雙喝點酒，陸無雙正在氣頭，鳳眼一冷：「無雙從不喝酒，師兄要喝自便，半個時辰後，不論是否吃完，必須起程。不盡興不要怪我。」泰興好不鬱悶，費了一上午才把美人哄高興，一下全弄翻了，心裡只把周達和秦暮罵了個狗血淋頭。
跑堂的又問周達要什麼，周達看著夥計問道，「貴店白開水多少一杯？」
跑堂的都是察顏觀色之輩，早就看出這五人同桌吃飯，卻並不對付，知道這是他們內部鬥氣，才不觸他們霉頭呢，「自然不要錢。」
「那就一杯白開水。」夥計又跑來問秦暮，秦暮就更簡單了，「同上！」，跑堂夥計楞了下神，才聽明白秦暮的話，同上就是與上一位相同，就是要白開水。
臉上一片冷意的陸無雙突然笑道：「表弟又發的哪門子肝火。」
秦暮心道，「這姑娘真不簡單，聰明智慧只比我高，出身資質更是我所不能比，就是厚顏無恥的程度，也比我強啊。翻臉的速度比我翻《字海尋源》還快。」卻笑道：「今兒大動肝火的是表姐，可不是我。」
陸無雙突然笑容一斂：「你明明身上沒錢，為何不與我說，我請客吃飯，你只點白開水，是不想吃我東西，從此與劃清界線麼？我自問從未虧待過表弟，難不成你與周達師兄才相識半日，就比我這做姐姐的還親，要與他同進共退，不吃我東西，下我面子麼？」
秦暮心裡大罵，這賊婆子好一張利嘴。「什麼跟她要錢，不就是說我反正找她要過麼，什麼比她這姐姐還親，這表姐根本就是掛名的，兩人一絲血緣也沒有，只打過一次交道，還是互相使氣鬥法。你殺雞儆猴，也不至於罵我這麼狠吧，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了。」就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望著陸無雙，「姐姐動肝火是因為泰師兄和周師兄同門相爭，那你可知我為何心中不爽。」
「正要問你。」
「我心中不喜，是因為我更喜歡姐姐不發火的樣子，你發火的樣子讓我感到陌生，害怕。」
陸無雙紅了臉，一下失了氣勢，可又不能不接口，「你們都乖乖的，就不用我發火了。」秦暮暗自得意，任你千般本事，你總有個弱點，你是女人，臉皮沒我厚。
五人吃過飯，又陪周達買了餅子做乾糧。陸無雙的臉一直是紅一陣白一陣的，回到客棧，倒是讓米兒送來了一袋點心。只是米兒對他依然是一副冤家的模樣，「小姐讓我告訴你，她真心待你如弟弟，也請你待她如姐姐。」說完又圍著秦暮看了一圈，「真不知你有什麼好的，小姐要收你做親弟弟。你還是好好反省反省吧，要是能找到一點優點，也請你告訴我，免得我好找。」說完拉開門，揚長而去。米兒一走，秦暮哈哈大笑，「嚇到了吧，看你下次還敢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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