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章 報復的開始 文 / 十七
安顏強忍著自己心中難受的情緒,無所謂的看著馮芷蕾笑了笑。「習慣了就好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習慣!」馮芷蕾不理解的說道。
「都已經習慣了。」安顏別過自己的臉。「我要做事了,你在這裡等我,還是先走?」
「你心裡就不難受嗎?!」馮芷蕾不能夠理解的問道,看到安顏這個樣子,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難受?」安顏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是我不難受,而是我難受也沒用,而是在他們的關係之中,她連難受都沒有資格,更重要的是,她明知道不值得為這樣的人難受,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像你知道那分明是一個陷阱,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向它。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淪陷,才是真正的難受。
「安顏!」馮芷蕾看著安顏落寞的側臉,她臉上的落寞不是假的,她心裡肯定也很難受,但是為什麼,她卻能夠這樣的平靜。一個妻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即刻衝上去,找丈夫理論嗎?
馮芷蕾有些不理解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芷蕾,你先離開吧。我們之間的事情,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也只有我們自己才能夠解決。」安顏看出馮芷蕾對自己的擔憂,趕緊的說道。
「可是……」馮芷蕾看著安顏難受又壓抑的樣子,怎麼忍心就離開。
「我真的沒事。」安顏口是心非卻故作堅定的看著馮芷蕾說道。
「我回去告訴爸爸,讓爸爸收拾他!」馮芷蕾也瞭解安顏的倔強,而此刻,她說不希望自己留在這裡,肯定也有她的考慮。馮芷蕾無奈的說道。
「有事給我打電話。我絕對站在你這邊,你們不能夠一直這樣下去。」馮芷蕾看著安顏,不放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安顏點點頭,催促著馮芷蕾離開了。
當馮芷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剎那,安顏臉上的表情瞬間崩潰了。
呆呆的看著他緊閉的辦公室門,她真的幾乎已經忘記這種痛心的感覺了。然而,再一次來的時候,卻彷彿比以前,更痛了。
是這段時間的平和,是他假意的柔情,讓她錯覺的以為好像一切的風雨都過去了,好像真的可以平靜的過日子了。
是這段時間的平和,讓她彷彿被丟在冷水中加熱的青蛙,竟然慢慢的適應了這樣的相處,當再次感受原本的生活的時候,竟然會有如此痛心的感覺!
癱軟的坐在地上,一直呆呆的看著他緊閉的辦公室門,直到門被拉開,安顏還保持著方纔的姿勢,看著馮浩明。
馮浩明卻彷彿沒有看到安顏一般,摟著女人逕自的離開了辦公室。而那個女人卻看到了安顏的存在。帶著一種勝利者的驕傲,看了安顏一眼,貼在馮浩明的身邊,慢慢的離開了。
安顏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她想離開,卻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一切都變了,毫無控制的變了。或許,變得不是事實,而是自己,是自己的心態。再也不如從前了。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安顏用了許久的時間,才勉強支撐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回到別墅,到了門口,卻因為沒有被錄入人臉識別,無法進去。
呆呆的坐在門口,她沒有地方去,她現在連自己的父親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了,每次,只能夠通過電話與他聯繫。
馮浩明從來不帶自己去看望他了,而父親也守口如瓶,不告訴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自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腿之間,呆呆的坐在那裡。
她不知道她在等什麼,或許她什麼都沒有等。她可以給馮芷蕾打電話,但是她卻倔強的不願意。她也可以給趙陽泊打電話,但是她卻根本想都沒有這樣想過,只是倔強的坐在遠處。
安顏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想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腦子裡塞滿了東西,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種難以控制的難受。
天一點點的暗下去了,半山腰上的別墅區都是獨棟別墅,也沒有特別明亮的路燈,風吹過,能夠吹到樹浪傳來的沙沙聲,安顏縮緊自己的脖子,有些恐怖的縮了縮身子。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安顏也慢慢的睡了過去,當她被一陣汽車的喇叭聲吵醒的時候,一束強光正打在她的身上,照得她睜不開眼,但是她依舊能夠看清楚,是馮浩明回來了。迷糊中,安顏竟然有種欣喜的感覺。
趕緊的站起身,因為長時間的坐在冰冷的地上,雙腿早已經麻木了。一時間站起來,雙腿根本不聽使喚,直接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吃痛的揉揉自己發疼的手臂,看來是又摔破了。
雙腿稍微有了一些知覺,卻傳來一陣刺痛感,安顏無法辨別是摔得疼痛還是因為麻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疼痛感。
然而,車上的馮浩明卻根本沒有一點想要上前來扶起安顏的意思,而安顏也漸漸的恢復了理智。下午的事情慢慢的在腦海中被記起。
艱難的爬起身子,看來,自己是擋著他進門的路了。
半夜的山上,溫度比白天要地上太多,強烈的溫差讓剛才醒來的安顏忍不住的開始顫抖,還是慢慢的移到一旁,讓出一條路。
蘭博基尼毫不考慮絲毫不做停留的從安顏的身旁開了過去,安顏明顯的聞到一陣香水的味道。
他帶了女人回來?!
安顏的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念頭。
芷蕾不是說,他從來不會帶女人回來的嗎?
安顏的腦子不禁「嗡「的一響,趁著門沒有被關上,趕緊搖搖晃晃的跟了進去。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安顏強撐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走向別墅的門口。
「浩,這個女人是誰?」女人明顯帶著一絲挑釁的口吻看著安顏問道。
「保姆!」馮浩明明顯是喝過了酒,滿嘴的酒氣,語氣平淡中帶著絲絲鄙夷的說道,但是眼神卻是牢牢的停留在安顏的身上。
裝成這樣一幅樣子又是做什麼?在別的男人面前笑逐顏開,在自己的面前來假裝可憐!若不是親眼看到那一幕,自己恐怕到現在還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騙著!就是這張可惡的臉,就是這副可惡的表情,讓自己竟然差點上當了!他馮浩明豈能夠讓一個女人控制自己的情緒!
馮浩明在心中憤恨的想到,刻意的忽略掉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一股心疼的情緒。
安顏呆呆的看著他們的身影,看著他摟著女人在自己面前招搖的離開,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說明的酸楚和疼痛。
疼得無法退縮。
保姆,自己,就僅僅只是保姆!
或許吧,事實上自己在他的面前,在他的世界裡,根本連個保姆都不如。
安顏迷糊的想到。
她甚至不會到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除了這個牢籠一般的地方,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將自己關進客房,拉起被子將自己嚴實的裹了起來。彷彿這樣,就可以隔絕一切,隔絕這棟別墅裡發生的一切她不願意知道不願意看到的一切。
然而,馮浩明卻根本不願意放過她。
安顏本以為,躲在自己的世界裡,便是安全的,一張被子,緊緊裹住自己,就可以隔絕一切的心痛。卻不曾想,夜半的時候,面對他固執的殘暴,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
當安顏從一片渾渾噩噩之中被驚醒想反抗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那些久違了了的心痛再一次的襲擊她的全身。
她甚至以為她已經都忘記了,忘記了過去屈辱的一切。她以為,那些痛苦都已經過去了,或許是老天錘煉,或許是他終於明白,總之,她曾經天真的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的幻想,都被打破。而自己,卻再也回不到當初無所謂的那個自己。
黑暗中,他瘋狂的掠奪,她絕望的承受。
原來,人竟然可以心痛到這般田地!
而馮浩明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恨,他明明可以隨時隨地的得到她,隨時佔有她,卻從來都沒有如此的心慌過,他需要迫切的證明,證明這個女人也同其他的女人一樣,是他可以信手拈來的東西!可以隨時玩兒弄的玩具!
他要讓她知道,他才是一切!他可以掌控一切!
這是一場沒有聲響的對抗,他決絕的報復,她倔強的承受,沒有一句爭吵,卻早已經硝煙四起。而對峙的雙方,也都早已經兩敗俱傷,傷痕纍纍。
暗夜的寂靜中,有一些曾經辛苦建造起來的東西,一點點的土崩瓦解。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人瞭解,被仇恨佔據的兩個人,會走向什麼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