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世事難料 文 / 枉惑
「火性神兵墨焱，在這虛古戰場中？」顏亦辰吃了一驚，問道。
「對對對，」老頭見他起了興趣，登時興奮起來，「你也知道，咱們五行相啊，最需要的東西，便是這五行神兵了。」
顏亦辰一愣，他其實並不知道，但既然這老頭認為如此，他也只能不懂裝懂了，當下點點頭。
老頭似乎看到了希望，連忙接著說道：「只要得到了五行神兵、而後將他們融入到五相中啊，嘿嘿，五相之境又如何？天下一樣在你掌握中。」
竟有如此威力！他心中猛地一顫，很是駭然。
「怎麼樣？」老頭繼續誘惑道，「若不是五行相，可沒有這等福分呢，小子，你可不要白白浪費了天縱之姿啊。」
「墨焱在哪？」顏亦辰淡淡問道。
「在……」老頭略一遲疑，隨即笑道，「你這小娃娃，忒也不講究。你還沒有幫我，我怎麼會告訴你。」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廢話！我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能騙你這乳臭未乾的毛孩兒不成！」老頭氣洶洶地說道，話語間頗是著急，只怕顏亦辰不答應幫助他。
「這可未必。」顏亦辰依舊無賴地說著。但當他一想到自己正在與一位傳說中的爍古大士的相身在對話時，卻不禁感到一陣不真實。
「罷罷罷，成也你小子、敗也你小子，」老頭爭執不過，終於喪氣道，「我告訴你，但你可不能說出去。」
顏亦辰一怔，沒料到他當真會說，語氣一鬆，道：「嗯，我答應你不說出去。」
「那你聽好了，」老頭滿意地說道，「神兵墨焱，現今依舊在墨澤之中。」
「墨澤？墨澤也在虛古戰場中？」顏亦辰驚訝道。墨澤，乃是與不死澤齊名的三澤之一，但少有人知道所在何處。
而現在，突然聽說這神秘的墨澤便在這虛古戰場中、且神兵墨焱還在墨澤中，如何不讓他震驚。
「對對對，」老頭得意洋洋地說道，似乎除他之外再無別人知曉此事。但是，緊接著他語氣一沉，說道：「不過啊，經過我近日的感應與推算，這墨焱呢，很快便會被人取走了。」
「什麼？」顏亦辰又吃了一驚，沉默了片刻，心中回想著方才聽到的話語，開始懷疑其真假。但是聽那老頭語氣，也不似在騙人。
「好了好了，」老頭又道，「我就告訴你這些了。但是你不要以為以你自己的本事，能夠收服墨焱、或者是從他人手中搶奪過來。」
說道這裡，他嘿嘿笑了笑，道：「所以呢，只要你肯幫我，我定會助你收服它，不管是什麼人來搶，都不會有差池。」
顏亦辰心中頓時一動。知道神兵與五行相之間的秘密後，他有點禁不住神兵的誘惑。
「小兄弟啊，」老頭見他有些意動，連忙煽風點火，「墨焱神兵就在近前、觸手可及啊，可不能白白讓不是五行相的人取走了。」
顏亦辰深呼吸了一下，打消了心中的激動之情，笑道：「前輩啊，不是我不想要。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等我找到墨澤、見到墨焱之後再決定吧。」
老頭一聽，失望道：「就你小子心眼多……」
顏亦辰笑道：「不是晚輩心眼多。等晚輩見到墨焱後，便回來請前輩幫忙，如何？」
「此話當真？」老頭急問道。
「千真萬確。」
「就這麼定了！」老頭激動地喊道，「此去一路往西，翻過九九八十一座雪山之後，你便會看見墨澤。」
「雪山？」顏亦辰抬眼看了看四周懸浮的山嶽丘陵，訝道，「這裡還會有雪山嗎？」
「那是自然，」老頭頗為不屑地說道，「你小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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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罪孽啊。松兒，便由你來說吧。」趙元澤歎道。
「嗯，」他點點頭，開始說道，「實不相瞞，我是當今銀龍宮宮主趙元鵬的兒子趙松。但是顏兄可知道，我為什麼被稱作『少主』嗎？」
「為何？」顏亦辰問道。他早便奇怪，堂堂銀龍宮，絕不會是世襲傳位。這趙松當選少宮主，要麼是其當真有真才實學、要麼便是另有隱情。
「因為，而今的銀龍宮，僅剩我們四人了。」趙松歎道。
「什麼？」顏亦辰吃了一驚。銀龍宮與銀龍闕組成的銀龍宮闕，乃是當今人界數一數二的大門派，門下弟子數不勝數。但眼下，銀龍宮怎的會僅剩四人？
趙松接著說道：「這一切，便是從九鳳朝陽開始的。九鳳朝陽異象出現、天兵與韓家沆瀣一氣坑殺人族，我們銀龍宮首當其衝。那一天，也就是顏兄被韓賈誣蔑為天兵那天……」
原來他們早便認得我了。顏亦辰忖道，繼續聽去。
「家父與銀龍宮的人待在大漠、而銀龍闕的人則守在後方。這一切，都是在九鳳朝陽那天商定的，後來我們才知道，這是銀龍闕主的陰謀。」
「陰謀？」
「對。銀龍闕主野心勃勃、早先便想將銀龍宮並於自己帳下，一統銀龍宮闕。那一天，趁著家父與銀龍宮的半數精英身在西方大沙漠中，他便率人趕往銀龍宮，謊言稱家父領兵叛變人族、被人族諸修士困在沙漠中，生死不明。」
顏亦辰聽到此處，頓時感到陣陣心寒。銀龍宮與銀龍闕之間，一直親如兄弟。誰能想到，背後竟有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本眾人並不相信。但那廝竟施了一種詭異的法術，使得他們相信了此事。」
「欺仙攝魂術？」一直沉默不語的瑾夏突然脫口道。
「這是什麼法術？」顏亦辰不解問道。
瑾夏眉頭稍稍一皺，卻是說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過，能用來騙人。」
銀龍宮三人皆是吃了一驚。趙松道：「想不到瑾夏姑娘竟然知道此法術。沒錯，這種法術就是用來騙人的，相傳是從欺仙符中得出，能夠控制人的靈魂、使之完全相信施術者所說的話。」
「天下竟有這等奇術。」顏亦辰頭一次聽說，不禁心生驚訝。
「嗯，」趙松點點頭，繼續道，「銀龍闕主就這樣收服了留在銀龍宮的眾修士。唯有我們三人僥倖逃了出來。我們一邊趕往天炎古漠、一邊道聽途說，原來叛變的是韓家、而並非家父。這時，我們才知曉了那廝的野心。」
「之後呢，在大漠中不是還有半數人麼？」顏亦辰問道。
趙松歎了口氣，道：「天意弄人啊。不等我們趕到大漠，那裡的事情便已經結束了，家父忙於與那韓賈鬥法，便將其他人遣回了銀龍宮。結果，這些人也被那法術所控了。」
「那法術竟然如此恐怖，難道沒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沒有。」趙松道，「只是聽聞爍古大士殷神前輩曾經破解過此術。我們也曾趕往恰巧在那時現世的殷神龍穴，但一無所獲。」
「原來如此。」顏亦辰道，「那現在……」
「現在銀龍宮已被銀龍闕主所控。而且，那廝不惜放出銀龍宮闕中所有道行高深的修士，四處截殺我們。總之，三界之中，我們已經是無處安身了。」
「趙宮主呢？」
「家父……」趙松頓了頓，說道，「家父獨自尋找破解之法去了。」
顏亦辰沉默良久，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曾經問鼎天下的銀龍宮，而今竟是變作這番模樣，使人不禁心生荒涼與無奈之感。
當真是世事難料。
卻在此時，他的火相之中，突然傳來那老頭的話語聲：「小子，你怎麼還不動身？」
顏亦辰先是一愣，隨即沒好氣回應道：「急什麼。腿在我身上，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老頭吃了個閉門羹，支支吾吾了半晌，說道：「不管了不管了，我累了，要先休息了。小子，找到了之後記得回來叫我一聲。」
「好好好。」顏亦辰一口答應。火相內又恢復了寧靜。
「顏兄，」裴洪川開口道，「不知顏兄此次來虛古戰場可有什麼要緊事？若是有用得上我裴某之處，還請不要客氣。」
「沒錯，」趙松道，「我銀龍宮雖不復以往，但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顏亦辰笑道：「你們太過客氣了。若是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定不會含糊。哈哈哈。」
「好。」裴洪川與趙松一齊哈哈笑道。趙松伸手遞出一張畫滿陣符的銀色紙張，說道：「這是銀龍域符，顏兄若是遇上什麼困難，只需稍加法力催動它，我們便會及時趕到。」
顏亦辰不好推辭，只得接過，連聲道謝，心裡卻是一喜：多了三位幫手，也算有個生命保障。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三人相繼道別，而後轉身一同離去了。
「告辭。」顏亦辰看著他們消失在遠處，隨即將符紙收起。
「去墨澤嗎？」瑾夏突然問道。
顏亦辰一愣，知道她竟是通過夏瑾仙氣知曉了自己與那老頭的對話，於是無奈道：「去看看吧。」
「嗯。」瑾夏點點頭，嘿嘿一笑，與他一同飛身而起，向著遠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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