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狼狽必為奸 文 / 一曲淺歌
四王府的馬車伕將時間控制的恰到好處,車到獵場外聚集點的時候,除了鑾駕未至,其餘的基本都到齊了。
有司禮太監上前引車駕,並大聲唱報四王至。
比起別的王爺鮮衣怒馬,英姿颯爽,這早負戰名的四王慕容塵卻乘馬車來,這多少讓眾人覺得訝異。但聞司禮太監唱喝,在場的所有視線,基本都集中在了那輛低調華貴的馬車上。甚至有些人已經好奇地交頭接耳起來。
外面哄哄的討論聲,透過那不薄不厚的車簾子鑽進車內,讓原本冰冷僵硬的空氣的開始緩慢地流轉開來。
「不願意下去?」慕容塵微微挑眉。
楚姒清依然看著的車窗的方向,完全不打算理他。
慕容塵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歎道:「是本王的不是,雖說是因著本王餘毒方清,為了照顧身體才坐了馬車,但也是私心要拖你作陪。」
第一次,他這麼坦然地在另一個人面前服軟認低,只為求她將臉轉過來。
楚姒清哼了一聲,還是沒有理他,外面議論聲越發的大。
「清兒,別鬧。」慕容塵倒不是在意外頭怎麼說,只是對楚姒清的不搭理有些鬱結。
但是,在楚姒清這裡,這一番坦白和溫言,卻成了另一種意思:「王爺,您早知會有這般的尷尬境地,出府的時候又何苦強邀我作陪同乘呢?!」
既然是有所圖,又何苦做這等事情?!
不等慕容塵回答,楚姒清就留下一句「多餘!」轉身撩開簾子下了馬車。全然不顧慕容塵瞬間黑下來的臉色。
楚姒清在眾目睽睽中從慕容塵的馬車中下來,眾人其實也算是見怪不怪的。這個名義上的馴獸僕從,素來得四王青睞,親暱之處也不見得就同乘馬車這一回。
在楚姒清下馬車之後,那些看過來的人都收起了方纔那奇怪的眼神,換上了心照不宣的瞭然,還有那麼一絲兩絲的促狹和曖昧,車駕比起駿馬來,這私密性總歸是要好很多的,別有洞天亦未可知。
然而,心照不宣和了然卻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如此的。那坐在垂紗軺車中的第一美人,現在就是雙目噴火,心中情緒若滾滾熔岩。
早在那司禮太監唱喝之前,她就遠遠地認出了慕容塵的車,心中有些驚喜,但還有些愧疚和難過。
驚喜的是慕容塵如期來參與這次的圍獵,就說明昨日那五毒散的事兒算是揭過去了,並沒有要了他的命。而愧疚和難過的,自然是想著那個素來硬氣的男人,今日竟然坐了馬車來,大抵是因了昨日的事情,傷了身子。
昨日出了那雲水閣,她就懊悔的不行。早知道那會兒慕容塵在,她就不會去找那勞什子五石散了。
機會多得是,根本無需急在那時,還害他遭那麼一趟罪。
她越想越覺得心中不是滋味,即是心疼又是懊惱,連帶著慕容塵為何要服那五石散的原因也淡了。
而這會兒,她見四王府的隊伍中並沒有那個讓她討厭的人出現,所以就打算過去向慕容塵打個招呼,送些滋補的藥品。
慕容塵的車駕停穩之後,雲雪衣就直接招了招手,就有太監躬伏在了車前。
侍女素心捧出了一個錦盒,這錦盒中,是娉婷公主從大慶
』看書』)網。*電子書:監能隨皇族出來,就說明不是一般的小太監。但是,雲雪衣淡淡的一句換了,很可能就是斷了他的前程,還要讓他討一頓好打。
不過,這對這場狩獵來說,可能連個小插曲都算不上,大底就是個枯葉落在湖面的動靜。
「公主,這禮可是現在送去?」素心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丟了!」雲雪衣頭也沒回,但壓抑的聲音卻足可以證明她有多生氣。
等雲雪衣撩開第一重車簾的時候,輕紗掩映中一隻柔胰伸出,一把接過她的手——
「雪衣姐姐,你怎的這麼快就上來了?」一個如泉水般的聲音從紗帳中傳出,柔柔細細地如同蜿蜒過每個人身上的清泉。
可眼下雲雪衣正鬱悶,聽得車中人這問題,只覺得這聲音聒噪的緊,她一掀簾子進去,便甩開了對方的手,沒好氣道:「景致一般沒甚麼好看的,本宮便上來了。」
雲雪衣對於眼前這個女人,雖說是平輩,卻總是時時刻刻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子的。
她趙元香不過是個偽公主,哪裡能和自己這樣的皇室血脈比擬,若現在是在大慶,她又豈能和這樣血脈不純的人同車!
趙元香見雲雪衣這模樣,倒是半點不惱,反而笑嘻嘻地道:「這不過是個集會的所在,沒有好景致也是無可奈何的,雪衣姐姐不如好好歇息一會兒。」
「怎的,妹妹不喜與我同乘?」雲雪衣對她的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語氣很是不悅。
趙元香怔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也稍微哦有些僵硬:「姐姐說笑了,能與姐姐萬金之軀同乘,實在是妹妹的三生修來的福分。」
雲雪衣對她的恭維是半句都聽不進去,心裡頭全然是那小賤.人男裝的樣子,越想越不爽,越想臉色越差,最後竟然忍不住脫口而出:「賤.人!」
「啊?!」趙元香大驚失色,一臉尷尬。
「本宮不是說你。」雲雪衣淡淡地補了一句。
「哦……呵呵。」趙元香訕笑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雲雪衣說的不是自己,但是心中還是不爽。對方這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著實讓人親近不起來。
不過,不爽歸不爽,她面上卻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不僅如此,還要再表現的熱情親厚些。
「雪衣姐姐,」趙元香笑的眉眼彎彎,「這營地固然景色不好,但是別處的風景卻是頂好的,且一會兒定有姐姐你喜歡節目!」
「本宮喜歡的節目?」雲雪衣雖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但好歹也算是搭話了。
趙元香面上的笑意更甚:「妹妹曾聽父皇說起過,姐姐在大慶可是巾幗英傑,這馬術更是無人能比。一會兒,在狩獵開始之前,定然是會有馬術表演的。」
「你說的本宮會喜歡的節目便是這馬術表演?!呵……」雲雪衣越發傲慢起來,「你們大昭一沒廣闊的草原,二沒有日馳千里的駿馬,對我們大慶來說,更是沒有能騎善射的勇士,你們的馬術有甚麼好看的!」
雲雪衣這傲慢是帶著底氣的,論馬背上的功夫,大昭著實是比不上大慶。
「姐姐說的極是!」趙元香半點不反駁,反而順著說道,「我們那些個弄馬術的兵士們,其實也都是從大慶請回的教頭教出來的,恐連姐姐的萬分之一都及不得。」
「那是自然。」雲雪衣嘴角終於勾了勾,情緒也從剛剛所見的畫面中脫出了一些。
趙元香一見這境況,便接著說道:「姐姐,若是您能露一手……」
雲雪衣一聽,當即嘴角就掛了下來:「你什麼意思?!說的節目竟然是要本宮來做的麼?本宮從小到大,學騎射也學歌舞,讀四書,也念五經,卻從未學過做個雜耍。妹妹,這是你做公主前活兒嗎?」
趙元香被她噎地差點一口氣換不上來。但是一想到若是只說到這裡,那就前功盡棄了,她咬了咬嘴唇:「雪衣姐姐,您誤會元香了,元香這話還未說完呢!」
「呵,那就繼續吧。本宮倒是想聽聽,你到底要怎生勸本宮去做這綵衣娛人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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