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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決定嫁給他 文 / 一曲淺歌

    四王府,處處充斥著低沉壓抑的氣氛。

    距離慕容塵的腿上的傷三日過去,宮裡的御醫來了一個又一個,最後得出的結論皆是,四王爺的腿這輩子是廢了,再沒有復原的可能。

    而他因為救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後半生毀了,引來不少人的唏噓感歎,都不禁懷疑,那女子究竟是何方人物,將他們昭國最優秀的男人給毀了。

    坊間的流言蜚語,愈發的厲害,有關楚姒清禍水的傳言,從未斷過,有關這段愛情佳話,也經久不息。

    只是,無人知曉,這其中參合了陰謀的味道。

    這幾天,楚姒清的臉色愈顯操勞,白日裡她忙著照顧男人的起居,晚上又因為負疚感輾轉難眠,一整宿一整宿地無法入睡。

    她惶恐不安,雙眼下陷,面上再無輕鬆的神色,幾乎被壓地踹不過氣。

    清早,天還未亮,她就很早地起床,顧不得填飽肚子,就守在男人的床前。

    慕容塵睡得沉靜,俊美的容顏異常的平和,彷彿昨夜御醫的最後診斷,並沒給他留下多少影響。

    楚姒清站在門口看了又看,等待今日最後一個御醫的到來。

    此時,慕容塵已經醒了,面若春風,沒有半點焦慮,「清兒,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見到她不安的身影,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楚姒清的臉容滿是倦怠之色,衣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緊,「聽說今天的老御醫,是太后從她江淮的老家特意請過來的,醫術高明,你的腿應該有救。」

    慕容塵毫不在意,他溫潤的目光看著她,朝她招招手。

    楚姒清連忙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三日過去,她仍舊沒有做好如何面對他的思想準備。

    慕容塵抬手,將她耳邊散落的碎發整理好,「今日,不論是什麼結果,本王都會坦然地面對,你也是,知道嗎?」

    坦然,如何坦然,當做不在意,當做從未發生過嗎?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的腿是因為她而廢掉的。

    他何其驕傲自負,何其風華卓越的男人,而今卻落得殘廢的下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任性妄為導致的後果。

    如果,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讓慘劇發生。

    楚姒清一顆心揪的緊緊的,赤紅了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他仍舊對她,不打不罵,甚至連最基本的責備也沒有表露出一絲。

    他過分的平靜,過分的不在乎,讓她永遠都會寢食難安。

    所以她寧願他狠狠地責罰她,或者打斷她的一條腿以作補償,她都心甘情願,絕不後悔。

    「清兒,不用感到自責,這件事錯不在你。」慕容塵的聲音響起,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寵溺。

    楚姒清再一次紅了眼眶,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想要哭,卻如何也哭不出來。

    慕容塵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化作無聲的安撫。

    此刻,他忍地有多難受,唯有自己清楚,很想親口告訴她自己的真實情況,但為了確保她今後的安全,為了避人耳目,更為了那點私心,他決定將這件事一直隱瞞下去,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丫鬟們將早膳送進了後,兩人用過了餐,御醫也及時到來。

    張太醫自小學醫,在宮裡當差五十餘年,曾經醫治過不少的疑難雜症,而今他七十多的高齡,早已退居山野,因為太后的口諭,才從老家千里迢迢地趕過來。

    楚姒清見到張太醫,面上終於露出一絲的喜色,連忙恭恭敬敬地給老人問好,然後準備看診的事宜。

    張太醫摸著花白的鬍子,跟隨女子進了房間。

    軟榻上,當今四王爺慕容塵正一臉平靜地躺在床榻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卷,容顏清雅,俊朗非凡,讓人一眼,便挪不開目光。

    張太醫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的震然,那神態,那輪廓,當真是像極了一個人!不,不可能的,那人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死於一場慘烈的殺戮。

    張太醫很快地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輕聲道,「草民參加辰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張太醫免禮。」慕容塵眸光微動,放下手裡的書卷道。

    楚姒清緊隨張太醫其後,似是不願過早地得知結果,她低聲說,「我先出去候著,就勞煩張太醫了。」

    慕容塵答允,「別走太遠了,丫頭。」

    「嗯。」楚姒清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張太醫點點頭,然後走過去開始看診,他坐到床邊的紅木凳子上,細微地檢查男人的腿骨。

    摸索了半晌後,張太醫露出一絲的疑惑,「這這經絡似乎

    看

    慕容塵冷冽而幽深的眸子盯著張太醫,「本王想,你應該會選擇安度晚年,而不是再攪起風波。」

    「草民,草民」張太醫愕然,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你有你所隱藏的秘密,而本王也需要埋藏這個秘密,張太醫活了大半輩子,相信應該知道怎麼做了。」慕容塵緩緩說道,平和的語氣,卻充滿了殺機。

    張太醫的臉色陣陣發白,「草民知道怎麼做了。」

    楚姒清在門外等了許久,比之前的看診時間都要久,那一分一秒的時間,宛如煉獄裡的煎熬。

    終於,房門緩緩地打開。

    她看到張太醫一臉的凝重,頹然搖頭的樣子,一顆心頓時墜入了湖底。

    她無法開口去詢問,呆呆地看著房間裡靜坐的男人。

    楚姒清的心不知處在何處,久久找不回思緒,直到張太醫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我已經盡力了,但即便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了」

    楚姒清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她努力地鎮定,深吸一口氣。

    「清兒,你過來。」慕容塵朝她喊道。

    楚姒清一愣,旋即回過神,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腳下彷彿綁了千斤重的石頭。

    她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來,終於,一滴眼淚滑落素麗的臉龐。

    眼淚的味道,原來是這樣的?她竟然從不知曉,為一個人哭泣的滋味。

    慕容塵見她落淚,不由得心如刀割。

    他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色,將她狠狠地抱入懷裡,「清兒,如果覺得愧疚,覺得難過,就嫁給本王好嗎?」

    「嫁給我,我將世間最好的都給你。」

    「我會讓你成為全天下都羨慕的女人。」

    「我會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地照顧你。」

    他如此坦誠,如此迫切地告訴她,要她做他的女人!即便此刻是為了一時的安慰,但也是發自肺腑之言。

    楚姒清拚命地點頭,她不善於言表,「我答應你。」

    「我都答應你。」

    「我答應你就是。」

    「嫁給你。」

    嫁給他,這句話說出口,才發現如此的輕鬆,承壓在心中許久的鬱結也隨之散去。

    她愕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即便他變成任何樣子,她都是她這輩子要找的男人,僅此一人。

    兩人正第一次交付內心的想法,忽然門外的不速之客打斷了這份寧靜祥和。

    娉婷公主雲雪衣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她正在質問張太醫,「你說什麼?皇上將你請過來,你就是這樣讓人失望的?」

    「本宮不管,你若是治不好他的腿傷,本宮要你抵命。」

    張太醫滿臉的為難之色,「公主殿下,草民已經盡力了,是草民對不起皇上的期望。」

    「草包!混賬東西。」趙元香也氣的直咬牙,一腳將老太醫踢倒。

    張太醫有苦不能言,只能硬生生地忍受對方的欺辱。

    楚姒清聽聞外面的動靜,眉頭不悅地皺起,這群霍亂之人,就不能給個清淨嗎?

    楚姒清正要出房間,雲雪衣已經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

    兩人面對著面,撞了個正著。

    雲雪衣憎恨的眸子充斥著火焰,「是你,你竟然還敢出現?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伸手,就要狠狠地教訓楚姒清。

    楚姒清眸色一邊,輕易地躲開,「我該不該死,還輪不到你來廢話。」說罷,一把將她撂倒在地。

    說到底,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出現,自己也不會出事,而慕容塵也不會去找她,就不會釀成今日的後果了。

    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你這個瘋女人!本宮絕饒不了你。」雲雪衣歇斯底里地吼道,美麗的臉孔萬分猙獰。

    慕容塵皺眉低呵,「雲雪衣,你給本王閉嘴!還嫌鬧得不夠嗎?」

    雲雪衣滿是悲憤,「慕容塵,我究竟哪裡比不上她?你為了要為了這個女人而葬送了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楚姒清望了眼兩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間裡,質問的聲音還未停歇。

    慕容塵始終面若湖水,沒有半點波瀾。

    就是這幅神態,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中的冷漠,高傲,疏離,徹底讓雲雪衣愛上。

    她原以為,世上根本沒有配得上她的男人,但自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慕容塵的時候,一顆芳心無可救藥地萌動了。

    那年,慶國昭國還在交戰。

    慕容塵被父皇擒住,她夜裡偷偷地去看,打算羞辱一番敵國的戰神之王。

    她對他用盡了各種嚴厲的酷刑,哪怕是美人計,他自始至終都是嚴防死守,不肯屈服一個字。

    後來,他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在十萬重兵把守的監牢裡逃了出去,還闖入了她的寢宮。

    臨走的那個一晚,他將她脫了個精光,丟在軍營裡示眾。

    她本以為,這輩子就此毀了,當時恨透了這個男人,要將他千刀萬剮。

    然而,她錯了。

    男人不過是嚇唬她,為了擾亂軍心,好借此逃走。

    於是將她脫得剩下中衣,丟在了一個營帳裡面。

    沒有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被封了穴道,一個人待了一個晚上,險些凍死,還是活了下來。

    後來,聽說他逃出了慶國,又帶領殘餘的兵力,將慶國的幾個城池攻佔下來。

    自此,忌憚昭國的慕容塵,慶國不在南征北戰,與風雲大陸的諸國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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