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生意 文 / 一弦知音
兩個落魄的傭兵當然是發牢騷，抱怨生活的那一類。桌上只有一盤堅果，各自拎著一壇最便宜的酸米酒。「這日子沒法過了，上次任務賺了二十枚銅幣，居然連給哈勒交稅都不夠。咱們這裡已經幾百年沒有人收稅，你說他哈勒算哪根蔥？」說完猛灌一口又酸又澀的米酒。聲音不大，可瞞不過張源那加強版的耳朵。
「噓，小點聲。」另一個傭兵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小聲說道：「聽說哈勒看上了鎮長的礦，最近不斷挑釁。鎮長家族最近秘密招兵買馬，恐怕雙方很快就會開戰。」
「太好了，真希望這次鎮長把那個老王八蛋滅了。」
「這恐怕不容易，哈勒這些年招攬了不少好手。前幾天不知從哪網羅了一個少年，本事不錯。特別是那一身古怪的裝備，看上去像是精鋼鑄造。可跟哈勒那兩個貼身護衛交手，居然不落下風，他們用的可是黑鐵裝備啊。」
「有這種事？」那個傭兵又灌了一口酒，一臉驚訝，耳朵豎的老高。
「這還不算，手裡那把大號菜刀還是魔法裝備。冷不丁放出幾個爆裂火球，把那倆護衛轟的灰頭土臉。我當時就在場，差點給他喝彩。可惜，後來那老混蛋出來打圓場，說了些噁心的謊話，把那小子給騙走了。」
「真他娘卑鄙??」
「原來是這樣。」這些話不管是真是假，張源心裡輕鬆許多。沉吟一會，在櫃檯上討了紙筆，刷刷寫了張字條，要信封封了。
「兩位是傭兵吧？可否請二位喝一杯？」張源滿臉笑容走到兩個傭兵面前。
「你是？」兩人驚愕的看著張源。一身行頭不錯，可是太年輕，幹什麼的？
「我有個小任務，不知二位有沒有時間？」
「好吧，」聽到有錢賺，他們顧不得許多。三人移到張源桌上，招呼酒保再上幾瓶上好果酒。
「兩位怎麼稱呼？」「小人加利斯，這是我的好友彭特。不知您有何吩咐？」大小是客戶，加利斯很客氣的問道。
「只是送封信而已。」張源笑笑，招呼他們喝酒。
「往哪送？酬勞多少？」一聽是小任務，加利斯沒了興致。賺這樣的小錢，還不夠上稅。
「就在本鎮，給你們剛才談論的那個少年。價錢嘛，你們說吧。」張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啊！」兩人大驚，彭特舉著的就被都差點掉了。張源來歷不明，萬一是哈勒的人，他們就完了。
「呵呵，不用擔心，我不認識哈勒。剛才的話我也不會說出去的。」他們的反應都在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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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邊說邊把信放在桌上，上面壓了兩枚銀幣。「但要記住，這事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一定要在他一個人的時候給他，注意他身後有沒有人跟蹤。寧可送不出去，也不能冒險。」加利斯與彭特連連點頭稱是。「三天後我們在這裡見面，你們繼續喝吧。」說完結賬走人。
黑鐵鎮並不繁華，甚至有些蕭瑟。狹窄髒亂的街道兩旁，除了旅店，就是一間挨著一間的鐵匠鋪。因為地處四國交界，有大量商隊和傭兵在此短暫停留。
有些烏黑精瘦的礦工或蹲或站，身旁放著一筐筐礦石，等待買主。其他都是些賣柴賣炭的。幾條街都是如此。鐵匠鋪多是打造挖礦工具，武器裝備很少，而且都是普通精鋼的。黑鐵熔點極高，且冷卻迅速，不易煉製。張源走遍了幾十家鐵匠鋪，能煉製黑鐵的屈指可數，而且粗糙不堪。
張源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線，正是衝著黑鐵來的。小鎮不大，不知不覺就走到最後一條街的盡頭。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很老的礦工，守著幾筐礦石。「這個怎麼賣？」張源隨手拿起拳頭大的一塊，黑乎乎的，入手沉重。
「二十個銅幣一筐。」有生意上門，老礦工並不很熱情。他的礦石是最差的，通常別人賣完了才會輪到他。
「不貴，有多少？我全要了。」張源頭也沒抬，繼續研究筐裡的礦石。
「這位客人，老頭子年紀大了，走不了太遠，只能就近挖些次一點的，品質不是太好。」老人實話實說，一看就是做了一輩子好人。
「這是你挖的？」張源震驚不已，奇怪的看著風吹即倒的老人。「我還以為是你家裡年輕人挖的。」
「年輕人？沒有年輕人了。」老人淒苦的笑笑。
張源越發好奇。「那你家裡」
「老漢格裡斯，幾個兒子幾年前就被哈勒抓去挖礦，不但沒有工錢，反而要給他交稅，家裡的錢被他搜刮一空。前幾天，跟我相依為命的孫女也抓了去抵債。有個少年出手相助，反而被他幾句好話騙去做了打手。該死的哈勒，我那可憐的小妮可。」老人聲淚俱下，好像終於找到可以傾訴的人。
「又是這個老王八蛋。」張源咬牙切齒。「你就不怕我是哈勒的人？」
「還有什麼好怕的，早死幾天而已。」老格裡斯擦乾渾濁的眼淚，淡淡一笑。張源同情他的遭遇，也不管礦石好壞。一股腦收進空間戒指，竹筐還給格裡斯，塞給他兩個銀幣。
「我沒有錢找給你，要的話家裡還有些。」格裡斯一臉為難的樣子。
「要，有多少要多少。帶路吧。」說著把幾個竹筐也收進戒指，省的老人辛苦。
跟著他七彎八繞，走進一個破院子，比帕亞的都破。家徒四壁，院子裡堆了兩米多高的一堆礦石。張源毫不客氣，照單全收。「這是什麼？」大堆礦石旁邊還有一個小堆，樣子差不多，只是顏色黑中泛黃。拿起一塊顛了顛，至少比一般礦石重了一倍。
「這是些廢礦，不但沉重，根本無法煉製。」見識到張源的豪爽，格裡斯心情輕鬆了許多。
「這是好東西，不要錯過。」小蝶的聲音響起，她一般很少說話，免得消耗魂力。
「你怎麼知道？」
「你導師的閱歷遠超你想像的豐富。」
「就算你能讀取我的記憶，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會知道？」張源奇怪的問。
「封印是針對你的，對我沒什麼影響。」小蝶的聲音很輕，有些得意。
「那老傢伙搞什麼飛機。」張源不滿的抱怨。「先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你沒聽說無法煉製嗎？」
「別人無法煉製，你卻可以。礦脈經過千百萬年孕育，精華逐漸沉聚，形成礦精。」
「就是這些東西嗎？」
「不，這只是一層外殼。但品質也遠超普通礦石。」
他們的交流是用靈魂進行的。在格裡斯看來，張源好像發了一會兒呆。「這樣的廢礦多嗎？」張源突然開口。
「多啊，每個礦口都被大量丟棄。家裡這些是從礦石上砸下來的。帶著這些廢礦的礦石，商人是不會收購的。」
大量丟棄？就是說不用花錢嘍？清水撈銀子！哈哈~~~自己的運氣簡直好到讓人憎恨。「我家裡有個小商會，主要做武器生意。想大量收購黑鐵礦石，不知您有沒有興趣幫我？」張源隨便編了句假話，以自己的年紀，不眨眼的大把花錢難免引起注意。
「可是我從沒做過生意，怕耽誤了您的大事。」格裡斯誠懇的說道。
「沒關係，只要告訴你認識的人，讓他們直接送到你這裡。他們不用等買主，有更多時間挖礦。你也不用再辛苦，我給的酬勞一定比挖礦賺的多，一舉兩得。至於品質和數量都好說。」
「好吧。」張源一番話，讓格裡斯燃起贖回孫女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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